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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铁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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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擘鳄也佩服。他也佩服铁毅。以庾擘鳄横霸武林二十载的声名资格历练,当今江湖已少有人足以与他一峙。想不到,眼前这不足三十的男子铁毅,竟撑得住;且深蕴的反击威势,并未减弱。好!

马蹄声,传来!

铁毅与庾擘鳄心头,俱是一跳。

庾擘鳄开口:“是云飘?《侠帖》的‘云’?”

铁毅点头。

“你的帮手来了。”

铁毅还是点头。

“你不高兴?”

“铁某,不必高兴。”

“怎么说?”

“这是,我和你之间的战斗。与他人无由!”铁毅意简言赅。

庾擘鳄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铁毅知晓,方才他已渡过一劫。因为,庾擘鳄点出他心中的一微光寄望。那就是,他与云飘的合璧攻击!其实,铁毅并无全然的把握,能够必胜庾擘鳄。因此,在他的意识底下,自会有相当的层面,渴求着云飘的到来。铁毅当然明白这一点。


是以,只要在庾擘鳄提出这一点时,他心情有一丝的波动。那么,现在他与庾擘鳄,就必然不会再有对峙的可能了。因为,他已死;死于[恶]的[挑生绝死钩]下。因之,铁毅唯有摆弃、割却了。


他只有放开心中对云飘尽速赶来的冀求,才能背水一战、决意无悔!他必须将自己置在死地,才能后生。不!连所谓的生之念,也都该舍弃!唯有,忘了求生的本能,才能心无所碍的一战!否则,他必然输,也必然死。


铁毅这一舍生就死,庾擘鳄亦不得不作出择决。因为,铁毅的心忧已去,而云飘又将要来至;他可以说已陷进腹背受敌的危境。庾擘鳄实在没有太多多余的时间考虑。他得尽快做抉择。铁毅这一回的心理反击,可重得让他苦笑不出。


铁毅一切就绪。他清楚庾擘鳄也是。庾擘鳄已发招在即。铁毅知晓,庾擘鳄没有什么其他选择的可能性。庾擘鳄只有与他一战,才能获得生天。否则,只要庾擘鳄稍起逃生之意,那么他的暗之刀,将受气机牵引,而将之一刀绝命!

[水月梦蝶]。

[无恨天]的第二招。

铁毅的暗,已跃然欲斩。

庾擘鳄,动。蓦然就动了!

他怀中直冲起一双怪异弯折的双钩,蛇轨钻出,直取铁毅腹部。

铁毅,闪。暗影旋飘,弥天落向庾擘鳄的双钩。

[挑生绝死钩],一生、一死。

生是残;死是灭。同等狠辣,同等霸道,同等贪血。

铁毅刀锋寒冽。一股股的飙浮刀气,破虚鑴出,镂蛀整个空间。

庾擘鳄强烈感受到,铁毅一刀如梦似幻的无上武道。

映于水湖凝镜的星夜之月,鲜然活灵地刻入庾擘鳄的心版。

水月思离蝶梦江。

庾擘鳄的魂心,彷佛真的焕生出一只翩然流舞的蝶。一只若梦非梦的蝶。梦·蝶!

蝶之梦。


那将瘐擘鳄骤狂的心志,丧灭夺失。庾擘鳄知道他是被迫,而动;被迫充满杀气的动。而,铁毅又还以虚实邈然的一招,致使他满身满心的杀气,缺乏倾泻的对象和方位;所以,只有反噬己身,造成一境的梦·蚀。庾擘鳄蓦然察觉,他的双钩,于暗之刀的飞浮斩劈下,竟像两把玩具似的不堪一击。他骇然一惊。铁毅的刀,竟已臻至刀意伤人的境界。

铁毅用刀的意念,竟可如此鲜活地传进敌人的心眼之中。太是可怕!

庾擘鳄清楚,他已避无可避。庾擘鳄猛然一喝,舌绽春雷。他自咬舌肉,洒出一口暗赤鲜血,恢复一丝清明;且,左残钩、右灭钩,绚然爆出一堆星火光雨,硬打铁毅的暗。

铁毅刀入碎光,恍若无形之体,一轮搅旋,全不受阻遏的,直戳庾擘鳄胸坎。

庾擘鳄废然暗叹。他知道,他已败!

