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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阴错阳差成姻缘-第16章

小说: 阴错阳差成姻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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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

「奶奶……」

「别说了,我叫你们出去听到没有,反正我住在这也习惯了,出不出去都一样!」

阿好忽然「扑通」的跪下来:「婆婆,媳妇一生未曾说过谎话,我敢向您保证,您脸上难看的疤痕,真的都消失不见了!您就信我一次吧!虽然阿辉口上不说,但是他很希望您能出去让他孝顺的,否则他不会任我这些天在院口跟虎姑胡闹!」

宫老夫人虽没转过头来,轻耸的肩头已代表了她无声的啜泣。

如果媳妇的诚心不能感动她,那儿子的乞求呢?站在门口的宫仲辉感动的瞧着地上的形影。他宫仲辉何德何能,竟能娶到一位这样贤淑的娘子!

「娘,难到一些疤痕就能阻隔我们母子吗?果真如此,那我脸上的这道疤,您是不是就不要我了?」宫仲辉走进来,陪着阿好一起跪在地上,手握着她的手,汲取力量。

「娘,除非您答应孩儿出省思院,否则孩儿就此长跪不起,直到您答应为止。」

宫老夫人转身,黑纱早被泪水濡湿。「辉儿,是娘忽略你了!」

她颤抖的手轻抚着儿子的脸庞,最后落在他的肩头。什么时候辉儿瘦薄的臂膀如此厚实,成为一个真真实实的男子汉了?是在她丢下他,自己躲入省思院这方天地,任他独自扛整个宫家之时?还是在他妻子出墙,整个洛阳城都笑话他,却无人陪在身旁安慰他时?还是他奋勇救人,而其它人却因他脸上的伤疤而排斥他时?

她这个做娘的,是怎样的错忽了儿子呀!

宫仲辉一手握住妻子的手,一手搭着他娘的背,久久不能自己。倏地他将脸埋入他娘的怀里,掩住他克制不住的泪水。



第八章

一见老爷跟在夫人后头进了房里,丫鬟们立刻识趣的退了出去。

老爷夫人的恩爱,早传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举凡夫人的沐浴更衣,乃至于夫人的梳理画眉,老爷都亲力而为。更甚的是,老爷日上三竿不出房,连老爷最亲信的总管范叔,都只能杵在门外,不敢敲门哪!

「婆婆怎么说?南院住得还习惯吗?也幸好范叔细心,一直将婆婆的旧院打理干净,没的让婆婆觉得陌生了。」

把老夫人接出省思院,应着老夫人的要求,让她住到以前的旧院落。夜深了,阿好和宫仲辉都告退休息时,老夫人特地把儿子留下来,说些母子俩的贴心话,阿好才会好奇的有此一问。

「娘说南院地方大,她一个人住起来怪冷清的,想接静香过去一起住,人多热闹些。」

其实他娘留他就是询问静香的事,他据实跟他娘解释了静香的身份。他娘好一会的不说话,最后才表示她想招静香陪她一起同住南院。

他娘虽没明说,态度上已接受静香了。她们婆媳同一个心思,已经可以预见宫家和乐融融的美好未来了。

「南院?」阿好想了想,肯定的点头。「南院好,后院太偏僻了,不适合小女孩祝对了!你怎么会恰巧去省思院?」若不是后来他那几句话,婆婆还不一定那么好说服呢!

宫仲辉但笑不语,推着她在镜台前坐下。先不忙着拆卸她的发髻,反而将下颚顶在她的头顶,与她在镜中相望。

「还说呢!我见你青丝素雅,着装时总少了几款花钿,今天特地约了钰钤店老板,带了些饰品来给你挑选,结果反倒是你送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宫仲辉从镜台旁边移来一个多宝格,阿好好奇地随意拉开几格,格内的饰品全都美得花了她的眼。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这世上会有这么细致美丽的东西。

宫仲辉瞧她惊喜的表情,拈了一朵珠花插在她的发上。

阿好看入镜中自己的倒影。「阿辉,你觉不觉得我好美!」她的口气,活像在称赞别人似的。

没办法,十八年来看惯了自己粗大的脸孔后,她实在很难记住自己现在是美绝脱尘的湘君姑娘。

宫仲辉在她的头顶印上一吻,「你人美,」再在她的后脑勺烙上一吻。「心更美!



