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天堂-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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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过你不用猜测了，当时只有我看到你，你完全没有看到我。”靳天堂故意买了个关子。
果然，尚宴的好奇心被引起，攥着靳天堂的手也松开了一点，心里的恐惧与复杂被冲散了许多。
“难道是在学校里？”尚宴试探道，然后神情又疑惑，“不可能啊，那时你还不是一中的学生，你进不去学校！”
靳天堂抿着笑意，没有开口，由着尚宴说出自顾自的说出又自我否定。
一中就在老市区，离酒店距离不远，尚宴和靳天堂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不久就看到一块蓝色的指示牌，写着熟悉的子“前方学校，车辆慢行。”
市一中就在前方，靳天堂也不再隐瞒把当年的事情娓娓叙来。
高二那年，靳天堂父母的关系已经非常恶劣，只不过是没有捅破最后一张纸。而那时的他追求自由，叛逆的厉害。出于这两方面的考虑，靳天堂的妈妈胡玉玲决定把靳天堂送到S市去读书，毕竟那是她生长的地方，有一定的人脉和资源。总好过，让靳天堂每天旷课逃课，去搞什么音乐。
这周的周三，胡玉玲带着靳天堂和市一中校长吃了一顿饭，两人是老同学自然就去聊天叙旧。靳天堂最不喜欢□□的那一套，一见他们开始寒暄，就离开到了饭店，答应一起吃饭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百无聊奈的他，四处闲逛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市一中。本来进校是要检查校牌的，可恰好现在快下午两点了，在校外吃饭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靳天堂就顺着人流一起堂而皇之的进到了学校内。
现下才进入秋季，而S市的秋老虎一向很厉害，靳天堂就沿着树荫，在校园里四处闲逛。
“尚宴啊，上学期表现不错喔，看出来是努力的。数学考了年级的第五！你要继续加油，还有现在的位置还看得清吗……”靳天堂听见他身侧应该是老师的人，对一位扎着长长马尾的学生，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个女生只是在老师说话换气的时候“恩”一声。
靳天堂就好奇了这个老师耐心可真好，学生这样敷衍他，他竟然都没有发火。靳天堂假装不经意的转过头，想结交结交这位和他胃口的同学，说不定他们以后可以一起混了。
这一看，女生清澈的双眼就这样诚挚看着老师，脸上是不多不少的笑容，让人既感到被重视，有不会太热切，一副中规中矩的好学生模样。
等等，这个女生五官怎么有点眼熟。靳天堂正想仔细看看，耳边却响起了中午的预备铃。那个女生礼貌的向老师鞠了一个躬，匆匆忙忙的向教学楼走去。只是经过靳天堂时，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
靳天堂一乐，他还以为这个女生真的完全没有不耐烦啊！
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步子却自动的跟在了女生身后，他想起来她是谁了。
恰巧因为高二一班是全校最好的班级，为了方便他们，高二一班的教室就在一楼，教室外有一片宽阔的空地，栽种着三棵枝繁叶茂的皂角树，树下时供学生休息的木椅。
靳天堂就坐在教室外的木椅上，看了她一节课的时间。靳天堂发现她在学校的表情十分寡淡，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就这样她那天在公交车上，对他的一笑，在靳天堂的脑中越发清楚。
后来靳天堂对胡玉玲说：“这个学校我喜欢，就它吧。”
*
今天是学校校庆，靳天堂和尚宴没遇到什么阻碍的进入到一中里面。
一进门，尚宴就看见大门左侧的三颗高大的皂角树，以及这么多年都没有换过的棕红色木椅。
“你当初坐得是哪一个椅子”尚宴挽着靳天堂的手，偏头问道。
靳天堂没有说话，拉着尚宴就向木椅走去，明明穿着手工订做的西装，却毫不在意的拉着尚宴坐到中间的木椅上。
“不得不说，你当初上课实在是太认真了，连正在上课的老师都冲我看了几眼。只有你，完全没反应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尚宴眼梢全是温柔的笑意，头靠在靳天堂肩膀上，视线顺着就看到了原来的高二一班。
因为是校庆，所以原本应该空着的教室也有零零星星的人，不少人重新坐在课桌上，重温当年的感觉。
靳天堂察觉到尚宴的目光：“你想要进去？”
“不了。”尚宴刚刚只是在想多年前，坐在同样位置看着同样方向的靳天堂到底在想什么，她仿佛感受到当时靳天堂在这里遗留下的浅浅心动。
“靳天堂，如果我知道你在外面，我一定会看你的。”说道这里，尚宴闭上了眼，语气柔和，“而且巧的是，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
靳天堂还没来得及开口，尚宴就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不过，为什么你之后把头发剪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盛夏般流年（五）
“不过，为什么你之后把头发剪了？”
靳天堂一听，本来还如春风般温柔的脸有了变化。想他当初剪了小平头时，可没少受杨奕和宋麒的嘲笑。
“你不是说，男生头发太长不英气吗？”靳天堂隐忍着问道。
“是吗，我说过吗？”尚宴想起来了当初自己的确说过这番话，不过一看靳天堂脸色不对，立马装傻道。
