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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霸海风云-第277章

小说: 霸海风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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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东主还未回答,赤霞子却哈哈狂笑,笑完说:“姓华的,你以为朱颊炔是啥玩意:比他父亲朱檐更坏,更危恶。他父亲鞣料洛阳城,不过是个跑马射人,剥光女人衣服取乐,随意仗剑杀人而已。这个狗王却纵官扰民,百家哭哭啼啼,唯一的好官李知府,亦被他差点儿弄了个抄家灭族。哈哈!你帮这种狗王鱼肉洛阳的人,看你还有脸见江湖朋友?”  

“谷兄,是真是假?”逸云大叫。  

“不错!华老弟。”中州三义的老大沈刚高声答。  

逸云寒着脸,向赤霞子问:“你知道得不少,在九华山怎知道洛阳的事?”  

“真正要杀昏王嫁祸于你的是我。昨晚我和师兄搜寻你的踪迹,祁连隐叟与弱水神龙进王府行刺。那昏王在去年,陷杀贫道的一门近亲,想一举两得诛仇嫁祸,不想丢了弱水神龙,功败垂成。”  

逸云哼了一声,说:“青虚子能否让你救出,华某不管,如果得手,可用解九阴断脉的手法,以内力疏通他的督脉,便可活命。但我警告你,华某一日未离开,不许你下手。”  

“贫道不受你管束。”  

“你要受的,还有,为了洛阳城的官民,你绝不能杀那昏王,这一年中,不许你下手。”  

“哼!”赤霞子冷哼。  

“别哼,小心我火化了你的虚云观,替为昏王陪死的人伸冤。擒你解上京师。”  

“贫道不怕,仇非报不可,你这人莫名其妙,又不许下手,又许一年后下手,下手又不许杀,你这厮怎么颠颠倒倒?”  

“除了用刀剑,你不会用别的手段?你糊涂了,老道。”  

赤霞子死死地盯了他一眼,大踏步走了。  

朱颊炔死于天顺六年,距逸云大闹洛阳仅年余;以后洛阳出了两名贤王,洛阳人喘过一口大气。直至第八年王爷朱典英出,洛阳城重陷入鸡飞狗走暗无天日之境。  

老道一走,中州三义也告辞,他们怎能有八宝紫金夺命丹!闻讯赶来,逸云已经起死回生,没有他们的事了。  

密室中已不能安歇。便移至上面客房,谷东主办了一桌酒菜,有女眷,他不方便,自去安歇。如黛总算放了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可是碍于月蓉姑娘在侧,只好将喜悦强压在心头。席问,逸云由于记忆未复,不敢多说免被月蓉误会,先发制人向她说:“蓉姐,小弟明日即行启程,昼夜兼赶赴武当,请以信鸽传书老菩萨先行准备。”  

“小婢即着手准备。”  

如黛突然接口道:“云哥,何不传书百花谷,请芸姐同至武当?”  

“傻妹妹,雪山相去迢迢数千里,怎赶得到?”  

“符老前辈如果下山,桃花仙子韩前辈的金鹰可以载人,恐怕还会比我们先到呢!”  

月蓉接口道:“恐怕五小姐不会离开思云阁呢!”  

“有云哥的书信,她会来的。她的龙渊剑,将可令杂毛们丧胆。哥,快写信。”  

月蓉笑道:“不必太急,信鸽须白天方可放出。小婢明晨前来取信,并未为晚。快三更了,奴婢该告辞了。”  

她告辞离席,逸云夫妻俩也已膳罢,亲送她出店,殷殷叮吁小心而别。  

回到房中,如黛忘形地扑到他怀中,又哭又笑,尽情地发泄。逸云便将用奇功驱热,得赤霞子一脚脱险之事一一说了,最后说:“黛,真也奇怪,我已经依稀地想起一些事,只是仍感模糊,相信再过一些时日,我会想起许多事的。”  

“哥,可想起我么?”她坐在怀中,喜孜孜地问。  

“黛,想起的,我似乎看到了凌乱的火光,和一些似乎陌生的面孔。哦!我还……”  

