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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玉良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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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在说什么?”林琬迟疑着站起来。
  “你们府上是不是走丢了一个叫小茜的婢女?我记得上次来时就没见到她,姐姐你说叫她出去买香油去的,没想到是走丢了呀。她昏倒在路上,正巧被我家公子救了,也不知她遇上了什么事情,竟然面貌尽毁,发着烧还不停地说胡话,幸好遇上我们……”
  “小茜?”萧珩也吃了一惊,看着林琬:“她说的可是你的贴身丫头小茜?”
  林琬面色白了白,缴着手指:“小茜她……确实在前几日失踪了。我怕珩郎你为此操心,就让管家他们出去找了没有声张。”说着有了哭音。
  “小茜平日里为人机灵,我本想她是不会遇上什么不测的才对,没想到、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琬儿你真是糊涂!”萧珩急斥一声,转而对笑笑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我这就速速差人把她接回来彻查此事,到底是谁想对萧家人不利……”
  “她不可大清醒呢,不过我们已经给她请了个郎中,暂时应该没事了。姐姐说她平日机灵活泼,那可有想到会是谁下的毒手?是嫉恨她还是嫉恨你们才落得如此?”
  林琬急急扫过萧珩一眼,见他面色铁青,泪意更甚。“外子常年在外行商,这次说是有一批重要的货物要交付,我放心不下便瞒了家父跟着跑了出来,随行带的都是贴身的丫鬟,加上护卫也不过一十八人,个个都忠厚老实,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开罪了人。”
  “姐姐不需要瞒我,萧家是正统江湖门派,怎么会是做生意的呢。”这点萧珩早就已经坦言,但林琬却不知道,所以还小心翼翼地圆着谎。
  林琬微微吃了一惊,看着笑笑:“妹妹早就知道了?”
  “这个笑笑姑娘,是端亲王府的人。”萧珩有些尴尬地告诉她。林琬眉头跳了几跳,喃喃:“原来是为江湖中的事情来的,我竟然不知道、我竟然不知道……”
  “欺瞒姐姐也实在是迫不得已,正如你们萧家以行商为借口,我家公子也算是身份特殊,因此不得不小心行事。”
  她的表情实在太过无辜。林琬的眉头渐渐攒了起来,叹一口气:“既然是这样,那妹妹恐怕很清楚,窥伺我们的人这么多,实在说不准是谁做的了。”
  “会不会是自己人做的?”笑笑脱口而出。
  林菀听了急道:“不可能,我萧家人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丑事!”眼见笑笑撇了撇嘴,她眼中潮气渐重,抽抽嗒嗒起来:“妹妹难道不信我?”
  “怎么会呢,我相信他们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她摆了摆手,但随后话锋一转,冷淡道:“姐姐你会不会这么做不一定了。”
  在场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连同萧珩都没能回过神来。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林琬直瞪笑笑。
  却见她自顾自朝外头喊了一声:“鹿,你进来吧。”
  “是、是。我的大小姐。”只一晃眼,不知躲在哪里的陆随已经进到屋里,还对萧珩草草揖了个礼。她果然不会一个人来的,想必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也是留有后招,否则也不会这么泰然自若地在这里当着萧家人的面指控他们的夫人了。
  “妹妹是在说玩笑话吧?”
  “是不是玩笑呢……我想问姐姐,你说你们萧家上下一十八人,是不是当真一个都不少?或者说,除了小茜,少的不只是一个吧?”她狡猾地笑出来,“哦,如果说你家角楼藏着的那个也算的话……”
  “什么角楼!”
  “什么角楼?”
