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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官道之1976-第111章

小说: 官道之1976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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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泛起笑来。忽而,他下了床,打开左右两道气窗,夜风如浪,一涌而入。放入的不只是这一室好风,还有满耳的宫商角徵羽,虫唱蛙鸣,枭啼鹊吟,这大自然的乐手奏出的天籁,怎不让人沉醉。

    天上银河灿烂,窗外鼓瑟吹笙,薛向放眼看,倾耳听,心中惬意无比。忽而,夜风骤急,风吹云散,方才紧紧露出裙角的月牙儿,似乎受到了鼓励,竟盈出半张脸来,玉华骤放。

    明月出,星斗隐,薛向侧过身子,借着月光欣赏起茅屋两侧的田地来。这两侧半亩大小的土地正是他这位新落户的队长的自留地,他虽方到,这两垄地却也没荒着,种着他这农盲不知名的作物。

    一丛一簇的叶子在月下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一尺来高的影子被月光投在了不远处的石灰墙上,夜风吹来,风移影动,明月半墙,叶影斑驳,姗姗可爱。

    薛向微眯着眼睛,欣赏着这清风朗月就着这不知名的叶子导演出的纯美之作,整个人快沉醉了。

    是啊,灿烂星空入眼,天籁之音入耳,还有草树幽香入鼻,夜睡如此,夫复何求?

    正在薛向沉浸在这无限风情的夜色中将要睡去的时候,窗外陡然起了一阵喧嚣,继而火光大作,整个静宓的夜突然就乱了起来。

    薛向掀开被子,就下了地,急急朝门外奔去。他这方茅屋驻地倒是很讨巧,就在那方打谷场的西北角,正是靠山屯九个小队的中心位置。他奔出门外,便窥见骚乱的中心正在朝打谷场移动,数十个火把映得满场通明。

    薛向快速奔到近前,还未挤进人堆,便听见有人高声叫骂。

    “柳眉(6m出场),老子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啊。先前你吊着老子,老子只当是逗乐子,今儿个还敢跟老子推三阻四,信不信老子当众将你扒了,让大伙儿也瞅瞅大城市的娘们儿那地儿究竟有啥稀罕,哈哈哈…”

    话音中气十足,听嗓音是个青年男子,满嘴的荤话,粗俗不堪。可效果却是不俗,引来一阵附和的淫笑声。

    “蔡国庆,你,你别过分,我们知青也不是好欺负的,惹急了,我们去社里告你去,就不信你们蔡家人能一手遮天。”

    听声儿,这回话的又是个青年男子。

    “好啊,去告啊,不去,你是我孙子,杨四眼儿,别光说不练瞎诈唬,老子告诉你,不光这靠山屯,就是这快活铺乃至承天县,我蔡国庆也是横着走。你们这些知青到地儿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先前又不是没人到社里、县里告过我,结果咋样,爷们儿**毛都没少一根,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方歇,又听那声道:“狗熊,肛毛,还愣着做什么,领着哥儿几个上啊,这有五个妹子,虽然狼多肉少,咱民兵连的主力们可以轮着来啊,说好了柳眉归老子了,谁抢,爷们儿跟谁急。跟她们耗了有些日子了,哥们儿懒得玩了,直接抗家去啊。”

    这番匪话方落,一阵淫笑和吆喝声并起,当然,也参杂着忠厚村民的规劝声,却无人理会。

    未几,场子里的火把陡然乱了,火光摇曳,尖叫声骤起,眼看就要闹出惨剧,忽然,响起一声打雷般的“住手”,满场霎时失声。

    喊话之人正是薛向!他此刻方才赶到。

    这靠山屯虽是个小山村,可住户着实不少,四五百户人家依山环建,分作九个小队,总计小两千人。社员们本就无聊,见了乱子和见了乐子没啥两样,一见火光和骚动,便各自奔出门来看热闹,大人小孩挤作一团。

