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一二九师七七一团战斗历程(罗版)-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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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保卫战，是预有准备的机动防御作战。我军仅以5000余人少数兵力，抗击敌14万之众的疯狂进攻，以伤亡约700人的代价换取了歼敌5200余人的胜利，迟滞、消耗与疲劳了敌军，胜利完成了掩护党中央、解放军总部及延安各机关安全转移与群众疏散任务。抗击作战中，虽敌我众寡悬殊，但我军士气高昂。1纵队全体指战员在“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保卫陕甘宁边区、保卫革命圣地延安”口号鼓舞下，发挥了高度的战斗积极性和顽强性，按照中央军委指示，采取“利用地形组织短促火力，大量使用手榴弹、地雷杀伤敌人；掌握预备队，灵活反击夜袭歼灭敌人”等战术手段，与敌人反复争夺，使敌每占领一地都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同时，1纵队各级指挥员从中进一步了解了敌军的战斗力及其战术特点，有利于以后的作战指挥。
20日中午，彭德怀率领指挥机关抵青化砭西北的梁村。他在这里召开司令部全体人员会议，正式组成西北野战兵团指挥机构，张文舟和王政柱分任正副参谋长，徐立清任政治部主任，陕甘宁边区政府副主席刘景范兼野战兵团后勤司令。司令部工作人员共五六十人。
不出西北野战军首长所料，胡宗南集团占领了延安空城以后，一时自鸣得意，忘乎所以。胡宗南认为“共军溃乱，难以立足”，妄称3个月内占领整个边区。其前进指挥所由洛川移至延安，整编1军军部率领整编1、27、90师共7个旅及整编15师135旅集结在延安、拐峁、姚店子地区，整编29军军部驻守延安，整编36师123、165旅及整编17师12旅集结在延安以南七里铺、十里铺、二十里铺、观音桥一线地区。西北行辕青宁二马（马步芳、马鸿逵）集团乘胡宗南集团接近延安并“钳制”我军主力后，便乘机出动以示配合，3月18日始向我三边、陇东庆阳两分区进犯，并占领我盐池、庆阳等地。榆林邓宝珊部也向我横山等地进攻。
胡宗南急于寻找我军主力决战，从其机动兵力中抽出整编17师48旅、整编27师47旅、整编38师55旅及整编76师24、144旅共5个旅兵力，加上延安地区5个整编旅，部署在延安及其以南占领地区，保障其后方交通运输线安全；以整编1、17、27、36、90师等部10个旅兵力，寻找我军主力决战。其企图是：如中共中央和西北野战军向西北撤退，即以青宁二马主力从庆阳、环县、定边之线堵击，以胡宗南主力经安塞北上，从北、西、南三面夹击聚歼我军于志丹县（保安县）、吴旗县（吴旗镇）地区，或驱赶我军北上绥蒙沙漠地区；如我军向东北撤退，则以榆林邓宝珊部沿无定河向南，以胡宗南集团沿咸榆公路北上，南北夹击，逼我军于佳县、吴堡地区就歼或赶过黄河。
3月19日，西北野战军首长命令1纵队，除以独1旅2团2营在延安西北地区节节抗击、诱敌北进外，其余隐蔽集结在安塞以北地区。21日，胡宗南被我独1旅2团2营佯动所迷惑，误以为我军主力已向安塞方向撤退，遂令整编1、90师共5个旅附整编27师31旅91团向安塞方向急进；同时命令整编31旅（欠91团）向青化砭前进，担任侧翼警戒。
