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武迦蓝-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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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这场宴会还和那位皇帝有关系？！”乔瑟心里一惊，有些疑惑地看着苏娅，忍不住低声说道：“可是你不是和诺曼家族有些不合，这点连皇帝陛下恐怕也是知道的，这场宴会的目的是……”
“妥协！”苏娅的神色变得很是冷静，从她嘴里缓缓的吐出了这两个字：“乔瑟，你不明白，自从我回到帝都之后，就感觉到帝都的形势和一年前已经大不一样……皇帝陛下虽然对埃略斯家族已经不信任了，但是出于种种权衡和考虑，却不会对家族下什么死手了。因为他现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家族身上，甚至不在西北，而在于……神殿！！”
苏娅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梳理着心中的思绪：“就在我回到帝都的这几天里，无论是皇宫里还是军部，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皇帝陛下的耐心似乎已经快耗尽了，无论是西北战事还是安排西斯廷经营漠西，陛下的眼睛似乎就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东北边的方向！
今年南方有好几个行省的税收已经减少了宗教税的支出，西北战事帝国虽然没有派出多少兵力。
但是军费支出却已经达到百万金币，这笔费用除了要养西北军之外，更重要的是要防备马其顿和草原人！”
第二百七十一章 帝国旗帜
苏娅说到这里，神色顿时一凛：“哼，帝国内部出现这样的赤字，皇帝陛下自然更急于对神殿收权，今年年初又适逢南方大旱，南部几个行省税收更是大减，而中部行省和岭北行省更不必说，光是要养过军队就差不多要耗费掉大半的税收了。
这个时候，皇帝陛下的目光自然落在了东北的神圣行省上面！要知道，教皇国一直处在帝国腹地，经济发展水平和富庶程度丝毫不亚于南方的几个行省。若是能从神圣行省拔出税收，倒也是能缓解几分帝国的压力。
但是教皇国不但不愿意支出税收支持帝国财政，反而向皇室索要修缮圣莫德大教堂的费用，呵呵，这让我们的那些皇帝陛下可很是恼火呢！”
乔瑟也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思索了片刻才疑惑地看着苏娅：“那你的意思是？”
“埃略斯家族从开国之日起，就一直是站在皇室一方的，即便如今陛下不信任家族，最多也不过是削减家族的势力罢了。
家族辅佐王室数百年，更是经历了几十代人的传承，这里面既有功勋卓著，深的皇帝信任的辉煌时期，也不乏遇到一些不信任家族的皇帝，对家族打压和冷落的例子……其实，上次从皇宫回来时，我已经权衡过了。
蒙德维亚四世陛下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即便他对埃略斯家族有所猜忌，也不会公然对家族下手。埃略斯家族传承数百年，可以说是和帝国一同建立起来的古老家族。即便家族中已经没了任何官职权势，光是凭这份资历，就不是谁能轻易撼动的！”
苏娅说到这里，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语气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傲然和自信。
“乔瑟，我这样和你说吧……”苏娅沉吟了片刻，虽然知道她和自己坐在车里，不会被什么人窃听去，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
“当今的这位皇帝陛下虽然有些昏庸，但绝不是什么愚蠢的家伙！祖父在世时就曾经和我说起过他，说这位当时还是皇子殿下的帝国主宰时，对他的评价是‘性子是极骄傲的，但是才能和智谋却差的多了，若是作为帝国皇帝，恐怕心性和气度都还远远不够呢！’
祖父一生都极少看错人，所以我相信他的判断。而且以我对这位皇帝陛下的了解，他的头脑是极其聪明的，而处事的手段和心机，更是堪比蒙德维亚一世大帝。他虽然会不信任家族，会冷落家族，甚至会打压家族，但是却不会将家族置于死地！”
“哦，看来你倒是很有信心……但是我总是觉得，这个皇帝陛下心机和城府都很深，几乎是我见过的人中最难看透心思的一位！有这样的上位者，我总是感觉心里有些不安，苏娅，我还是想提醒你……凡事总要留个后路才好！”
乔瑟沉思了片刻，缓缓的说出了这些话，语气和神色里带着浓浓的关心和忧虑。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苏娅忽然叹息了一声，美丽的眸子里露出几分淡淡的忧伤，有些迟疑的看了乔瑟一眼，然后缓缓说道：“乔瑟，你知道吗，其实上次我从皇宫回来之后，到军部述职的时候，见到了赫鲁叔叔……”
“赫鲁？！”乔瑟一愣，顿时想起来了，这正是那个漠西前总督的名字！苏娅竟然见到了赫鲁？！
“西北战事平定，赫鲁将军虽然被认定是作战不利，罢免了漠西总督的职务。但是他毕竟有军职和资历在身，而且即便是作战失利最多也只是撤除军官的军权，除非造成严重后果，否则即便是追究责任也不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赫鲁将军和我说过，他知道回到帝都受审就意味着交出手里所有的权力，意味着很可能再也得不到重用，甚至会被捏造罪名打压下去。即便不削去所有职务，恐怕也会被军部随便安排个清闲的职务，然后扔到军部的角落里去慢慢养老，除非西北完全收归帝国之手，否则此生只能活在帝都的各方势力的软禁之中。
