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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洗红尘-第11章

小说: 一洗红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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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情,从今就只能剩下一个人!
  他是个愚笨之人,也是个痴傻之人,他不求神。不求天。他求神求天也只是为了她,为了她好,为了她终有一日能摆脱那满园满川的疲倦!
  现在,她说她不会累了,也就不会疲倦了,虽然他看不到,可是他相信,相信阿尘说的每一句话。因为他觉得,阿尘没有必要骗他。阿尘说没有阿丑,她也可以活得很好,也可以,很幸福。那么,阿丑就回家,回家等着阿尘哪一天不开心了,回来找他。那时候,他就站在门前,对她说:“阿尘,我们回家。”那样,阿尘就会开心一点了!
  其实,阿丑想做的事情很简单,他能做的事情也很简单,他就是想在阿尘累了的时候,可以对她说:“阿尘,我们回家。”……
  可是,可是,不思量,自难忘啊。以后的路还那么漫长,思念会像洪水猛兽一般的突然来袭,伤得人体无完肤。阿丑,即使有一天你不想再伤神,再思量,你也是决然会“自难忘”的,你没有那种命,没有那种解脱的命呵!

  第六章 身入朝歌(一)

  人烟稀少的官道上,有一队轻骑的骏马。马蹄踏土,尘埃飞扬。
  “啪,啪”马鞭抽打着已然急速奔驰的骏马,而这些马显然是从未受过这种待遇,嘶鸣声一路之上不绝于耳。
  骑马的人们不知是赶了多少天,脸上多多少少都挂着疲惫,但是他们都没有停下,只是一鞭再一鞭的抽打着爱马,连心疼,都顾不得了。
  赶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队伍,终于停下了。停在了一架马车前。但这不是普普通通的马车,这辆马车,极尽奢华!软银丝的帐帘,芙蓉帐的车身,桃木的车骨,玉铃的流苏。就是帝王家的车也没有这么灿烂奢靡,也没有这么妖艳动人!
  为首的男子望着已经停在自己面前的马车,目光深沉沉,寒颤颤。他没有动,他身后的随从,亦不敢动。
  前方的马车也就只是停下。没有人出来问前方拦路的人是谁,也没有人出来说话。
  他们在僵持着,好像谁先开口说话,谁就注定是输家。谁先开口说话,谁就不能活着走出这条凄迷曲折的路。
  但是,总是要有人先开口说话的,不说话,难不成就一辈子僵在这?
  “恭迎太子殿下。”说话的声音轻柔婉约,是个女子。
  而敢在左岚身边违逆他的意思先开口说话的,也就只有一个人,这个人有满身的倦意。这个人叫姚涤尘。
  但是她虽然开口,却没有下车相迎,她说话的目的,就是让车外的那个男人知道自己在这,在左岚的手里,她是想告诉那个男人,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他此行的目的,恐怕就只剩下一个字——空。
  很显然,她的意思,对面的人听懂了,为首的人振臂挥手,就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挥马上前,恭恭敬敬的在车前行了一礼,朗声道:“太子殿下亲迎相爷,姚姑娘回京。”
  车上有笑声传来,声音低低浅浅,却可以三日绕梁。
  先下车的是一个女子,绝世的美貌,绝世的疲惫,也绝世的孤高。这样的女子,仿佛只能是春宵一梦,梦境中,也许,也是不能得到的。这样绝世的女子缓缓走到为首的人的马前,微微福身,倦然一笑,道:“太子殿下周车劳碌,相爷请您车中叙旧。”
  这个女子,好……好一场鸿门宴,好一幕勤王殿,这个女子就用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这些饱读圣贤书的文人学士惊得额上,手心全是冷汗!
  这车,是断断上不得的!上了这车,就代表太子在左岚的手里,一举一动,都必须听左岚的。左岚不是什么善类,他和太子亦无交情,哪来的什么旧可以叙?这车若上了,只怕局面就再也不是他们可以控制得了的,这车若是上了,只怕左岚会效仿曹公当年“挟天子,以令诸侯”。但若是说不上,恐怕也是万万使不得的,左相真心相邀,却之不恭,那个权倾朝野的长安权相是拒绝不起的,拒绝了,这一行,恐怕是要徒手而归了。好智慧的女子,好——狠毒的女子,一句话就让胜败之势瞬间颠倒,一句话,就让这些老谋深算陷入两难!这个女子,可怜生的女儿身,若是男子,还不颠覆了朝堂,还不和左相平起平坐?也幸亏,她生的是女儿身,不然,他们这些忠臣谋士,死也是不会瞑目的!
  但是他们似乎忘了,就是这个身为女儿生的人,已经和左岚平起平坐,已经让太子一路奔波,已经扔出了一句话,而这句话,足够让他们死不瞑目了!
  那样精明毒辣的女子还是笑得一脸倦意,还是微微福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飘然的转身,一步一步的又回到那雍容到有了三分妖冶的马车之上,素手纤纤一挥,车帘就遮住了众人的视线,留下的,只有她倦然已急的笑,和能让朝中忠义之士死不瞑目的一道难题。
  这不是他认识的姚涤尘,不是从前的姚涤尘。这是李豫再见姚涤尘的第一个印象。从前的她只是精明,却没有这么——狠毒!现在的她,竟然和左岚有三分相像,美的入骨,也狠毒的,入骨。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是什么能让一个倦然自傲,为了留得与清风明月长存,而舍弃长安一世繁华甘愿散落红尘的女子和狠毒沾上边?李豫不明白,他没经历过生死相许,所以他不懂,那样如三月春风的的幸福背后,竟然是这般如剪的伤人。但李豫毕竟是李豫,是那个身负天下的刚直太子,是在朝堂之上,唯一敢与左岚相视而忘的帝王之尊,他不会因为姚涤尘的改变而放弃他的坚持,在他的眼里,似乎没有什么比这大唐李家天下更为重要的,他是王党之首,绝不会空手而归。所以现在,他在下马,下的干净利落,丝毫不逊色于常年征战的武将,也好像没听到耳边那响如雷鸣般的:“殿下,万万不可啊”自顾自的向着马车一步一步,步伐坚定。他的步伐也很利落,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把没有出鞘的剑,而且绝对是把好剑,出鞘见血,利气逼人。
  可是他还是没有上车,因为在他之前一步,有人下车了,那个人对着空苍穹微微一笑,竟然感觉——七月流火,心里陡的生出一股燥热。那个人眼波如媚,袖若流云,一个反手竟然好像能让满地盛开火红火红的彼岸之花,能让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能然一个人不堪重负的生命中从此再无其他,只有一身的寒冷,一生的悸颤!心智不定的人只此一眼也许就会弃明投暗,微有恍惚的人只此一眼也许就会换得一生一世的抱憾。那个人是妖,是勾魂夺魄的妖!
  而那只妖怪竟然把他那颗美到罪孽的头颅支在了李豫的肩头,他的声音好像清风:“阿豫,你这又是何苦呢?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喜欢你喜欢的舍不得你受伤,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你不盼我受伤,你只盼我死。”他是李豫,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迷惑的男人,这只妖精,是不是也太看不起他的自制之力了?
  “呵呵,”左岚看着李豫墨黑的瞳孔吃吃的笑,“阿豫,其实我最喜欢你的就是这点,对敌人,你也是不虚伪的。我讨厌那些明明讨厌我却要讨好我的人,他们的脸很丑,看久了,说不定,连我也会变丑!”
  “不会。”李豫的回答很简单,也很诚实,他想不出有什么能让这个早就泯灭了人性的妖精红颜憔悴,那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左岚挥起他的衣袖,一个回旋就飘然而去,隐然在车帘之后,只是他上车的姿势有些像是跳舞。大唐权相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舞?应该……不会的。可是明明,左相走的,很有些翩跹的味道……
  但这不是李豫想的,李豫在想左岚留他一个人在外面的意图是什么,但是他没想多久就听到了那道魔魅的声音:“阿豫啊,你要是不怕死,就上来吧。”
  一音落地,在场人人皆惊。这是左岚的绝杀令啊!左相从来没有过摆明了要置太子于死地,甚至从来没有说过要和太子为敌,几天这是怎么了,长安的天,是不是,要变了?
  所有的人都在望,他们想知道太子时怎么决定的。可是他的背影竟然那么单薄,单薄的让人觉得人世的薄凉!太子他才二十六岁啊,这样年华的他竟然用他单薄的肩膀承担起了整个河山,承担起了他们这些自许忠臣良将的希望。他的路还有多长?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当他是天,等他垮了,天塌了,他们这些人竟然只能面面相觑,竟然只能看着他一步一步踏上马车,一步一步接了战帖,一步一步走的“英雄一去无归路,壮魂一曲随风回”。他们是薄凉之人啊!
  可是李豫走得很坚定,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倒了,这李家的天下也就完了,朝中已经没有人愿意扛起对战左岚的重任。他走的很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魄,那样单薄的身躯竟然走得那么坚定,竟然能让秋水长天存在的那么鲜艳,那么美。这样的场景,看的这些机关算尽,冷暖尝遍的朝中要员们忽然有些想流泪,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要戎马边疆,计安天下的雄心壮志。只是他们都不够坚强,不知在什么时候遗忘了自己的梦想。那个步伐坚定的孩子却做到了,他的身上,压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量。太子殿下,有您,是大唐的福气,你是不该属于尘世的人,您,太坚强!

