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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玉良人-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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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笑笑没有亲眼见到他们,但能感觉到。时常坐在桃林里发呆的时候,能远远听见一些细小的人声,抑或是远处惊起飞鸟的声音,但始终没有人靠近她呆的这片山坳。
  到底是那些人无法进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没费心思去推算,只是今次不同以往,那声音分明已经近到了百米开外,显然是有人闯破桃花阵进来了!
  笑笑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坐在屋里有些按捺不住。
  无欺被她打发去挑洗澡水,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说来可怜,闲的发闷天天欺负无欺来玩,她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会叫这名字了:想必是赐名的高人推算出他日后坎坷,无欺、无欺——寄予“无人欺负”的厚望吧!
  至于君承欢,也保不准是练功去了还是出恭去了,每每到了这个时辰就不见踪影,她识趣地不去过问,巴不得他就这么永远不再出现才好。
  本来这般闯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惊动他,但现在有人不识好歹打进来了,总不能任由人家来踢馆吧?
  借着这胡乱的想法,她静心听了听四周,没有感觉到那只妖魔的气息,便壮足了胆子深吸一口气掠了出去。
  在桃林中跑出小半里路,听得前方乒乒乓乓传来了兵器交接之声。这声音似乎是杂七杂八的人凑在一起的打斗,靠近了一看,果不其然,只见是五个形貌各异的在打一个。
  挨打的此人说来也奇怪,大姑娘似地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出手也的确英姿飒爽毫不拖泥带水,十几个回合下来竟在围攻之中渐渐占据了上风,可见功夫的确属上上乘。
  笑笑注意到:其余五人耍刀枪棍棒的都有,显然不是一派中人,但他们的行动却是有组织,谁攻谁守分得很明确,必定是协调过彼此知道路数了。五人底子各有高低,出手看得出都是不怕死的,似乎不单单是要制住来人,而是拼命要抢着他的首级来玩……
  这样的五人,行为狂傲疯癫像极了某人——只能是临云鬼无误了。
  笑笑之前从未见过他们,也不知自己身处的这片桃林究竟多大,里面隐匿了多少这样的人,只是渐渐有些明白过来:君承欢之所以有恃无恐,不只因他为人自负、身手莫测,还因他的势力无孔不入,一旦落网,便防不了、逃不掉。
  好在被围的那人身手实在是了得,这么短时间交手下来,他已经迅速摸清对方套路:临云五人并非出自同宗,只要找到机会,就很容易逐个击破。
  想罢他突然提气清喝,运足内力一掌拍进土里,砂土四溅使得其中一人动作明显一阻。也就是趁此机会,挽剑横刺斜伤一人,而后四两拨千斤的把式逼退三人,急点、快切、斜挑,一系列招式既快且狠,迅雷不及掩耳之下已连败四人。
  余下那人见此状,怪哼一声朝他扑来,但比之先到的却是罩面撒来的一大把砂。
  真是下三滥的招数!
  不错,同样是用砂,打地上那是正经招式,若直接打人脸上,就是下三滥。
  下三滥倒也算叫人始料未及,被围那人眼看抽身不及,侧面避过那些砂,恰被对方捉住机会直出一刀,且闪且退之下,已经伤了皮肉。
  如此自然不肯罢休,对方裹起砂石撒得更欢,趁人躲避之下连出杀刀。
  眼看就要中招——
  “啊呦!”
  下三滥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在这关键时候,自己背后竟藏了个会拿鞋偷袭的主。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是谁,就感觉全身一阵麻痹,也不知道打中了哪里,真是活见鬼!
  下一刻,是后脑勺被人闷踹一脚,下三滥眼前一黑扑倒在地上,脸面磕进土里随后就昏死不动了。
  “嘿。”笑笑轻吹了个短哨,从树上俯下半个身子探看情况。
  被救之人伤得并不重,幸许没她出手也根本不会落败。只是瞅着他明明好身手,却不懂耍赖的重要性,如此被欺负得气短,未免有些抱不平罢了。
  倒也不指望对方感恩报答……
  果然,对方真是连句答谢都没有,二话不说走到近前,蓦地反手一格将剑架在了她肩上。
  “哎?”她急忙无辜地一缩脖子。
  这才低头看剑,几分眼熟。
  那人将身上宽大的罩衫解下,露出一张清白严肃的书生脸来。
  她整个人明显地打了个愣怔,许久才认出来他似的,“是你啊……你怎么来了?”回过神来,半真半假又道:“来这么早是没有喜酒给你喝的。”
  来人是公叔荐,此刻慢慢收起了佩剑,脸色微冷不辨喜怒。他身上覆一层薄薄的露水,在深夜里披星戴月而来,但分明不是有心情来寻访故人。
  跟很多人不同,公叔荐的情绪一般不上脸面,所以也看不出此刻是何种心思。
  他说:“大家都在找你,跟我回去。”
  笑笑轻轻一颤,乌黑的眸子凝视着他,若不是那声音里没有丁点起伏,她几乎要认为他在生气。拢了拢肩上的衣衫,她瑟缩脖子,问:“这话……不是你要对我说的吧?”
  公叔一直讨厌她,她知道。也隐约知道缘由:担心她来历不明,担心她迟早的背叛,或者单纯讨厌她没大没小,不懂矜持之类……她只是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他应该是最不想让她回去的人。
  “这种贴心话,恐怕是李邺要你说的。他还说什么?”她跳下来,背靠在树上慢悠悠地笑,说不清是不经心还是不在意。
  公叔荐并不否认。“殿下还让我带一句话:婚姻是大事,不可胡闹。”
  “胡闹?”她皱眉掂量着这话,“莫非是觉得我说不嫁了就可以不嫁吗?”