阿好咯咯笑着。「虽然是事实,不过就算是假话,你也不会说出来伤我。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阿辉对她的好,有时候都会令她觉得对不起湘君姑娘。阿辉明明是湘君姑娘的夫婿,连口里叫的都是湘君姑娘的名字。就因为湘君姑娘对他的误会,反而让她捡到了便宜。

是她占了这份应该属于湘君姑娘的幸福。

宫仲辉眼底盛满了柔情,瞧着镜里的阿好,瞧得都痴了。「我对你再好,也及不上你对我好的万分之一。」

给了他她的爱,替他守着这个乌烟瘴气的家,替他找回了他娘,他不过小小的宠她一下,与她为他所做的,怎能相比!

阿好严肃的摇头,「不!我对你不好!我当初之所以嫁给你,是要来修理你的!」

「为什么?」他不以为她纯善的心,真可以狠心去算计他人。

「因为我听人家说,你残暴凶狠、专打妻儿,静香的娘让你打死复,全城的闺女无人愿嫁给你,而后你无意中救了古老……我爹,才挟恩图报,古……我爹不得已,才将湘……我许给你报恩。」

宫仲辉落失她话中的语病,失笑的猜测道:「是你奶娘告诉你的吧?为了不让你成亲,她才故意恫喝吓你的。不过虽然有些夸大,但外面的传言的确是如此不堪,幸好你没有听信。」

阿好低着头,小小声的嗫嚅承认,「我……我信了!还怕得上吊自绝。」

宫仲辉扬眉,注视镜中她惭愧的小脸。「既然信了,为什么还肯上花轿?」

「后来我还魂后,就决定嫁给你,修理你,好替我们女人讨一个公道!只不过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其实你除了浮夸了点,浪费了些,脾气火爆了些,个性古怪了点,也没外面人说的那么不好嘛!」

宫仲辉有些哭笑不得的瞧着她的小娘子振振有词的数落他。她这算是褒、还是贬?

宫仲辉玩笑的打躬作揖。「是,谢谢娘子的教诲,为夫的当谨记在心!」

阿好瞅着他,表情可是大大的不以为然。「你要是真有听进我的话,你就不会又买这些昂贵的首饰了!哪有人家一次衣服就做足十套,出门总是上酒楼餐馆用餐的!你买的这些儿个首饰,一看就知道贵得不得了,肯定又被店家削了不少银子去!照你这样的花法,就算咱们有金山银矿,也不够你这样挥霍!我看我啊,早晚有一天要陪你当乞丐要饭去!」

想到今早接到的消息,宫仲辉的脸色沉下了几分,连声音也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呢?若我不再是宫家的主子,身无分文,你真的还愿意陪我去当乞丐婆,向人乞食?」

察觉宫仲辉的认真,阿好也静了下来。随着阿好的沉默,宫仲辉的脸色愈发青白。

是他要求太多了!她本是书香门第世家,从小深闺绣房,不曾受过疾苦,现在他怎能奢求她舍下从小就享有的富贵舒适,随他吃苦受难。

宫仲辉毫无怨尤的接受她无言的回答,但心却似针扎刀割。

阿好想了许久,才接受这个消息。 毕竟她怎样想也没想过,她不过随口说说,挂在嘴上念着,就真的把宫家念垮了!

