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乱尘之风-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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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那么希望他能回来，可现在他真的回来了，我却完全没有高兴的感觉。
　　他的刀越逼越近，脸越来越清晰，我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只剩下满腔的委屈和疲累的身心。
　　
　　“我说你……还真是白痴呢！”旁边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然后我就被撞开了。
　　似乎有什么在眼前发了一下光，让我的眼睛刺痛起来，视野也渐渐清晰。我能看见了，可我宁愿自己瞎掉，也不要看到眼前这一幕。
　　
　　那个总是对我没好话的人，那个动画里总是念叨剧本的少年，那个刚才已经受伤被我挡在身后的少年，现在居然用身体挡住了要刺向我的刀。
　　那把漆黑的刀，从他前胸刺入，后背穿出，然后就发出耀眼的光，慢慢消失了。慢慢消失了，连同刀柄一起。拿刀的少年，那个明明是哥哥的少年，却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并不意外，然后轻轻一跃，便又退到到风光身边。
　　风光愣了一下，然后就笑起来。他似乎很开心，只是不停的笑着，“只是动画里的人物，居然敢这么做……真是相当单纯啊……”
　　我不愿听到。我不想看到。可我的身体偏偏僵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是我所知道网王和柯南里的任何情节，不是我能想到的任何剧情发展。
　　观月侧过头来看我，他漆黑的头发随风飘动，墨色的眸子有种迷茫的色彩，“你真的……是个白痴……可是我……”他看着我惊恐的脸，忽又轻轻一笑，无奈，凄美而又满足的一笑，“可是我……好像偏偏喜欢白痴……”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然后就淹在了风里，身子也倒了下来。
　　像是慢镜头一样，他倒了下来，眸子已经闭上，脸色苍白，嘴角噙着一丝笑容，美丽得像是天使。
　　那个温柔如月的少年，那个像玫瑰般刺人的有生气的少年，现在就倒在我身边，无声无息。而我，却仍是什么都做不了……就像哥哥那次一样……
　　不能这样！不该是这样的！他是个动画人物！他怎么能这么做？他怎么敢这么做？这不符合网王的剧情！他是动画里的配角，但是，他不应该会这么做的！他不会死的！他死了吗？……死了吗？……我不知道，也不敢去确认。
　　他就倒在我身前，我想去拉他的衣领，我想去摸他的头发。可是，手伸不出去……我的全身好像都不能动，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不同与上次还能感受到的冰冷，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太可笑了……他喜欢你？！”风光走了过来，弯着腰看了看观月，“他居然喜欢你？”他笑声一敛，语气忽又一沉，“他才是白痴。”说着就抬起脚往观月身上踩去。
　　“滚开！”我的眼睛好像真的出了问题，从观月倒下那一刻，我的世界只剩黑白。任何东西在我看来，都只剩黑白。
　　白色的是观月，他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只是黑色的风光和……和黑色的哥哥。
　　“滚开！”我大吼，闭起眼朝风光甩过一记又一记的风刃，“你不配碰他！滚开滚开滚开！”我只是本能的攻击着，眼前全是和观月相处的情景，脑里全是他的笑容与话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不可能是这样的！我的脑子发涨，疼得似乎要裂开，身体却偏偏没有任何感觉。心疼吗？难过吗？绝望吗？要哭吗？……没有！我感觉不到！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小心点啊！风影还在哦……”风光似乎还在笑，我的手一僵，只好睁开眼看过去。
　　还是黑白。
　　哥哥变得更难辨认，好像全身都是血，脸上却仍是没有半点表情。风光在他背后轻轻地笑，“看来你的选择题被别人做了……”
　　“也许，我还有第三个选择……”我看着他，身体渐渐能动了。
　　但是，好像晚了。什么都没有了，前几天我还以为我能保护一切，结果，我却什么也保护不了，什么都没能保护……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的确要做个决定。
　　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观月，这个总是被我气得脸红的少年，这个总是冷笑的少年，现在安详得像个孩子。
　　“对不起……”我扶起他靠到墙边，“……也许，我真的是个白痴。”我在他额前轻轻吻了下去，不同于以往想调戏帅哥的心情，我很认真，很小心，轻轻的吻了他。我也许真的有点喜欢你了呢，观月初。只是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吻。这个认真却又冰冷的吻。
　　我扭头，看着仍是一脸笑容的风光，“有第三个选择的，我们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所以，第三个选择……”我看了看旁边面无表情的哥哥，“第三个选择……就是我们一起消失！”
　　对，我们一起消失！我跳起来，风光似乎为我的答案稍稍惊讶了一下，然后就又笑了。
　　消失吧，都消失吧，我们全都消失了，这个世界就正常了，一切就会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切都会恢复原状了……我又会和哥哥在一起了！
　　手中的风旋成了一股剑的形状。哥哥浑身是血，却又挡在了风光前面。
　　哥哥，你会怪我吗？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保护这里。
　　我想保护这里，所以……也要对你动手了！
　　我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哥哥空洞的眼里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发亮。
