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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玉良人-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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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靠近了那些白骨,更觉得密密麻麻叫人头皮发痒。
  韶华东张西望观察了一番,低声说:“这些尸骸很不正常。”
  “怎、怎么不正常?”江儿紧紧贴在他身后根本不敢多看。
  “尸骨从外观上看起来有新有旧,并非同一批来到此地的人。虽然结构零散混乱,但每根骨骼都十分完整,并没有兵刃砍伤或内部折断的痕迹,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被人杀害的。”
  玉悲楼听了表示赞同,接着他的思路道:“说的不错,骨架完整却皮肉无存,与其说是被人杀害,倒更像……被什么东西吃了。”
  “吃了?这、这里的死人少说有百人之多吧!难道有狼?”
  旁人啧啧推测,不禁怀疑这地底下是不是潜伏了一只什么巨大吃人的猛兽,要用这数之不尽的毒木桩紧紧扎在它要害才能控制住它?这样想着,每个人都觉得脚下不安全起来,一步一脚深陷入沙子的不踏实感丝丝缠踞脑内,生怕底下有东西就要张开血口呼啸而出。
  一向多话的笑笑却是难得沉默了,此行所遇如此古怪,料是她主意再多一时也没找到思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狼群根本吃不了这么多猎物,何况还是挑在了同一个地方,也不可能是以前遇上的赤鞭蚁,赤鞭蚁的话反而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那到底会是什么葬送了这么多条性命?这数不尽的奇怪木桩又是作何用处?玉悲楼所说的藏宝密室真的存在吗?
  疑窦丛生,又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却无人再觉得燥热难当,反而吹起了背后一层薄薄的白毛汗。每个人的脸色都白了三分,莫名的寒意打脚底下窜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木桩林,分明是一片鬼骨林。
作者有话要说:  

  ☆、辟骨

  天色渐沉,玉悲楼一行人在木桩林中落脚休息。
  原本这样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谁都不想多呆,好在玉悲楼带来的人个个都艺高人胆大,白日里四处搜寻了一番,除了尸骨并没找到其他特别之处,大家都想弄清楚此中玄机,索性就地打起了铺盖。
  篝火跳跃,火光映在了每个人脸上橘红一片。玉悲楼的那十八名手下一路的态度都很拘谨,现下轮流守夜也不多话,这怪地方别的没有木材倒多,大伙儿纷纷劈了木桩挪出空地生火,喝了些随身老酒之后话也多了起来,不多时就围着篝火嘻哈笑闹了。
  玉悲楼安排此番行程,沿途已反复讲过密室中可能遇上的情况,随后又将人重新安排了一遍,直到面面俱到实在没什么欠考虑的了才稍放下心来。他走到笑笑身旁坐下,还未开口就见笑笑将水袋递了上来,她笑嘻嘻道:“玉先生真是辛苦,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多谢。”玉悲楼也不客气,接过来咕咕喝了几大口。
  笑笑托腮看着他,道:“玉先生,其实我有个问题想了很久。”
  她眼睛黝亮媚人,盯得玉悲楼有些不自在起来,“笑笑姑娘尽管问。”
  “先生你的地图想必到手的时日不算短了,所召能人也很多,怎么耐得住性子现在才来寻宝,更平白让我们分得一杯羹?”她会有此疑惑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玉悲楼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他此行若是另有目的,那么到了这里大可不必再伪装下去。
  玉悲楼听了却没有闪躲神色,坦然笑道:“实不相瞒,在下身为鱼鳞巷的账房多年,虽空有一腔抱负却始终屈居人下,既然机缘之下得了这份藏宝图自然应该好好谋划,这是改写在下命道的大好机会,可谓苦心孤诣出不得一点差错。遇上姑娘,实在是凑巧而已。”
  笑笑斜挑起眉,“哦?那你的主子是谁?”
