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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将门医妃-第304章

小说: 将门医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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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笑伸手捂住伤口,不敢置信的看着崇景的手,而崇景,伸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而后柔声说,“你一定要张大眼睛看清楚,看我是如何宠爱她的!”
  接着,他残忍的拔出带血的剑,春风笑的脖子上,便多了两个血窟窿,鲜血像瀑布一般从她身前流出来,流下去。
  啊!
  子衿惊声尖叫,她眼睁睁看着,终于知道,崇景到底有多么的残忍。
  春风笑跪在地上,瞪着眼珠子,似乎还是无法相信这一切,可这一切,却真实的发生了!
  她的手无力的垂下,口中含含糊糊的说着,“魂……魂……魂归!”
  而后,停止了呼吸,完结了她罪恶的一生!
  窗外,挣扎了许久的大雨,终于稀里哗啦的下下来,如瓢泼一般,打得外面的树叶噼里啪啦响。
  “崇景,她曾那么爱你,你如何下得去手?”子衿没想到,当年那个说起崇景便一脸热切的女子,竟这般被崇景杀死了。
  崇景残忍的笑,“我一直那么爱你,你不一样对我残忍?”
  言落,他走过来伸手解开绑住子衿双手双脚的腰带,看见子衿手上的勒痕,他的眸色变得异常柔软,轻轻的替她揉着。
  他难得平和下来,子衿也不敢反抗,就这般任由他握着手,两人都没有说话,已经死透了的春风笑瞪着眼珠子看着他们,场面诡异却又意外的和谐。
  难得的静谧时光,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歇斯底里,爱恨情仇都藏在孤寂的灵魂深处,他不过是一个男子,而她也只是一个女子。
  这样的关系,刚刚好!
  所以,崇景舍不得打破这样的平静,若是时光能为他停留在这一刻,那么,就算从此就这样守在她一个人的身边,他也觉得满足。
  哪怕……
  再也不要那如花似锦的江山万里!
  “子衿,若是我不以崇景的身份,那年天香楼的偶遇,我不离开,你会不会也像如今爱崇睿那般爱我?”
  崇景问得小心翼翼,子衿的手轻轻的颤了颤。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假设?
  这话,子衿无法回答!
  她看着崇景,柔声说,“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心存善念,与我情投意合,或许……”
  呵呵!
  崇景笑了,他握着子衿的皓腕挨着她身边坐下,“没有或许,我从被父皇抛弃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心存恶念。”
  “你知道么?”崇景把玩着子衿的腰带,柔声说,“当年杀我父皇时,看着他眼里深深的无助,我觉得好痛快,能这样温柔的杀死他,也是我作为儿子,能给他最好的归宿。”
  他,承认了?
  他竟然真的承认,他杀了明德皇帝,杀了自己的父亲!
  可子衿一句话也不敢说,她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得罪了崇景,遭来他无耻的对待。
  “你一定在鄙视我吧,我这般禽兽不如的人,连亲生父亲都舍得杀死。”崇景自嘲的笑,他的笑容空洞而苍凉。
  “可是,我却始终无法对你下杀手,你可是我的杀母仇人啊!”崇景喃喃说着。
  子衿无法控制的浑身颤抖,崇景感觉到了,他忽然扣住子衿的手指,一根根的交叉,然后与子衿十指紧扣。
  而后,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你现在在想什么?”崇景侧头,眸色沉沉的看着子衿,在他赤红的双目中。子衿看到了自己,狼狈而又无助!
  “我在想,若是当年你父皇没有舍弃你,现在的你会是什么样子?”子衿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激怒了他。
  崇景冷笑,“不管他如何舍弃,到最后也逃不过宿命,时隔十几年,我一样从地狱尽头爬回来,杀了他!”
  子衿沉默。
  哎!
  崇景叹了口气,接着说,“不管怎样,我也不可能变成像崇睿这样光明磊落的人!”
  这是崇景最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我与你说说幼时的我吧?”子衿觉得,刚才的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于是转移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话题。
  崇景深爱子衿,对子衿的过去自然感兴趣,他挑眉,“你愿与我说?”
  “为何不愿?就如同京都所传言的那般,我在慕家虽有二小姐的名分,可实际上连个丫头都不如,母亲为了与父亲置气,从未开口求过他一次,而我,竟觉得那样的自己,无比的快乐。”
  说起幼时,慕子兰被关在深宅大院中,很想出去外面看看,可大夫人公孙翠屏总说她是个高贵的千金小姐,如何能去外面当野孩子。
  可子衿却觉得自己做个自食其力的野孩子是多么的快乐,看到慕子兰每次出门前呼后拥,没有一点自由,她都觉得她无比的可怜。
  “真傻!”崇景的心口泛着微微的疼,他知道少年在外谋生,是多么的艰辛,这一点是他与子衿的共同点,即便崇睿,也没有这般经历。
  “不傻,那时候我每天出门赚少量的银子,与菜贩子讨价还价,他们见我可怜,都十分照顾我,所以人心,只要存着善良,即便有人对你心存歹意,可大部分的人,还是会温柔以待。”
  “你是在对我说教么?”
