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国内首部多媒体小说哈哈,大学 >

第12章

国内首部多媒体小说哈哈,大学-第12章

小说: 国内首部多媒体小说哈哈,大学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怀着一肚子愧疚,我和榔头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边走边听见身后的收款员对同事说:“帮忙看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冲突
 K181次列车属于昆明铁路局,里面的一整套运作,从语言到食物都是家乡风格。唯一的不足是火车太旧,车皮由深绿退为浅绿,而且没有空调。我直接怀疑,它是五十年代苏联送给中国的礼物,如果中俄关系还像几十年前那么亲密,它绝对有资格开进博物馆停着。另外一趟从上海跑昆明的火车是K80次,属于上海铁路局。车子又快又新,空调吹得贼冷,可惜听师兄说,车箱里弥漫着浓浓的上海百货商店的味道——列车员不讲人情,因此我们选择了181,由于路途太远,买了卧铺票,好在价格不高,两百块出头,细细算下来比坐马车还便宜。
上车的时候,我拍了拍181老旧的面皮,感叹道:“虽然你很老,但能送我们归家啊。”车厢口的列车员见我动手动脚的,以为我跟车厢里的人说话,赶紧叫住:“还没开始上人呢。”我心想,这么小气干吗,拍坏了赔你就是,于是回答她:“我不是正准备上吗?”没想到这句顶嘴的话从此埋下了战争的火种。
刚才那个列车员是二十挂零的女孩子,制服笔挺,化了点淡妆,小嘴翘翘的,一看就知道是泼辣的昆明妹子。她仔细翻看我和榔头的车票,似乎想找出一丝一毫的不妥,然后把我们置之车外。最终,她还是大方地摆摆手:“上去吧。”——好似我们能上这趟车全仰仗她的心胸宽广。
进到车厢,榔头略带些兴奋地说:“刚才的列车员长得不错呀。”
我边往行李架上扔包,边叹道:“人倒长得不错,就是脾气大了点儿。你看她那熊样儿,如果她老公是火车司机,她保准不让咱们上来。刚才我顶了她一句,估计这趟旅途凶多吉少啊。”其实,别看我嘴上虚伪地骂着,心里倒隐隐地希望列车员过来找些麻烦,给旅途增加点颜色。
榔头点头赞同:“嗯,看她那样子也不会放过咱俩的。不过,我们还怕她不成?”我想,榔头的心里话应该是这样的:我希望她不要放过咱俩,就怕她忘了。
硬卧车厢的布局是六张床一个间隔——上、中、下铺乘以二,中间一块小方桌算是公用设施。别看桌子小,世界上没有哪块地方能令几个人这么同时珍爱的。我和榔头买到的是左边的上下铺,中铺有名男子,上车以后蒙起被子就睡,像冬眠的青蛙。右边的上中下铺被一家人占着,孩子不超过十岁,却倔犟地要睡上铺,说是这样可以离神仙近些。我把皮鞋收到床底下,换了双拖鞋,这样上下床也方便,而且坐过长途火车的人都知道,一直捂着皮鞋,脚会浮肿,到站以后连鞋都脱不下来。
火车缓缓地驶出上海站,大大小小的建筑给我们匆忙地点个头就被甩在了身后。随着速度的提高,我的血液循环也在加速,似乎是归心似箭了。没走出多远,我觉得牵引自己的已不是火车头,而是家里香喷喷的米饭,还有软软的沙发。
我问榔头:“回家后第一件事做什么?”
他说:“美美地吃顿饭,然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你呢?”
“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然后美美地吃顿饭。”
这时候,列车员过来检票。为了消除误会,我递车票和学生证的动作非常恭敬。然而,她不领情,用兰花手捻起学生证,问我:“这是什么?怎么又薄又烂,公章也没有!”榔头赶快在旁边解释:“这是我校最新出品的学生证,科技含量极高。您看,这边是防伪标志,那边是磁性条码,公章盖在里面。”说着就想往列车员手里拿学生证,以展示公章。列车员把手一缩,皱起眉头对榔头说:“我在问你么?我问他!”然后杏眼横着我,眼神像班主任等着学生交作业。我挺起胸脯,把榔头的话只字不漏地背了一遍,并且打开学生证展示公章,就像用《八骏图》伺候老佛爷。这样,列车员才露起微笑,勉为其难地放我过关了。继而,她又把枪口转向榔头。原以为,她再没有什么借口了,谁知这次更难伺候。只见她缓慢地举起证件,装模作样地对比真人:“咦——不太像?是你吗?”