当晚，西北野战军得此情报。为抓住战机，野战军首长决心采取伏击战术，坚决迅速歼灭北犯青化砭之敌整编31旅，打好撤离延安后第一仗。22日晚和23日拂晓，我各纵、旅奉命隐蔽集结在马庄、梁村、常家塔、元龙寺等地区，勘察地形，封锁消息，准备伏击歼敌。
3月23日，彭德怀、习仲勋致电各纵、旅并报军委，决定于24日以待伏动作，在青化砭地区歼敌整编31旅。
青化砭位于延安东北30余公里处，南北为15余公里蟠龙川，咸（阳）榆（林）公路蜿蜒其间，东西两侧山地起伏，便于部队隐蔽和出击，敌军若进入青化砭，就象钻进了一条长长口袋，是我军打伏击战的理想战场。依据敌情和地形，我军主力部署在青化砭附近蟠龙川东西两侧及其以北地区。具体部署：1纵队位于西山，2纵队和教导旅位于东山，新4旅位于青化砭东北，布成“口袋”形阵地，待敌尾部通过房家桥后，便迅速扎紧“口袋”，截断敌之退路，猛烈夹击歼灭。另以独1旅为预备队并负责监视安塞、延安方向之敌。当日，彭德怀、习仲勋带领旅以上指挥员到青化砭察看四周地形，现地区分战斗任务，具体部署兵力，确定攻击路线及抢占要点。
24日拂晓，各部队隐蔽进入冰雪未融的阵地卧伏。当日，敌整编31旅因在拐峁补给未前进。18时我各部奉命返原集结位置，25日凌晨4时左右再次进入各自设伏阵地。6时许，敌整编31旅由川口、拐峁出发，分别以便衣20余人沿公路西侧山梁和1个连沿公路东侧山地搜索前进，主力沿公路北进。10时左右，其先头部队进至青化砭附近，本队进至石绵羊沟一带，后卫通过了房家桥，完全钻进了我军伏击圈。当敌先头进抵我阵地前时，358旅715团立即开始射击，阻敌前进；敌一部开始向南溃退，716团以迅猛动作打乱敌之队形，且以1、3营分头向林坪、帐子沟同时出击；8团已按计划向敌出击。敌尖兵连占领寺沟西北高地构筑工事，一部继续向715团前沿阵地攻击前进；敌后续部队拟抢占沟东高地。此时，东山2纵队及教导旅、新4旅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敌展开冲击，8、715团也同时向敌猛烈突击。敌整编31旅未及展开，即被我压缩在十四五里长、二三百米宽的山沟里，首尾不顾，乱成一团，经1小时47分钟激战，全部被歼，无一漏网。
此役，我军共歼敌31旅旅部及其92团计2993人，俘敌少将旅长李纪云、少将副旅长周贵昌、少将旅参谋长熊宗继和92团上校团长谢养民，缴获迫击炮32门、轻重机枪162挺、步枪1210支、子弹近30万发。其中，1纵队毙伤敌300人、俘敌31旅旅长李纪云以下612人，缴获各种枪支335支及其它军用物资。这是我军撤离延安后的第一个胜利，创造了速战速决的典型战例。
3月26日，毛泽东致电彭德怀、习仲勋：“（一）庆祝你们歼灭31旅主力之胜利，此战意义甚大，望对全体指战员传令嘉奖。（二）135旅可能向青化砭方向寻找31旅，望准备打第二仗。”在青化砭战役前后，陕甘宁晋绥联防军代司令员王世泰率领警1旅3团、警3旅5团，根据彭德怀关于收复关中、向敌后开展游击战争的指示，在南线敌后积极开展游击活动，配合野战军主力作战，连续取得了五亭子、高儿塬、柳林、铁王、土桥等战斗的胜利，歼敌1000余人，解放了土桥、通润、关庄、梁庄等地区，使胡宗南集团主力补给线与后方安全受到严重威胁。胡宗南急调其整编10师83、85旅各一部至耀县，并配合占领关中分区等地之敌，对关中我军进行“清剿”。4月4日，南线我军在小恒子地区设伏，一举全歼美械装备的国民党军整编83旅248团3营500余人，粉碎了胡宗南的“清剿”计划。关中全境随之收复。尔后，警1、3旅即以关中分区为依托，向敌后突击，破坏咸榆和西兰公路，相机消灭国民党军有生力量，配合西北野战军在延安以北作战。
羊马河伏击战后，胡宗南发现我军主力在子长以南地区，随即令其整编1、29军迅速向东转进，企图围歼我军于子长以南地区，但我军已经撤至子长西北及子长至清涧大道以南隐蔽待机。4月15日至18日，敌2个整编军在子长县东南地区合围扑空，9旅之众在无人无粮地区盲目“游行”数日，爬山翻岭，露宿荒野，给养耗尽，疲惫不堪，仍未找到我军主力去向。