　　眼泪？！……哥哥在哭？！风光似乎并没有察觉，看着我越逼越近的风势，他居然笑得更为张狂，“你所谓的第三个选择……是同归于尽吗？这可不是风之一族的作风啊……”他笑得起劲，眼里全是血丝，脸也扭曲起来，“不过我很喜欢！我们三兄妹就一起下地狱怎么样？这种结局很好啊！”他好像已经疯狂，一把压着哥哥的肩，“反正我们都是什么都没有的人！有你们陪着我，这种结局也不错！”他像是地狱最深处的魔鬼，不断咆啸嘶吼只为挣脱身上看不到的束缚。
　　…被什么束缚？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观月还躺在那里提醒着我他做的是多么可怕的事，他这种人，不能留下，绝不能！
　　只有这个选择了，只有这个方法了，对不起了，哥哥！
　　我看着挡在风光面前的少年，旋风已刺了过去，如果这才是我们唯一的宿命，我们就一起接受它吧！
　　
　　“咣！”一阵冰击的声音挡开了我用风形成的剑，那把剑一下就散了，狂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一下呆住了。
　　出手的是哥哥。他居然挡开了我的风！用什么挡开的？我看着他空荡荡的双手，刚才那是什么？
　　“……风影，你做什么！”风光似乎有点生气，可哥哥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扯过他的领子就往高处掠去。
　　他跳得很高，浑身都是伤，却仍是提着风光掠上了房顶，一下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哥哥救了风光？为什么？为什么？他到底是不是哥哥！他如果恢复了神志，就应该回到我身边来，他怎么会？……怎么会？！
　　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我突然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光了，眼前的景物摇晃起来。
　　原来是在做梦？……我慢慢倒了下去，隐约看见柯南和服部正从巷口朝这里跑过来。
　　……一定是在做梦……我想回头看观月，却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本来黑白的景物渐渐的暗下来。空气中似乎有谁的眼泪，如拧碎的星子，随风而散。然后，所有的知觉，就此而断。
　　
　　




剩下的理想

作者有话要说：仍是改不了的一章，除了少了几个省略号，我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省略号……汗……
　　应该是在做梦吧。
　　我又看到了哥哥。他笑笑的朝我招手，“哟，妹妹好。”
　　我愣住，然后扑了过去。“哥哥，你回来了！”
　　“啊，回来了。你做得很好。你把这里保护得很好，”哥哥揉揉我的头发，“只是……”
　　哎？……有什么凉凉的穿过胸口。哥哥？！
　　“只是……”哥哥漆黑的眸子转为空洞，把我轻轻往后一推。
　　哎？……怎么了？……我慢慢的往后倒，看着自己的胸口插着一把刀。
　　“只是……对不起。”
　　我倒下来，隐约看见哥哥身后站着一个人影。……风光？！
　　“对不起。”哥哥说，然后和风光慢慢往后退去，隐入黑暗之中。
　　……为什么？我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
　　为什么？！！……一个人抱起了我，他纤长如玉的手指拨着我的头发，如清泉的声音含着欣慰却又痛苦的感情：“你还真是个白痴呢……风尘……”
　　观月？！我想去抓他的手，他的脸却开始模糊起来，“……风尘……”
　　不要！不要离开！我终于抓住他的手，“不要走！”
　　“风尘！”声音一下大了，我清醒过来。
　　
　　面前是小兰，和叶，芝砂……而被我抓着手的，是不二周助。
　　“小尘没事吧？我正要给你父母打电话呢，他们说要赶回来。”芝砂看起来很担心，我这样握着不二的手居然没触发她的八卦嗅觉。
　　“没事。他们不用来。”我松开了紧握不二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真的只是梦啊……
　　“你真的没事？”不二递给我一杯水，仍是那副笑笑的样子。
　　“啊。”我接过来喝了一口。……幸好只是梦。
　　
　　“风尘妹妹没事了？意识清楚吗？可是那个叫观月的……”房门一下被推开，服部和柯南进来了。
　　“观月？！”一些画面瞬间充斥整个大脑。我一下想了起来。
　　
　　那把如夜般漆黑的刀。
　　那个把我挡开的人影。
　　凄美无奈的笑容。
　　淹在风里的话语。
　　……不会的！不会的！！我站了起来，冲过去抓着服部的袖子，“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观月怎么了？观月怎么了？！”……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网王的剧情还没完……而我，还没告诉他……
　　服部好像被我吓了一跳，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柯南轻轻的开口，“他没事，已经醒了。只是……”
　　“只是？！”我侧过头去看旁边的侦探。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他在你隔壁的病房。”
　　我连鞋子都没穿就冲出门去。
　　
　　他不能有事！我还没告诉他……我喜欢上他了……
　　
　　“嗯哼，裕太！你在说什么？什么不记得了！我不是记得很清楚吗？！”……我刚要推门，里面传来观月的声音。
　　他果然没事！真是太好了！可是……有点怪怪的……
　　“观月前辈……我是说，对风尘前辈的事……你不记得了？……”裕太好像有点唯唯诺诺，听得出来有点结巴。
　　“什么风尘前辈啊！不就是那个从一年级直跳到我的班上的花痴么！怎么会不记得！那个人是个花痴！是怪物！你还称她前辈？！”
　　“……可是……”裕太好像更吃惊，“……观月前辈明明喜欢她的……怎么现在这么说？”
　　“裕太！”观月好像比裕太更吃惊，“我喜欢她？！你在说什么？！难道因为她说过喜欢我就要喜欢她么？！除非我疯了！除非我死了！嗯哼！你居然这么说？！我喜欢她？你不要污辱我的眼光和品味好不好？！”观月好像生起气来，“你听清楚，她在我的剧本中的角色是会提高我们网球部实力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