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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啊浮世浮城 辛夷坞-第13章

小说: 啊浮世浮城 辛夷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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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给儿子准备的之外专门为媳妇做了偏咸的口味。旬旬诚挚地夸赞了老人的手艺,婆婆高兴得合不拢嘴,出门前,还不忘提点一句:“这点心里我放了食用碱,吃碱性的食品容易生男孩。” 
  旬旬脚步一顿,不久之前,她还在一门心思地进行做母亲的准备,可现在,她已很难想象一个拥有她和谢凭宁共同血脉的孩子会是何种情形。 
  她站在门口,笑着对老人说道:“这个也要男方多吃才行。对了,妈,昨晚凭宁不是和小姨在家住?怎么不让他顺道把点心拿回去?” 
  “昨天?”老人眼里立刻出现了掩饰不住的惊讶,脸上神情阴晴变换,“哦……凭宁……是啊,你要知道,人老了记性就差,难为你又跑一趟。” 
  旬旬浅笑点头,“哪的话,这阵因为我叔叔的事经常待在医院,难得来看您。” 
  婆婆抚着旬旬的手臂,“好孩子,你最近辛苦了。凭宁他工作忙,要不也能替你分担些。不过咱们做女人就是这样,男人在外面拼事业,我们就把家里打理好。你也要多体谅他,有事没事多陪陪他。” 
  旬旬无不应允。她走出婆家的楼栋,对着即将落山的夕阳深深吸口气。有句话说得很对:婆婆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妈妈。不管她往日多喜爱你,在夫妻间出现问题的时候,她永远会站在自己儿子的那边。 
  路上,艳丽姐的电话再度如影随形。她说,医生告诉她,对曾教授的治疗宜早不宜迟,如果决定采取第二种方案,就要尽快到医院签署家属同意书,治疗费用也要陆续到位。 
  旬旬问:“可是钱不够又能怎么办?” 
  艳丽姐停顿了数秒,抱怨道:“我早说过,让你平日里把钱抓紧一些,可你呢,什么都让谢凭宁说了算。结婚三年了,手头上才那点钱,怎么能说得过去。”   
    旬旬没有吭声,争吵无益。 
  “你明天先把那六万带过来,我自己还有一些,剩下的今后再想办法。”艳丽姐道。 
  “你有什么办法可想?”自己的母亲有多少能耐,旬旬再清楚不过。 
  “你和凭宁商量商量,他那里肯定能拿出钱来。” 
  “他?” 
  “不是他是谁?躺在医院的是他岳父,事关生死,他这个女婿能不管?” 
  “我和他是夫妻,我能拿出的每一分钱都是夫妻共同财产,怎么能说他不管?” 
  “八万块?我当初千辛万苦让你嫁给他就是为了这八万块?娘家事大过天,他娶了你,你的事就是他的事。” 
  池澄那句“合法卖身”毫无理由地从旬旬脑子里蹦了出来。 
  “我和他之间出了点问题。”旬旬低声道。 
  “什么?”艳丽姐显然没听明白。 
  “我发现他心里有别的人。” 
  “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被你抓到了?” 
  “这倒没有,但我感觉得到。” 
  艳丽姐那边又是一阵悄然。旬旬把电脑从耳边拿开几厘米,果然,片刻之后,艳丽姐的话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什么感觉,你莫非像你那个死鬼老爸一样开了天眼?他又没被你捉奸在床,就算被你逮住了,也是你占理,那更应该他给钱,你不要猪油糊了心!我怎么教你的,男人要哄,要管……” 
  “我随口说的,现在没事了。”旬旬说完挂了电话,哪怕可以想象艳丽姐在另一头跳脚的模样。她后悔了,这件事一开始就不该对她母亲提。 
  回到自己家,谢凭宁已经在书房。旬旬去看过那只猫,确定它没有遭到更多的惩罚,这才走到丈夫身边,把婆婆给的点心放在他的书桌上。 
  “妈说昨晚你回家住,都忘了给你这个。” 
  谢凭宁看了她一眼,打开点心盒子,笑道:“又不是小孩,谁还吃这些东西。” 
  “佳荃的手没事吧?” 