    先前,薛向顾忌着老人、孩子,不敢用力挤,这会儿见乱子要闹大了,哪里还忍得住。但见他双手随意一拨,挨在他前面的人群就像分水断浪一般,被轻易地拨开。

    薛向刚挤进最里层,便见一帮大晚上还赤着膀子的青年,将七八个粗布麻衣的青年围成一圈。

    那群光膀子的人中为首的是一个高个儿汉子,方脸圆目,左脸颊处有一条老长的刀疤,红火光之下,分外狰狞。料来此人就是方才对话里的蔡国庆。

    那七八个粗布麻衣的青年倒以女性居多,顶在最前端的三个男青年皆是斯文模样,居中的那人大晚上还戴着个眼镜儿。料来此人就是蔡国庆口中的杨四眼儿。

    薛向先前在外边已听出了事情的大概,这是当地的地痞恶霸要占知青的便宜啊。前世,他就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事儿,下到偏远地区的知青,有不少都遭过此等厄运。

    眼前的景象,薛向突然想起了自己远在南疆插队的大姐,推人及己,若是大姐在南疆受了此等侮辱,他又该是何种心情。更何况,他生平最见不得的恶事就是**,厌之比抢劫、杀人更甚。

    眼见得,杨国庆领着众地痞就要冲过去,说时迟,那时快,薛向舌绽春雷,就喝出声来。

    圈里圈外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怔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朝声源处看去。这会儿,数十个火把将打谷场照得恍如白昼,众人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竟是那个娃娃队长。

    “嗯!”蔡国庆斜睨着薛向,鼻腔内拖出出一道长长的鼻音,冷着脸道:“你是谁?这里轮得着你放屁!”

    白天开欢迎会的时候,身为靠山屯民兵连连长的蔡国庆确实不在场,他正在南坡折腾这帮知青砸石头修渠呢。是以,他确实不认识薛向。

    不认识,却不代表蔡国庆不知道薛向是谁。下午回村,他就听说来了个娃娃新队长,听完也只是一乐,并未挂在心上。

    这会儿,他见了薛向这一生人,看年纪和打扮,哪里还猜不出薛向的身份。蔡国庆知道了薛向的身份,不单气势未颓,心中傲气更甚:你是队长又如何,来了这靠山屯,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这是我蔡家人的天下。

    蔡国庆故意装作不识,就是要当面打薛向的脸,让他自个儿唱名。

    “蔡国庆,现年二十八岁,靠山屯大队民兵连长。我没说错吧。”闻听蔡国庆秽语,薛向眼眸骤然一寒,嘴上却平静如水,背起了蔡国庆那简短得可笑的履历。

    薛向从来都是不打没把握之仗的人,在快活铺公社的那天夜里,他就七拐八弯地摸清了靠山屯的大致情况。

    蔡家三虎正是马山魁溜到嘴边又咽回去的“靠山屯三害”之一。此前,他尚不清楚蔡家三虎到底有何恶行,暗道观察一段时间,核实之后,再施手段。哪知道,初来乍到,他就被蔡国庆这举火撩天的强抢民女给惊到了。

    这会儿,薛向心中立时给蔡国庆判了死刑,哪里还要什么核实!

    C!~!

第十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7)

    要感谢的人太多了,江南就不一一列举了,你们是最好的书友!

    “怎么,才来就打听清了老子的名号!不过,知道了也好,识相的话就给老子滚回你那茅草屋,躲到被子里发抖去。别碍着爷们儿好事儿,让爷们儿给你来个不好看,以后,你端碗吃饭,搁碗睡觉就行,别真把自己当了靠山屯的一号人物,且轮不着你小子呢。”蔡国庆张嘴就骂,压根儿就把薛向这单人独身的娃娃放在眼里。

    你道薛向是转了脾性,还是独在异乡,心中怯了,竟容得蔡国庆满嘴喷粪说了那么一通,浑不似他在四九城的蛮横模样。

    殊不知,俗语云“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儿”,万事万物皆有法度。他薛某人一日为官,为人行事就得有自己的一番体统。收拾蔡国庆这样的村霸,自不能诛之无名。

