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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将门医妃-第165章

小说: 将门医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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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惊世才绝,若非女子,定能与你那表哥一般,位极人臣,平步青云!”皇帝吹捧着子衿,眼神却犀利得像狼,紧盯着子衿,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表哥的才学自是天下一绝,我哪里敢与表哥相提并论,不过就是爱那几本闲书罢了!”子衿知道他在试探,所以不动声色,用平日的态度回答。
  “当年的御花园,父皇见你第一面,便觉得你与你母亲长得十分像,若不是皇后出现,我真想与你多聊聊天!”
  “陛下记错了,当年出现的不是皇后娘娘,而是李妃!”
  子衿的话,让皇帝有片刻尴尬。他的疑心病,会将身边的人推得很远很远,有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当年他作为太子时,与他父皇相处的情形。
  皇帝没有再开口说话,子衿便走到赵倾颜身边,柔声开口说,“母亲,您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脸色怎地这样差?”
  赵倾颜淡淡的睨了皇帝一眼,柔声对子衿说,“母亲没有不舒服,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
  子衿走过去挽住赵倾颜的手说,“母亲,这是后院摘的葡萄,酸甜爽口,母亲最爱的味道,母亲尝尝可好?”
  子衿假装什么都不知,只当赵倾颜是生气皇帝带人来试探她,是以想哄她开心。
  子衿的举动,让皇帝心下稍安。
  “母亲没有这个心思,你莲姨她没了……”赵倾颜的话没有说完,可她悲伤的表情,却足以说明一切。
  子衿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揪着胸口不敢置信的说,“母亲你说什么?”
  “莲姨被人打死了。”赵倾颜深深的呼吸,然后假装平静的说。
  “是谁?为何要对善良的莲姨出手?”子衿转身,一只手抓着崇睿的手臂,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襟,眼里的悲伤让人为之动容。
  崇睿轻轻的拍了拍子衿的手,安慰道,“你身子原本就没有大好,这般悲伤,若是加重病情,可如何是好?”
  子衿忽然厉声问,“到底是谁将我的莲姨害死了?”
  赵倾颜整理了一下繁复的广袖,低垂着头凉声说,“陛下的五皇子,崇礼殿下!”
  “他?凭什么?”子衿咬着牙,但是悲伤的低泣还是偶尔流露出来,像受伤的小兽的低鸣。
  崇睿没有说话,赵倾颜更没有开口。
  子衿忽然了然的扫了皇帝一眼,“定是有人觉得王爷挡路了是么?”
  崇睿依旧没有说话,子衿忽然甩开崇睿的手,跪到皇帝面前说,“陛下,请下旨赐王爷封地,让我们离开京都吧!”
  皇帝退后了一步。他没想到,慕子衿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是真的想要离开,还是只是缓兵之计?
  皇帝的心里十分的不确定,他甚至看不懂,现在子衿所扮演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听见子衿的话,赵倾颜也施施然下跪,清丽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疲倦,她说,“陛下,这二十几年来,倾颜活的确实疲倦,坊间不是传言王爷的封地在北荒么,倾颜愿以最后心愿,祈求陛下,让我们一家人去北荒。”
  言落,赵倾颜便将皇帝送给她的龙纹玉佩拿出来,高举过头,等着皇帝开口。
  当初,皇帝曾许诺,只要赵倾颜有所求,拿出玉佩来,皇帝定然毫不犹豫便要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如今。她高举着这块玉佩,竟然说这是最后的请求。
  她,竟要远远的离开他,
  去北荒!
  北荒是何等的凄冷,当初只是看了子衿第一眼,他便舍不得让子衿去北荒受苦受累,更何况是要让赵倾颜去北荒?
  皇帝的嘴唇动了动,正欲说话,崇睿却也跪下来,“父皇,既然子衿与母亲愿意与我同往北荒,那儿臣便无后顾之忧,还请父皇将刚哲释放,让儿臣带着他举家迁往北荒,此后,不得父皇诏令,永世不入京都。”
  “你说得好听,北荒这般荒凉,岂是你岳母能待的,再说了刚哲潜入驿馆之事未曾交代,他那里都不许去!”见崇睿说要带着赵倾颜去北荒,且永世不回京都,皇帝的胸口便憋着一股子闷气。
  他,这是要断了他最后的念想么?
