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转发一万条锦鲤求死 >

第100章

转发一万条锦鲤求死-第100章

小说: 转发一万条锦鲤求死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封湘灵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柳巧仪,她说:“这件事和小辈没有关系。”
    
    “我也是那么想的。”裴瑾微笑着说,“可惜你把他们拉了进来。”
    
    “我了解你,你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
    
    裴瑾笑了起来:“看来你不够了解我。”他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一个气球就扣动了扳机,啪一声,气球瞬间炸裂,飘下来的碎片殷红如血,“封小姐,我不想说第二遍。”
    
    封湘灵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封遥,封遥对她微微点头,她才一步步挪到鱼丽面前,试图把她从封逸怀里夺走。
    
    封逸不肯放手。
    
    他都要得到她了,又怎么甘心眼睁睁看着她被夺走?
    
    “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裴瑾瞥了他一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封逸握紧了拳头,牙齿咯咯作响,他看向鱼丽:“你真的要离开我,你不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们刚刚把话说开,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她肯给他这个机会。
    
    然而,鱼丽道:“太迟了。”就算他们已经知道彼此在感情中犯下的错误,就算他是真心想要重新开始,可是,太迟了。
    
    她已经爱上了别人,不会再回头了。
    
    封逸惨然一笑,松开了手臂,封湘灵接住了摇摇欲坠的鱼丽,把她扶到了裴瑾身边。
    
    裴瑾握了握她的手,然后说:“你们先出去吧。”
    
    鱼丽点了点头。
    
    封湘灵悄悄松了口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一到了外面,立刻就有人把鱼丽接了过去检查,然后,有个女人按住了她的肩膀,抽走了她的手机:“封小姐,你最好安分一点,明白吗?”
    
    望着她腰间的手…枪,封湘灵畏惧地点了点头。
    
    室内只剩下了四个人。
    
    裴瑾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柳巧仪,这样的注视和沉默给予了其他人极大的压力。
    
    封遥看了一眼备受打击的弟弟,又看着明显状态不对的柳巧仪,试探着开了口:“裴先生,我奶奶心脏不好,有什么事,你和我谈可以吗?”
    
    “这件事,原本和你们没有关系。”裴瑾沉吟片刻,还是抬了抬手放他们离开,“你们走吧,我和她谈谈。”
    
    封遥不放心,还想再做尝试,可柳巧仪已经平静地开了口:“你们都出去。”
    
    “老夫人。”陈姐还想再劝,柳巧仪一把年纪了,如果再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柳巧仪拄着拐杖敲了敲地板:“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走,都走。”她看向裴瑾,“我这条命,是他救的,他要是想拿去就拿去吧。”
    
    在场的人纷纷露出了讶异的表情,看了看柳巧仪,又看了看裴瑾,最终在陈姐的带领下陆续出去了。
    
    空旷的别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裴瑾耐心地等待着。
    
    不久,柳巧仪就问:“还是想不起来吗?”
    
    裴瑾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救过的人太多,哪能一一都记得。”
    
    “赵元珠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那会儿,她是长三堂子里当红的倌人。”
    
    ***
    
    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上海,有一个地方叫长三书寓,听着风雅,其实就是妓…院,里面的妓…女也不叫妓…女,叫倌人,也叫一声“先生”以彰显身价。
    
    那时,裴瑾刚从国外转了一圈回来,先是到了广州待了几年,和他合伙做生意的叫江和,是个上海人,邀请他到上海去。
    
    裴瑾也正好很久没有回到江南,便欣然应允了。
    
    江和请他在家里住下,第二天,不等裴瑾在上海转转,就被他拉去打茶围,就在荟芳里,一到门前,迎面碰见一个梳着辫子的大姐儿:“江少爷来了,好久没来阿拉先生这里了。”
    
    “这几个月我不在上海。”江和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裴瑾进了屋。
    
    “先生,江大少来了。”大姐儿打起帘子,一个约莫二十余岁身着蓝色旗袍的倌人走了出来,嘴角含笑,很是可亲。
    
    江和给他们作介绍,那个倌人是他的老相好,名字叫赵蕊红,她拿了瓜子来敬,又嗔怪:“江大少好长时间没来了,还以为把我忘了呢。”
    
    “我前段时间去了广东一趟。”江和摸了她的手,两个人耳语了几句,双双笑了起来,江和也没有怠慢朋友,同裴瑾说,“你初来乍到,我给你做个媒可好?”
    
    赵蕊红问:“你想照应我哪个妹妹?”
    
    “当然是元珠。”
    
    “我就知道你惦记着她。”赵蕊红假意吃醋,“那么喜欢她,做了她不是更好?”
    
    风月场有趣就有趣在这打情骂俏里,江和乐得哄她:“那哪能呢,去年我就去李小翠那里吃了个酒,你就同我气了半个月。”
    
    裴瑾微笑着看他们,烟花巷里混得多了,就会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妓…女和嫖…客,你扮新娘我扮新郎,都是逢场作戏,切莫当真,不过,戏做得多了久了,也是会有真感情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这感情薄如纸,一戳就破,永远不要以为是海誓山盟。
    
    赵蕊红吃了会儿干醋,还是让娘姨请了赵元珠来。
    
    当时,赵元珠十七岁,是长三当红的倌人,一个夜里要出局四五次,红得不得了,客人绝对不算少,原想着推脱,可一想是赵蕊红派人来请,还是应了。
    
    她和赵蕊红是有点默契的,蕊红是蕊字辈最小的一个,元珠是珠字辈最大的一个,两人的感情原本就不错,更别说赵蕊红一向肯提携她,好些大方的客人都是赵蕊红保的媒。
    
    不多时,裴瑾就听见一把如黄莺初啼的好嗓音:“红姐,侬叫我呀。”
    