  玉悲楼面露歉色,道:“这……在下不能说。”
  笑笑没料到他连借口都不找,直接一口拒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再问,只是看他的言行不像作假,倒也分辨不出是何居心。玉悲楼身上疑点众多,他也知道笑笑在怀疑他,但自己却并不说破,这就显得他这人的不同寻常,就连他那张白净斯文的脸孔,盯得时间久了竟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来。
  双方默默对视各怀心思,这情景在韶华看来却是大大的不妙。他从原地蹦起直接冲到两人中间坐下,一屁股将两人隔开,对笑笑说:“你看什么这么出神,他脸上绣了花不成?”
  笑笑翻了个大白眼,说:“嗯,总觉得比某些人好看许多呢。”
  “你……你是不是口味有问题!长安城里十个有九个就长他这样了。”韶华气呼呼瞪着玉悲楼,瞪得他一头雾水只好干笑。
  “哎,我说大少爷,你是不是吃饱了有力气没处使,你胳膊绑的粽子似的不去好好歇着,非要挤在我旁边做什么?天这么热不嫌粘得慌吗?”
  韶华腾地又站起来,气极反笑:“我粘得慌?我要不是担心你被人骗,哪稀罕理你这傻妞儿!”
  他说得很大声,一旁的江儿见两人是要吵架正想上来劝,却听笑笑扑哧笑道:“你这是担心我被骗财还是骗色?嘿嘿,我要是被人卖了少爷你再将我赎回来可好?”
  “凭什么要我赎你,你是跟我有几分几两的交情能心安理得地花我的钱?”韶华俊脸青一阵白一阵,看她满不在乎调笑的样子就更上火。这丫头为什么总是可以漫不经心地对任何男人笑?她的心思永远都在别人身上,却又理所当然地认定他会追上来。说到底,自己对她而言真的只是个钱袋吗?他司城韶华若是没有了这样金玉加身的身份,对她而言还能算得上什么!
  韶华从来没对她这样凶过,笑笑听了这话似乎也动怒了,蹙着眉头道:“真是莫名其妙,那就不要管我,找你的江儿去!”
  “去就去,我又不是只能对你一个人好!”
  两人臭着脸冷冷对峙,周遭原本谈天喝酒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有些好笑地看着两人,江儿更是尴尬地不知所措。江定潮哈哈拍着巴掌大声道:“小两口闹别扭而已,随他们去……”
  “你哪只眼看到的小两口!”
  两人对他怒目而视,气在头上异口同声,罢了都撇过头去,一副打死也不愿意再搭理对方的模样。江定潮只好干笑两声,搔了搔头不再自讨没趣。
  笑也笑过,闹也闹过,走了一天的疲惫感渐渐侵袭,玉悲楼安排了几个人轮流守夜,其他人便都卷了毯子靠着骆驼安心睡去。
  深夜的“撒科坨”分外静谧,除了几个睡熟的人发出鼾声,四周听不见一点飞鸟走兽的声音,连风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白天热得人恨不得连皮都剥掉,夜晚温度却很低,这样的鬼地方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夜间星空很美,漫天银练缥缈闪烁,仿佛不是点缀其间,而是扬风扫落下的,捏一把细碎星辰洋洋洒洒扫开也不过如此,紫靛相间,璀若碧晶美不胜收!
  篝火烧得很旺,碎木噼啪,橘红星子从火苗中蹿出来飞快升高,印照在形色各异的睡面上,恍惚似铜刻。江儿来回翻了几个身觉得有些冷,她睡得并不踏实,模模糊糊做了几个噩梦反而惊出一身冷汗,最后干脆爬起来,抱着毯子走到篝火边上烤火。
  篝火边坐着一个人,锦衣明逸,正自发呆。
  “司城少爷?”
  江儿唤了他一声,韶华转过脸淡淡看她一眼,虽没有回应却拍了拍自己旁边,示意她来坐下。江儿犹豫再三,揪紧了毯子走上去,铺好坐平,有些手足无措。
  篝火中啪地跳了个火星,两人静默不语。江儿原以为他会先开口讲点什么,却没想到他专心致志盯着火光并不作声,从此处看,只见公子姿容灵逸,面色玉白然而眸色微黯,白莲低垂似的模样叫人心口抽疼。
  江儿移开目光不敢再多看,压下那股莫名的悸动与不安,轻声问道:“司城少爷,您在这里做什么?”
