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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帝阙九重-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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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公子天君离开卢府,随行的还有她,以未婚妻的身份。卢家,则成了他争霸天下的绝大助力。
而她,直到后来才发现他早已有了青梅竹马的表妹。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将来是要为帝的人,三宫六院,三千佳丽,她难道能独占?她涩涩地想。更何况,那一场婚约是她的父亲卢湛一力促成的,象征着卢家对公子天君的支持与——将来的臣服。
五年后,大景王朝创立,她被封为皇后。而卢家亦被赐予崇高的地位和无尽的财富,然而兵权被褫夺了,卢家至自此只是贵胄,不再是霸主。这样的结局,也许正是父亲想要的,却并不是所有的卢家人都作如是想。在她父亲故去后,她的兄长卢执就不甘于现状。
对此,帝君是了然的,不过他什么也没有做。赐予实权,显然是不可能的。外戚擅权的严重性,他是深知的,前朝一世而亡正是由于外戚擅权。睿智如帝君者自是防卫甚严,连太后亲兄求权的野心都被狠狠遏制,更何况是卢执。
然而对于兄长为三皇子立为储君奔走一事,帝君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是出于对支持他的卢家的一份包容,又或许是出于对她的一份夫妻之情罢。
看尽了世情冷暖,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女了。历经了二十四年的夫妻生活,十九年的宫廷生涯,岁月早已淡褪了她心中的涩意与无奈,让她真正成为了淡雅平和的六宫之主。她对于帝王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与帝君之情不淡反浓。帝君虽有自己的寝宫,但更多时候仍是到兰心殿听皇后抚琴,夜夜与皇后为伴。或许,只有在岁月的流逝中,人们才能慢慢发现,当浮华褪尽,一直以来寻觅的不过就是这样的一种相依相伴了罢。
而如此的夜,少了一个相伴的人,她只能抚琴哀痛,还有谁能真正理解她心中的万千哀思?也许,当此之时,唯一沉浸于悲痛而不理其他的也就只有她了罢。
然而琴音未止,纷争已起。宫女第三次怯怯地上前探问,“娘娘,国舅大人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他已经在发脾气了……”
“算了,”皇后终于还是停住了手,哀伤的琴音戛然而止,面色淡定,“既然他要进来,就让他进来罢。”
“是。奴婢这就请国舅大人进来。”宫女几乎是一路小跑了。还没等她出去通知,只见国舅已经推门而入了。
国舅卢执挥退宫女,脸有不耐之色,“做了皇后,果然是尊贵了,连兄长都想不见就不见了。”
皇后一脸淡漠,却自有威仪,“大哥,你自知本宫身为皇后,就应懂君臣之别。如今,帝君驾崩,皇子争位,宫中人心惶惶,你却深夜来此,不嫌唐突么?”
卢执微微色变,收敛了不耐的神色,“微臣深夜来此,正是为了与皇后娘娘共商皇子争位之事,微臣……”
“国舅,”皇后打断了他,不再以“大哥”相称,“关于皇子争位之事,本宫不想干涉。无论是谁登基为帝,本宫都不会在意。”
卢执心中一怒,猛然伸手拍向置琴的桌,“难道你就一点不在意自己的儿子登不登得上帝位?难道你就一点不在意我们卢家能否东山再起?”
皇后对兄长的怒气视若无睹,淡淡一笑,“本宫既身为皇后,四位皇子就都是本宫的皇儿,本无亲疏之别。至于卢家,盛极一时便已足够。大哥难道不闻鸟尽弓藏?而今大哥坐拥高位,该知足了。”
淡淡的言语如一把利刃,狠狠刺进当朝国舅的心里。瞬间,他脸色数变,“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子?”
皇后依旧是淡定的神色,“大哥,请回。夜寒如水,还望大哥保重身体。”
国舅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皇后目送兄长离去,轻轻叹息。这场宫廷纷争早已将所有人都牢牢牵住,她真的能置身事外么?
