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一洗红尘 >

第26章

一洗红尘-第26章

小说: 一洗红尘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李烁的笑容瞬间弥漫,“我也觉得很好听。”
  姚涤尘也不等李烁看座,自己就走到红木雕花的椅子上坐下了:“可惜,她不该当婢女的。婢女长得这么美,易抢了主子的锋芒,日后你要娶妻纳妾,恐怕是容不得她的。”
  “会吗?”秋阳一瞬间的眼花,他竟然看见公子万年不变的倾国笑容——苦涩了。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姚涤尘浅啜新茶,“好茶!苏州洞庭碧螺春,姑娘的泡法也是很好的,没有辱没了这一盏好茶。”
  她不说这茶泡的不好,只是说没有辱没了这茶。泡茶的人本是能将茶韵烘托的淋漓尽致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心神不定,浪费了一壶好茶。
  “今天是出府闲游吗?”明明知道不可能,李烁却还是问了。只是,他希望是的,希望她只是太寂寞了,想来看看他,看看他之后,就回去等着他们之间的承诺。
  “不是,我是有事相求的。”
  “求我?”李烁清秀的眉间忽然打了个结。
  “嗯,求你,求三皇子。”
  呵呵,他明白了,今天她来,感情是把他当成三皇子而并非故人了。她等的是阿丑,见的是三皇子,阿尘,阿尘,你还真是——蕙质兰心啊!
  累,听他们说话真累。明明两个人就像许久不见的好友,再见畅谈,相述甚欢,怎么听的旁边的人这么累?累得需要托心换气,如若不然,真的,可能窒息。
  “我来求三皇子高抬贵手,放了我爹。”姚涤尘突然站起身形向着李烁站立的位置逼近几步,“我不知我爹是如何得罪皇子,但无论如何请您高抬贵手。我不指望您能看我薄面,但我爹他好歹也是朝中重臣,不能这样说不见就不见,这样于皇上也是不好交代的,您说,是吧?”激昂的语气到最后陡然放缓,反而有了凄厉的凄绝。
  她这是在威胁,他知道。在官场呆了这些年头,他还是听过的。姚涤尘艳绝京华的背后不仅仅是相貌,就连她处变不惊,玩弄士臣于鼓掌之中的本领也是叫人惊叹的。今天,他领教了,领教了她在把自己当作是陌生的三皇子后凄厉惨绝的威胁。那些威胁是对三皇子的,不是对阿丑的,对阿丑,她还是舍不得。那样的威胁比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他无意与这样的女人为敌,但是她要的结果,他给不了。姚邵知的确来过,但那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他早在那一天就已经离开了。
  “你爹他,不在我这里,他早就走了,三天前,就已经走了。”李烁的语气有些无奈,但是很真实。
  “走了?”姚涤尘挑眉抬眼,一盏茶将将送到嘴边,却一口都没喝进去,“但我却未曾见他回来。他一介老叟,又能去哪里呢?”
  “那就恕我不知道了。”
  “公子,”身后的青衣墨黎忽然拉了拉李烁的衣袖,看上去很是亲密。
  看她欲言又止的摸样,李烁心里很好奇。什么事情让他这向来中规中矩的贴身侍婢如此忸怩?他很善解人意的附耳过去,却在听见墨黎说的什么的时候脸色大变,满脸惊骇:“你,你这,你这是私扣朝廷命官,要处以极刑的。还不赶快把姚大人请出来。”
  墨黎从来没见过公子声色俱厉,她记忆里的公子永远是满面微笑,温婉柔顺的,甚至连大声说话都是不会的,可是现在的公子怎么一瞬间变了脸色,她只不过不想姚大人去皇上那里搬弄公子的是非,这,也错了吗?
  “公子我,我只不过不想别人嚼你口舌,我,错了吗?”