但是他没有选择，即便是他手下坐拥数万西北军，他也没有选择违抗皇帝陛下的命令或者有什么不轨举动。这样说吧，那位皇帝陛下都曾以为赫鲁会起兵叛乱，甚至已经安排了中部要塞的士兵调度，打算用快刀子割下西北这块烂肉，但是他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放弃了手里可以轻易调动的数万西北军，只身一人来到了帝都受审，甚至连皇帝陛下本人都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这样做！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妥协！”
苏娅的声音充满了苦涩，让乔瑟听了心里忍不住有些叹息，他看着苏娅的神色，缓缓的摇摇头说道：“他这样做为的是什么呢？把自己作为两方权衡的棋子，明知道帝国早已经对西北有所防备了，还竟然真的只身一人回来了？这样的做法算什么？忠诚？还是愚蠢？！”
“忠诚？愚蠢？恐怕都有一些吧！”苏娅叹息了一声，苦笑着说道：“乔瑟你不明白，家族有家族的利益，但也有家族的原则。埃略斯家族传承数百年，虽不能说每一代家族传人都是帝国栋梁，但也绝不会出现什么为祸帝国的乱臣贼子！
相反，即便皇帝陛下再不信任家族，他也绝不会对家族下手！因为像埃略斯家族这样的古老世家，一直几乎都是在皇室的荣耀之下辉煌，两者几乎已经成为帝国的一个象征，君主的楷模和臣子的楷模！！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即便是我埃略斯家族有什么不臣之心，皇帝陛下最多也只会死命打压，但是却不会将家族赶尽杀绝的。因为埃略斯家族作为贵族政治中最有资历最古老的家族，几乎是贵族世家中的一个旗帜，而皇室需要这张旗帜！
即便是蒙德维亚四世培养出了像诺曼家族这样的新贵势力，但也不过是为了打压和平衡埃略斯家族而已。皇帝陛下即便再讨厌埃略斯家族，也需要这面旗帜来稳固住帝国内部的平衡！！”
第二百七十二章 苏娅的决定
帝都深夜的街头，两辆马车并排行驶在路上，虽然看不出车中坐的是什么人物，但是马车上那充满古朴和庄严色彩的家族徽章，还是显示出了车主人的不凡的地位和身份。
“除非是家族犯了叛国这样的重罪，否则即便是皇帝陛下也没办法轻易抹去家族的一切！而这些都是家族与皇室权衡较量的底线！
也许在上层社会里面，这些豪门贵族之间会有无数的明争暗斗，但是他们也会遵守规则来。因为只要你置身于帝都这个大漩涡之中，就没有什么是你自己能决定的！喜恶不是判断敌友的条件，利益才是！”
苏娅就这样坐在马车里，语气复杂的说完这些话，眼神落在了乔瑟的身上：“今天我来诺曼的府邸上，也只是为了让那位皇帝陛下放心，甚至是和诺曼达成一个默契而已。我知道皇帝陛下需要的是什么，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神殿这边！
相比起埃略斯家族，甚至是西北的战事，都远不及神殿让他头疼，而埃略斯家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坚定的站在皇室这边，即便皇帝本人对家族不信任。”
乔瑟听苏娅这么说，眉头忍不住一皱，看着女孩的神色也有些意外：“不错，帝国世家，看来倒是我和你们的想法不太一样。苏娅，想必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了吧？！”
女孩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淡淡地说道：“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些事情，或者说，自从我从赫鲁将军那里回来，就已经有了决定……赫鲁将军从前是祖父的部下，他在西北统军将近二十年，但是帝都一纸诏令就将他收了回来，他的心里一定是有怨气的，但是他没有选择，因为他选择效忠的是这帝国！
或许这样说你不理解，但是乔瑟你要知道，埃略斯家族从诞生的那天起，就一直是追随着莫德王朝！追随着帝国的，这是一个家族的信仰和荣誉！如果你不曾置身于这样的帝国和家族中，你是永远不会理解这种感觉的。
我从小接受的就是这种思想，即便家族的权势滔天如祖父那个时代，家族也始终是帝国的贵族，是效忠于帝国和皇室的家族。赫鲁将军也是如此，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所以祖父将他放在西北，帝国这么多年能容忍这样一个拥有这等权势的封疆大吏镇守西北，完全也都是遵循着这样一个规则。
但是蒙德维亚四世，他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自从他继位以来，不但没有对家族留有信任，似乎还希望打破这个规则！他是个聪明的人，也是个极有野心的人，身为帝国皇帝，最梦想的无非就是开疆拓土或者统一大陆，而他要做到这些，第一步就是建立一个稳固的帝国！
一个法令明确，四海之内只有一个声音的帝国！而这个声音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无论是贵族制度还是光明神殿，都必须要臣服于王权之下！这是他想看到的，所以摆在家族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埃略斯家族，绝不会背离皇室！！”
苏娅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淡，不过目光却十分坚定：“我今晚已经和诺曼透露过一些事情了，比如在这次新年庆典之后，我会把手下的兵权和官职一并解除掉。
如果陛下同意，我会暂时退回南部的封地，除了保留埃略斯家族的爵位之外，其余所有的官职都不会再保留。”
乔瑟听她这么说，心里忍不住陡然一动，有些惊讶的看着苏娅：“真的想清楚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
苏娅摇摇头：“家族始终是帝国的贵族，帝都之内争斗不断，埃略斯家族若是能提早抽身而出也未必不是什么坏事。再说了，埃略斯家族屹立数百年，族内也有过退回封地，韬光养晦的例子。
比如昔年家族内的一位先祖，为了躲避政敌的攻击和算计，也是交出手里权力回到封地，深居简出将近十年，后来因为岭北战事才又重新被帝国起用……我苏娅自认心性智慧远不及历代先祖，但是也可以效仿他们昔年的例子。当今的这位皇帝陛下是个聪明人，即便他不愿意用埃略斯家族，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