如果她站在太后那边,那么大皇子就稳操胜券,即使宰相反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如果她站在其他任何皇子的背后,那么足以和太后分庭抗礼。
而事实上,无形之中,她早已作出了选择,她选择的不是哪一位皇子,她选择的是静——静观其变。

第八章

第八章
“吱呀”一声,一只十指修长莹白的手轻轻推开了窗,又是暗夜。清贵的皇子仰视朗朗星空,他的双目一如暗夜的星辰,脸部线条柔和而浅淡,他更多地遗传了生母皇后的特征,温文如玉。
然而,在这样风雨欲来的黑夜,纵温文如他,心内也是颇不平静的。四皇弟的折剑立誓,对他触动颇大。这个性情难测的四皇弟,难道真的是因为黎国大军压境而放弃帝位的角逐吗?而他是否也该学他潇洒地放手,不再陷入这场宫廷之争?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思虑良久,仍下不了决心。毕竟,帝位的诱惑力实在太强了,他无法如四皇子般轻易放手。可是诸子之中,他的根基是最弱的。大皇子有太后支持,四皇子在外拥有大半兵权,五皇子在先帝的宠爱下积聚了极大的势力。而他。尽管有部分大臣拥护,却是处于劣势啊。
忽地浮起国舅的脸,纵使自己肯放弃,怕是国舅也不会轻易放手的罢。见宰相,见母后,他的舅舅为了让他登上帝位已经竭尽全力了。
宰相意向不明,母后置身事外,他到底该怎么办?
三皇子皱了皱眉,转身离开窗棂。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开着的窗口飘了进来,站在沉思中的皇子背后。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三皇子猛然回首,发现了那一袭黑衣。然而,温雅的皇子只是惊愕地望向来人,没有惊呼,也没有躲避。
黑衣人以黑巾覆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凌厉而威严,身形一动不动,静如山岳。对峙了片刻,黑衣人问道:“三皇子,你就不怕我是来杀你的?”
三皇子掩去了惊愕之态,恢复了一贯的温雅,“你若要杀我,何必等到现在,我不及转身早已没命。你既能如此轻易地进入皇子府邸,我纵是想防亦是不胜防,又何必徒劳?”
“呵呵,”黑衣人低笑,“没想到,温文尔雅的三皇子倒是好胆魄,心思也够细腻。”
三皇子微笑,“好胆魄倒是不敢当,只不过我知道你绝对不是来杀我的。真要想杀我,你就不必亲自动手了,四皇弟。”
黑衣人双目中精光一现,除下了黑巾,“三皇兄,你怎么知道是我?”那黑衣人竟然真的是四皇子。
“四皇弟,你记得换了夜行衣,却忘了换双合适的靴子。”三皇子指了指黑衣人的靴子,“普天之下,只有皇帝和皇子才敢穿绣着龙纹的靴子。而惟一有能力不惊动任何人到达我身边的,也就只有你这个堪比江湖绝顶高手的四皇弟了。”
四皇子自嘲地笑笑,“匆忙之际,我竟然留下这种破绽。而三皇兄你,连这么细微的地方都注意到,当真是心细如尘。”
反手一挥间,窗无风自动,悄然合上。
三皇子虽言笑晏晏,心中却是惊愕不定,这个心思深沉的四皇弟怎会如此秘密地深夜到访。思虑间,他已不觉问出心中疑惑,“不知皇弟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皇兄既心细如尘,何妨一猜?”四皇子一反平日的淡漠,嘴角流露淡淡的笑意,仿佛纯然只是手足间的相谈。然而,笑脸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心思?
