浪徒-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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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笑眯眯地站在讲台上，丝毫没有一丝为人师表的严肃。
三班的学生基本上把老赵当做了空气，都在拼命地啃着手中的书，做着习题，恨不得把那一大堆书吃到肚子里去。在这种风急火燎的情况下，又有几个人能无聊到看老赵一眼。
萧凡抬起头好奇地看了老赵一眼，也不知老赵要说些啥。
没有多少人理会他，也是在老赵的预料之中，不过一眼望去，萧凡那一双深邃如墨的双瞳，让老赵不禁微微一怔。
“好吧，高考在即，你们一边看书一边听吧。”老赵无奈地敲了敲黑板：“还有二十天不到就高考了，我当然也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考到心目中的大学。当然，有些事还是必须要了解的。”
这时，又有几个人抬起头，看着老赵……
“过两天就要填志愿了，估计你们之前也考虑过，这两天就决定好填那间大学吧。对了，萧凡你给我出来一下。”
这绝对是虎头蛇尾。
之前酝酿了半天，没想到老赵最后才憋出了那么一句话。
萧凡一愣。
几十道目光唰唰地聚集到萧凡的身上，就算是老赵都没那么恐怖的号召力。就算是临近高考，这八卦之心依然不灭，同学们的眼神很古怪，含义异常深刻。
估计他们在心里面想着，萧凡和老师不得不说XXX的故事……
太邪恶了。
萧凡不禁恶寒了一下，他突然间觉得，这几十道目光的威力，甚至不亚于几把AK47对着他。
同桌姜小鱼也是满脸好奇，不懂为啥老赵谁都不叫，就把萧凡喊出去开小灶。
老赵说完就很不负责任地走出了教室。
萧凡在万众瞩目之下，也跟着老赵的后脚跟走出了教室，非常迅速。
主要是这教室的气氛，被老赵一句话弄得很是古怪。
一老一少两个人都没说啥，萧凡一路跟着老赵走到了办公室。
“坐。”老赵难得严肃起来。
萧凡又愣了一下。
“来，要不要来一根？”但没想到，老赵下一秒就原形毕露了。
“软中华？你发财了？”萧凡惊讶道。
“嘿嘿，前几天买彩票……”
“头奖？”
“靠，可能么？”老赵鄙视地看了萧凡一眼：“只是三等奖……”
三等奖？
那几百块聊胜于无了。
萧凡接了过来，如果换做是别人，萧凡不一定会接过这根烟。但老赵不同，老赵是萧凡在这个城市当中，很少能看得顺眼的人。
“你都复习好了吧？”老赵这次也不客气了，直接帮自己点上，很享受地吐出一个眼圈。啧啧，软中华，那个爽啊。
然后才把打火机扔给萧凡，让萧凡自生自灭。
“差不多了吧。”萧凡点点头。
“差不多？”这次轮到老赵愣了：“你确定？”
萧凡无语：“有你这么当老师的么？”
老赵笑骂道：“我可没把你当做是一个学生。”
“不是学生是什么？”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的过去，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经历的。”老赵吐了一口眼圈，连萧凡也没想到，那个没个正形的老赵竟然又说出一句很有深度的话。
萧凡并没有反驳，默默地点上一根烟。
老赵看着萧凡抽着烟，那落寞的模样，却是呆了那么一秒。
萧凡抽烟的动作，很特别。
仿佛是一个没落的贵族。
深深的寂寞！
这让老赵更加确认，萧凡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对了，你打算考哪里？”老赵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我？”萧凡笑了一下：“我应该考风羽大学吧。”
“风大？”老赵愣了一下，沉吟半响，随后点点头：“嗯，不错，有志气。风大是这里的重点大学，虽然比起京都的清华与北大还有一些距离，但也是一所名校了。而且如果你报考风大的话，分数线方面还有一些优惠，嘿嘿……”
萧凡那根烟还有一大半，就直接掐灭了。看得老赵又是一阵肉疼。
靠啊，这可是软中华！
老赵又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萧凡的浪费。
可耻啊。
“你找我进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然呢？”
“……”
“呃……其实一个人抽烟挺无聊的……”
萧凡无语：“少抽点烟吧，你这个年纪，抽多了不好。”
“习惯了，改不了了。唉，不说这个，对了，姜小鱼好像对你有点意思？”说起这些八卦问题，老赵果断换上了一副猥琐的笑容。
“……，谁告诉你的？”
“我的眼睛可不是盖的，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可是被誉为玉面小飞龙，火眼小金睛……”
“靠，玉面飞龙？就你？”
“不像？”
“肯定不像……”萧凡想也不想就回答到。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师，你怎么也给些面子吧？”
“是谁刚才说我不是学生的？”
“……”
萧凡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又过了一节课。
想到这里，萧凡不禁又鄙视了老赵一翻。哪有这种老师，在高考在即的时候还拖学生去办公室吹牛打屁的？估计就老赵一家，还别无分号。
“你抽烟了？”
萧凡才刚坐下来，没想到一向沉默的姜小鱼会问了一句。
悄悄地，歪着脑袋。
萧凡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嗯，刚才老师给了一根……”
刚抽完烟的时候，烟味还是挺重的。
