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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少年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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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寒清语气依旧平淡。

  “因为,我爸爸总跟我说爷爷最烦他们哥儿俩了,爸爸是18岁出来的,我们现在17岁,就是说哥哥已经在爷爷身边17年了,爷爷很快也就要烦你了,相信爷爷会舍得你走,再说,让你去上海也是爷爷提出来的啊。”

  那年的正月十几早已经立春,两个人坐在窗前,风从窗缝里钻进来。

  寒清半晌没有说话。

  “爷爷不会烦我的,永远都不会,爷爷的气息我一下子就嗅得出来,虽然爷爷现在说他巴不得我走呢,我听得出他是在安慰我。我倒无所谓,爷爷的舍得就是我的舍得,爷爷如果放心我,我当然就放心爷爷。”寒清平淡而真情地说。

  寒晨不明白寒清的舍得相对论。

  “你是?担心爷爷不舍的么?但是我们还是得走啊。”

  “我没说不走,只是,我现在在想为爷爷做点什么。”寒清答到。

  “那不是让他心软,更舍不得你啊。”寒晨的想法太过理论性了,但是的确,他分析地很对。

  “那……?”寒清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那什么那,整得这么悲伤?又不是回不来了。”寒晨说:“我听爸爸说爷爷一辈子什么苦斗受过,什么孤独都耐过,他还担心你走这么一会儿?况且爷爷准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你不可能呆在他身边一辈子的。”

  “嗯。”寒清也不再说什么了,他尽量领会着寒晨的道理。

  “况且你是去相对条件好的地方,我们家又不是地狱,是去幸福的地方了。一定要放轻松,看开点儿!”寒晨笑着说。

  寒清点点头。

  寒清十分珍惜这几天机会,正月十五之后,他们就要走了。

  对于一个从来没离开过家的农村孩子来说,寒清其实舍不得家乡的一切。

  正月十五,寒清编织好了一只蝴蝶,蝴蝶做工精细得很,形状也很有看头,可以看出他是用心制作的。

  “你还记得林晓然么?”寒清问。

  “记得啊,就是小羊角辫?”

  “嗯。现在她是一头长发。”寒清说。

  寒晨似乎来了兴趣——对这个女生的变化很感兴趣,说:“你们现在还是一个班么?”

  “嗯,一直是一个。”寒清和林晓然从村里的小学到乡里的初中、县里的高中,一直都是一个班。

  “哦?难道你们有什么特殊身份么?舍不得她?”寒晨戏谑的口气问。

  “想到哪去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直是!”寒清说。他的脸上脸上写满了不舍得,“能跟我一起去找她么?”

  寒晨哈哈笑了起来,依旧戏谑道:“怎么还有人主动找电灯泡的啊。”

  寒清瞥了他一眼,说:“你的思想真的很不纯洁了,准是看芙蓉姐姐看多了!”

  寒晨到是被这种说法逗得不行,拍拍寒清的肩膀,郑重其事起来,说,“走,那咱们去找你的芙蓉妹妹。”刚说出这句话,寒晨又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寒清的悲伤也被寒晨的笑赶走了,自己也不由地笑了起来,“真八卦!”

  他们穿了一模一样的大衣。大衣又是毓芬婶婶给两个人买的,衣襟上一排直径在5厘米以上的大扣子,斜领,腰上有纯黑色的宽皮带,大衣的衣角一直到脚踝那么低。寒晨的瘦身子骨穿着,显得更高挑、帅气了。寒清却总觉得怪怪的,这衣服又不御寒,他实在不能接受单纯为了漂亮而穿衣服,但寒晨总在向自己推荐穿这身,他也没办法。

  寒晨有些开玩笑说:“去见芙蓉妹妹,当然得穿的帅气!”

  寒清知道自己“贫”不过弟弟,便瞟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他把编织蝴蝶放在了一只白底上洒满粉红色樱花的购物的小袋子里,和寒晨一起出了门。

  他们敲响了林晓然家的门,林晓然哼着曲子开门来,她身着一件白色羽绒服,白色运动裤,白色棉靴,再加上她白白的脸蛋,俊秀的脸,给人一种很阳光,很活力的感觉。

  寒晨见了林晓然现在的模样倒真觉得哥哥和她在走底下工作路线,因为林晓然身上散发出了一种迷人的北方女孩的清纯气质。

  “有什么事么,寒清?”林晓然笑道,抬头看看寒清身后的寒晨,“他是?”

  “这个是寒晨,不知道你还记得么?”

  “哦,想起来了,就是小时候来你家过年那个,你叔叔家的!”

  “对!”寒清答道。

  “你好啊,寒晨。”林晓然很礼貌的问候。

  “嗨!”寒晨的表情却显得很不不自在。

  “我是找你来道别的。”寒清伤心地说。

  “道别?”林晓然很诧异,说话很仓促。

  “嗯,我要去上海念书了。”

  “哦……”林晓然好像不开心。

  “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林晓然!我会永远记得我们的友谊,真的,到了上海,我们也可以经常在网上联系。”寒清抒情道。

  林晓然默不吭声,只是盯住寒清大衣上的一颗扣子。

  “别不开心了,我会在假期常回来的。”寒清伸出手,把袋子递给林晓然,说:“给,这算是给你的纪念吧!”寒清看到林晓然的表情,有点不开心地说。

  林晓然结果袋子说:“嗯,寒清,祝福你在上海那边能够快乐!”林晓然说,但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勉强。

  寒清知道,林晓然真的不舍得和自己这个好朋友分开,也不愿意让林晓然有机会在自己面前感伤,因为他觉得他看到晓然的感伤他会更加难受、更加舍不得离开。此时的两个人,都是强忍着泪水的。