“呵呵,”三皇子温文地笑笑,“值此长夜,四皇弟倒是好兴致。你我兄弟二人几年都没有如此聚过了。四皇弟常年在外游历,率性而为,为兄好生羡慕!”他看似无意地将话题引离。
对于这个常年在外游历的四皇弟,三皇子不是不羡慕的。宫闱斗争多残酷,纵使是亲如手足亦是互相防备。看尽了宫闱的夺权丑剧,温文的他难免有厌倦的时候。每每想起这个驰骋在疆场或江湖中的四皇弟,如此潇洒地远离纷争,他忍不住心向往之。然而孱弱如他,却是于此无缘的。或许若当初帝师带走的是他,一切就将不一样了罢。
他的眼前忽地浮起了幼时的一幕一幕。那时,他不过才五岁,而四皇弟小他两个月,同样是五岁的年纪。在四个皇子中,他们的感情是最好的。他自幼体弱,长他两岁的大皇兄不知为何总爱在暗处欺负他。那样阴沉的眼神,他到现在都深深刻在心上。
而年幼的四皇弟却一直是他的守护神。自小就强悍的他敢于推开大皇兄,敢于以愤怒的眼神回敬大皇兄,甚至敢于对七岁的大皇兄拳打脚踢。没有其他人知道,两位小皇子在暗处曾有过多少次的争斗。只有他,见证了这暗中的一切。
可以说,诸子之争,从来就不曾停歇过。
然而,帝师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帝师对年轻时的先帝、宰相、无上将军皆有过指点,因先帝称他为“先生”,故人人敬称他为“帝师”。最终,帝师在四位皇子中选择了四皇子,正式收他为首席弟子。不久,帝师就带着年幼的皇子远离皇宫。
临去那日,四皇弟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用自己小手的温度温暖着他,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皇兄,我昨晚和大皇兄打了一驾,我赢了他,他答应我,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等我回来了,我再来保护你。你要等着我哦!”
隔天他见到大皇兄,大皇兄只是阴阴地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走开了。他却细心地看到了大皇兄的脸上有些淤青,那应该就是离去的四皇弟留下的痕迹罢。
从那时起,大皇兄果然不再欺负他了。再一、两年后,争锋相对的就是大皇兄和五皇弟,与他无关了。
他一心一意地期待着四皇弟的归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常常想,重逢后的四皇弟应该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罢,从小他就是不凡的。
谁也不曾料到,这一别竟是整整十年。再相见时,彼此都已经是翩翩少年了。
乍一眼见到久别的四皇弟,他几乎是立刻扑过去想紧执四皇弟的手。十年了呵,他有多少话想要对这个惟一让他感觉到手足之情的皇弟诉说!
然而,他的皇弟却是淡漠地避开他的手,笑容疏离,他满腔的热忱瞬间冰冻。原来,离散的十年终究让曾经亲密无比的手足生疏成了路人。他伸出的手僵硬地顿在了半空。
接下来的五年,淡漠疏离的四皇弟也绝少出现在帝君或是群臣的视线中了。然而,边疆却响彻了四皇子的威名,渐渐地,在外的大半兵权由他掌控。而江湖上也同样传响了他的名号——“御剑”玄漠。连与“帝师”齐名的“剑圣”都奈何不了他呵,不愧是帝师培养出来的首席弟子。
三皇子暗暗轻叹,心思游离间,目光却是牢牢凝在黑衣的四皇子身上,带着继续疑惑,几许探询。
玄衣皇子见三皇兄不动声色地引离话题,突然问道:“皇兄可知玄漠为何折剑立誓,不涉帝位之争?”
三皇子看不出他的心思,神色不变,“愿闻其详。”
见到他的反应,玄衣皇子淡淡一笑,“只因玄漠志不在此,不知皇兄信是不信?”四皇子目光炯炯。
三皇子沉吟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皇弟既已开口明言,为兄自是深信不疑。未知皇弟究竟志在何方?”其实他心里是明白的,他的皇弟就像是帝师,不会将帝位看在眼里。他要的不会是帝位,隐约觉得,他要的是更难捉摸的东西。
然而在这个宫廷待久了,不知不觉中就会用上虚应的口气。明明是相信的,他却不能直接肯定地说“我信”,反而说得像是敷衍。
蓦然抽出腰中长剑,四皇子执剑在手,以指轻叩剑身,剑身摇动间,发出的声音有若龙吟,然而这足以响彻天地的龙吟却只是被压抑在一室内,嗡嗡作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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