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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官道之1976-第115章

小说: 官道之1976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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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索,保管说得就好像你亲眼得见一样。”李拥军二话不说,就把韩东临整成了酱油党,惹得韩东临拿眼直瞪他,他却视而不见。

    不待薛向说话,李拥军挪了挪屁股,将背靠上了那垮了一边儿的石磙,就说了开来:“那是五八年七月份,当时县里刚下了大炼钢的通知,老子家里的那口豁了大半个月牙口的黑铁锅都被生产队收上去了,其它的铁锁,锅铲,甚至钥匙都被收走了…………”

    说到这儿,韩东临将李拥军的话给截断了:“老李,说重点啊,没人听你摆古,你要是不说,我就开讲了。”李拥军难得有机会在众人面前一展口才,尤其是在这京城来的大队长面前逮着了卖弄的机会,正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好好将这个神奇、诡秘的故事给说个完整,正打算交待时代背景和故事的起因,就被韩东临打断了。

    李拥军心中分外不满,狠狠瞪了韩东临一眼,接着开讲,到底没接着交待那些离题万里的破事儿了“时间我记得很清楚,七月十五,正是我家东东生日。当时,大队安排了四个小组,进山砍树,每个小组十人,我正好是第二小组的组长。那天晚上的月亮贼溜溜得圆,金牛山里也被照得亮堂堂一片,本来已经砍了一天了,大伙儿都累了,各自寻了地儿,点燃艾草就准备睡了。蔡高礼这时寻了过来,他那时还不是队长,坐着他儿子现在,喔不,以前的位子~

    民兵连长。”

    “蔡连长一来,就吆喝大家鼓足干劲,力争上游,趁着月色大好,加班加点地赶。还说另外几个小组已经开始干起来了,要我们跟上进度,七道岭的高炉已经没柴火了,紧等着呢。当时,咱们都老实,组织上交待的任务,谁敢怠慢,那就爬起来接着干呗。我刚抢了没两斧子,就听见,西北方向的第三组那边陡起一声凄厉的惨嚎,那嚎的声音又尖又利,刺的我脊粱骨当时都酥了,你们说说大老爷们儿嚎出这种声音该是遇到多吓人的事儿。当时亮堂堂的月亮,俺们看在眼里,也是惨白惨白地,现在想起来还瘪得慌。”李拥军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一阵风刮来,吹鼻几片树叶,他竟有意无意的紧了紧衣服。

    饶是薛向素来胆儿大,心中也吊了起来,另外几人更是好不到哪儿去,本来挺松散的圈子,这时也挤成了一团。

    李拥军将膀子抱了起来,咳嗽一声,接道:“三组那边的嚎叫刚起,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消失了,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吼声,只听见那边不断地呼喊“赵老三哪儿去了,、“老三,、“三伢子”听到这儿我们知道坏事儿,各自提了手中的家伙,便朝三组那儿奔去。娄们赶到的时候,一组和四组的人人也到了,咱们一群人连连问二组那边到底出了啥事儿赵老三人呢,二组竟没人能给出个〖答〗案。你想想一群人在一起做活儿,但听一阵惨嚎,人凭空消失了,这该有多邪性。”说到这儿,李拥军不知是不是穿得少了,哆嗦了一下,竟从破大褂的上衣兜里,将先前舍不得抽的翡翠掏了出来,从兜里拿出火石来准备打火儿。薛向却当先从兜里掏出个银色的打火机来,替他点上。

    李拥军感激地笑了笑,深深抽了一口,现出一脸陶醉,似乎放松了不少。

    众人见李红军抽得惬意心中痒痒,咬咬牙,也各自掏出烟来,用薛向的火机点上,美美得抽了开来。一阵喷云吐雾,恐怖的气氛消散了不少,李拥军小心地弹了弹烟灰,接道:“当时咱们四个小组长加上蔡高礼这个民兵连长便聚齐开了个会,打算分头去寻没了踪影的赵老三,那会儿大伙儿还没往邪的想。再加上,当时咱们三四十棒小伙儿聚到了一块儿,胆子陡壮,便决定不分散,聚在一起向周围搜索。

    哪知道,还未散会,后方又是一声惨叫,这回简短得多,一个“啊”字像是生生呗闷在了腔子里,只出来个半截儿。这阵惨叫一起立时炸了窝,咱们三四十人顿时哭爹喊娘地就朝山外奔去,有的还张着嘴巴喊“有鬼”你说说就当时的gg气候,都吓得说这个词儿了,那不是吓迷了心了又是什么?”