  林琬和萧珩同时出声。萧珩诧异万分地看着林琬,却看她紧紧攥着手绢,面色死灰。
  “说起来还真是是我冒昧了,那天无意走错了才发现花园后面那个角楼原来也有人住……真是个丑女啊,疯疯癫癫的把我吓了一跳。”
  “你说的那个丑女应该是叫碧如。”陆随好心地提醒她一下,要知道论情报收集他可是不会输的。哼,这个笑笑,装得自己真是最无辜的样子,谎话倒是信手拈来,面不红心不跳地把自己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
  笑笑投来一个赞赏的眼神,继续道:“对对,就是碧如。”
  “碧如?”萧珩越听心越往下沉,站起来大步走林琬面前,抓住她肩头问:“你不是告诉我说她跟途经的一个商人跑了?让我不要再多追究?她怎么还会在我府上!”
  林琬已经面白如纸,连着“我、我……”两声,没有下文。
  “大概是太丑了没人要了吧。”笑笑朝天翻了个白眼,不顾旁人的反应说下去:“在丘陵地带,有一种叫做红娘子的虫,外形似蝉但是体内含毒。虽然常常被作药用,但如果外部感染其毒,不久皮肤就会潮红溃烂,不幸误食则会高热昏迷,继而抽搐糜烂致死,症状倒是与你们家婢女遇上的情况不谋而合。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听说过这种虫子?”
  红娘子,原来那些虫子叫这名字。陆随自嘲地笑了笑。
  林菀这时已经停止了抽泣,红着眼望住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日前我经过你家庭院,才发现院前的土似乎换过了。将原先珍贵的红土特地换成劣质的砂土,管家说是因为姐姐你想改种荆花了,我却觉着未免有些浪费。”她拨弄着手指,见林菀垂下眼帘,便狡黠地笑起来:“说起来,这种砂土偏生是红娘子最喜欢呆的呢。”
  林菀“霍”地仰起脸,表情愈加木然。“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会不会是你养了红娘子在自己府上?”
  “荒唐!”她终于怒喝一声打断她,“我为什么要加害自己的婢女?”
  “这就说不准了,可能是她们打碎了如意花瓶惹了你生气,可能是在背后嚼舌根被你听到,但也可能……是因为你嫉妒她们。”
  “哈哈。”林琬大笑起来,“还以为妹妹你要说什么,我怎么会嫉妒那几个丫头?”
  是啊,她怎么说也是萧家新进门的媳妇,吃穿富足、夫眷正浓,犯得着去眼红几个下人?
  “因为她们年轻,因为她们美貌,因为她们叽叽喳喳像麻雀一样围在萧珩身边伺候着!”笑笑字字如针犀利,毫不留给她喘息的机会。林琬的笑意浮上来,嘴角向上扯了扯,但又慢慢掉下去。
  “妹妹,说话是要讲求证据的。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因为捡到了我家走失的婢女,看到一个被我锁起来的疯子才做的假想罢了。至于你说的什么红娘子,随便是什么人都可能养在那里,说不准是它自己跑到那里去的呢?”
  笑笑看了她一会儿,微微从她面上找到一丝冷淡的笑意。叹了口气,说:“来找姐姐之前,我让鹿去找了两样东西。其一,是你的婢女小茜,却没有找到。小茜其实没有在我们手上,我不知道你是将她关在了哪里,但你一听说我们找到了她,便真的以为她逃了出来,顺势说她是在外头失踪的,这显然是个谎话。若是我们现在重新找来,她必定还在你关的地方。”
  “其二,是一些绢灰。”她冲陆随伸出手,陆随自觉地从怀里掏出了个纸包递上去。
  “红娘子体表含毒,不可以徒手捕捉。因此你每次捕捉红娘子时都用随身的丝绢将它们包起来,在她们会接触的地方下毒,事后将丝绢烧掉。可惜你太过粗心,每次草草烧完就丢在花坛中以为万事大吉,这样可不行。”说罢,她拨开绢灰,里面当真还有没烧掉的零星碎片,轻易就看出来是林琬平日用的丝绢。“这么贴身的东西,即使是别人要故意栽赃嫁祸,也不容易得到手呢。”
  “琬儿!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背着我做出这种事!”萧珩扣着林琬的肩膀越来越紧,却看她别过脸没有表情,顿时整个人都冷了。
  “让我来猜猜姐姐你的动机吧。”笑笑抱着手,摆得姿态却仿佛自己只是个旁观者。“我猜,起初你只是埋怨,日久积攒下来的埋怨,为什么你的珩郎看你的眼神越来越冷淡,为什么他留在你身边的时间越来越短,明明你是他刚过门不久的妻子啊,是什么分了他的心?是那些不知廉耻的丫头吗?”
