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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言情]皇后论斤卖-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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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不紧不慢地发话了,“皇后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啊,当日可是母后下得懿旨,让你每月侍寝十日,这个月,才刚刚四日吧。” 
  顾锦年的心一沉。太后又说,“你们几个可亲耳听见了?皇后是个多好心的人儿啊,为了让你们姐妹和美,竟然自请这么重的责罚,可偏偏她又没做错什么。你们啊,都好好学着,要以皇后的德行为榜样,把那个《女戒》啊,《女驯》啊什么的都读个十遍八遍的,好好总结中心思想,领会其中的指导精神,回头哀家要考评,评估不合格的,不许侍寝。” 
  顾锦年的心又是一沉,当然,比她的心沉的更厉害的是那几位嫔妃,暗渊有多深,她们的心就沉的有多深。 
  第五夜,皇帝仍然睡在大床上。皇后还是蜷着身子睡在软榻上。 
  软榻上辗转反侧的顾锦年咬着手指头想,反正还有五夜就忍过去了,你能忍过去的,顾锦年,你是好样的!你行的。 
  在每夜被那张小塌折磨得腰酸背痛睡不踏实的情况下,皇后想到了一个问题——以往那些夜里,皇上睡在这张塌上的时候都是怎么忍耐过去的?经过几个日夜的思索后,皇后得到了一个意外的认知——也许不哼不哈的皇帝,作为一个男人还过得去。只是,别惹急了他。由此,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为什么就死活不肯让宫妃们侍寝呢?随之衍生出的问题就是——那他要这么几个嫔妃干嘛呢?只和贵妃和美的过日子不行吗? 
  在这样的迷思中,皇后终于熬过了第十个夜晚。在第十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她几乎是雀跃着到了浴房,沐浴的过程中,她的嘴角始终挂着甜美的微笑。当她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左手擎着一本小闲书,右手捧着一碗甘蔗汁晃进寝殿时,脸上甜美的笑容竟然在一瞬间消失了……   
  第十六章 皇帝陛下的卖身钱   
  ……》 
  皇后怀着无比惬意的心情沐浴完回到寝殿中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不可能在今晚出现在这里的人,绝对不可能,但是他出现了,囫囵个的出现了,并且正微笑着向自己走来。 
  顾锦年看着皇帝那张俊秀中透着戏谑神情的脸一点点靠近自己,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想哭,不至于。她想笑,笑不出。其实她现在真正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摔碗。 
  姬修远笑得很是舒心。看了看皇后右手上的那只碗,“甘蔗汁啊,唔……睡前还是别喝这么甜的东西,你本来已经很丑了,再变得很肥的话,朕会难过的。”再看看皇后左手上的书,“《闲话京都风流人物》第二百五十期,嗯……身为国母要多读些经史子集,这种没有思想、缺少内涵的闲书还是别看的好,我朝礼部正在进行轰轰烈烈的反三俗运动,宣传造势正如火如荼,身为皇后当以身作则向主流靠拢啊。”随着他的话,顾锦年怔愣愣地看着皇帝端走自己右手的甘蔗汁,拿走自己左手的小闲书,悠悠然地晃荡到床边,脱鞋上床,靠在床头,喝一口甘蔗汁,翻一页小闲书,还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意味不明的笑声。 
  顾锦年嘟着嘴站了半日,还是忍不下去,走到床侧对着皇帝才张开嘴,姬修远就故意清喉咙,“朕可没准你开口说话。”半晌听不见动静,他抬头一看,见皇后正不错眼珠地瞪着自己,“咦?皇后的眼睛好像也好些了,不像一道缝了,嗯,是比以前大了。”他又凑近了些端详着,“不过……到底是皇后瞪大的还是真的大了呢?” 
  顾锦年紧咬牙关,侧头、吸气、再吸气。姬修远心满意足地靠回去,继续翻书看。 
  对峙了将近半个时辰后,皇后败下阵来,抱着被子、拖着站得酸胀的双腿睡到了软榻上。于是,这一夜,和前几夜同样,软榻上的皇后怀着怨念辗转反侧而大床上的皇帝做着美梦酣睡如泥。 
  翌日清晨,顾锦年轻抚着下眼睑的两圈青黑正对镜愁苦,冬雪跑了进来,卷进一阵清晨的湿寒。“娘娘,娘娘,淮阴王刚刚下了早课,正在御花园呢,您现在过去吗?” 