晋冀鲁豫野战军4纵队及太岳军区部队，继4月4日连克河津等5城后，至15日又解放绛县等5城，横扫晋西南三角地带，使胡宗南集团侧翼受到严重威胁。在此情况下，胡宗南不得不令其整编1、29军于17日开始撤回永坪、蟠龙地区整补。18日，敌整编1军由桑树坪、石家川、榆树坪南下，整编29军沿子长和永坪大道两侧南下。19日，我军集中主力在永坪镇西北新岔河地区，乘机攻歼南下之敌整编29军一部2000余人，随即集结在永坪镇东北地区休整待机。20日，胡宗南集团主力到达蟠龙地区。
此时，蒋介石所获情报称：“中共中央及共军主力已陆续东渡黄河”。蒋介石急令胡宗南部迅速北进，邓宝珊部22军南下配合，企图南北夹击，将我消灭于佳县、吴堡地区，或逼我东渡黄河。胡宗南遂令整编1师167旅旅部率499团及陕保3总队守备蟠龙，整编76师仍守备延长、延川、清涧、子长，其他9个旅主力于26日分路向绥德进攻。
西北野战军决心：以少部兵力积极诱敌北上绥德，主力则乘敌回援不及，集中力量攻歼蟠龙镇守敌。作战部署：以359旅一部并每旅各抽1个步兵排，配合绥德分区独立4、6团及刚由晋绥西渡黄河的3纵队独5旅节节抗击敌人，沿途有意遗弃一些军用物资以诱惑敌人加快北进，尔后即担任阻击该敌回头南援之任务；以独1旅35团和警7团组成南进支队，深入敌后破袭延（安）咸（阳）公路，扫清南泥湾、临真地区地方武装；以活动在关中分区的警1旅、警3旅（欠7、8团）等部队出击咸（阳）榆（林）公路洛（川）耀（县）段，以钳制敌军；集中1纵队（欠35团）、2纵队独4旅和新4旅共4个旅攻歼蟠龙镇守敌；以教导旅置于青化砭以北阻击南线可能增援之敌。
蟠龙是胡宗南在陕北的重要补给基地，镇内碉堡工事密布，防御设施坚固。守敌为蒋介石嫡系整编1师167旅（欠500团，随主力北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加上地方武装陕保3总队，总兵力近7000余人。敌守备部署：旅直及499团团部率1营驻守蟠龙镇内和北山；2营及3营7连扼守蟠龙东南至东北各高地，主阵地设在集玉峁；3营（欠7连）及陕保3总队一部驻守蟠龙西北老庄南北高地；其余地方武装除一部驻扎蟠龙镇内外，大部活动在蟠龙以北纸房坪、核桃坪、石嘴、宗家沟地区，掩护其主力构筑工事。
4月29日，彭德怀、习仲勋发布围攻蟠龙作战命令，决定以1纵队由核桃坪南北高地自西北向东南夺取田子院、庙梁、磨盘山敌阵地；2纵队独4旅由何家峁子自东南向西北夺取集玉峁阵地；新4旅由卧虎沟、刘家坪自东北及北面向西南及南面，配合独4旅夺取集玉峁敌主阵地，尔后各攻击部队协同聚歼蟠龙之敌。30日，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蟠龙镇，完成了进攻准备，决心于5月1日发起攻击。后因天雨运动不便，进攻推迟了1天。
5月2日黄昏，我军向蟠龙发起了进攻。新4旅一举攻占了集玉峁东北玉皇峁敌警戒阵地及纸房坪东北碉堡；1纵队3日2时占领了田子院寨子及蟠龙西北敌军阵地，一部向小庙梁攻击；独4旅也占领了蟠龙东南集玉峁敌警戒阵地。3日晨，我军发起总攻，独4旅在新4旅1个连配合下，多次猛烈攻击集玉峁敌主阵地，因未能压住敌暗射火力点和扫除铁丝网而未能奏效；担任夺取蟠龙以北高地的358旅716团也攻击受阻。我即停止攻击，继续进行准备。当日下午，独4旅从东南两面、新4旅从北面同时发起猛攻，一举攻占集玉峁敌主阵地，乘胜向蟠龙以东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