不过其实一般来说是闻不出来的，由此可以看出，姜小鱼的鼻子，挺灵敏。
“抽烟对身体不好，以后少抽一些吧。”姜小鱼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脸也红了一下。她或许自己都没有想到，她有一天会主动对一个男生说话，而且还是略带关心的内容。
萧凡比姜小鱼更加惊讶，以姜小鱼的性格……呃，能说出这种话，绝度是勇气可嘉。
“嗯，知道了。对了，那些人没有再找你麻烦了吧。”
课室里很安静，萧凡和姜小鱼在悄悄话的时候，两颗脑袋稍微凑到了一起，在别人的眼中有些打情骂俏的嫌疑。
“没了……”姜小鱼微微垂下了头。
“嗯，那就好，如果有什么事，记得打我电话。”
萧凡说完，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与姜小鱼的相处，就像是一汪湖水。平淡而宁静。
说起平淡。
萧凡不禁想起了家里那个狐狸精。
头疼啊头疼。
今天早上来上课的时候，萧凡心里还无比忐忑。
让那狐狸精一个人留在家里，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第026章 英语只是浮云
终于熬到了放学。
其实也说不上是熬，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学生的痛苦，一整天呆在同一个地方，对着同一堆书，长久以往，精神那个啥的，很容易会有一些不正常。
怪不得近年来的新闻偶尔会有那么一些，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跳楼之类的，对于那些人，萧凡也只能感慨：可怜的孩子。
一般来说，萧凡一等到放学，都是直接闪人的。
他正想站起来，却发现姜小鱼半趴在桌子上，对着一份习题，撅着嘴，那清秀的柳眉微微皱着。
萧凡微微一笑，敲了一下姜小鱼的桌子：“怎么了？眉头皱得跟个老太婆一样。”
姜小鱼闻言，忍不住横了萧凡一眼，小声道：“你才是老太婆……”话刚出口，姜小鱼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妥，惊慌道：“啊……对不起……说错话了……”
这太容易受伤的女孩……
萧凡心里微微一叹，像姜小鱼这样，或许是因为成长的环境，让她拥有了这种自闭的性格。或许在她眼中，这世间所有都是梦魇，而她辛苦编织的梦境也在这残酷的现实中不断破碎，让她不敢再去憧憬生活的美好。
只能慢慢改变吧！
如果还有机会的吧。
高考过后，这段短暂的同桌之缘就宣告结束，从今以后，萧凡或许只会是姜小鱼人生当中的一个过客，微不足道的过客。但纵然是那样，萧凡还是忍不住想要改变这个女孩。
哪怕萧凡能做的，也不过是顺便帮她打跑流氓之类的小事而已。
萧凡心里想着，露出一个阳光的笑脸……虽然笑得有点假，有点夸张……不过还是让姜小鱼那紧张兮兮的心放松了下来：“呃，没关系，男人胸怀如海……”
萧凡的声音有些大了，旁边一个长得有些胖的男生忍不住插口问道：“那女人呢？”
“女人心，海底针，专门戳男人的……”
“哈哈……”
其他旁边的几个男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连萧凡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半热不冷的笑话居然会让这死气沉沉的课室增添了那么一点生气。
周围几个MM也在掩嘴偷笑，一个平时很开朗的MM虽然和萧凡不熟，但也忍不住反驳道：“就算是针，也是定海神针！”
胖子男生哈哈一笑：“定海神针，那是形容男人那个啥的吧！”
萧凡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
定海神针？
不就是金箍棒么？
说起金箍棒，稍微不那么纯洁的人都会联想到男人的某个器官上去……
呃，再说下去就带黄了，萧凡一开始也没想到三班还有像胖子这种人才存在，高考在即，小笑怡情就好，其他就免了。萧凡连忙转移了话题：“闲聊时间到此为止，吃饭的吃饭，看书的看书，回家的回家！”
“你这话说的……真像老赵……莫非今天你们……”
说这话的居然是一个MM！
萧凡败下阵来，不禁有些尴尬。看来这应届生都压抑太久了，萧凡这简直就是点了火药啊……尔妈露出本性了。连一个看上去娇滴滴的MM都如此彪悍。
姜小鱼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
那胖子看了姜小鱼一眼，朝旁边打了一个眼色，哈哈一笑，笑得很假：“呃，那个啥，我们还有点事，打扰了哈，萧凡，姜小鱼你们继续……”
其他人看向萧凡和姜小鱼的眼神也略带暧昧，也没有作电灯泡的打算，纷纷做鸟兽散。
萧凡无语。
这一个个都是什么眼神？
难道没看到他和姜小鱼之间闪烁着友谊的纯洁光芒？
算了，萧凡也懒得解释。
不过经过这一闹，萧凡似乎觉得，他这才开始适应学生这一个身份。
姜小鱼笑过之后，在萧凡面前也没有那么拘谨了，闪着一双灵动的眼睛，透过那黑框眼镜，似乎在打量着萧凡。
萧凡微微一愣，摸了摸脸：“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脸上长花了？”
姜小鱼粉颈泛起一片殷红：“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幽默……”
萧凡感觉晕了一下，这话说得，忒打击人。
“我的样子难道长得很严肃……？”
姜小鱼连忙摆摆手，慌道：“不是不是，只是那天你……所以……我……”姜小鱼也不知自己想说些什么了，一句话也没说出几个字来。
反正就是乱了。
不过萧凡居然读懂了姜小鱼的意思：“你意思是，那天你看到我三拳两脚就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