  旬旬淡淡问道。 
  “哦,已经打过血清和疫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谢凭宁把手放在旬旬的手背上,“你眼圈怎么黑黑的,没睡好?你叔叔的病怎么样了?” 
  旬旬注视着两人交叠的手,心想,这难道又是池澄说的“内疚效应”? 
  她寻思了一阵,小声说道:“凭宁,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你……你手头上现在有没有多余的钱?” 
  “你要多少?”谢凭宁诧异,这时婚后赵旬旬第一次向他要钱,以往他们在经济上划分得相当合理,他支付家用和婚前承诺每月给她的钱,她从未说过不够。 
  “你有多少?”旬旬低头问。 
  “出了什么事?”  “我叔叔病需要二十万,我妈的钱加上我的也不够。” 
  “二十万,怎么可能,你叔叔明明是享受全额公费医疗的!” 
  话已至此,旬旬唯有又将这事对丈夫详细说明一遍。  “这样绝对不行!”学医出身的谢凭宁理解这个并不困难。他压抑住自己先前的激动,心平气和地对妻子讲道理: 
  “我们先不去讨论这个药的安全性,抛开这个不提,你妈做的也是个绝对不明智的决定。凭什么你们母女倾尽所有来支付医药费用,他自己的亲身儿女坐视不管,因为别人比你们更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妈妈没文化,你也糊涂!如果……” 
  他滔滔不绝地为她分析这件事的利弊和后果,这分析也是明智的、纯理性的,和曾教授那些高明的亲戚如出一辙。 
  旬旬怔怔听他说着,忽然打断:“凭宁,那套小房子不是刚收了一年的房租?能不能先把它给我……我是说挪给我,回头我把它补上。”   
    他们夫妇婚后一年投资了一个小户型房子,因为地段升值,如今租了出去,收益可观。 
  “看来我说的你根本就没有听明白!”谢凭宁长叹口气。 
  “那我说的你明白吗?”  那套房子当初付的是全款,买的时候价格并不高,谢凭宁支付了一半,另一半则是旬旬婚前的积蓄和嫁妆。 
  谢凭宁迟疑了一会,说道:“本来给你是没有问题的。 
  但前几天佳荃说她们公司有个很适合我们的理财项目,所以我把暂时用不上的钱交给了她。” 
  旬旬明白了,她听婆婆说过,邵佳荃在上海一个金融投资公司做顾问…… 
    ——“我怎么觉得他一直都在侮辱你的智商。” 
  ——“但很多时候,往往就是因为你要的太少,别人才索性什么都不给你,结果你一无所有。”   
    池澄是个混蛋,可该死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一针见血。 
  旬旬慢慢抽回了自己手,冷冷问道:“难道你觉得这连知会我一声的必要都没有?” 
  谢凭宁有些没反应过来。“我以为你不会在乎这些。” 
  “就像我不会在乎你昨晚去了哪里?” 
  这一次,他眼里是真真切切的惊讶,过了好一阵,他才自嘲地笑道: 
  “谈到钱,我觉得你好像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说不定我从来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  谢凭宁从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推到旬旬面前。 
  “好了,为这个吵最没意思。这里是两万块,我手里的现钱就剩这么多,你要的话就拿去吧。” 
  旬旬的手指抚摸着卡面上的凸起,脑子里忽然想到的都是不相干的东西。 
  那是一个荒谬的比喻。 
  跟别人伸手要钱,就好比当着别人的面脱衣服。如果说答应池澄的援助,如同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宽衣解带,那么,收下谢凭宁这两万块,就和女人在一个刚宣称不爱她的男人身旁脱得精光没有区别,即使他们曾无数次坦诚相对,但那只会让这一刻更加羞耻。 
  “她不会和你讨论这么没意思的话题吧?”旬旬笑着问。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凭宁嘴里说着,却下意识地回避她的目光。 
  饭后不久,谢凭宁借故单位临时有事出了门,相对于去会邵佳荃这个答案,旬旬更倾向于他是在回避忽然变得有些陌生的妻子。 
  旬旬打电话给曾毓,“我在你那里一共寄存了多少钱?” 