  公叔荐俊眉一皱,道:“你试着说过吗?”
  “那倒没有。”
  “君承欢胁迫你?”
  “那倒也没有。”
  他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你还不走?”
  她怔怔,这才感觉到赤脚踩在地上有点冷。
  “那他为什么自己不来?”
  鼻翼间充盈着桃花若有似无的脂粉香,不知是不是夜间的关系,此刻闻着格外甜腻了就叫人生出几分细小的厌烦来。
  “殿下没空亲自来。”
  “噢。”她歪过头,一双媚人的大眼慢慢眨着,神情说不上无辜,但隐约看出写了失落在脸上。
  有那么一个走神,公叔荐突然想起陆随之前在耳边念叨的,说这丫头要不是成天疯疯癫癫,其实生得倒很好看。好看的脸面下像是掩藏了另一个人,亦真亦假分辨不出来——但也是仅仅一瞬间罢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常,他感觉有些烦躁,脱口而出:“他昨日成亲了。”
  ******
  “他昨日成亲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平直冷淡的语调。
  她的表情凝滞了一下,但也仅仅就是这么一下。陡然,一道红绸擦着公叔荐的侧脸打过去!公叔荐一动不动,耳边硕地擦过崩帛之声,有东西在他身后落到了地上——
  原来是打下树上一只灰白猫头鸱。
  有传灰白色的猫头鸱是不祥的,打下来倒也算正常,但公叔荐注意的却并不是这倒霉催的生物,而是面前显得有些异样的女子。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她一双瞳孔有些渗人。
  “他成亲,竟也不等我?”她反手一翻,红绸悉数落平在掌心里,紧紧攥着。视线却不知道停在了哪儿。
  说不上来她此刻脸上是种什么表情,平静如凝住的羊脂,又或皱起微澜。公叔荐第一次有了连一个人情绪都看不透彻的感觉,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而面前这张脸下重叠了什么的感觉愈加明显,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像要冲破这副身躯,看得人胆战心惊。
  换做以前,脑中会产生这样的念头,那他肯定是疯了。
  可她并没有变成什么妖魔鬼怪的征兆,只是慢条斯理地用脚碾地上一片桃花瓣儿,神情困顿半晌,叹出一口气来:“明明还有两天……原来皇家的威严,也是能说变卦就变卦的。”
  说罢慢悠悠地笑着,乌黑的睫毛上有些清冷的光彩。“公叔荐,你见到那位公主了吗?”
  她突然喊他的名字——她以前从未认真喊对过他的名字。
  “你见到的那位公主,是不是生得很美?定是个很好的女子……对吗?”
  问的人显得十分认真,叫人不好回避。
  他偏过些目光,冷冷答:“亲王妃……是很美。”
  “噢,对,是亲王妃。”她陡然抱歉起来,小孩子一般不知所措:“是我喊错。”
  公叔荐见了这样子更烦,凝神倾听了下四周,催促道:“快走吧。”他已经隐隐听见有人朝这里迅速移动,也不知是不是临云宫蛰伏的人来了。
  “去哪儿?”她一动不动。难道是要回端王府吗,她回去做什么?
  “君承欢将地图交在我手上,会有很多人想找到我、杀我。”说出这话的时候,一张脸微微侧过来,轮廓深邃而显得十分好看。
  她说话不紧不慢,陡生一面风情万种的模样,举止神态跟方才判若两人。“若我今天不跟你走,你也要将地图带走吗?我若是不给,你要怎么办,要杀我吗?”
  ******
  可怕的静谧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公叔荐从未感觉这样无奈过:他做事一贯是有条不紊,不干无用的活、不打没把握的赌,所以一贯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可是对着面前这个小女子,唯有无力而已:她能不能别这样冲着别人笑?能不能收起那种古怪的、自以为是的态度,越是相处,就越看不清想法。
  他的直觉不会错——她给人很不妙的感觉。
  “你不是我的对手。”尽管这样,他还是忍不住提醒她,“殿下他……未必不知道你要走。”
  也许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轻易被她得手。让她离开京中远远的,远到看不见那满街锣鼓喧天的场面,远到端王他自己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公叔荐只是不明白,既然放她走了,为什么现在还要遣自己来说这些话?
  回想先前,他将江湖四散的喜帖交到端王手中。端王接过,喟叹:“好一个君承欢,真是会挑日子。”
  待目光不经意企及下头落款时,却瞳色一沉:“贺楼氏?”
  落款之上的新婚燕尔姓氏,正是并排儿写着君氏与贺楼氏。
  端王脸色突然冷下来,拂袖将喜帖压在案上,嘱道:“去将玉桃郡地势查清楚,一村一户都不要漏下。而后,尽快把她给我带回来。”
  公叔荐从未见过他那样的表情,也是那时才知道这个贺楼氏竟是笑笑。她满身疑团尚未全部解开,现在索性连名字都变了,那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两人半尴不尬站着,心中各有念头。
  也就是这时候,头顶树丛里唆地窜出个人来,一把拖起两人的手就跑。
  “鹿?”笑笑惊讶地瞪大了眼:“你们是一起来的?”
  “我就知道这呆木头拿你没辙!”陆随边跑边骂咧:“这里到处是临云宫的人,你们寻死啊?”嘴上话没说完,三人就闻身后炸开一声鞭响,原本站的地方被人打出一长条深痕。
  “这臭娘们,怎么还偏偏追着我不放了!”
  陆随气急败坏,顺手将两人一推,自己掠了回去跟来人大打出手。与公叔荐狂烈的打斗方式相反,他走得都是中规中矩的套路,但一招一式都是经过千百次磨练,生进了骨子里,攻守之间滴水不漏。
  追击者一声娇笑:“自然是看上哥哥你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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