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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成长的故事-第7章

小说: 成长的故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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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伙的弟弟实在太大了。”

  在水里,我对小刀讲。

  “是吗?有多长?”

  小刀对这些最感兴趣了。

  “嗯——”我低头看看他的,又看看我的。“可能我们两个的加起来还不如他的一半。”

  “哇噻!那不成马了吗?以后谁做了他老婆,可有好受的。”

  “是啊,不过他摔了这一回,应该断了些吧。”

  “那东西会断的吗?”

  “嗯——可能会吧,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待一会儿你去我家看看,如果我家里挤了一大堆人,说明断了。如果没有,那还好。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又做什么大错特错的事情,但又讲不清楚到底是又错在了哪里,总之就是觉得难受——不对,是不安。就像是你觉得自己掉了钱,但又不清楚口袋里原来是多少。

  “为什么又是我去?你不自己去?”

  “我不是再也不回家了吗?你这个笨蛋。”

  “哦,这我倒是忘记了。”

  下午。小刀带回了不好的消息。

  “你家都快被挤爆了,噪得跟放炮似的,幸好你永远要不回去了。”

  “真的来了吗?他们。”

  “嗯,那家伙是被人抬着来的,裹得满身的布条条。那些人凶得像是要拆房子,说不定真要打架呢,不过你放心,你家那边的人也不少。”

  “走。”

  “去哪里?”

  “我家。”

  “什么?你想死啊?你要去找死啊?不去,我不去!”

  小刀边说边往后退。

  “那我自己去。”

  “你真的要去?”

  “嗯。”

  “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先绕到你家后边去看看,实在不行了我们再现身,好不好?”

  “好吧,走。”

  穿过几条街,拐过几个弯,再窜过几条小巷子,总算来到我家房子后边。

  “不要再走了!差不多了,再走就曝光了。”

  小刀跟在背后尖起声音喊。 

  我停下来,把脸帖到墙上去听。

  果然,里边乱成一锅,像是在开动员大会。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说得乱七八糟的,像是在掏马蜂窝,一句也听不清楚。只觉得像是在商量该赔多少钱,该去哪家医院之类的事。其中也杂着父亲的声音,但是他的声音很小,很谦卑。

  我听了个大概,悄悄地退下来。

  “这下好了吧?叫你不去你偏要去。还想出什么用椅子整人的鬼点子,害你爹妈赔那么多钱,把整个牛肉面馆买下来都够了,包管那个老板还争着要给你打小工。”

  小刀又跟在背后抱怨。

  “你说他们会去哪家医院呢?”

  “当然是去最贵的了,反正是掏你老爹的腰包。”

  “应该是去镇上的吧,那家伙既然还可以坐下来等着谈价钱,想来不会摔得太重。”

  “你又想干什么?怎么?你还想让他再重点?你就放他一马吧,我求你好不好,他已经够惨的了。再说了,你爹又不是李嘉诚。”

  “我不去害他,我要去自首。”

  “自首?自什么首?”

  “就是把脑袋伸给他们去,随他们怎么办。”

  “你见鬼了?被鬼迷了?你疯了?你知道那个死字怎么写吗?就是一横加一个什么再加个半个比字,你不会写啊?”

  “你别管。”

  “可是我不能看着你去死啊,那些家伙说话像放炮,打人带炸药,你这不是去找死吗?你——走,我们去吃牛肉面,不,吃沙锅粉。不吃他妈倒霉的牛肉面,走。”

  小刀说着伸手来拉我。

  “你自己去吧,给我一块钱。”

  我挣天他的手。

  “你真的要去死?”

  “快点。”

  “好嘛,你去死你的嘛,真没见过,去死还说‘快点’的。”

  他边说着边掏口袋。

  “我拿过钱,转身就走。”

  “到时候你会住哪个医院?我好来看你。”

  “会打电话的。”

  “哦。”

  下了车,虽然已经走得很慢很慢,但还是很快就走到医院门口了。我赶紧跑进去找了根柱子抱着。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赶快进去,而是再半步半步地往前挪的话我一定会在跨出其中一步之前转身逃跑的。

  大堂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坐在一条长椅上小声地讲话,但不是父亲,也不是和父亲一起的那些人。我在一个垃圾桶后边蹬下来,一心等着父亲和那些人的出现,但又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出现。

  可是他们不管我怎么想,还是出现了。父亲走在前边,一只手拿着好多条条,另一只抓着些钱,那些人则跟在他后边,像是保镖。

  我闭上眼睛,猛地就冲出去,冲到他面前,狠狠低着头,差点就撞在他肚子上了。

  “就是他,这是这小子,拉出来打。”

  后边一个人说着跳上来,伸手要来拿我。

  我又赶紧闭上眼睛,心想是左边脸还是右边脸先挨掌,并下定决心,决不掉半颗眼泪。

  “要打就打我!”