  “你等等。”曾毓过了好一阵才继续接听电话,仿佛刚找到一个适合谈论这件事的地点。“你是说从高中时候起托我保管的钱?我看看记事本……一共五万三千七百二十六块三毛,如果不包含物品的话。” 
  “明天我去你那里取回来方便吗?” 
  “世界要毁灭了吗?”曾毓惊愕无比,然而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一时无言以对。 
  “旬旬,你想清楚了没有?我让你去医生那里,是希望你能够劝劝你妈。” 
  “为什么,这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 
  “你别讽刺我!实话跟你说,我心里一点都不好过。现在病倒的那个人是我亲爹,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好起来,可你现在就好像逼着我承认我置身事外。” 
  “我没有逼过你。” 
  “我爸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谁都不想,如果他醒不过来,我一直照顾他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可有些事你是知道的,我哥和我姐心里有多恨,别说是他们,有时候我都恨。我妈是怎么死的你记得吧,她那是活生生气得生了癌,她和我爸二十年模范夫妻,到头来她躺在医院,我爸送饭回去还是摸上了你妈的床。我哥我姐是亲眼看到她死不瞑目的,我妈尸骨未寒,他就急着续弦。他们那时就说,如果老头子娶了你妈,他们就当自己没了爹娘。我爸要是不在了,他们回来送他,可只要他还和你妈在一起,他们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 
  旬旬说:“我知道,所以我没想过怪他们。” 
  “那你就是怪我。”曾毓说道:“我和我哥他们不一样,他们可以一走了之,我走不了。我和我的家人生活了十四年,和你们也一样生活了十四年。你们刚搬进来的头几年,看着你妈那个得瑟样,我做梦都想掐死她,当然我也讨厌你,从小就知道看人脸色讨人欢心的小马屁精。可我毕竟吃了十四年你妈做的饭,她没有亏待我,小时候我抢你的东西,她明知道我不对,还反过来教训你。人就是这点出息,我还是不喜欢你妈,但我早就不恨她了。这些年,如果不看照片,我已经不太记得我妈的样子,但我想不记得你们都难。我哥我姐做出的决定我不好和他们对着干,他们是我的亲人,问题是你和我的亲人又有什么区别?你听我一句话,劝劝你妈,就算我爸再也不会醒过来,我答应她,等到我爸百年之后,我愿意把他以我名义买的那套房子过户到她名下,这样她安心了吧?” 
  曾毓说完,耐心地等待旬旬的答复。 
  旬旬想起艳丽姐说要等曾教授退休后一块到广场跳舞的神情。 
  她问曾毓:“你以为我劝得了她?你也知道是十四年,这十四年里,就算她再自私,难道这段婚姻对她而言除了一套房子,就没有别的了?” 
  次日,曾毓上班前把钱送到了和旬旬约好的地方,除了旬旬寄存在她那的五万多,还有她的一张卡。 
  “我就这么多。别让我哥我姐知道,他们会伤心的。” 
  靠着着七拼八凑的钱,曾教授的治疗费用总算有了着落。艳丽姐不明就里,满意地相信女儿在她的指导下掌握了家庭的经济大权。她想着昨天旬旬说的那番奇怪的话,又觉得不放心,一个劲地告诫旬旬不要疑神疑鬼,男人年轻的时候有些花花肠子是正常的,熬几年,等到他老了,有那个心思也没能力,自然守着身边的女人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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