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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画皮格格 相思印记-好娘子之二-第7章

小说: 画皮格格 相思印记-好娘子之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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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传闻愈演愈烈,最后传到了雍正耳中。

  当怀烙听见太监传话,让她进宫与皇阿玛一聚时,她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此刻,立在御书房里,看到雍正严肃的脸,她知道,自己的预感没有错。

  「猜到朕今天为何找你来吗?」

  「因为郊外的事……」她垂眸,咬了咬唇。

  「知道不好意思了?」一见她扭捏神态,永正就懂得她的心意。

  「女儿觉得自己没错。」夫妻之间什么是不可以做?凭什么因为外人的风言风语就来指责她?

  她是公主,又不是尼姑!

  「你自己说,大白天的,光着脚丫子,而且又不是在家里——这象话吗?」雍正提高语调。

  「那是郊外,根本没多少人看见。」她嘟哝。

  「随从们看不见?」雍正眉一挑。

  「那又怎样?」

  「怎样?他们看见了,就会到处嚼舌根,否则这事儿怎会传到宫里来的?」

  「他们爱说什么随他们去!」怀烙气愤,「我才不怕呢。」

  她知道是谁告密,除了那个善嬷嬷没别人!一般侍卫都很听话,不会胡来。

  「宫里倒也罢了,反正都是自家人,」雍正叹一口气,「可若是全京城、全天下知道了,那怎么办?」

  「这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怀烙费解,「我又不是当着别的男人的面脱脱鞋子,也不可以?」

  「怀烙,你不懂,」雍正耐心道:「皇阿玛这几天推行新政,得罪了不少人,你是阿妈最疼爱的女儿,就怕他们伺机报复,小题大做。」

  怀烙闻言一怔,霎时无语。

  真的吗?有这么严重?

  她一直以为,言行都是自己的自由,可没料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多麻烦。

  「实话对你说,我本想栽培性德,让他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可眼下得暂缓了……」雍正一副遗憾的模样。

  「为什么要暂缓?就因为我当着他的面浣足?」怀烙不平地叫道。

  「不,应该说是,他替你浣足。」雍正盯着女儿,「外面都传遍了,说他这个额驸怕老婆,是个窝囊废。」

  「这跟怕老婆有什么关系?」她讶异的瞠目结舌。

  「帮老婆洗脚,是男人的大忌。」雍正厉色道:「你要记住,这种事,在家里关起房门来做可以,但到了外面,无论当着谁都不能!」

  她真的要疯了,哪来的这么多清规戒律?还说汉人迂腐守旧,以她看,旗人变本加厉!

  何况他真的好冤枉,明明是世上最不怕老婆的额驸,却因为一时怜悯她,背上了这样的恶名……

  「阿玛,你不打算再栽培性德了?」她心中替他的前途担忧。

  「他是个人才,我哪会舍得?」雍正神秘一笑,「不过,当下得改个法儿。」

  「什么法儿?」

  「我打算外放他到中州去。」

  「中州?」怀烙愣住。

  「正好那儿河道失修,他又是工部的人,派他这个差事,让他先立立功,日后回朝便有了高升的借口。」

  「哦……」她总算了解,「那女儿这就回家去,收拾行李,与额驸一同出发。」

  「你就不必去了。」雍正却道。

  「为什么?」又是一次惊愕。

  「男人出去干正经事,你一个女人只会添麻烦。乖乖在京里待着,免得到时候又传出什么闲话。」

  不近人情的命令如同天外闪电,让她难以镇定。

  刚刚跟心上人的关系有所改善,就要他们天各一方……她能甘心吗?

  从小到大,她一直那样听话,顾全大局,可现在,她决定任性一回,为了来之不易的幸福。

  中州边境,狂野之境。

  叶之江望着暮色渐浓的苍穹,纵使身边一叶明亮的篝火在炽烈跳跃,他仍能感到一股畏寒的夜风吹袭而来,钻入心底,全身冰凉。

  他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摆脱怀烙的纠缠,难道非他所愿?为何,心中这样失落?

  「总督大人,帐篷已经支好了,今儿先在这荒郊委屈一晚,明早进了中州城就好了。」随从上前道。

  呵,总督?

  从二品的侍郎,封为正二品的总督,在朝没做多少大事便升了官,他该高兴才对啊……为何,愁眉依旧紧随?

  「知道了,下去吧。」他拉拉披肩,淡淡回答。

  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思绪茫然地眺望远处的繁星,却不想回到帐中歇息。

  这些日子,他很怕做梦,因为,他的梦境都很古怪。

  他总是梦见一个有着与他同样胎记的少女,将一把尖刀刺入自己的小腹……

  「瑜,对不起——」凄美的面孔如此说道。

  声音是那样轻盈,萦绕在他耳边久久散,即使醒来也不能忘怀。

  她是谁?

  不记得……

  只知道那张眉目不清的面孔,是他前世的记忆,依稀迷离,却刻骨铭心。

  他有一种预感,仿佛这辈子轮回转世,就是为了寻找她,与她一生厮守,弥补前世的缺憾。

  可他为什么还没有找到她?为什么成了别人的丈夫?甚至,对那个不该嫁给自己的人,动了一丝丝感情……

  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从远处传来,惊动了驻扎营地的诸人。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这样匆忙的赶路人?