「不是如果,宫家真的要垮了吧?」

宫仲辉的不否认,更加深阿好的肯定。「不知道是你败家还是我乌鸦,随口

说说,宫家竟然真的就垮了。现在我们又把娘接出来了,一家子这么多人,那么多张嘴要吃饭!」

随着她的每一句,宫仲辉的心也更死寂。「你的意思……」

「我看真要去街上乞食,就让我和静香、翠莲去就行了!」阿好不知道宫仲辉的心情,犹自接下去说着,以一家之妇的身份打算,「我看你和娘都是傲气的人,叫你们拉下脸去跟那些大爷夫人说好话是不可能的事,倒是静香和翠莲的看人脸色,乞讨来的银子……啊!」

宫仲辉突地抱着阿好在房里转着,口里兴奋地低叫着:「……我的娘子……我的好娘子……」

「别!别!阿辉,快放我下来,你把我都转晕了!」

宫仲辉终于停下手,眼里溢满柔情的看着晕眩软瘫在他怀里的阿好。

他的小娘子!外表乍看似柔弱无力,事实上却是坚强独立。像她现在这样的依偎在他身边,还是少有的事。「不舒服?」

阿好偎在他的怀里,懒懒的一点头,「嗯,头晕。」

宫仲辉假意的伸出手,抚上她的额头,「我看看头烫不烫。」

一只大手将阿好的小脸细细的抚摸了全,并且直往脖子上的盘扣而去。「脸不烫呢!我看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阿好被他温热的手掌抚得舒服极了,直到他解开了两颗盘扣,才识破他的诡计。「阿辉,家里都出这么大事了,你还有心情……」偏偏人在他的怀中,挣扎不开。

宫仲辉抱紧在他怀里扭动的娘子,往床榻走去。双唇也不得空的在她的脸上轻啄。

「就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夫妻才要好好培养感情。说不定能生个娃儿来冲喜!」

随着床上的帘帏放下,剩下的喁喁私语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私事了。外人不要太好奇!

☆☆☆

宫家要垮了耶!

阿好望着眼前怡然自得的一群,真有股想摇醒他们的冲动。

察觉她的沮丧,宫仲辉手搭住她的肩,揽近她,「怎么?玩得不愉快?」

今天又逢初一,是他娘上护国寺上香的日子。这次不仅他娘,连湘儿、静香都一起出门。

他瞧近日风雪连连,难得今儿个老天爷赏脸放晴,所以带着一家子出来上香兼踏青。甚少出门的静香和翠莲,瞧着护国寺两旁的摊贩商家,兴奋的喳呼起来,连他娘都鼓起勇气,弃轿陪他们一块走路上山。

这是他娘出省思院后,第一次肯面对外人,显见他娘已经解了她的心结,应该是喜事一桩,偏偏他的小娘子却从头到尾垮着一张脸。

阿好抬眼瞧向罪魁祸首。「阿辉,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节,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玩乐?宫家破产,大家更应该撙节开支,可瞧瞧你,不过出门到庙里烧个香,你弄出的排场可比得上县太爷出巡啦!还有,你不在店里想法子熬过难关,出来跟我们女人家穷搅和什么!」

宫仲辉一溜眼他们身后范叔亲自领队的十来个护院家丁,和数个伺候女眷的丫鬟;

当然,最后头跟着的是扛着三顶空轿的轿夫,终于知道他的娘子在跟他呕什么了。

只是她不知道,这些都是他十几年来费尽心力替宫家攒来的,却是一等「他」回来,就得双手奉还。

既然如此,他何不先好好享受他努力的成果,何苦留下一片江山,等「他」

来败家!

「既然这一切都快成为别人的,我们何不趁现在好好享受!」

「你……」

阿好还来不及反驳,走在她身侧的宫老夫人突然一脸慌张的挤过来。

「湘君,你瞧他们是不是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的疤是不是还很明显啊?」

宫老夫人手足无措的紧攀住儿媳妇的衣袖。

护国寺的香火一向鼎盛,今儿个又逢初一,路旁黑鸦鸦的全站满了上香的香客。此刻他们正直勾勾的盯视着路中央的阿好他们。

斜眸两旁路人好奇的眼光,宫仲辉凌厉的眼光反视回去,一面假言安慰他娘,「娘,他们全是跟我们不相识的香客,怎么会盯着您瞧呢?是您多心了!」

接触到宫仲辉杀人似的眼刀,有些人知趣的别开脸,有些人却好似二愣子似的,仍是眨也不眨的直盯着他们瞧。

「可是他们……」宫老夫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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