  寒清怕自己的伤感泛滥开,便说:“我要走了,回家去收拾东西,下午如果有空的话,到我家来玩。”

  “嗯,那再见!”林晓然强装笑容。

  寒清挥挥手转身离开了,寒晨也说了声再见跟在寒清后边。

  林晓然看看寒清,看看手中的袋子,伸出另一只手,把袋口朝下,抖落出了一只编织蝴蝶,她的泪水就簌簌落下来,她不知道对寒清的是不是爱,她只是一个花季的、对爱情有点朦胧的、十分纯洁的少女,她只觉得看见寒清就特别温暖,如今寒清要走了,她的心理无比酸痛,这是她从未有过的酸痛。

  她两手捧着蝴蝶,手不禁哆嗦起来,她用珍视的目光望着这只蝴蝶,一滴滴泪水洒落在蝴蝶上,她多想去追寒清,要他别走了,但是她不可能那么自私。

  林晓然的爱,寒清是体会不到的。

  寒清和寒晨回到家里,寒清一下坐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泪水想股出来,但是他一直在忍着。

  “看得出,你们都很伤心。”寒晨说:“我真羡慕你们的友谊!”

  寒清长出一口气,脸上用笑容装饰着,但泪水还是滑落了一滴。

  “算了吧,我会快乐点!”寒清说,“我相信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寒晨被弄得有点压抑了,他感到他们俩的感情真的很深厚、很纯洁、很教城里的孩子羡慕。

  过了半个小时,寒清从沙发上起身,进了自己的卧室,打开那架钢琴。

  “叮……”一声琴键响了,寒清停了半晌,随后便传来了《友谊地久天长》的旋律。寒晨在客厅听着,这韵律那么美,但已经失去了原来欢快的味道,而是变得仿佛是有些淡淡的哀愁在里面掺拌着。

  寒清没有直接跟隔壁的王嫂道别,虽然他多想直接抒发他的抑郁与悲哀,但他还是担心王嫂的泪腺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垮掉,而是写了一封他大娘并不一定能都看懂的简短的信交给了爷爷。

  亲爱的大娘:

  清儿去上海了,清儿有出息了,就像你以前盼望的一样。

  要去上海了,我真的很高兴!我知道大娘也一定很开心!我会更加加倍努力学习,将来有出息了,回家来好好报答大娘。

  大娘别伤心,没什么好伤心的!现在你可以骄傲地当着张丁他妈的面夸我了,也好解解你的气,我也会努力给大娘争光。

  我会时常来电话的,我永远爱大娘。 

  ——清儿 

  终于要走了,正月十七,林晓然没有在这之间找寒清玩,爷孙三个拉着重重的旅行箱,朝村南的公共汽车站牌走去,他们路过林晓然的家,寒清停下脚步,向门缝里看,仿佛想要看见林晓然的什么,他希望林晓然是快乐的,想听到她的笑声。然而林晓然家除了有音量很大的电视声传出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老林知道寒清的许多舍不得,他尊重寒清,不愿意打扰他现在的思绪。

  寒清停了一分钟,仍找不到自己想要听到、看到的。他失落地低下了头,他继续拉动旅行箱。离开林晓然家的门口,他伤心极了,还总在心里暗示自己:“快乐点,快乐点。”

  三个人终于来到了村南头,周围的田地里的麦苗像也看不得分别的情景,都低下了头。爷爷在候车的间隙,一直在跟寒清说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和要想开点之类的话,寒清也借此慢慢调节心情。

  终于车来了,老林挥挥手,车停下了。他帮孩子们把东西提上车,就又出了车门,孩子们找了座位,坐定。寒清等待着汽车的开动,因为他看电影里都是在车发动时才说一些最能抒发感情的话语,身旁的寒晨一直把手和半个头伸在窗外,跟爷爷说着再见。寒清则用目光注视着爷爷,不时强迫自己笑笑。爷爷也在一边应和着寒晨,一边看着寒清那淡淡的笑脸,他就也笑了。

  汽车终于发动了,老林朝寒清挥挥手,“清儿,记得到那儿跟爷爷打电话。”

  寒清感觉自己离爷爷越来越远了,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虽然小时候爷爷常去外省参加什么美术研讨会,他却从未感觉爷爷与自己离远了。随着汽车一米、两米、三米的开动,寒清的心里越来越酸,泪水一下子留出来:“爷爷!我会想你的!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寒清在那时再也想不出更华丽的、更浪漫的离别词,便择了最简单、最真实的一句。

  爷爷站着,在晚冬的初阳中站着,总在用笑容送着寒清。

  寒清也一直在看着爷爷,两个人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很快,清晨的薄雾阻隔了亲情的电流。

  寒清的头还是向着爷爷的方向,目不转睛地看着。

  寒晨也伤感的望着远处的这个村庄,和村庄后边渺远的群山的白色轮廓。

  离别就像一首歌一样,把每个人的心都聚到了一起,前所未有。它的感染力,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体味得到的,但,谁愿意唱起这首凄美的歌呢?

  天若通情,无人爱离别。 电子书 分享网站

chapter。08 夜曲
晨雾很难消散,就像寒清的不舍得。

  兄弟俩在县城的火车站下了汽车,火车票是文启提前买好的,发车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寒清仍然沉默不语,在候车大厅的熙熙攘攘中安静了许多,寒晨用他的诺基亚玩着游戏。

  寒清的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平静得让人恐惧,他的脑中一片空白,空白到就像……林晓然的白裙子,没有一点花,极其简单。寒清什么也不想,就想这样静一静。

  “D901列车……通往上海已经进站,将于五分钟后发车……”

  寒清和寒晨便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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