“需要我提醒你吗？是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靳天堂“温和”的提醒道。
那时她俏生生的站在翠绿的葡萄架下，脸上是少有的活泼生动，笑靥明媚的几乎灼了他的眼，几乎成了岁月也不能褪色的风景。
也是那时天堂就发现他很喜欢这样尚宴，普通人看不到的尚宴。
所以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毫不犹豫地拿出白色的MP3，递了一边耳机给尚宴，并对一脸疑惑的尚宴解释道：“戴上吧，你不是要找那首歌吗？我们一起听，你找到了那首歌，就告诉我。”
就这样尚宴戴上靳天堂递给她的耳机，两个人就站在葡萄架下，一会儿两人安静的听歌，一会儿靳天堂给尚宴介绍歌曲的演唱者。
靳天堂的感官全部被尚宴身上萦绕的淡淡的香味所吸引，完全不知道MP3里放了多少歌。
“是这首，就是这首。”不知过了多久，尚宴有点激动的说，靳天堂才回过神，认真的听歌，并把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诉尚宴。
“这首歌是《我心永恒》，是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那部电影还挺不错了，电影上映时，B市电影院都坐满了……”靳天堂见尚宴对电影感兴趣，又开始介绍电影的情节，“一个青年画家Jack登上了泰坦尼克号，遇见了……”
尚宴认真的听着靳天堂的介绍，虽然他讲的不清不楚，声音也带着粗嘎不算好听，但是配上和他专注的眼神，尚宴由衷的相信这一定是一个无比美丽的故事。
直视着靳天堂的眼睛，尚宴不自觉打断他的话说：“金天堂，把头发剪短吧。”
“啊？你说什么？”
看着靳天堂错愕的表情，尚宴忍不住笑了，她都不知道原来她这么爱笑，“我说，你把头发剪短吧。”顿了一下又继续打击靳天堂，“这个发型不好看。”
“哦，不要管这些小事，我刚刚给你讲到哪里了？”靳天堂装作不在意的说。
“Jack以为Rose要跳海。”尚宴也装作没发现靳天堂在故意转移话题。
“哦，跳海，跳海后面是……真的不好看？”靳天堂还是忍不住的再问了一遍。
尚宴睁眼说瞎话道：“不好看，我们班帅气的男生都是剪的短发。”其实还不是校规里面对男生发型专门有规定。
靳天堂抓抓头发，含含糊糊说道：“不是我想留这个发型的，都是理发师说这个发型很配我，以后再也不去那家了。”
尚宴在心里对那家理发店道歉，不得不说那位理发师还挺有眼光的，这样的靳天堂其实看起来非常的俊秀。不过，为了她的私心，她只有对不起了。
“没事，如果再短一点就好了。”尚宴继续忽悠道，头发短一点好，这样你就不在是老师家长口中的坏孩子。这样，下次遇见你时，那我就可以走近你。
尚宴不知道的是，靳天堂回家的一路上都在想自己的头发，一到家马上找了一家理发店，理发师给靳天堂建了几个发型都不满意，头发在最后只能剪成一个平头。
靳天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新发型，还有理发师一脸惭愧的表情，忽然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
那时他还想，尚宴应该不会骗他吧？
“我现在都还没看过《泰坦尼克号》？”尚宴为了转移话题，故作哀怨道。
不过一提起，尚宴还真被勾起了淡淡的伤感。几年前，这部片子的3D版上映，她的大学室友们又去为电影的票房做贡献。当然她们也是邀请了自己，可是那是她却完全没有心思，而是无法控制的想如果靳天堂还在。
可是他不在，所以去了也不会了却遗憾，不过是在加上残缺不圆满。
靳天堂本来也是在玩笑，故意在想逗弄尚宴。结果看尚宴真的心情低落，霎时间，也有些无措，想说他们现在也可以去看，可是他心里也知道尚宴介怀不是一部电影而已。
果然有人为你心疼，遗憾就会被稀释，尚宴也觉得没那么伤感，故意说道：“不过，我不后悔让你剪掉头发。”说着尚宴抿着笑意，把头侧向另一边，不去看靳天堂。
“恩？”
“你没发现那时候你转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引起轰动？”尚宴有些心虚，眼神犹疑。
靳天堂微蹙眉，不懂两者有什么关联。
尚宴偷笑，揶揄道：“这可跟你的发型相当的有关系。”
年少时的女生总是偏爱两类男生，一种便是学习优秀，而另一种便是性格桀骜不驯，那时候这种性格叫酷。不过有一类人应该是最不受青睐与关注的的，那就是学习不过，偏偏有足够的规矩——认真努力毫无棱角。
不知怎么的，尚宴有些感动，眼前的人眉目清俊相貌俊秀却不失英气，为什么之前她总以为他总是那么漫不经心？可是明明在最初的最初他就已经在为她考虑为她让步。
“你当初是故意的吗？”发型可以变得一般，可以不羁开朗的性格却只能是自己克制。
怪不得靳天堂在一班上是默默无名，不要说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就连本班的同学都少有提及他。
他太一般，太沉默了，深深的磨灭掉自己的优势，变得那么的不显眼。
所以他们的交往，才没有被任何一个人发现察觉。
靳天堂反应过来把视线落在挂着一个个皂角的树冠上，回忆年少时的心境，那种忐忑那种微酸微甜，经过岁月的酿造终于是化为唇边的一抹笑意。
“其实嘛，这个原因还真不是因为你。”
一句话就把尚宴从伤感中拉了出来，难道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看着尚宴变了的脸色，靳天堂才悠悠的开口：“是杨奕在我走的的时候特别要求的，他让我少交点朋友免得不想回来。”
想到当时自己要走时的舍不得，靳天堂不得不承认杨奕挺有先见之明的，人一旦有了牵挂就再也走不了。
“不过，后来我还是有了牵挂，而且不是她来找到我，而是我来找的她。”
话刚说完，一阵微风吹来，摇的树叶哗哗作响，也不知是风迷了眼，还是什么原因，尚宴眼中突然有了湿意，可是她明明心里是盛满欢欣的啊。
“谢谢你为我平凡。”尚宴附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