榔头不好意思地摸摸脸:“呵呵,是胖了点儿。”
“我没说胖,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笨啊?”何必一次骂俩儿呢?
她接着评论:“照片上没戴眼镜,鼻梁更高,眼神也很清纯。”
榔头似乎有点恼怒了:“是不是现在的眼神看起来很淫邪呢?那你还盯着我入神?”
小女子倒不示弱,手往膝盖上一搁,摆出撒野的架势:“现在长得像什么自己去厕所撒泡尿照照,问别人干什么?要不是为了工作,我一眼都不想多看你们。”她和榔头说话,总要把我也算在内。
榔头小声对我说:“抱紧我。”
我有点紧张,问:“怎么?你需要关爱?等赶走了母老虎再抱也不迟。”
“不,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上去拼命。”
“没事,快盯着她的眼睛!”
就这样,四目在181上交错、凝固,孕育着危机。旁边的叔叔叼起一根烟,想点火,却又收回去,怕把空气点燃了。我担心榔头冲动,更怕那小女子撒野,于是结结巴巴地规劝二人:“大家萍水相逢,何必认真呢?”列车员转向我:“闭嘴!我看你白白嫩嫩,不像块儿吵架的料,所以请你马上闭嘴,免得被误伤。”说着,她一伸手,正中我的哑穴。我手舞足蹈,唧唧歪歪,像是已经成个残疾人,发不出任何的声响,从而也证明了她的判断,我不是吵架的料,凑上去只能当炮灰。最后,她妥协了,对榔头叹口气说:“就算照片上的人是你吧,拿走拿走,别浪费工作人员的时间。”
榔头一把掳过学生证:“什么叫就算?生下来就这副模样,没变过!”
列车员一走,榔头替我解了哑穴,两人相视而笑。我幸灾乐祸地问:“怎么样?刚才对视的感觉不错吧?”榔头十二分得意:“要不是有乘警,我很难设想后果怎样。”
生活经常被一些莫名其妙的遭遇打断,如果你把它们看作磨难,那它们一定会朝着磨难的方向发展;如果你把它们看作机会,没准,真是机会。
折腾一阵,肚子开始叽里咕噜地叫,想必是开工的信号。我们于是拿出了战略储备。不到一刻钟,车厢里吃得到处是鸡骨头。对面三口人饶有兴致地欣赏我们,像在动物园看熊猫啃竹子。吃完鸡,我拆开牛奶,每人倒上一杯。“Cheers!”一仰而尽,嘴角滑出行白色的液体,更像是吸血鬼进餐。上铺的孩子问下铺的妈妈:“妈妈,妈妈,你在肯德基里不是说鸡块吃多了会闹肚子吗?”妈妈很尴尬地解释:“当然会,你看哥哥们怕闹肚子,赶快喝杯牛奶补救。”
吃完午饭,榔头果然手捂丹田嚷着要撇大条,我则腆着肚子反刍。正在翻白眼的时候,那个魔鬼突然横在眼前——笔挺的制服,翘翘的小嘴。她看上去恼怒无比,一脚按踩在某块鸡骨头上:“看看你们,吃得满地都是,素质哪里去了?还自称大学生,我看民工也不如。傻愣着看我干什么,起来扫干净!”我像小学生没交作业瞅着班主任那般诚惶诚恐地仰视着她,眼珠子充满幻觉,不可抗拒地点了点头。
过一会儿,榔头长吁短叹地从厕所出来,看见鸡骨头收拾得干干净净,我却坐在铺上咬着指甲生闷气。于是好奇地问:“谁惹你了?”