  叶之江从遐想中收回思绪,放眼放去,只见一匹骏马驰骋而来。

  马背上,似乎坐着两个女子,一前一后紧紧相拥,在快马加鞭中颠簸,却执着前行。

  「公主,额驸在那儿——」其中一名女子远远地瞧见叶之江,兴奋大叫。

  俊颜一凝,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不知是喜是哀。

  对,是她。

  即使隔了这样远的距离,即使在这样苍茫的暮色中,他仍可以清楚地看到她。

  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羞却喜悦的表情,一如传说中千里寻夫的女子,终于找到了重圆的镜。

  「额驸!」碧喜率先跳下马儿,朝他奔过来,「可算找着您了,您不知道,为了找您,我和公主吃了多少苦……」

  「碧喜!」怀烙却制止住婢女的多言,「啰嗦什么?快把这马儿牵到马廊去,喂些粮草,都累了它一整天了。」

  「公主,您见了额驸犯糊涂了吧?这荒郊野外,哪来的马廊?」碧喜笑道。

  「你……」怀烙一阵脸红,「总之,就是喂马儿吃草去!」

  「好好好,」碧喜努努嘴,「我识趣,赶紧走!」

  她俏皮地瞧瞧叶之江,又瞧瞧怀烙,一阵大笑后,牵着马儿随侍卫们去了。

  夜风之中,旷野之上,似乎此刻就剩下静默儜立的两人,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

  「你怎么来了?」半响,叶之江强忍住心头悸动,故作冷淡地问。

  「我是你的妻子,难道不该常伴左右吗?」怀烙叹一口气。

  她早料到他会对自己冷漠,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可临到见他,却发现还是伤心。

  「皇阿玛说,让你留在京里。」他侧身,不忍看她失望的神色。

  「出嫁从夫,我只听你的。」她凝眸道:「这次出京,除了碧喜之外,无人知晓,你若留我,我就待在你身边,直到中州任期结束为止……你若赶我走,我就立刻回京,不会有人察觉我曾经离开。」

  又是一声轻叹,不知是出自风,还是出自他。

  叶之江只觉得心头微微动摇……为什么,因为怜惜吗?

  一个足不出户的公主,居然可以孤身匹马,千里迢迢来寻他,这一路不知经过多少波折,担了多少惊,受了多少怕,他真忍心就这样赶她回去吗?

  他喉间哽咽,想狠心地拒绝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咳,咳——」忽然,怀烙捂住胸口,咳嗽起来,眉间紧蹙,十分痛苦。

  「怎么了?」叶之江紧张地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着凉……」她垂眸道。

  「着凉还没什么?」他忽然有些火大,气她不顾自己的身体。

  本来嘛,金枝玉叶的,不在京里好好呆着,到处乱跑,若是有个闪失,岂不成了他的错?

  心头涌上一种负罪感,他当即解下披风,覆到她弱小的身子上。

  「来,先进帐子里歇着,」本想赶她走的,可是这一声咳嗽,真的让他于心不忍,「回京的事,明儿再说。」

  怀烙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绯红的笑意,紧紧裹住他的披风,跟随他的脚步迈进帐篷。

  披风里还有他的温度,她缩在其中,驱散所有寒意,只觉得暖。

  其实……她根本没什么大碍。皇阿玛说满族的女子要有巾帼气质,从小教她骑马射箭,所以她的身体一向健康得很,从京城到中州,虽然一路颠簸,可也难不倒她。

  此刻装出可怜楚楚的模样,不过是想让他收留。

  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不会缺少感情,只是缺一些相处的机会。

  那日他替她浣足之时,她可以明显感到他的心动,倘若再给她多一点点时间,她一定会叩开这个男人封闭的心扉。

  「今晚你在这帐里歇着,我一会儿叫人送碗汤来,明儿进了中州再找大夫。」叶之江道。

  「我在这帐里歇着?」怀烙环顾四周,「那你呢?」

  「我自然……」他俊颜微侧,「自然是另找一处歇息。」

  「你想让外面的人都知我们夫妻分房而睡,猜度我们不和?」她嗔怪道:「想让我堂堂和硕格格没面子?」

  「不……」他想辩解,却发现,原来自己做的事的确很可恶,一时间只能怔在那里。

  「这榻子大得很,我睡床头,你睡床尾,」她径自坐过去,「我保证不打搅你。」

  打搅?

  呵呵,她已经是他的妻,却说这样客气的话,让他心里更加难过。

  成亲这么久,他都没碰过她,若换了别的刁蛮公主,早跟他闹翻天了,可她却承担下所有的委屈,甚至没向宫里抱怨半句,还义无反顾地追寻到此……如果,没有国仇家恨,他会用一生的真情挚爱好好回报她。

  「别这么说,」这刹那,他于心不忍,「你病了,我本不该离开。」

  今晚,就让他好好照顾她吧,就当是照顾一个病人。

  她笑了,这一笑,灿若繁花。

  「那我就不客气了。」褪下披肩,和衣钻上床去,躲进被里。

  他踟蹰着,不敢就这样走过去,却也不能僵站一夜,心下犹豫,又是好半响的愣怔。

  「这被子好冷,」怀烙故意娇嗔,「你不来暖暖吗?」

  呵,好诱人的话语,天下那个男人面对如此良辰美景不怦然心动?他感到自己的步子正不由自主地朝他迈去,直到床边——

  「你很怕我吗?难道我是母老虎?」怀烙笑道。

  「公主说的哪里话。」他垂眸,不敢看她与声音同样诱人的脸。

  「从小到大,人人都怕我……」笑容忽然敛去,换作一声惋叹,「因为我是皇阿玛唯一存活的女儿,我的许多姐妹,在很小的时候都夭折了……别人看着我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可谁有知道我总是一个人玩儿,皇阿玛收养端柔她们,就是为了陪我,可他们始终不是我的亲姐妹,还是怕我,处处让着我……」

  其实,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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