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乱尘之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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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之一族的人，注定是疯子。而我，自愿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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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家兄弟之二　风影
　　
　　我在风之一族的长老会里长大。据长老会的人说，我一岁时就加入了，因为他们发现我的封印的能力，对规范风之一族的风气很有帮助。
　　我不知道风之一族的风气是指什么，反正我很少出过任务。更多的时候，我喜欢静静的看风之一族的人。我总是隐隐有种忧伤的感觉，我最亲近的人不应该是长老会的人。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
　　直到我看到了他。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年仅六岁就登上了长老的宝座。他漠然的注视着人群，眼光晃过我时分明的闪了一下。他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为什么……我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为什么我的胸口却偏偏窒息地发疼？
　　最后，他低下头去笑了一下。很轻很淡的一笑，却透着阳光般鲜活的生命力。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笑得那样好看。而且还是用和我一样的脸。以后，我一定要常笑。我对自己这样说。
　　据说他平常是个相当冷漠的人，那是他第一次笑，笑得那样真诚，那样耀眼。可我不知道，对他来说，那样的笑，也是最后一次。
　　长老会的人很紧张，回来后总对我问东问西，问我有没有对长老和自己长相一样而感到奇怪。然后又编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理由来说明我们长得一样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巧合。
　　去他的巧合！别当我年纪小就好骗！我去找了风之一族我唯一信任的人－－白胡子长老。
　　叫他白胡子长老，是因为他当长老实在太久，久得连他的名字也没多少人能记得。但他为人还是相当和蔼的，我很喜欢和他聊天，我也能感觉到他很喜欢我。
　　我告诉了他我的疑惑。他沉默了半响，然后叫我把自己在长老会得到的能力封印起来。
　　我照做了，然后，得到了答案。
　　那个人，居然是我双胞胎的哥哥。就是说，他会那么努力的当上长老，是因为他没有被洗脑？
　　我不能肯定。我不敢认他。因为我知道，一但被长老会发现，那父母一定会被再被洗脑，而哥哥，搞不好会被送到风之一族那个可怕的封印之地去。我不敢冒这个险。
　　“要保护别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哥哥选了最激进的一种。很危险啊。”白胡子长老这么说。“一旦他出事，怎么办呢？”
　　“那我就来保护他好了。”我说。哥哥隐忍了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苦，却没有得到任何帮助。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在旁边看着他，保护他了。
　　他常常溜出去偷看父母。我一次又一次地拖住长老会的人，使他不被发现。
　　有一天我们能相认的时候，我会很得意的跟你说这些事哦。我常常跟在他后面看他，也看父母，心里一遍又一遍勾画着全家其乐融融的场景。
　　直到那天。
　　我一次又一次的拖延长老会的行动似乎被他们发现了，所以那天把我看得特别紧。等我能溜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已发生。
　　
　　那天的天气特别坏，乌蒙蒙的下着小雨，打在身上却偏偏像被腐蚀一样生生作疼。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冲得更快。
　　然后我见到了能令自己疯狂的一幕。父母倒在血泊中，哥哥浑身都是血，提着一个小女孩的脖子，双眼没了焦距。
　　怎么回事？！我飞速赶到父母身边，探到他们微微的呼吸。……他们还没死！我放下心来，也注意到他们的伤口是向蛇一样布满的。是谁干的？不会是哥哥的，凭哥哥的力量，根本不需要这种复杂的方式。而且哥哥……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我忍了又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一把拉住哥哥的肩膀，想问问他怎么回事。
　　可是他却告诉我那个小女孩是我妹妹，我一时震惊莫名，连父母的事都忘了对他说。等我回过神来，风中只剩下他疯狂的笑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不明白，长老会的人已经来了。我主动封印了父母与妹妹的记忆，和长老会做了个交易。
　　我将一生为长老会服务，来换取父母安全离开风之一族。从今以后，他们不再是风之一族的人，而我，也绝不再提起他们。
　　大概是妹妹也有什么特别的能力，长老会最终同意了我的要求。可是，却将我关了起来。　
　　父母虽然离开了，但是谁把他们打伤的？目的是什么？他们现在已经不可能告诉我了，哥哥当时好像已经不清醒，一定也不清楚。我在房里东想西想，却没有什么头绪。这时，长老会的一个人来给我开了门，说外面已经闹开了，希望我能去制住那个发疯的长老。
　　发疯的长老？！是哥哥！我看着傲立在人群中的他，心里一阵发冷。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怎么能用禁忌之石？他不要命了吗？！还是他认为，自己杀了父母？为了要报复自己和风之一族的人？！冥冥中，我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将我和我的亲人紧紧缚住。
　　是谁？为什么？我想不了太多，向哥哥扑了过去。