    他抬头一看,一个姑娘俏生生立在那里,大约是刚刚洗了头发,鬓边微微湿,让人不禁想起“扰扰香云湿未乾,鸦领蝉翼腻光寒”之句。
    
    赵蕊红替他们作介绍:“裴少爷,这是我们家小妹子元珠,元珠,这是裴少爷。”她说着,偷偷给赵元珠使了个眼色。
    
    赵元珠很快就明白了,对着裴瑾笑一笑:“裴少爷。”这笑容恰到好处,很甜很美,但又不卑不亢,红倌人有红倌人的傲气,书寓没落了,长三可不是幺二,更不是野鸡,她们也要挑客人。
    
    不过,她对裴瑾的第一印象很好,她虽然接客没两年,但十岁就被当做讨人买回来□□,妓…院赌场,那都是最考验眼色的地方,几句话几个眼神,她就能把对方摸个七七八八,可这一招在裴瑾身上,偏偏行不通了。
    
    说他是愣头青,他又很从容自在,说他是风月老手,他却又没有沾染风尘味儿。
    
    “裴少爷是哪里人?”她自在地与他寒暄,“听口音不像是上海人呢。”
    
    裴瑾用上海话回她:“侬猜。”
    
    “哦哟,这话说得倒是蛮地道。”江和来了兴趣,“我只知道你粤语和洋文说得好,上海话也不错嘛。”
    
    裴瑾又换了苏州话:“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裴少爷是苏州人?”赵元珠猜测。
    
    裴瑾再换无锡话:“再猜。”
    
    江和知道是猜不出来了,翻了翻白眼,又喜道:“你这本事倒是结棍,以后生意容易谈,对了,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做局,你也一起来,大家交交朋友。”
    
    “好啊。”裴瑾答应了,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江和又问赵元珠:“到时候他请你出局,你来不来?”
    
    “江大少可真会说笑,我们做倌人的,哪有接到局票不出局的。”赵元珠嗔怪道,“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这倒不是假话,再红的倌人接到局票也没有不出的,就算是身上不好,也要叫人代局,出局出局,不过是陪个酒,其余事么,要再商量了。
    
    打茶围打茶围,不过是喝杯茶的事,赵元珠中途接了局票便出去了,江和与赵蕊红说定,晚上吃局的时候再见。
    
    出了门,江和问裴瑾:“元珠怎么样?”
    
    裴瑾笑:“是个美人。”只不过一出门,他就连美人长什么样都忘了。
    
    到了晚上,约好的朋友陆陆续续地到了饭店,江和拿了局票来开,几个朋友请的都是老相好了,开完请人一一送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裴瑾已经和几个客人聊得很热络了。
    
    江和看人到的差不多了,叫了“起手巾”准备开宴,看他们聊得起劲,忍不住插嘴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在说念书的事,你不爱听。”有个朋友挤兑了他一句,又拉着裴瑾问,“我想和我太太一起出国,正好有几件事想请教你。”
    
    裴瑾笑道:“知无不言。”
    
    “先入席吃饭,哪有空着肚子聊天的。”江和拉着他们入席。
    
    没过多久,就有离得近的倌人就到了,正巧鱼翅也上来了,娘姨在一边道:“上先生了。”
    
    最先来的是赵蕊红,江和做东,她特地来早一步,叫了两个乐师在外面唱曲,这才在江和侧后面坐下。
    
    江和微微侧头问:“元珠呢?”
    
    “出局了,晚点来。”
    
    正说着,其他几个倌人也都到了,红倌人谁不跟着几个娘姨、大姐儿,房间里顿时热闹起来,吴侬软语与调笑声碰撞在一起,还有热腾腾的饭菜香气,充满了人间烟火味儿。
    
    裴瑾给自己倒了杯酒,微微笑了笑,逢场作戏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还有片刻暖意。
    
    赵元珠是最后一个来的,出局的她和下午大不相同,衣裳头面精致又艳丽,因为年轻美貌,偏偏压得住璀璨的珠光宝气,真是满室生辉。
    
    她也不多说什么,抱了把琵琶坐下,问裴瑾:“裴少爷可有想听的曲儿?”
    
    “随便唱一首吧。”
    
    赵元珠便唱了一曲苏州小调,她嗓音甜美,吴侬软语唱起婉约悠扬的小调,裴瑾在异国他乡漂泊了十多年,久不闻乡音,这一听,便勾起些许思乡之情。
    
    赵元珠唱罢,侧身坐到裴瑾身后,裴瑾问她:“你是哪里人,苏州话说得很好?”
    
    “老家就在苏州。”赵元珠微微一笑。
    
    裴瑾笑了起来,没有戳穿她的谎言,长三堂子里的妓…女都是以说苏州话为时髦,要不然怎么说“阿侬惯在阊门住,不是苏州,也是苏州,说到丹阳掩面羞”呢。
    
    但这种场合,哪来的实话,他笑一笑,便也罢了。
    
    就算真的是苏州人又怎么样呢?物是人非,他的故乡,早就如烟云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回忆牵扯到那个年代上海妓…院里的很多细节,逐一对名词注解大家可能没有系统的概念,我就按照类别都讲一下,不感兴趣的可以跳过,谢谢。
    
    1、妓…院的档次:①书寓:妓…女卖艺不卖身,会唱曲说书,所以叫“女先生”而不是叫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