他蓦地面孔发赤,呼一声吹熄了壁灯。  

“嗯!哥!你……”她含糊地叫。  

五更已过,东方天际已泛起了鱼肚白,小店中灯光隐约,  

店门悄悄而开。  

马房中已准备好两匹骏马,从侧门牵出,鞍辔鲜明,马包齐备。大门中悄悄出来了逸云夫妇,两人全换了青绸子紧身服,外罩披风。逸云的黑亮长发挽成发结,用白玉发箍团住,加上了青绸发巾显得倜傥出群,尤其是穿上了青绸紧服,更为雄壮抢眼。他只挂了一只革囊,鞍旁谷东主为他挂了一把长剑。  

如黛也真怪,昨天她还有虚弱之感,今日却大为不同,像一朵缺水的花,突然获得了水份,粉颊上泛着桃红,一双眸子神采照人,像两颗黑钻,在发出焰焰光芒,青衣紧身又轻又薄,她那一身玲珑曲线要人老命,要没有披风罩住,走到那儿都会出大纰漏。  

她那小腰上,系着一条香罗绣带,伏鳌剑就在她腰际,上面仍有豹皮套。  

月蓉姑娘恰在这时赶到,接了书信先为他俩祝福,悄悄而来悄悄而去,闪入黑苍之中。  

谷东主也悄悄相送,目送两人上马,互道珍重,殷殷寄望后会。  

两人扳鞍上马,默默向店内的人拱手行礼,蹄声得得,向铜驼街驰去。  

城门刚开,涌进许多菜贩和驮着物品的牛马,两人直待人群渐稀,方驰马出城。  

快到天津桥,暗影中窜出一条人影,向逸云的马前射去,速度奇快。  

逸云一跃下马,迎上说:“赤霞子,有何贵干?”  

赤霞子停下了,逸云一眼便看清他背上的人,叱道:“好呀!你敢不听我的话?”  

赤霞子气虎虎地说:“怎能怪我?那狗王没安好心,要吞没我师弟从祁连隐叟处分来的珠宝,要杀人灭口,幸而中州三义够朋友,透露风声给我,四更天进入王府后刑场,将人救来。要是听你的,我师弟已埋人士中了。”  

逸云默然,良久方说:“你走吧,我错了。”  

赤霞子不走,反而将人解下,说:“中州三义指引我说,你有极好的解毒药。”  

“有是有,怎样?”  

“狗王先灌了我师弟一杯毒药,至今昏迷不醒,你如赠我解药,并解了你制脉的独门手法,咱们的仇恨就此拉倒。”  

逸云哼了一声,大踏步上前,一面探囊取药一面说:“华某人一向施总不望报,仇怨是否可解,那是你的事,救你师弟的命,大可不必记在华某的帐上。”  

他将一包祛毒归元散塞入青虚子口中,再取水壶灌入一口水。好人做到底,他一手解穴顺经,一手按住他的丹田穴,内力一发,以真气助他行功。  

好半晌,青虚子方悠悠醒来。逸云站起来说:“幸不辱命,药散有效,再见了。希望你们今后放下屠刀,做个好人,做光明正大无愧于心的人。不然我救你们,反而让你们杀良善的人,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完,一跃上马。  

师兄俩默默地注视着逸云,赤霞子突然说:“华施主,贫道奉告群魔的行踪。”  

逸云摇头淡淡一笑,说:“道长好意,在下心领。但在下不能陷道长于不义。再会了,道长们。”  

说完,马鞭徐扬,双腿一夹,马儿双双并辔而奔,向天津桥奔去。  

赤霞子师兄弟俩,呆在那儿做声不得,直待人马去远,赤霞子方用他那老公鸭嗓子说:“师弟,看了他的为人,咱们也该重新做人了。”  

“走罢!咱们白跑了一趟洛阳。”青虚子说。  

“咱们走,明年再来;那狗王非死不可。”  

两人也向天津桥走,走了十来丈,赤霞子比突然回身道:“什么人?出来!”  

路旁丛草中,突然冒出一个高大人影,轻飘飘地到了路中,徐徐背手举步而来。  

“你?是你这老不死!”青虚子叫。  

“是的,是我这老不死。两位能改邪归正,可喜可贺。”来人微笑着答,赫然是青虚子擒逸云时,在横街所遇的老人,他仍是那一身打扮。  

赤霞子苦笑道;“且慢庆贺,也许咱们晚了。”  

“呵呵!不晚不晚。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你们内心一转这时,已经成佛了。”  

“大驾何人,能见示么?”  