  “你没错,错的是你不能那么做。我爹是朝廷命官,你私自扣押他,是诛九族的罪过。”姚涤尘当是没有事情发生一般继续喝茶,她不会理会那道伤口在心底撕裂的多么痛楚,多么清晰,她只要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可以和婢女温存的男人不是阿丑就可以了。她也不必理会那些过往,那些曾经呼唤的多么温情,多么缠绵,她只要清楚的记得自己还要回相府等着那个承诺过会来娶她的男人就好了,“你去把我爹请出来吧,我不会追究的。”
  “我,我,”
  “你什么你,快去吧,别连累了公子。”秋阳在一边看不下去,拉着吓得六魂无主的墨黎就冲了出去。
  一时间,屋子就静了。空空旷旷的,好像只有满室的秋风卷起人的衣角,袖边。
  “你,还好吗?”先开口的永远是输家。
  “还好。”姚涤尘没有反问他过得好不好。这与她无关,三皇子的好坏自有人来担心,轮不到她。
  “没有什么想说的?”
  “天色不早了,还希望三皇子的府里人快些才好,那样也许我还能赶得上相府的晚饭。”姚涤尘作势看看仍旧明亮的天色。这里让她很不舒服,她是真的想快些回去了。
  “府里人?”李烁自言自语的重复着姚涤尘的话,不是下人,是府里人啊。主子也是府里人,下人也是府里人,她是把墨黎看成自己的侍寝了吧。也的确,大户人家的贴身丫鬟多半都是侍寝的,如果讨主子喜欢,纳妾也是不一定的。她还真是绝情能忍啊!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这一句府里人却又恰恰说的叫他无法辩驳。他能说墨黎不是府里人?可她明明就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姚涤尘,不愧是男人争着要夺,女人争着要躲的倾城奇女子啊!可是,谁也不会知道,其实这个奇女子也是个小女人,她为他哭过,为他笑过,为他担忧过,为他断肠过。她曾经怕雨怕黑,曾经因为不舍而放他离去,如今却依旧执着等待。那是他的阿尘啊,只有他才会有的阿尘啊,那些美丽的哪怕是锥心之痛也是即使化成灰烬也不敢忘怀的,“我,吹箫给你听。”
  他的箫声和他的人是一样的,一样的温软,一样的澄明。听着听着就让人隐隐的感觉到温暖。
  箫声横院而出,倾天弥漫,一时间水面上的莲花盛开如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有谁的手握的那么的紧,好像再深一分,就可以握出鲜血来。他的箫声其实很——寂寞。纵使他用尽自己所有的清澈和快乐来掩盖,那份寂寞也是骗不了人的。那是她的阿丑曾经没有的。那么单纯的人,心里装的事情很简单,心都被装的满满的,当然不会寂寞。可如今,他横萧而立,长衣飘飞,也许给人的是一种欲飞仙境的洒脱,但是她看到的,只是寂寞,那样浓到化不开的的寂寞。
  不要吹了,我求求你不要吹了。我知道你是为求我安心,可是你不知道,即使你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是世上那个最懂你的我。不论你掩盖的多么天衣无缝,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寂寞?你不是阿丑,我不该为你伤心,不该为你难过,我也不能为你伤心,不能为你难过。可是,可是,没有你,我的阿丑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你,不要吹了……
  悠扬的箫声传得很远,直到墨黎他们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为什么,那个原本倦意如画,傲意凌天下的女子落泪了。公子本就是个让人心疼的人,可是既然刚刚她能那么狠下心来威胁公子,现在怎么?……
  “公子,姚大人已经回去了。”墨黎不敢打断李烁吹箫,这句话,是在箫声渐止以后说的。
  “什么?”姚涤尘和李烁同时惊叫。
  “姚,姚大人已经回去了。”秋阳结结巴巴的重复了一遍。公子和姚姑娘的神色好骇人。
  “什么时候回去的?”李烁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玉箫。
