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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独步天下1-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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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门口无声无息地站着个人我后脑勺上的神经突突抽了两下疼得咝咝吸气。

    “侧福晋怎么来了?”我坐起身不紧不慢“进门也不让丫鬟知会一声冷不丁地往我屋里一站倒怪吓人的。幸好是大白天若是晚上点了蜡烛怕还不得又要让人猜疑着莫是闹鬼了。”

    阿巴亥往前跨了一步随性地往我跟前的凳子上坐了只一言不地瞅着我。

    半年多未见她倒是越出落得清丽动人把头上簪了翡翠点金的扁方脑后梳起燕尾髻露出一大截雪白的颈子。

    她那双眼眸黑黝黝地望不到底她面无表情我也猜度不出她是何用意只是觉得她似乎想要看透我看穿我……很好笑的念头其实她什么表情也没有我根本就是自个儿在瞎猜。

    “爷让我来看看你。”仿佛过了许久就在我快要忘记房间里还有她这号人的存在时她突然开口了。随着这一句话她的眼眉、神情、动作都舒展开来人也似乎鲜活起来之前的她真是跟个木头人没啥分别。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这时恰巧葛戴端了点心果盘进门见阿巴亥在屋竟唬得傻了愣在门口半天不知进退。

    “葛戴给侧福晋看茶。”

    “哦……是是……奴婢遵命。”她竟忘了放下点心茫然地仍是端着盘子转身去了。

    我不禁暗叫可惜我可真是有点饿了。

    “东哥……”阿巴亥犹犹豫豫地喊了我一声如星星般闪亮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困惑“我该叫你姑姑?姐姐?还是……”

    “什么都不是。侧福晋与东哥非亲非故你只管叫我的名字就好。”我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跟她周旋。

    她秀气地凝起眉毛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探究的神色“我来并不只是因为他叫我来我才来的。”

    “哦?”

    “我……有些事想不通想来请教你。”

    我眉梢一挑“请教我?”忍不住虚假地掩唇轻笑“我有什么能耐能替侧福晋解惑?侧福晋怕是找错人了吧?”

    她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再抬起时脸上已换了一种轻松的笑容“东哥你很防备我。”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和婉转。

    这回我也笑了直接回答道:“大家彼此彼此心照不宣。”

    阿巴亥的笑容愈加灿烂这时恰逢葛戴重新捧了茶盏进来阿巴亥瞥眼瞧见却突然把笑容收了端端正正地从她手里接过茶来。

    她喝茶时的气度雍容分明就是一副贵妇人的架子再也找不出一丝一毫小女孩的气息。我有些吃惊又有些替她心痛惋惜。她再如何受宠如何能耐也不过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若搁在现代恐怕也就才上初中正该是和一大帮同学嘻嘻哈哈玩闹的纯美花季。我转眼又瞄了瞄一旁躬身垂立的葛戴不禁一阵恍惚这丫头也是一样啊。

    “你先下去吧。”搁下茶阿巴亥冷冷地对葛戴说。

    葛戴抬起头来固执地将脸转向我我冲她略一颔她才一步三回头地退了下去。

    “东哥!”阿巴亥放松下来脸上再次露出困惑般的神情。

    我不吱声很有耐心地等她开口继续问我她支起头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很小声地问:“你为什么不肯嫁给爷?”

    我冷冷一笑原来是当说客来的。

    “不喜欢。”

    她怔住两眼直。

    “我不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婚姻是建立在两情相悦之上的没有感情的婚姻对我来说只是一场悲剧。”

    “两……情……相悦?”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第六章 成长3】………

    我忽然醒悟在她的观念里这种思想前卫得几近叛逆。可以预见到她接下来肯定会以为我在疯说疯话可谁知一转眼她竟呆呆地望着我笑了起来。

    笑容先是淡淡的软软的但慢慢地她脸上的颜色变了她双肩微颤嘴角垮下眼睛里渐渐笑出了泪水最后那眼泪就顺着脸颊滚了下来越落越多。

    “阿巴亥……”

    “值得吗?东哥难道你一点也不曾后悔吗?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你瞧瞧你现在都弄成这么样子了?”她激动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手指着我边说边哭“什么女真第一美女?你已经蹉跎掉了女人最宝贵的光阴现在的布喜娅玛拉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个嫁不出去的叶赫老女!”