    蔡国庆既然当着这么多社员的面儿辱骂他这靠山屯的一把手,不正是给他递刀把么。

    蔡国庆见薛向面沉如水,却不言语,心中只道:那娃娃定是被老子威势所骇,小孩子没经过世面,怕是这会儿想服软又怕落了面子,正给自己找台阶呢。

    蔡国庆以为薛向怂了,竟换了个笑脸:“薛队长,没你事儿了,回房子睡觉去吧,放心,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我蔡……”

    蔡国庆正耍着从他老子那儿学来的“打一巴掌揉三揉”的花活儿,孰料,话没说完,但见迎面现出一道黑影,黑影在他眼中急速地变大,中枢神经还未做出躲避的指示,那道黑影就击中了他的下巴。

    嘭的一声闷响,蔡国庆似乎化身超级赛亚人,因为人家此刻似乎摆脱了了地球的引力,斜斜地朝天上飞去,飘了好一会儿,方才软软落地。

    事实证明,一切违反自然规律的行为,都会受到大自然的惩罚。果不其然,蔡国庆被动地学了会儿超人,惩罚立时就到了。

    这小子落地的时候,已然面目全非,下巴处仿佛开了闸似的,一条十公分长的口子霍然外翻,正汩汩地冒血,脖子也歪到了一边去,躺在地上,死活不知。

    出手的,喔,不,出脚的自然是薛向。

    薛向完全是被蔡国庆给气乐了,若不是要蔡国庆亲自递过刀把,他早不耐烦了。哪知道蔡国庆居然还和他玩儿起了招安的把戏,这是将他无视到家了。薛某人还忍得住,那才怪了。

    但见薛向一个跨步,就到了近前,左腿立地,右腿霍然踢出,一道快若闪电的腿鞭准确击中将蔡国庆正不断开合的下巴,抽得他凌空飞起,半空里少不得又是血雨飘零,断齿横飞。

    对付这种粪渣,薛某人出手向来是不留情的。

    ………………。。

    当!当!当!

    蔡国庆飞出去霎那,满场的喧嚣嘎然而止,像似正扯着嗓子嘶吼的鸭子被人陡然拧断了脖子,这突出起来的沉闷令人难受得紧,却没人敢第一个出声,打破这诡异的宁静。

    靠山屯的社员们实在是太震撼了,蔡国庆是什么人,那可比这金牛山中的鬼魅更加怕人,靠山屯三害可是以他为首的啊。

    这蔡国庆的身份可不仅是靠山屯民兵连连长那么简单,他还是靠山屯第一副队长蔡高礼的儿子,快活铺人民公社革委会副主任蔡高智的堂侄,承天县革委会主任郭民家(gmj出场)的外甥。

    要不是这种种光环加成,他蔡国庆区区一个有名无实的民兵连长,连大队管委会班子都进不去的小人物,何以敢大晚上的,明火执仗地强抢民女?何以敢放出我“蔡某人不止在靠山屯,就是快活铺乃至承天县也是横着走”的豪言?

    这种强大到众靠山屯社员们无法生出抗衡之心的人物,突如其来得被他们看不上眼的娃娃队长一脚给踹了,且给踹得生死不知。这种震撼,不让众人脑子当机,那才出鬼了呢。

    至于这三男五女八个知青更是瞪得眼珠子快要飞出眼眶了,满脸的难以置信,似乎这金牛山中的鬼魅现出真身来一般。

    实在是这帮知青可是被蔡国庆欺负得惨了,一提起“蔡国庆”这仨字不是浑身颤抖,就是眼泪哗哗。此时,众知青见了蔡国庆这番倒霉样儿,若是他们直到范伟那句经典台词“苍天啊,大地啊…。。”,非同声嚎出来不可。

    原来,这八个知青来自两个地方,眼镜男和五个女郎来自吴中省的石头城金陵,剩下两男来自南疆省的春城。这帮知青到是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是家里遭了浩劫的冲击,要不然也不会发配到这个穷山沟沟里来。

    这三难五女发配前都是各自家里的宝贝儿,落到了靠山屯,算是从天堂打落凡尘。日子苦些,干活儿累些,这都不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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