  “姚姑娘来的时候,他自己,跑,跑出去了。”墨黎从震惊中恢复,说的趾高气昂,“左相爷的马车也不在了,真没想到姚大人是这种暗地逃跑的小人。”说完还轻蔑的瞟了姚涤尘一眼。
  “他走了,他走了,他怎么会走了?”姚涤尘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他走出这里就是死,他怎么会不懂得?”目光弥散跌坐在椅子上的姚涤尘一瞬间目光锋利如刀,“说,是不是你们把他赶出去的。快说。”
  “我们?没有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赶人。”墨黎说的一脸镇定。
  “证据,证据就是请一个人你们至于请这么久?最多一盏茶也就够了,你们去了多久?谁能告诉我,这些时间你们干吗呢?你们能说吗?怕是不能,你们逼着我爹上了左岚的马车。”“砰”的一声,几木欲碎,谁也不知道姚涤尘这样纤细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我,我,是,使我们放他走了。我才不会让你带着那个老头去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说话的人气鼓鼓的,计谋既然被拆穿就没什么好装的。秋阳是个直肠子,一直都是这样。
  “出谋划策的人是你吧,墨黎姑娘。”姚涤尘的声音微弱的让人害怕,她爹这一去,只怕是有去无回了,左岚真的会放过她爹吗?按着常理是不会的,那么这些人也就是间接的杀了她爹,杀了她在世间仅有的亲人了,她已经是一个人了,可是到底是失去了什么?这种彻骨的凄凉怎么忽然间充满了中个胸膛?“不用否认,认人之能我自信还是有的。既然是冤有头,债有主,我爹死也是不能白死的。我要剐了你给我爹陪葬。”她看着身子瑟瑟的向后退却的墨黎,眼神都没有动,只是温声细语的问,“杀人偿命,三皇子,可以吗?”她以为自己除了阿丑再也没有什么是可以失去的,因为她有的本就不多,只是现在,她的爹没了,她才发现,不论那个男人做错了什么,她始终是爱他的,那是她爹啊。在她生命最开始的时候就抱过她,亲过她的爹。不论他做错了什么,那个男人,也都是爱着她的。
  “阿尘,”这是他三年以来第一次叫这个名字,他叫的那么缠绵,那么柔情,谁也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感情才可以把一声呼唤变得那么动听,也许就连李烁自己,也是不知道的。他只是知道此刻这一声唤了以后便是连想都不能再想了。可是,真的要让她杀了墨黎偿命吗?他杀过人,知道报复后那种浴火煎熬的疼痛,他也记得阿尘曾经说姚大人在杀了府尹全家给她娘报仇之后的痛哭流涕,那是一种永生永世不得超脱的罪孽,那种煎熬如影随形。阿尘她那么胆小,怎么可以受这样的煎熬?他不要阿尘受这种苦,他不要,“阿尘,你住手,你还记不记得左岚曾经说过‘死者长已矣’,你还记不记得?”他边说边把墨黎护在了身子后面。
  “你,想要说什么?”姚涤尘总算抬头看他,可是目光竟然那样冰凉,那样决绝,冰凉决绝的,竟然就像是——已经死了,“你想让我放过她?”
  经不起那么冰冷的目光,心已经那么冰冷了,也许只要一眼,那可已经冰冷的心就会结冰了。心结了冰是要死人的。他不怕死了,早在自己手上沾上鲜血的一瞬间,就已经不怕死了,只是如果他死了,谁来救阿尘,谁来救救她?谁来帮她避开这场永世不能逃离的灾祸?李烁纤细的眉头微微的蹙起,晶莹的眼眸微微的闭上了:“我是让你放过你自己,阿尘,你放了你自己吧,不然,你会被你自己逼死的。”阿尘是烈性的,她一定受不了那种良心的谴责,平淡如自己都无法抵抗那种深夜里一双双泣血的眼睛的控诉。那个会在深夜听雨时那么害怕的她又怎么受得了呢?
  “我,放了我自己?”姚涤尘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笑话,笑得连气都顾不上换了,“你说要我放了我自己?可是你,你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