  “后来你嫉妒她们,觉得她们整天花枝招展地走来走去就很碍眼,看她们卑躬屈膝地在萧珩身边打转就恨不得她们去死……可其实你恨的不是她们,对,她们算什么,她们根本比不上你,你真正恨的是那个你比不过的女人,明明身份卑贱却让你怎么也比不上的女人,紫湛。”
  “够了!”她突然尖利地喝断她,似乎是紫湛这个名字刺痛了她。“够了。”
  “怎么会够呢。怎么恨也恨不够,你怎么会不明白自己夫君晚归的原因,你怎么会看不透他在慢慢变心?只是不愿意拆穿罢了,不愿意承认罢了,承认那些明明都是身份卑贱的人,却赖着一张脸来勾引你的夫君,明明什么都不是,怎么敢来跟你比。对,所以毁了就好了,毁了她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嘴脸?看她们还能用什么跟你比!”
  “说够了没有!你说够了没有!”她的脸逐渐狰狞起来,似乎在笑。“对,你说的对!我就是看不得这帮下贱的狐媚子跟我比!”
  在场的人都惊愕住了,难以置信地看林琬的表情越来越扭曲。
  “琬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萧珩吃惊地大声问她。
  但听她“咯咯咯”地笑起来:“没错,我就是看不得她们的脸。哼哼,那种一心想勾引人的脸!不过是婢女罢了,不过是歌女罢了,哪里比得上我的一分一毫?可是、可是我却不能碰她,那个女人!珩郎那么迷恋她!我若是轻举妄动,珩郎便轻易会发现是我做的,他就不会原谅我了……所以,不被珩郎在意的你们,就先给我去死吧,哈哈哈,先给我去死吧!”
  她说话颠三倒四,不停疯狂地笑着,好像又亲眼看着那些花容月貌慢慢腐烂下去,心底的快意无休无止地涌上来,几乎要破壳而出。
  但是,破壳而出的是叫做妒意的恶鬼,那个恶鬼用她最后仅有的欲望压榨着另外仅有的理智。因爱而生的嫉妒的种子,最终萌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恨的虬枝。
  “琬儿,你疯了。”萧珩颤抖着嘴唇,看着她:“你疯了不成!”
  “对,我是疯了。自我跟你来到这个鬼地方,我就开始疯了!自你日复一日地去看那个女人起,我就开始疯了!你以为我不问就是不知道?呵呵呵,我偷偷跟着你去了那么多次,哪次没看出你对她的爱慕之情,你当我是瞎的,当我不知道?瞎的人是你啊!”
  萧珩话到口边,又颤巍巍地咽了回去。他终是难以相信,林琬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不信你是毫无预兆就开始你的计划的,用毒,不见得是每个人都能想到的。”笑笑难得这样咄咄逼人地问下去,因为她知道此时不问就要失去机会了,清醒的林琬是不会回答她的疑问的。
  “是个叫庆桐的女人。”林琬颓然地低着头,半疯半傻地笑着,一边回忆。
  “那日,我跟踪珩郎出了门,见他果然往西市走,便知道他又是去看那个女人的。我心中怨恨,却不愿意揭穿他,独自在街头落魄游走,路过一家药店,甚至想进去买包砒霜毒死这个迷惑人心的贱人!这时也不知哪里来的一个女人,将我唤到了一旁巷中。她自称叫庆桐,说见我愁恨之色便知我是为情所苦,她说既然同为天涯沦落人,自然要帮我一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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