败在铁毅以心御刀,剖开他心中执念的如一妙意。

庾擘鳄一声厉嘶,身形猛退,双钩急扔,带着一滩血雨,疾纵离去。

这时,听闻震响的云飘,也到了。他刚巧看到,庾擘鳄负伤飞逝的一幕。

“当!”庾擘鳄的双钩,被刀劈坠地面。

云飘星目一转,看到铁毅满脸大汗,面色灰败。

他心中一惊,连忙飘至铁毅身边,急问:“大哥,你没事吧?”

铁毅收刀,浑实暗黑的暗之刀,重回背上。他喑声道:“没──事。没,事。”

“真没事?”云飘十分不放心。


铁毅点头,“没事。小云可放心!只是,[恶]果然是[恶]。虽则被大哥一刀之破,骇得逃去。但他双钩的反震力,与杀气的威迫力,却使我全身真力,不禁狂荡。不过,那仅是一时岔气,现时已好了。”


云飘听得眉头一舒、一皱,哑声说:“那人真的就是[四妖][恶血灭罪]的[恶]!唉…[魔]果然要现世了。江湖恐怕自此而后,要多事了。想不到[神人]老前辈一卜成真,武林真要陷入一片肃杀!嗯…以师尊登宇入道的惊天艺业,仍对余前辈的占卜之术,赞誉有加,以为超凡入圣。在我们行前,余前辈曾对我们提点:半年后,中原将有一血劫。这个预先之见,当初实在不该轻忽的啊!”

“嗯。的确如此。”铁毅亦有同感。


[神人]余丰觉,便是《侠帖》中“铁云织雨香幽乱神机”的“神”。此人精于卜卦数术,天人相尽,风水妙谈等奇幻异学。铁、云两人本来不以为意,只是佩服余丰觉的惊人武艺。但如今思来,似乎余丰觉的预言,确有可信之处。

“以大哥的功力与刀境,竟还无法完全取胜[魔]下[四妖]之一。看来,[魔]的功力,必更为惊人呀!”云飘语重心长道。

铁毅沉重地点着头。

前景堪虑啊!

铁、云两人纵马于堡内,随意寻了个清净的房舍,要作休憩。

云飘看了看逐渐阴暗的天色,“大哥,我们住在堡内,可妥当?”

“无妨!这是测验我们能力的好时机。可以渡过这一劫,小云和我才能真正的达到刀与剑的极界。”铁毅沉稳的声音,说道。


云飘点点头。他环顾四围,又道:“【炫岚堡】共分三堂、二厅。‘神威堂’后,是‘雷音厅’。其次是‘天纵堂’、‘电炽厅’。最后是‘宇悠堂’。大哥,你与暗连结起的灵觉意视,可察出什么?”


铁毅神情肃然,“先前,大哥一度以为整座堡只有埋伏在‘神威堂’堂内的[十剑]。但没想到,之后[恶]竟然亦伺机其中。这实在令我大为骇异!照理说,除非庾擘鳄的修为,大于我十几倍,否则没理由会遗漏啊…”

“哦?所以,或许是【炫岚堡】内尚有其他隐藏的密室与暗道,以致于[恶]可以来去无踪、无声、无息──”云飘也思索着。

“也许。”铁毅山一般岳耸的眼神,有些飘摇。


云飘的心情,亦沉重非常。因为,他最是清楚,铁毅他那与生俱来的奇特异赋,是如何的神妙与邃奥。过往几度的危关,铁毅总能先指点出杀机所在,进而使他们有足够的时空,来思索如何避过与如何反击。

但这次的情况,却截然不同。铁毅也没把握他的灵心妙视,还能发挥功效。


暗之刀的阙口与铁毅的心,所搭结起的无上法视,似乎存在着一层隔膜。为何会如此的?是否因为他们即将面对的力量,太是强大;是以,即使是铁毅与暗这样的组合,仍然无以廓清局势!?