我说:“刚才母老虎来过,看见一地的鸡骨头,骂我禽兽。哦,差点就吃了我,幸亏旁边有人拦住。”最后一句用的是夸张手法,不用不足以宣泄愤怒,谁想到对面的小孩也跟我配合起来:“是啊,刚才的姐姐好凶,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小孩的妈妈是谨慎的人,连忙对小孩摆摆手说:“不要叫那么大声,姐姐就在附近。”
榔头听得咯咯咯地笑起来,像公鸡喝水呛着。(我平时极少用“咯咯咯”形容人的笑声,一形容就联想到公鸡。主要原因是不喜欢公鸡,喜欢母鸡——小时候养鸡,母鸡憋红脸地下蛋,公鸡只知道吃玉米和啄我。)尽管,平时看对方笑话是我和榔头的主要娱乐活动,但这一次,真想给他一梭子,因为母老虎脚踩的那根鸡骨头正是被榔头的两排牙齿啃出来的。
我看他榔头高兴得差不多了,就问:“你从厕所回来的时候为什么气呼呼的?”
榔头叹口气:“唉……我比窦娥冤哪。刚才去上厕所,看见那门开了一条缝,但是推不开。
我使了点劲,推开一小截,推不动了。我以为门被卡住,于是用力推,忽听有个女的在里面喊:‘有人,推什么推?文明一点好吧?’我被吓得倒退一步,门砰地又关紧了。你说这人,上厕所不把门锁死,我开始推的时候又不吭气,自己顶不住了才不冷不热地扔出一句话,弄得旁人像看流氓一样地看着我。”
“哈哈哈。”我笑得合不拢嘴,我只是被误解为素质偏低,他却被骂作流氓,扯平扯平,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不过,回头想想,两个学生上路落到了这般田地,是不是我们过于嚣张,以致天怒人怨了。
我从小就迷信,GOD、安拉、佛祖都不敢得罪,于是对榔头讲:“我们还是收敛一点的好。这样下去怕是会遭惩罚的。”
榔头看我说得挺认真,轻轻地点了点头。  
                  
 调解
 夜里10点半的时候,卧铺车厢熄灯了。往常,这个时间只是夜生活的起点,但在火车上没什么搞头,只能安心地躺下。榔头爬到上铺去,途中看见在中铺冬眠的男子,他从开车时就这样拿被子蒙着头,是不是窒息了?然而榔头看见那人的脚掌还会搓床板,笑了笑就爬到自己的上铺去。
我躺在下铺睡不着,睁眼盯着中铺的床板。原本就不高的车厢分出三层铺,每层的间隔很少,四岁以上的人起身就碰到头,睁眼发呆就有种压迫感。唉——可爱又可恨的火车,失眠都不是好地方。
聆听着身下有规律的振动:“工咚隆,工咚隆……”思绪好像顺着铁轨滑走了,一直飞回昆明的月台——那是我离家的日子。
我进了车厢,隔着窗玻璃向外看。父亲和三舅站在月台上,正对着车窗。三舅一直对我含笑,他不知道烟头快烧到自己的手指头了。父亲则在嘴上比画了一个抽烟的动作,然后摇摇手,表示我以后要少抽烟,然后他点了一根红塔山,和三舅同一个姿势地站着。我向父亲乖巧地点点头,那分钟竟有了戒烟的冲动……哎,妈呢?我抬起眼睛到处张望,最后发现妈妈远远地站着,满面泪水地望着我这边,我知道,她怕靠近了更难受,或者怕泪水感染我。我曾经轻松地讲过:“不就是出去读书嘛,有什么好哭的?”但这会儿看见母亲的泪水,我竟也鼻子一酸,“哇哇”地干嚎起来。我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在这一瞬间的脆弱,于是紧紧地趴在小方桌上,口水和鼻涕都往车厢的地板上滴淌。这时,火车开动了,我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要离家了,以后会喝不到东风水库的水,看不到夕阳从龙马山背后落下去,我于是哭得更伤心了。
不一会儿,坐在对面的中年男子拍拍我的肩说:“小伙子,别哭了,明年还会回来的嘛。快把脸擦干净,我们来打牌。”我仔细想想,叔叔说的也有道理,于是用袖子擦了擦脸,开始玩纸牌。
今天终于可以回家了,就像时钟的指针最终会转回来那样。
这时,有个人影过来整理车厢——那悍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