  “刚哲之事。原本儿臣便有心要与父皇交代,刚哲去驿馆,是去见他生父,但是十年前,他与生父接下仇怨,他不愿让别人知晓他与生父的关系,是以才闭口不谈。”昨日找不到机会说明,今日正好,皇帝不听也得听。
  “他生父难道是属国之人?”皇帝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他偏偏要逼崇睿自己开口。
  崇睿冷冷勾唇,“刚哲姓氏原本就极为少见,而且刚哲与其父长得又十分相像,父皇当真不知?”
  若是以往,崇睿遇见这样的问题,要么就是保持沉默,要么就是像现在这般,直接顶了回去,原则上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一直都是皇帝自己在变,他因为赵倾颜而对崇睿另眼相看,是以对他加以重用,才让崇睿惹来皇后妒忌,他这是怎么了?
  皇帝心里闪过一抹烦闷,他难道真的要将自己所有的儿子都怀疑一遍?
  像当年他的父皇一样。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将权利移交,却因为眷慕权势,杀害了诸多的皇子?
  皇帝的沉默,让子衿的神色越发幽冷起来。
  她看向崇睿,凉声开口说,“刚哲,便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线,就因为他不愿在朝堂上说明他与刚烈的关系,整个睿王府便招来这样的厄运了是么,我的莲姨,也是为此事而死,对么?”
  子衿说完,便踉跄了几步,额间也有大量冷汗冒出来。
  崇睿知道,子衿的冷汗,不是演的,而是真的疼。
  想到他的孩子正在垂死挣扎着,崇睿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拿出来放在手心揉捏后,又用刀剑一道道的往上面划伤口一样,疼得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气。
  皇帝有些愧疚的看着子衿,柔声说,“孩子,父皇只是迫于西凉国的压力,想早些破了驿馆的案子,这才让崇礼去调查,可父皇若是知道他这般无用,父皇定不给他机会的。”
  子衿讽刺的笑了一下,“陛下让五皇子去睿王府调查刚哲,不就等同于将恶狗放到兔子面前?他是谁的人,难道父皇不清楚么,如今我的莲姨死了,五皇子也未能拿到睿王府谋反的证据,陛下打算怎么给莲姨一个交代?”
  皇帝被子衿一番抢白,气得气不顺,他低沉着声音说,“一个奴婢,难道你还要让崇礼填命不成?”
  “君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为何他不能为莲姨填命?”子衿一心想让皇帝大怒之下拂袖而去,竟急的有些罔顾惹怒他的下场,不止是他拂袖而去,还有可能是降罪子衿。
  崇睿见子衿有些操之过急,连忙对魅影使了个眼色,魅影接收到崇睿的提醒,从暗袋里取了一枚暗器,伸手打在子衿腿上。
  子衿吃痛,几乎是本能的往前面扑去。
  “子衿,你怎么样了?”崇睿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摇摇欲坠的子衿,看向皇帝的眼神,冰冷得像北荒冬季的原野,苍凉,孤寂,还有凛冽的寒气。
  “父皇若是觉得儿臣连封地都不配拥有,那便将儿臣扁为庶民吧,如此一来,皇后娘娘也放心,父皇也放心,多好!”
  崇睿说话的时候,赵倾颜也是一脸鄙夷的看着皇帝,皇帝如何受得了被赵倾颜轻视,他气得指着他们,手指都在颤抖。
  “你们就是要这样逼朕是么?”被他们这样盯着,皇帝隐忍多年的怒气,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他承认他对待天下人都薄幸,可唯独对赵倾颜,即便她再怎么忤逆,他也从未舍得说她半句,可如今,她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恨着他!