    “你当时嘴巴里喊的什么?”这次是薛向出口打断了故事。

    他见旁边的韩东临脸色已一片惨白,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子铺了一层,像鱼鳞一般,太阳一照点点光耀,另外几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抱着膀子直个哆嗦,知道众人是被吓着了便故意调节下气氛。

    说到这儿,诸位别以为是这帮山民生来就比城里人胆儿小。要知道如此诡秘的事儿竟发生在自己身边发生在每天朝夕相对的山林,代入感恐怕比任何恐怖故事都强了十倍不止,有几个人能镇定得住心神?

    也就薛向这种矛盾综合体,外加经历过网络各路思潮兼奇闻怪谈的洗礼,才会如此平静。

    李拥军意憨一笑,道:“既然大队长问,咱老李就不藏着掖着,实话实说,其中喊有鬼的,就有咱老李。、,说罢,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深抽一口烟,将烟柱燃尽,方才恋恋不舍地将烟蒂吐出,正待接着讲,薛向又掏出包未开封的烟来。

    这回,薛向不让众人自取,而是每人两根,正好将一盒翡翠分光。

    众人和薛向一起抽烟,一起听故事,也不觉得这叫嚣着“打死了,老子抗了”的大队长有先前那么恐怖了,陡然亲近了不少。

    李拥军这回没有接着点燃,而是像先前那样放进了上衣袋里。方才一只翡翠,算是让他进了回天堂,心中只觉:这才是烟的味道啊,以前哪里是抽烟,压根儿就是在烧树叶嘛。

    好在这感概也就是心念电转,他倒没忘了正事儿:“四十个人去,回来了三十八个,这回一清点,第七小队的郭大嘴丢了。当时,再没人敢说进去看看,都吓得傻了。当天半夜,我们几个小组长就把这怪事儿报给了当时的老队长,那知道,倒霉催得,当时区里的孙〖书〗记正好宿在老队长家,他正是来督促老子们砍柴的。他一听我们说凭空不见了两个人,当时就怒了,批评我们搞封建迷信,一阵大话扇呼得我们一愣一愣的。亏得老队长仗义,竟当面和姓孙的吵了起来,说就是不当这队长了,也不能让靠山屯的伢们平白无故的丢了命。姓孙的到底没耗过老队长,连夜就去了临近的红庙村。第二天,便又传来消息,红庙村进山砍柴的也丢了两个人。这下,全公社都震动了!”!~!

第十五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12)

    李拥军说到这儿,咳嗽了声…正待出声,韩东临抓住机会。将话把儿接了过去:“老李,你还是歇歇吧,说得嗓子都冒烟了,剩下的就我替你补充吧。当时我正好从学校放假回来,后面的事儿,我可全知道。”李拥军白了韩东临一眼,竟没反驳,这会儿,他连说带抽地,嗓子确实有些干了。

    韩东临打了个翻身仗,一张大长脸笑得快扯成了方形“那天我正下学回屯子,恰好逢上屯子开社员大会,我挤进去细一瞧,不止区里的孙〖书〗记在,县委的刘〖书〗记和方县长都在。当时,我就纳了闷儿,靠山屯这七拐八弯的地方何时来过县里的领导?县委刘〖书〗记一讲话,我才明白是咋回事儿。这会居然是封口大会,刘〖书〗记要求咱们不信谣、不传谣,不搞封建迷信,说赵老三和郭大嘴是工伤致死,县里会给家属表彰、抚恤。”