　　“这里还有我想保护的人……不要这么做……”我在他耳边低语。他做出这么大的事，肯定会被送去封印之地的，以他的性格，在那种地方会死的！我在他耳边说着对不起，暗中却悄悄地对白胡子长老使着眼色。
　　不知道那个死老头看懂没有，当哥哥在白光中消失的时候，我松了口气却又暗暗担心：他会被送去什么地方？……他一个人，能过得好吗？
　　
　　“什么？动画世界？！”看着那白胡子老头居然还得意的对我摇头晃脑，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那种虚幻的地方，你让他……”我大吼着，心里却是感激白胡子长老的。他身居高位，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他能这样帮我，已经很不错了。
　　“虚幻与否，不是身处其中之人，又怎能知道是什么感觉呢？”白胡子长老看着我，“小光脾气太硬，行事又太过偏激，这是能保护他的最好方式了。至于你，现在好好看着你那妹妹，还有找出那天打伤你父母的人……”
　　是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还要保护那个妹妹，还要保护不在族里的父母。我要找出打伤父母的人，我要知道……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我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以至于一时冲动，把自己也弄到封印之地去了。长老会行动得太快，似乎早有预谋，又或者我那妹妹真有什么他们看中的才能，所以他们居然放弃了我，连白胡子长老都还没回过神，我就被送到了那封印之地。
　　现在想起自己能挺过来简直是奇迹。因为老是担心那个爱闯祸的妹妹被那个我还不清楚的幕后黑手的攻击，所以我用尽所有的力量逃出了封印之地。……可是，外面居然不是风之一族！
　　我连通了一个未知世界！难道这就是白胡子长老说的动画世界？！还是另外的空间？我不知道怎么做，不知道能做什么。茫然失措中，我带着身边那个不知道怎么变出来的有七分像亲人的妹妹，进了孤儿院。
　　然后……不知道过了几年，当我已渐渐忘了自己是风之一族的人的时候，我真正的妹妹终于来了。
　　再然后，我被车撞了。
　　失去力量之后的身体果然像普通人一样，我居然就要这么挂了。还来不及自嘲呢！迷迷糊糊中，我看见自己似笑非笑的脸：“你终于来了，我亲爱的弟弟。”
　　
　　哥哥果然也在这里！他居然救活了我，还篡改了所有和我们有关的人的记忆。
　　我知道他能做这样事完全是因为那禁忌之石，我知道他一定很恨我，我知道他误会自己杀了父母，我知道他是因为自责陷入疯狂。我想安慰他，我想告诉他不是他的错，可是我说不出口。我的身体完全不听我使唤！
　　哥哥用禁忌之石打造了一把刀，然后交给我，恢复了我的一些能力。只是因为他用了过多的石头，以至于多说几句话也会吐血。
　　“风影啊，我真想死了算了……”哥哥笑着对我说，“我也知道自己快死了，只是你不知道一个人去死，是件多么寂寞的事啊……小时候我就知道寂寞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我就知道，有亲人不能相认是件多么难过的事……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再和妹妹相遇的，然后我们……我们一起去死。你说，好不好？”哥哥笑得很张扬，可是眼里却毫无笑意。眸子阴暗得连光也照不进去。然后他又捂着嘴咳出了一口血。
　　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他的笑，他的泪，他的血，都像世上最锋利的利爪，把我的心抓得破烂不堪，我却偏偏没有任何办法去弥补。而有着和我相同脸的这个人，只怕连心，都已经死了。
　　我以为能保护大家的，结果连谁都没能保护。
　　当听说妹妹也用了那种石头时，我的心凉了下来。
　　当哥哥操纵着我向妹妹扑过去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最无能的人，原来是我。
　　然后是出乎意料的发展。一个动画的人物。居然为她挡了那一刀。
　　我猛然松了口气，心里某个地方活络了一下。这个世界是不是虚幻，果然要靠自己去分辩。他不是风之一族的人，自然死不了。再加上那刀上有我的力量在，就算他的记忆会因此而改变，但也只是一时的罢了。
　　只是风尘，我那个妹妹，动了真怒，似乎想让大家同归于尽。
　　哥哥居然相当兴奋。他一直的心愿，就是和我们同归于尽吗？只是，我不能让他死！还有妹妹，我们谁也不能死！
　　那一瞬，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终于肯听自己的摆布，于是拉着哥哥逃走了。
　　……还不是解释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所以在动了杀机的妹妹面前，我只能拉着哥哥逃走。
　　我常常在想，我做人恐怕是失败透顶了。做为别人弟弟时，让他吃尽了苦头，做为哥哥，却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能保护。
　　哥哥又开始昏睡。我不知道怎么能救他，因为我又一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所以当哥哥醒来拉着我来到展览会上时，我知道我能做的事已经不多了。
　　哥哥用能力把六楼所有的警察都调到外面去了，然后拉着我在石头前静静的等待。
　　“这石头发光的一刻就是一切的终结。”哥哥笑着说，眼看着石头，居然含有异样的温柔。
　　我不知道那一大块禁忌之石能把哥哥的力量提升到何种程度。我只知道如果他真的成功了，那一切都将不再存在。
　　他就是存心要毁了自己，甚至我们，这个世界，还有风之一族都将成为他的陪葬品。
　　在那个奇怪的石头前，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恢复知觉，甚至能力也在一点点恢复。我甚至能感觉到妹妹就在楼下和我的气息相呼应。
　　……先把这里的人撤出去再说吧！我向门外最近的一个警察施展了能力，在短时间内封印他所有的记忆，只保留他曾侦办过的一次炸弹事件的记忆。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不一会，展览会里的人开始朝外面撤了，我暗暗松了口气。转头准备好好和哥哥说话，却见他已笑着朝石头扑去，“你现在做什么都没用，石头已经开始发光了，所有的人都注定会死！”
　　“哥哥，你听我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