  顾锦年总算来了点精神,站起身朝外走,冬雪忙抽了件狐狸毛披风,小跑着追上去给她披上身。 
  “阿桓,这么巧啊,你也在赏梅!”顾锦年表现的很惊喜。 
  姬修桓嗤之以鼻,躲开她伸过来的手,“丑女人,你别叫得这么亲热,咱俩的关系正处在冰封期。” 
  顾锦年竟一点也不觉尴尬,一手攀着扭曲的梅枝笑道:“倒也是,不过,你和你洛姐姐也在冰封期吗?” 
  “此话怎讲?” 
  “哎呀,你不知道啊?!”顾锦年显得很惊讶,“你洛姐姐和你皇兄吵架了,吵得可厉害了,你皇兄都不去栖霞宫了,你洛姐姐为了这事还一直病着呢。” 
  “真的?”姬修桓有些疑惑的蹙眉,“可是前日我还见洛姐姐了,也没听她提起啊。” 
  顾锦年幽幽叹了口气,“你洛姐姐那人啊,就是好性子,受了那么多委屈都不说。”又是一声叹息,“不过话又说回来,和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姬修桓的双手渐渐收紧,“母后和大姐本就不喜欢洛姐姐了,现在连他也这样给她委屈受,他们这是非要她早死几年才开心吗。” 
  “哎,你这样气也不顶用啊,小心别气坏了身子。”顾锦年很适时地提醒着,还很贴心地上前给他拢了拢大氅。 
  “哼,怎么不顶用,我这就去找他理论,洛姐姐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他还有良心吗!” 
  顾锦年慌忙拉住要暴走的姬修桓,“你现在去可不合适,皇上多半正在和朝臣们议政,这毕竟是咱们的家务事,别让人笑话了去。” 
  姬修桓忽然回头打量了皇后半晌,黝黑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丑女人,你怎么会这么好心为洛姐姐着想?你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顾锦年撇嘴一笑,“我早说过吧,丑女人通常都会比漂亮男人聪明那么一点的。你还真是只有一副漂亮躯壳,竟是个空心的。” 
  姬修桓被她咯咯的笑声弄了个大红脸,却又偏要争口气一样的梗着脖子,“所谓丑人多作怪,我不得不防,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我能安什么心啊。哎,有些事你不知道。” 
  姬修桓发现皇后忽然之间就惆怅了,绕着梅树转了一圈,幽幽开口道:“同为女子,见贵妃被如此对待,我也会感同身受。我这副样子,本也不指望皇帝会如何对待,只求能安安稳稳地混沌到死也就罢了,但我却终不忍见贵妃受此情伤,若是能成全了她也是好的。” 
  姬修桓被她这番怨女诉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舔舔嘴唇,挠挠头,憋了许久,说:“其实,你的脸也不是那么难看,至少比我最初见到你的时候好看多了。” 
  “哎,”顾锦年折了一枝梅花握在手中轻轻摇了摇,“你若是真能帮得了贵妃就帮一下,依我看,皇上这些日子也难过呢,不如,你想个法子让他们二人今晚好好相聚一下。” 
  看着皇后抛下一声叹息飘然而去,淮阴王开始了关于如何使自己的皇兄和洛姐姐破镜重圆的思考。 
  “雪啊,你说这支梅是插在白玉瓶里好看呢,还是插在那个浅灰细瓷瓶里好看?” 
  冬雪往前走了两步,伴在皇后身后侧,“娘娘,您……嗯……” 
  顾锦年驻足扭头,“想说什么?” 
  “嗯……就是,您刚刚和王爷说的那些,还有,还有您的神态举止都不像您平日的样子。” 
  “那现在和平日的样子一样吗?” 