    “我再细一打听,才知道昨儿个晚上出了多大的事儿。县委和区里的领导在咱靠山屯开完会,接着便去了洪庙村,又是一番同样的话,总之,就是想把这事儿给捂下来。我看他们压根就不是关心死不死人的问题,重要的是这人是怎么死的!当然只能是工伤致死,绝非山精鬼魅作祟,当时的GG气候,哪个领导不怕和封建迷信沾边儿?其实这工伤致死的说法糊弄别人可以,可这快活铺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后来,就再没人敢进金牛山了,这山从五八年的那次事故起,便自动封了。就是六零、六一那两年最困难的时候,咱们这帮山民也只得守着这满山的果子和野牲口挨饿,倒是有饿得实在受不了的,进去了,却再也没出来。

    说到这儿,韩东临扭头冲薛向苦笑一下,道:“大队长,这下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烧山了吧?不是咱们忘恩负义,这金牛山早些年怎么说也养活了咱的祖祖辈辈,咱们怎么可能对它没有感情?可以说,没有这金牛山,就没有靠山屯,若不是实在被逼得没了法子,谁愿意毁了祖宗的根基啊!说到这儿,我也不怕您说我党风不正,这山中定是有邪祟。那夜赵老三和郭大嘴凭空不见,绝不是什么射狼虎猫所为。一来,

    金牛山也就纵横十数里,老辈猎人早把这山做了天然的养殖场,虎豹射狼等厉害地猛兽早打得绝了种,就是为了让山鸡、野兔、野猪这类野牲口生长:二来,就算还有漏网的虎猫射狼,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凭空弄没一个人,短促的声音还好解释,可能是被猛虎咬断了脖子,可没血迹撤漏,这就不正常了。所以,定是鬼魅山精一流,不然是不可能说得通的。鬼魅怕火,再厉害的精怪,也敌不过咱们一把火,所以,这山,非烧不可啊。”

    “狗屁的鬼魅精怪,你韩秀才压根儿就是胡咧咧。”李拥军语出惊人,横空飞来一句话,将众人的视线皆引到了他的身上。

    众人皆拿眼灼灼盯着李拥军,就是韩东临被打断了言语,也没回嘴,等着看他有什么要报料。毕竟鬼魅精怪作祟,可不是韩东临一个的想法,几乎这十里八乡都说这金牛山不干净,难道李拥军真见过那物件儿。

    李拥军拿出了杀手锏,果然引得众人齐齐动容,他竟不忙着言语,似在等人捧场打赏一般。薛向这会儿也听得心如猫抓,他一开始就不信什么鬼魅精怪的说法,只猜测是某种猛兽。可韩东临的方才的推测,也未必没有道理,一时竟让他好奇更甚。

    这会儿,薛向见李拥军竟然卖起了关子,心下不爽,瞪了他一眼“麻溜儿地说吧,莫不是还等着领赏呢?我一大早,饭也没吃一口,尽听你白话了,怎么,还不满意?”

    “那哪能呢,不是我老李卖关子,实是在想怎么说。方才,我说韩秀才是瞎咧咧,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个啥物件儿。”李拥军话音刚落,韩东临蹭得就站了起来,要报方才的一箭之仇。他还以为,李拥军知道是啥物件儿,被骂了也就认了,哪知道,这小子竟跟自己这儿装犊子。

    “韩秀才,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李拥军玩了把挑逗,伸手拽了韩东临坐下后,就开了。:“那是六三年九月初,稻子正是将熟未熟的时候,那年天干得厉害,个把月没下一滴雨。你们都知道,那会儿刚熬过三年大饥荒,社员们对粮食敏感得吓人,生怕再不下雨,田里绝了收,又得挨饿。当时,老队长便组织人到三十里外的田字港引水,可田字港又不止供咱们一个屯子,这快活铺一大半儿的农田都指着田字港。因此,各大队就派了人在田字港守夜,生怕别的大队把水给放多了。那夜,正是我和邓四爷负责守夜,说起来,那晚要是没有李四爷,咱这条命就交待了。”

    “邓老四!那老疯子?“接话的是第三小队的小队长彭春。一个三十来岁的同脸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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