老人泰然超越两人,冉冉而逸。但两人的耳中,却清晰地听到老人的语声:“老不死叫独掌擎天尉迟大年,你们也许忘了哩!”  

两老道吃了一惊,赤霞子说:“是这个失踪一甲子有余的老家伙,一个早年嫉恶如仇,招惹不起的怪物。”  

青虚子说:“是早年与玉笛追魂符敏,诗酒穷儒戚布衣两人齐名的人么?那次在镇江府拼斗怀玉山老妖婆,他与玉笛追魂同时失踪,幸免的只有诗酒穷儒。真想不到,他竟然没死。”  

“玉笛迫魂上次在太白山庄现身,与桃花仙子走了。诗酒穷儒戚布衣的弟子哭书生梁毓青,救了百花谷花蕊夫人宇文著,他们都没死,尉迟大年自然也活着啦!”  

“无量寿佛!这老不死一直在追踪我们哩,走吧!”  

逸云夫妇俩马过龙门镇,天色已经大明,接到龙门潜伏的花子帮朋友转告的消息,消息对他们大大的不利。  

原来在昨晚至今晨,过去了许多凶魔,还有五派的人。显然,他们都对他俩构成威胁,要在路上全力解决他俩,不容许:他俩赶赴武当山。  

逸云火上心头,他暗地里已有打算,不动声色赶路,他的打算也够毒,要全力阻止他们到武当山会合,针对群魔的计划,定下了令他们心寒的对策。  

从洛阳到汝州,约有两百多里。那时,当州还不是直隶州,这座州,领有四个县,却鲁山,宝丰、伊阳、陕县,是一座相当富裕的大州。所以这条官道虽则通过丛山峻岭,行旅却是方便。(宝丰那一截,可以提前一天到达。如果是二天,平均一天要走三百余里,两天的话,便得走五百里,相当辛苦,人不要紧,马儿绝难支持,少不得要辛苦两条脚。)即使是驿传,平常每天也只走三百里,用一匹马赶三百里,马儿已够吃力,所以逸云决定必要时弃马,救人如救火,凭他的脚程,一夜赶千儿八百,乃是轻而易举之事,有了如黛,他不得不放慢脚程,她刚复原不久嘛!  

假使是他一个人,路上绝不会发生那么多麻烦,但到了武当,也就没有日后那么顺利;群魔云集,他也许会栽在武当山。  

过了龙门伊阙,进人群山丛中丽日高照,晒得人懒洋洋的。这段路他不陌生,昨天刚走过,官道宽阔进通汝州,用不着打听道路。  

出伊朗十来里,人迹已稀,右首的如黛一直泛起甜笑,意气飞扬,一看人迹罕见,她毛病来啦!甜甜地笑道:“哥,到我这儿来。”  

逸云冲她笑,伸手在马包后取出一个小包裹,顺手挂在鞍旁,捏断马包带,将马包扔了,点手儿笑唤:“来,黛,这匹马轻些。”  

她将盘缠挂在判官头上,一声轻笑,人似大雁临空,向逸云身前飞降。  

逸云恶作剧,他一夹马腹向前冲,哈哈大笑说:“来啊,看九天玉凤是否浪得虚名。”  

姑娘发出一声银似的轻笑,半空中一扭娇躯,披风一抖,像鸟儿亮翅,折向前射。  

逸云只奔出两丈,突然勒缰,带马向侧一闪,人一长身便屹立鞍上,手一抄,正好接住姑娘的左手,将她向上一抛,伸双手抱住了。  

人向下一沉,坐在鞍后,将她侧放在鞍上,伸两指夹住缰绳,马儿向前急奔。“黛,如何谢我?”  

她红云上颊,羞笑着用纤手将眼蒙住,厥着红艳艳的小嘴儿,用鼻音呢声笑骂:“你,坏,最坏,不理你。”  

他将她的小蛮腰挽住,“喷”一声亲亲她的粉颊,也呢声问:“坏,怎样坏法?亲亲,说说看?”  

她手向下移,掩住粉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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