    啪的一声她将桌上的茶盏一股脑地扫到地上然后趴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

    葛戴听到动静早紧张地跑到门口东张西望我悄悄向她打个眼色仍是让她走开。

    阿巴亥哭了一阵忽然用袖子把脸上的眼泪抹了个干净然后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睛红红的脸上敷的胭脂水粉也被哭花但她仍像是只骄傲的雀鸟般高昂着头颅“我嫉妒你!我打小就嫉妒你!从我三岁懂事起阿玛就告诉我我有个额其克被建州的淑勒贝勒抓去了他是为了你而被抓的。可是阿玛却一点也没有因此而讨厌你他甚至还不止一次地用充满感性的言语来赞美你说你是如何惊人的美丽叫人一见之下连性命都可以为你轻易舍弃……我打心底里不服气这种愚蠢的话也只有我的阿玛才会编得出来。可就是这个从来没真正关心过我只会对我说这些蠢话的阿玛却在我七岁那年被我的族人杀死了叔祖父兴尼牙要夺位不仅杀了我阿玛还杀了我的哥哥……我额娘被他们抢了去我因为才七岁渺小又不起眼因而得以侥幸逃过一劫可终日惶惶不安度日如年直到额其克布占泰返回乌拉……他和我阿玛一样不甚至比我阿玛更痴狂他虽然已经有很多妻子了可是他每日里念念不忘的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你——布喜娅玛拉!”

    面对她近乎是泄的指责我唯有默然。

    每个人都有隐藏在背后不为人所知的一面阿巴亥之所以有如今这般要强的性格多半跟她的境遇有关。

    “……额其克回来后没多久便说要把我许人他说建州的淑勒贝勒是个有作为的大英雄。我不管英雄不英雄我无论嫁给谁都好过在乌拉仰人鼻息、看人脸色地活着。我受够那种低人一等的生活了我要靠我自己去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哪怕是用我的年轻我的美貌我的身体……而且我知道在费阿拉城里有个女真第一美女我想见识一下你到底是如何的美丽!”

    见她说得咬牙切齿的我淡淡一笑“这不就见到了么?很失望吧我并不如你预想得那么风光美貌带给我的并不是我想要的幸福……”

    “为什么你要拒绝可以轻易到手的幸福而宁愿……”

    “那是你的幸福不是我的。”我打断她“那是你给自己定义的幸福……却也不见得就是真正的幸福。女人并不是非得仰息着男人而活这是我意识里根深蒂固的信念无法妥协因为我并不属于这里。”

    “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里?”她脸色惨白喃喃地念着“是了你不稀罕待在费阿拉你也不稀罕做费阿拉的女主人。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回家。”我轻轻地叹息不管她到底能不能真正听明白我的意思我也只是任由自己泄压抑许久的惆怅“我想要自由……”

    窗外的蓝天如此的明媚空气清新得令人迷醉可这么广袤的空际却容纳不了我一颗脆弱的心。

    小小的屋子里一片沉寂静得无声无息窗外偶尔有小鸟飞过羽翅扑闪的响声让我无限向往。

    “东哥……”

    “嗯?”

    “你知不知道爷昨儿个在殿上已当众宣布等他归老之后要将所有的妻妾儿女都归二阿哥所有。”

    啪的一声飞翔的鸟儿不知何故竟一头撞在窗棂上摔落在地。

    我倏地转身愣愣地望定她。

    阿巴亥的脸色苍白间透出一层淡淡的透明的嫣红眼眸闪亮。

    眩晕感随之袭来。

    女真人婚配盛行“转房”之俗即所谓的父死则妻其母兄死则妻其嫂叔伯死则径亦如之。所以努尔哈赤指明今后百年身故由代善接收妻妾本无可厚非这也原已在我意料之中可是……为何阿巴亥会有如此柔和的眼神?