  崇景的眸色一沉,显然对子衿的话,十分反感。
  “好,那就只说我小时候。小的时候,偶尔父亲也会叫我去大宅,然后大姐与小弟都会欺负我,只有我大哥,他从来都是那么温柔,在他们欺负我的时候,他会站出来说,我们是骨肉相连的兄弟姐妹,你们不能这般对子衿。
  大哥总是善良的,他从来不知人心险恶,他以为他说了,大姐和小弟便会听,可谁知,他们却心生恨意,将我和大哥一起骗到大宅的地窖之中,上了锁将我们关起来。
  那一年,我才六岁,大哥十岁,他抱着我哄着我,我们两又冷又饿,可是那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为了活下去,我四处翻找出路。
  没想到,却翻到了一本祖上留下来的厨艺绝本,我自幼母亲便教我习字,看到那书,我如获至宝,我对大哥说,待出去之后,我学会做菜,便做好吃的给他吃。
  当时大哥笑得十分温柔,他说,好待出去之后,他要尝尝我做的菜,我对父爱的所有感受,全部来自大哥,为了让我们都活下去,大哥也四处寻找出路,最后,我们终于在一堆废弃的杂物中,感觉到一丝凉凉的风。
  有风,就表示有出路,我们一同努力,清理那些东西,也不知奋斗了多久,最后,终于在那里看见一处暗门,我们弄开暗门,一路沿着甬道往外走,最后。终于走到后院的假山,我们得救了。
  父亲为了寻我们,不,他或许是为了寻大哥,正心力交瘁,见到我们出来,他很高兴,那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父亲对着我这样笑,我想就权当他是对我笑了吧?父亲问我们为何从假山出来,我原本想说,可大哥却找了借口,说我们贪玩,误入地窖。
  我没有说话,可我记住大哥所做的一切,日后我也这般努力的生活着,所以你看到的那个擅厨艺,温暖如许的我,全是我大哥引导得好。”
  “你有一个好大哥!”可他却遇不到一个好师傅。
  “崇景,或许经年之后,你再回忆往昔岁月,你会发现,在强大的时间面前,再大的恨,都是如此渺小。”子衿说得语重心长。
  崇景却说。“不管过去多少年,我的恨与爱都与我同在,直到我死!”
  子衿知道,崇景这一生执念太深,不是她一两个故事就能开解的,窗外的雨下得那么大,大到子衿觉得自己心里一片潮湿,潮湿得快要下雨。
  “慕子衿,你若恨我,便要深深的恨,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要恨我,只有这样,你才能记住我。”
  不!
  子衿摇头,“我不会恨你,我死了,我便与孟婆要三碗孟婆汤,忘却凡尘一切事。”
  我还要跳入十八层地狱,备受煎熬也不要再世为人。
  “慕子衿!”崇景咬牙,“别逼我!”
  “对不起!”子衿的话,像一支利箭,狠狠的插在崇景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她说对不起,对崇景而言,也是一种难堪。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崇景的心,终究再次翻腾起来。
  崇景眼里燃起的炙热,让子衿害怕,她不安的挣脱崇景的手,紧紧的揪住自己被崇景撕扯的衣服,眼里泛起晶莹,“崇景,求你,别这样!”
  “慕子衿,最终你还是会恨我的!”崇景抓着子衿的手腕,将她狠狠的扯到怀里,以决绝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吻住子衿的唇。
  许是因为惧怕,子衿的双唇冰冷而颤抖,她紧紧的咬住牙关,试图摆脱崇景的控制,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挣扎得开他的钳制?
  崇景也不急,一点点细心的亲吻子衿的唇瓣,即便吻到口腔里的,全是子衿苦涩的泪,他也好不退让。
  忽然,崇景胸口处弓起一个大包,接着那大包像是有生命一般四处游走,崇景疼得狠狠的咬住子衿的唇瓣,瞬间,便有鲜血在两人唇间,腥甜温热,最后却变成决绝的冰凉。
  不知怎的,接触到子衿的血,崇景身体里的大包游走得更加厉害,而崇景的心口疼得他再也无力拥抱子衿。
  他的手一松开,子衿便连忙退后,她退后时,不小心碰到了身后不远处的高几,高几上种着的君子兰青花瓷花盆,左摇右晃的晃荡了两下,便从高几上掉下来,落在子衿脚边,“啪”的一声,便摔成碎片。
  子衿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抓起地上一片锋利的瓷片,她已经决定好了,只要崇景看再往前一步,她就与他同归于尽。
  崇景疼得蜷缩成一团,缩在桌案边上,他额头上的青筋浮起,脸上潮红得可怕,那双眼睛里,像有无数小虫在扭动一般,诡异得让人不敢直视。
  崇景的手掌也屈起,他想去抓身上游走的那个大包,可他的手还没触碰到,那大包又快速的移动。
  子衿看见了!
  可她依旧紧紧的握住手里的瓷片,锋利的边沿割破了她的掌心,一滴滴的鲜血从她手中滴落,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崇景,没有往前走一步。
  “杀了我,快杀了我!”子衿知道,现在杀了他,或许就一了百了,可她终究还是下不去手杀他,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趁他病得不轻,子衿挣扎着爬起来,往门口跑去。
  崇景见她逃走,忍住疼痛,跟着起身将子衿扑倒在地上,子衿被他扑倒,拼命挣扎时,用手里的瓷片,划伤了崇景的脖子。
  在他伤口还没收边时,子衿看见了那个从伤口快速游过的大包,那根本就是一只大虫子。有头有嘴有眼睛。
  是,蛊虫!
  崇景吃痛,连忙用手捂住伤口,可能那只蛊虫感觉到有血液顺着伤口往外流,再一次来到伤口处,刚好被崇景逮着,崇景用两个手指,像筷子一样将那只蛊虫夹出来。
  蛊虫被夹出来的那一瞬间,鲜血溅了子衿一脸,崇景顾不得疼,起身一脚将那只蛊虫踩死,而后拉着子衿的手就站在窗口。
  他将子衿的头往窗外按下去,倾盆大雨就这样兜头淋下来,子衿挣扎着,她高高的举起瓷片,用尽全力将瓷片插到崇景的后背上,崇景吃痛,却并未放开子衿,而是冷声说,“不想死就别动!”
  他耐心的用手清洗子衿脸上的鲜血,子衿握着瓷片的手,终于松开,她绝望的闭上眼,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直到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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