云飘语重心长,道:“看来,【炫岚堡】大劫已临,再难复原。[鹰神]前辈的求援,似乎来得太晚。”

“堡中所发生的事,必然光怪陆离。因为,[炫岚七卫]中,与大哥我最是熟稔的[十剑],竟也会心神丧迷,反攻杀我──这实在古怪!”

“的确古怪。其他莫因愁等人,虽非心志失丧,但也向我等击杀。这之间,定必有什么我们还不了解的症结存在。”

两人陷入一片缄默里,齐望沉暗的夜空。

良久──

铁毅忽而一笑。

云飘也笑。

“笑什么?”铁毅问。

“大哥你呢?”云飘反问。

“我们出道至今,可败过?”

“没有。”

“那我们可有败的可能?”

“有。当然有。当然有覆败的可能。”

“过往的经历里,哪几回有会败的觉悟?”

“只有,一回。”

铁毅顿了顿,双眸蓦地湛蓝如天,“哪一回?”

“与【狂殿教】之阵法[嬛牙]一战的时候。”云飘的眼神,也深迷起来。

“是败是胜?”

“胜!”

“何以,会胜?”

“因为,我们忘·了。”

“忘了?”

“忘了败,忘了胜,忘了中原,忘了声誉,忘了师尊,忘了死生,忘了所有,忘了一切。只是由于我们都忘了,所以我们胜。”

“成败得失对错是非生死,都是外物。”

“本心动也不动,俱不受外境所转所制。”

铁毅、云飘相视一笑。


无为而动、不求而获、忘欲而生。……由内而外、以内涉外、及内制外。………道之极、道之还、道之遗、道之真、道之无。………这些都是他们的师父[元尊]一再戒训的无·极·之·律。

于这一刹那,两人遽然省起师尊的教诲,心俱是一宽、一空。

两人长笑中,互握着手,齐步走入民宅。

夜空依旧,星灿月柔。

人也情深。

第四章香·幽

“哼…终于,还是让瞳儿找到你了,大混蛋!”一个全身罩着紫雾的女子,在【炫岚堡】堡门外,独自语道。女子满身翻掀的紫雾,其实是她身上所著紫裳的浪游旋舞。

一阵夜风,徐然拂来。

轻柔卷荡的紫衣,瀑开了一流流芬香。

香气入夜,更是迷天乱情。

世界,彷佛笼罩于女子所散出的体芳。


女子转身,纤手抛投出一缕紫光物体。紫光冲天而起,灿烂整片夜空。女子双足轻点,紫影一闪、一逝。人消失于犹被柔艳紫雾与一卷卷诱心的香气薰染的堡外。女子已进堡。

是谁?这个身法快极如电的女子,是谁?………

铁毅、云飘各在于床铺上,打坐调息。

他们的魂神,悠游于寂静一片的浩瀚天涯。

孤凉而自欢。………

天地同悲同欣。………

人在、心在、情在。………

香也在!──香也在?香怎会在?………

应该已截断一切感官声色的他们,何以闻香?何以有香?………

怎会有香的存在?!

──两人陡地睁开眼。


在铁、云嵌入荒流的无限时空之际,忽的,有一股飘渺难掬的香气,漫漫传来。照理说,这是没可能的!他们于自己的心灵国度恣意纵喜之际,怎会浮来一股本是外物所有的香味?──难不成,是她?是她吗?可是她?

是的!就是她。

唯有她,才能将香觉植入他人的灵神世界。

因为,她就是“香”。

是·她!

[香魂]!

《侠帖》的“香”。九大绝顶高手之一的“香”。

月心瞳。怪姓怪名怪人的月心瞳。

[香魂]──月心瞳。

云飘俊脸泛红。怎么又是她?

铁毅双目绽光。这女子,来得可真凑巧啊!

“云飘大混蛋,你还不给本姑娘滚出来?”温温柔柔的口吻,却操着霸道至极的内容。

云飘苦笑。

铁毅也陪着苦笑。

两人对望一眼;迅疾地由坐化站,飘了出去。

屋外,一个浑身是紫的女子,俏生生立着;像是天空的月与星,都落于她的眸及身似的耀眼、灿心。

云飘拱手,向那女子道:“月姑娘,许久不见了。”

铁毅也拱了拱手,但没说话。因为他知晓,女子寻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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