  只觉得突然被什么东西从头顶上劈头盖脸地捂下来,然后便听见父亲咆哮的声音。父亲的手又粗又大,捂得我头疼。他的声音则像是打雷,脖子又粗又红,像一头发了狂的猛兽,我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凶狠过。那家伙像被点了死穴一般,立着不动了。

  父亲带我去病房看“大哥”,要我向他道歉。好嘛,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道。那家伙却高贵得像个法国太子一般,看都不看我一眼,十在高贵得很。

  倒是他站在一边的妈妈先发话了。说小朋友要乖,不要淘气、不要让大人操心,还要我们从此以后做好朋友,互相照顾。他老爹却要不得,不管他妈扯了他几回袖子,还是要挣出来要骂我几句,说什么还没见过我这么坏的小孩,迟早要教训我一顿。

  你来试试嘛?我在心里想。

  晚上,父亲带我到外边的小饭馆里,小声地、非常温和地问我相想吃什么菜。我知道他一定是要把我喂饱了好一顿打死的,这回可是非同一般的了。哪里还什么心思吃什么菜,只盼着他不要再作什么准备,赶快下手,爽快的来,我也好早死早超生。啊咪陀佛。

  见我不出声,他点了几个我平时爱吃的菜,我也只好吃,埋头就吃。他则要了半杯酒,坐在对面喝,还看我,笑,叫我“快吃,帮老子多吃点。”

  实在撑不下去,我放下碗,抹抹嘴站起来,想找个地方趴下,好让他打。却才发现店里全是人,怎么丢得起这个脸啊?只好又在心里祈祷他不要慌算帐,回去多打几回也行。

  他倒也不急,不慌不忙地付完帐,又向老板要了杯茶喝了才出来,一出来就拨电话。

  “哪,讲。”

  拨通后他把电话递给我。

  电话那头是妈妈,一逮着她就问这问那,把我昨天吃了几颗米都问清楚了。然后就骂,把我今天吃的什么饭都骂出来了。骂完之后又叫我马上回家,我突然想到她在说这句话时手里一定是攥着一根又老又黄的竹条的,吓得立马把都电话扔了。

  父亲又把我带回医院去守在那家伙的床号边,还是不肯痛痛快快的下手打我,这实在太折磨人。就像你头上吊着个油锅,它迟早是要掉下来的,你也知道。于是就在心里盼着它快点掉下来,好痛痛快快地做一根油条。可它就是只晃来晃去地摇,不让你知道它什么时候掉下来,真是受罪啊!

  受着受着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里那油锅还是只继续晃来晃去的,不肯掉下来。

  第二天。父亲请大家吃饭,那家伙也爬起来参加了。席上,他只直直地坐着,他妈妈就把菜送进他嘴里,看得我是恨不能跳起来拿筷子去抽他。他现在裹得满身的布布条条,就像砧板上的鱼,最好收拾了。可是一面忌惮他一傍喝酒划拳叔叔伯伯,一面又还纠心着自己头顶上的油锅。嘿!罢了!罢了!

  回到家里,母亲果然提着根条条守在门口,但只是轻轻打了两下就算了,根本就不痛。看来这回她是真的生气了,平常她根本就不打我的。接着便叫姐姐带我去厨房里吃饭,自己则和父亲坐在客厅里,想必是商量着怎么个放油锅法。

  “这回你死定了。”

  帮我盛好饭,姐姐说,然后又笑,笑得我心里发毛。

  “怎么个死法?”

  我哪里还有心吃饭。

  “先吃嘛。”

  她说着又把筷子递给我。

  “快说嘛。”

  我接过筷子。

  “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凶,他们一来就要打人,幸好被人拉住了。”

  “谁拉住的?”

  “还不是平时往来要好的邻里,多亏他们了。”

  “后来怎样?”

  “后来他们就问;‘想要怎么办嘛?你家想怎么办嘛?’”

  姐姐沉学着那些人凶恶的样子说,要是平时我早就笑出饭来了。可现在哪还有心思。

  “再后来呢?”

  “后来又问了半天,然后就去医院了,你怎么和爹在一起的?”

  “半路遇见的。”

  “有没有被打?”

  “还没有呢。”

  吃完饭,做足二十分钟的准备,我走出厨房来准备挨炸。

  父亲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好仰在在养精神。母亲坐在一边,看着我笑,为什么她们一个个老爱笑呢?笑得我心里发毛,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只觉得四周好像埋伏了成千的刀斧手,只待一声令下,便齐刷刷冲出来把我砍成一朵莲花。可是站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便悄悄退了出来,他们也不问“哪里去?”

  退到院子里,在台阶上坐下。孙悟空跑来用头拱我的脸,舔我的我手。我哪里有心思和它玩呢,一把将它推开,还来?火了,双手一抛,摆出一副凶相,它怕了,趴在地上,低着头,哇哇地叫,还不停地摇尾巴。突然觉得它好像我,淘气,爱惹事生非,脸皮又厚。唉!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呢?大的像邻家那个高个子哥哥一样。妈妈总是爱拿我和他比,你看人家张好人,又是怎么怎么。你看看你,又是如何如何——唉!唉!

  小刀大我一岁,但低我一级,我升初二的时候他上初一了。那天一大早,他父亲把他带到我面前,叫我带他一起去学校报名。然后扔给他一辆又黑又大的自行车,走了。

  看着那又黑又大,中间还横亘着一根大铁杆的老家伙。我想他一定是打算让小刀推着它跟我去报名的。意外的是小刀竟真能骑,但也不过是偏出半边身子,把另外半边斜插进三角架里去,一蹬半圈,再放半圈地艰难移着动罢了。

  报完名从学校回来,我总结出一个经验。只要听见“啊,哎呀妈唉。”的这么两声,那么下车来不要四外张望,只须顺着路边的田垠寻去,保准能发现一个多灾多难的小刀躺在水田里哼哼。

  “和尚。”一听这名号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善男信女。不但迷信,还好打架,还是个十足的色狼。

  经过上次的教训,我虽然已厌恶那惺风血的江湖,但觉得有这么个兄弟还是很有安全感的。于是上前去便拍拍他的肩,他就叫我龙哥,叫小刀虎哥。

  凭和尚的相貌和策谋是很难同美眉套近乎的,便来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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