    这种眼神让我心惊肉跳!

    “你……你……”我喃喃地吐出两个音竟觉如鲠在喉艰涩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少顷她脸上神色收起又恢复成雍容华贵的侧福晋冲我含蓄一笑“我回去了。爷交代的事我也做完了……”她顿了顿又加了句“你放心他问起时该说的我便说不该说的绝不会多嘴。”

    我嗤地一笑“侧福晋也请放宽心东哥亦是如此。”

    她含笑点点头转身走了。

    等她走后葛戴灵巧地蹭进屋来。我看看她又抬头看看窗外的天忽叹:“恐怕要变天了……”

    “不会啊。”她困惑地说“今天天气很好啊不可能会下雨的。”

    “只怕现在无妨却难免今后……”

    “格格在说什么呀?奴婢都听不懂了。”

    “听不懂才是有福之人……你傻愣着干吗我要的点心呢?”

    她空着两只手呆了呆才叫:“呀!我给忘在厨房了……”

    ******************

    明万历三十一年正月初一。

    昨日除夕夜的晚宴我照例推辞不去可是没想到天方蒙蒙亮竟被人吵醒。一道身披绛红色的羽缎斗篷的影子掀了厚厚的棉帘子直闯了进来在我跟前一晃“还窝在炕上做什么?快起来跟了我去。”

    我懒懒地只是不动连眼也懒得睁“别处玩去吧我再睡会儿……”



………【第六章 成长4】………

    “呵。”他笑“敢情是把我当成老八那小子了么?快起来看看我是谁?”

    “管你是谁。”一股冰凉冰凉的寒气往我捂紧的被角里直钻来人嗖地抓住了我的一只脚我嘶地抽气拼命蹬腿尖叫“搞什么……”

    双眼睁开话却只喊出了一半炕头上坐着眼眉带笑、英姿飒爽的男人竟然是努尔哈赤。

    我缩回脚磨蹭着坐起身仍是用棉被将身子裹得紧紧的。

    “爷怎么来了?”

    “快些起来带你去瞧好东西。”

    “狩猎么?没意思我不想去。”

    他今天兴致颇高竟不在意扭头对一旁的葛戴吩咐:“去!伺候你主子穿衣。”

    葛戴不敢不从磨磨蹭蹭地过来替我穿衣我边打哈欠边推被子瞥眼见他仍是大马金刀地坐在房内不禁来气“麻烦爷先回避!”

    “架子越大了!”他站了起来却没出门反近身凑了过来“要不爷替你穿吧。”

    这下子倒让我警觉起来今儿个努尔哈赤实在是太反常了。

    一会儿穿戴妥当我自让葛戴替我梳头他站在我身后手里抚着我领子上的一团火红色的裘皮问:“这火狐狸皮子倒是件稀罕物。老大送的还是老二送的?嗯老大送的你不会穿身上多半是老二……”

    我使劲白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这是八阿哥孝敬我的。”打从皇太极五岁起送了我第一张火狐皮毛以后每年他都会送一张来。都说火狐狸难找要活捉而不损及皮毛更是难得于是我格外珍惜藏了这些年凑了五张整皮子去年冬见葛戴会裁衣便让她给我制了件短皮上衣但衣样子却按着我的意思做得极具现代感竟有些类似于男人穿的马褂子。幸而是在家穿外人想瞧也瞧不着也免去不少麻烦。

    “皇太极这小子也算是真有孝心了。”努尔哈赤站在我身后惊羡地打量着我随口道“这几日孟古病了他日夜守在榻前不眠不休端茶奉水……我的儿子里也就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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