  皇帝发威,李德安率领众将跪在地上,连呼吸都谨小慎微。
  可赵倾颜却不怕,她冷冷的看向皇帝说,“陛下这般说话,不觉得害臊么?”
  “你……”皇帝最终,还是没舍得将怒气撒在赵倾颜身上,“你究竟要我怎样?”
  到最后,他竟只能无奈的妥协,那句“你究竟要我怎样”包含着一个男人在自己爱的女人面前,多少的无奈!
  对赵倾颜,他从未以朕相称,他对赵倾颜的爱,并未因为时间流逝而便淡,反而越来越醇厚,可赵倾颜呢?
  许她,从未动心!
  “你我都苦苦挣扎了二十几年,你不过就是害怕崇睿夺了江山么?我们对你的江山不感兴趣,你放我们去北荒吧,明德兄!”
  这声明德兄,是初见时,皇帝要求赵倾颜这般叫的,赵倾颜也认真的叫了半年,后来知道他是皇帝后,她才没有再这样称呼过他。
  赵倾颜很聪明,她知道不能一味的惹怒皇帝。所以在皇帝心念俱灰的时候,她选择服软,企图用往日恩情绑住皇帝。
  这是她最不屑做的事情,可现在为了两个孩子,她已然顾不上这许多。
  “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刚哲之事,只要崇睿能找到证据,证明刚哲去驿馆,确是为了见刚烈,而非杀西凉大皇子,我也可以将他无罪释放,但是去北荒这件事,日后都不许再提!”
  皇帝说完,便冷冷的转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时,靠在崇睿身上的子衿忽然觉得腿间有一股热流滑落,她灰白的脸色更添惶恐,“王爷,抱我回去,快点!”
  崇睿见子衿脸色越发难看,打横将子衿抱起来,往屋里跑去。
  皇帝走到门口时,忽然回身,刚好看见崇睿抱着子衿离去的背影。在子衿衣裙上,他好似看到一抹刺目的红。
  “她,怎么了?”皇帝的忽然回头,让赵倾颜也不由得面如死灰。
  此时的崇睿,哪里还顾得上皇帝是否会发现子衿异状,他抱着子衿快速回到内室,子衿虚弱的伸手,“快,快,解开!”
  子衿的手上,也沾染了些许鲜血。
  一串热泪从子衿眼角滑落,崇睿顾不得其他,颤抖着双手快速的解开子衿身上的绸布,子衿感觉肚子一松,忍不住伸手捧住肚子,喃喃道,“孩子,求你,不要离开母亲!”
  子衿事先便有要求,一旦出事,便让晓芳给她吃她备好的保胎药,晓芳颤抖着双手,将药取出来喂到子衿嘴里,嘴里也喃喃的说。“小宝宝,你一定要挺住!”
  崇睿的手,紧握成拳,眼里一片肃杀!
  屋外,赵倾颜跪伏在皇帝脚边,“陛下,子衿只是女子信事而已,并无大碍!”
  “倾颜,你真当我看不懂是么?”皇帝冷冷的看了赵倾颜一眼,神情很是疲倦。
  赵倾颜的脸色一片冰冷,她跪在地上,低声说,“陛下看懂什么?慕良辰几乎杀死陛下所有儿子,是全部!”
  “你们意欲何为?”皇帝忽然觉得无比的愤怒,当初子衿忽然与他说起孩子的事,还求他废除长子过继这一陋习,而他,几乎就要相信了。
  赵倾颜凄然一笑,忽然跑到随侍的禁军手里抢过一把佩剑,高举过头说,“陛下,请赐倾颜一死!”
  皇帝悲切的退后了几步,“你就是要这般逼我,是么?”
  “倾颜原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在幸福。可子衿与崇睿却让我再次相信,我还是可以幸福的,这两个孩子,是我的命,倾颜不是要逼陛下,只想求陛下成全,不要让我看见他们死于非命,只有我先走一步,这幸福才会永远保存在我的记忆之中。”
  赵倾颜一直举着剑,再也没有看皇帝一眼。
  “母亲,您这是为何?”崇睿忽然一个纵步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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