  冬雪使劲点头。顾锦年挤挤眼,摇着那支梅花轻摆柳腰款款前行,“身在严冬心羡春,不见春在枝头已十分。” 
  从那一刻起,冬雪就开始了一段纠结的日子,之后的许多日日夜夜,她一直都在对皇后真实性格的研究中度过。 
  当夜幕降临,凤栖宫中一片寂静,连勾檐斗角上的瑞兽都仿佛在月色的柔光中睡熟了。顾锦年的嘴角弯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已起二更了,看来,今夜她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了。她展开双臂扑上大床,抱着压在身下的锦被一脸的满足。 
  一片嘈杂的脚步声和隐隐约约的呼喊声传进来,顾锦年的嘴角瞬即绷紧。因为她听到那隐约的叫喊声中有两个字是——“皇上!” 
  片刻后,嘈杂声近在咫尺,常宁扯着喊破了的嗓子坚持地喊着,“皇…上…驾…临…呃咳…凤…栖…宫。” 
  顾锦年闭上双眼,深深吸入一口气,而后转身行到门边,垂目敛神,“臣妾接驾。” 
  姬修远进来连看也懒得看她了,“闭嘴。”转头对着身后冷声道:“进来。” 
  淮阴王耷拉着脑袋蹭进来,偷偷看着皇后,摇摇头。 
  顾锦年装聋作哑。 
  “皇后,要不要朕先回避,等你和淮阴王串供串好了,朕再问?” 
  顾锦年继续装聋作哑。 
  此时,姬修桓满脸正气地昂首挺胸,“你别为难皇后,有气冲我撒,要打要罚都有我顶着,别为难女人。” 
  皇帝揣着手在殿内来回走着,顾锦年仍然在装聋作哑,姬修桓仍然一脸慷慨赴义的神色。快到三更天的时候,姬修远站定,说:“阿桓,你洛姐姐身子不好,受不得你那样摆弄,再不许有下次。” 
  提起洛可心,姬修桓无法再逞强了,眼眶中竟含了泪,“洛姐姐这次怕是又要病上好多天了吧,我,我……” 
  “你若是觉得心里不安,多去陪陪她也就是了,现在却是该回去睡觉。” 
  姬修桓讶异地看了看皇帝,“皇兄,我……” 
  姬修远抬起手,悬在半空犹豫着,终是落在了姬修桓的头顶揉了揉他的头,“去吧,皇兄知道你是好心。” 
  兄弟两个似乎对这样的行为和柔和的话语都表现的不太适应,姬修桓竟有些扭捏,竟然对皇帝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并且退行着出去。顾锦年还没来得及表示惊讶便被皇帝冰冷的目光激得一激灵。随着皇帝一步一步的逼近,顾锦年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本以为自己会迎来一顿狂风骤雨般的暴喝或惨绝人寰的责罚,可是,闭着眼睛等了许久都没等来想象中的惨烈,顾锦年试着睁开一只眼,没人?再睁开一只,还是没人。再回首,发现皇帝已经不在了,他竟然离开了!顾锦年因为逃过一劫而升起的兴奋心情,还没来得及用表情在脸上展现出来,就听到皇帝的声音悠扬响起,“常宁,伺候朕沐浴更衣。” 
  此后的几个日夜,顾锦年一直都在思索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皇帝要阴魂不散地缠着她?喜欢她了?想到这个,她贴着镜子仔细看看了自己的脸,然后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就为了让她睡不好?她又贴着镜子看了看,抚摸着那一对黑眼圈,心中很是忧伤了一下,可是这个想法也被她否定了,皇帝绝对不会无聊至此。那,他是为了什么呢?人做事总是有目的的吧。 
  本已是年关逼近,皇后白日里忙着过年的各项事情,夜晚又不能好好休息。最近皇帝更是变本加厉,晚上竟没半个时辰都要醒一次,不是喝茶就是要吃东西,再没什么可折腾的了还得将寝殿照得如同白昼,问他为何,他一乐,缩进被子里,“朕怕黑。”顾锦年心里这个气啊,你怕黑,你怕黑还把自己从头到脚蒙在被子里? 
  看着镜中日渐憔悴的容颜,顾锦年不禁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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