  第六章 身入朝歌(二)

  姚涤尘看着这般生离死别的场景,不免觉得有些可笑。这些人是把这车当作是毒蛇怪兽了。左岚也就由着他们的心思,吓他们个半死。其实这车里有什么呢?姚涤尘又四周环顾了一番,越发的觉得可笑,一盏银台,一张卧榻,一壶清酒,一炉清茶,还有两个人,也许这两个人就是他们害怕的,更准确地说,他们害怕的是其中一个,是更像妖精的那一个。但他们也不想想,左岚是何等精明的人,就算他真的是想除去太子,又怎么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落了把柄于人?那样就是他真的推翻了李家王朝,恐怕也难孚众怒,最终不免落个王位旁落,左岚这种快要成精的人,是决计不会做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的!他今天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告诉王党,他左岚要反,谁,也是拦不住的!
  “小尘,在想什么?”左岚温了温酒,自斟自酌了起来。
  姚涤尘看看左岚,又看看李豫,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左岚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说的轻轻柔柔,像是情人间的耳语,却又偏偏能让李豫听得一清二楚:“你不说,我替你说。你是在想那群老顽固们现在正在马车外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愚蠢的行为实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你知道,我今天不为擒王,只为自保和……”说到一半,他忽然神秘的笑了笑,“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好,说了,是要诛九族的。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姚涤尘横了左岚一眼,她不喜欢有人和她如此亲昵,只除了一个人,只是那个人,恐怕今生是再也没有机会亲昵了:“左相还会害怕株连九族?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左相你可是那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孤家寡人啊。”
  “是啊,是啊,”左岚笑的明媚动人,看起来真的像是很高兴的样子,“果然还是小尘了解我,不然怎么说你是我的知己呢?”
  姚涤尘的身体忽然僵直,甚至连语调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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