  韶华抬起了眼帘,星火印在眸中,明亮无可匹,而后一本正经地说:“烤紫薯。”
  “紫、紫薯?”
  “嗯,我有些饿了。”顾不上江儿目瞪口呆的样子,他拿根木条对着火堆里一拨,果然有一只黑黝黝的紫薯滚了出来,香气四溢。
  江儿一时哭笑不得,心想他到底哪来的紫薯,又想这位少爷明明应该锦衣玉食过惯了好日子的,怎会吃这种低贱的食物……胡思乱想着,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问他:“您的手好些了吗,要不我再替您换一次药吧?”
  他摆了摆那条右臂,说:“我没事。”其实断骨之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只是这手是君承欢亲自接的,辅以内力重塑经络,寻常伤药用了也是白搭。此事江儿识趣地没有多问,韶华自然也不知道当时笑笑来过,只当是江儿将他弄回的客栈,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提及。
  江儿犹豫着要不要将笑笑把他抬回去的事告诉他,却又想起君承欢最后说的一席话,她当时听到了几句并不明白含义,可也知道那些不是自己该听的。君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打伤司城少爷,笑笑又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她都不知道,所以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韶华没发觉江儿的天人交战,他虽然嘴上说自己饿了,烤好的紫薯却也不吃,只是拿木条翻来覆去地戳着,问她:“你怎么不睡觉啊?”
  她有些讷讷地说:“我……不是很困。”
  韶华看着她低垂的脑袋,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害怕死人,吓得不敢睡?”
  果然被这么一问,那颗脑袋埋得更低了。韶华神色软了软,坐得离她近了些,安慰说:“他们已经将这边的骨头都扔远了,每个人最终都会变成这副模样的,无冤无仇亡者不会害你。”
  江儿点头嗯着,不知是不是烤了火的关系,脸颊有些热得慌。她闷声喃喃着:“其实我很佩服笑笑主子,同样是女子,她似乎不会怕任何东西,我若能像她这样就好了。”
  “她?”韶华直截了当地说:“你不要像她。”
  江儿一愣,发觉他眉头轻蹙,原本明澈的眼眸忽然染了夜色也似,显得有些悲伤。这种情绪,含有一种莫名的沉重流转其间,江儿从未见过,她呆呆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笑笑所畏惧的东西远比任何人都要多,可谁也不能帮她将这种恐惧驱除掉,即便是在最害怕最想依靠别人的时候,她一定也是一个人走过来的……他宁可看她哭着喊害怕,也不愿意看她笑着说没事——
  所以,不要像她,只能笑着直面恐惧罢了。
  这些江儿并不懂,她等着韶华回答,可韶华只是淡淡冲她笑了下,说:“没有为什么。”
  江儿想了想,以为他还在介怀刚才的吵架,就说:“司城少爷,其实您刚才说的话重了些,换做任何人听了都要生气的。”
  “我知道。”韶华拨了一下炭灰,瞥了一眼故意睡在远处的笑笑,“她要是能为了我的几句话生气也是好的,就怕她从未在意我说什么。”
  “怎么会呢!主子她是个好人,回头您说句服软的话,她马上就不生你气了。”
  韶华丧气地将紫薯丢回火里,道:“那傻妞,反正本少爷是再也不要理她了!”
  江儿咬着嘴唇绞尽了脑汁还想再劝,无意间发觉夜幕变得有些异常。她忽然止住了话头,抬手指着远处天际,惊讶万分:“咦,少爷,那是什么东西?”
  韶华回头眯眼一看;原本缀满星光的夜幕一角渐渐变暗了;密布的星子竟然在一颗颗消失,像是被什么黑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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