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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夏情深-第8章

小说: 一夏情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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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有几味药抓不到,但是阿松娘亲说在后山见到过。于是我只得背上竹篓一大清早趁太阳还没升高时去采药。回来时衣衫尽被汗水湿透,而且还要晒药,我干脆就让阿松帮我告假。

    “为什么不去上学?”日落黄昏之际,行云出现在风荷院。

    “你来就是问我这个吗?”我正吃力地想从屋子里把梯子搬出来。

    “看来你身体好得很,我多虑了。”说罢他转身想走。梯子太长一下子打到了门楣,我喊住他说:

    “行云,帮我搬个梯子!”

    “要梯子做什么?”

    我一指屋顶,“药材晒在上面,要收了。”

    他好象舒了一口气,说:

    “何必费事?”说完拉我出屋,拿过篮子抓紧我的手向上一跳,我整个人就被轻飘飘地提起,一下子落到屋顶上。

    “行云,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啊?不如你教教我,太方便了!”我笑嘻嘻地说。

    “你想学?可以,我也不过是练习了六年而已。”

    “啊——还是不要了……”我马上打退堂鼓了。

    “不过,有什么事大可找我,不要胡乱告假。”

    “为什么?”请假也很正常嘛,我想,一边把药材拢成堆放进篮子里。

    他忽然不说话,沉默了几秒,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他怔了半晌,无奈地失笑说:

    “怪不得继尧师兄总说你笨,我居然还一直不觉得。”说完竟然轻轻一跃落到地面,缓步走出了风荷院。

    我还在想着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是什么不对呢?我的视线终于落到了地面,才醒觉过来。

    “行云,你回来!我没有梯子……”

    我的篆刻终于学有小成,当然了,在我们那帮兄弟姐妹当中,我刻的远远不如梅继尧的技术好,可是最起码能刻出像样的字来。

    “行云,这个送给你。”我把一个白玉印章放到他面前,上面刻了一个“云”字。他随意地看了一眼,却又看着我藏在袖子里的双手。

    “没伤到。”我把手伸出来给他看,“你像其他人一样怀疑或是鄙视我的技艺?”

    他笑而不语,过了两天,我在和王丛王德他们讨论中秋节怎样过的时候,他走过来,往我的手中塞了一个印章,我一看,是一个翠玉印章。小乔她们缠着要看,结果大家伙一看都禁不住笑出声来了,上面刻的不是字,而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小蜻蜓。

    上书画课的时候,夫子要求我们每人回去作一幅画,要“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我的作业交上去后被夫子大大的表扬,下课后大家过来一看,都呆了。画里面画的是有山有水的一个地方,崎岖的山路上一个踽踽独行的藏青色的背影正抬头望天。旁边的题诗是: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王丛一拍脑门,故作痛心疾首状说:“蜻蜓儿,你中毒甚深,或是如练功般走火入魔了!”

    “是啊,你就不能含蓄点?”王德也甚不以为然。

    “有何不妥?”我夺过画,“不是说自由创作吗?请尊重作者独特的艺术构思!”手里的画忽然被身后的一只手轻轻抽走,我转身一看,行云正拿着我的那幅画看,我好不尴尬,轻咳一声说:

    “这是应付夫子的课业,没有别的意思。”

    行云看着我,目光明亮,嘴角牵出一丝笑意。我伸手去拿画,他的手往后一扬,说:

    “我要了。”说完竟然转身就走。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忘了这是我第几次对他的离去哑口无言。

    今夜月明人望尽,不知愁思落谁家。

    中秋一年一度,然而真正的思念会蔓延在岁岁年年的每个日夜。

    我的爹娘七月中旬时已经动身奔赴京师,临走前爹爹对我说:

    “晴儿,爹娘不在时你要好生照顾自己,有什么事要多和你继尧师兄商量,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娘则是眼眶微红地看着我,我反倒潇洒地挥挥手,目送他们的马车一路远行,直到消失在山路尽头。

    心里微微一酸,他们心中另有牵挂,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要走,梅继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我身后,我也不管他,自顾自的走回书院的大门。

    中秋节那天,我把埋在风荷院槐树下的青梅酒挖出了一坛,用白瓷瓶子装好,带了一点糕点,就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

    天色刚刚入黑,天边还残留着黄昏的一抹余霞,月亮的影子淡淡的出现在隐约的暮霭里,只能看见一点弧度。青梅酒的味道还是酸酸甜甜的,有点像我上辈子爱喝的果酒,我想到那些茫然的过去,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不知道究竟身在何方,以前种种是梦,还是现在人在梦中?

    一人翩若惊鸿般飞身坐至我身旁,用他那惯有的平淡无波的语调说:

    “总是爬梯子,不怕太累?”

    “你不懂,这是寻常人的乐趣。”我仍自顾自地喝着青梅酒,不用看都知道是行云。

    “难过吗?所以跑上来?”他问,倒也不看我,只看着前方空濛的暮色。

    我轻轻地笑着,“你如果知道每年的中秋节我都是这样过的就不会这样问了。”熟悉我如梅继尧,每年这个时候都不会多问我半句与心情有关的话,反而是尽量不招惹我,让我安安静静地一个人过。

    “你想家吗?”我问他。侧身看他,他的嘴角微抿,不是生气的样子,但也没有喜悦,或是思念。

    “我娘亲不在了,我爹爹,好得很,照顾他的人很多……不需要想念。”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再多问,只是把手轻轻覆上他的手掌,他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我说:

    “行云,我们是朋友吧?”

    “嗯。”

    “以后过中秋,对着一轮明月时,你就想想我吧,我也想想你,不知道你需不需要想念,但是想着一个人,心中总不会寂寞,你说对吗?”

    他动容地看着我,眸子幽暗而深邃,我别过头看着远方慢慢升起的那点月影,今夜,应有皎洁如水的月华照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吧。

    “蜻蜓儿,行云——”阿松在下面叫我们。

    “有事吗?”

    “我们在后山的凉亭上赏月,带了许多好吃好喝的,你们要来吗?”

    “我不去了。”我没有什么心绪。

    “那算了。”阿松拍拍身上背着的大包袱,“亏我们还买了这么多的焰火。”

    “你说什么?要放焰火吗?”我急急地站起来,“等等我,就来!”

    后山凉亭,梅继尧坐在亭中悠闲地扇着扇子,大小乔却在忙碌地把大小不一的灯笼挂在亭子的四角。我被迫献出了一整坛青梅酒,到了亭中却看见桌子上早已有了一坛女儿红,瓜果点心摆了满满的一桌,其中有我爱吃的香梨。我二话不说就抓过一个,梅继尧一扇子打到我手上说:

    “月神还没吃呢!没大没小没规矩!”

    “你说话怎么这么像我爹?!”我抚着手不满地说。王丛王德和阿松把焰火埋好了就过来了,梅继尧说:

    “人来齐了,我们每个人说一句与月有关的诗句每人喝一杯酒就当作贡品了,然后大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可好?”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王丛首先说,马上就倒了一大杯青梅酒。

    “夜久更阑风渐紧,为奴吹散月边云。”大乔说,也倒了一杯青梅酒。

    我马上争取开口,结果小乔比我快了一步,“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说罢也倒了一大杯酒,眼看这坛子酒就要没了,我大惊失色,说:

    “月是……”

    “月是故乡明。”该死的阿松,居然抢闸了!

    坛子里的青梅酒所剩无几,我一把把坛子抢在手中,梅继尧扇子一动,我以为他要抢坛子,马上退后两步,结果他却说:

    “残酒欲醒中庭起,月明如练天如水。师妹,把坛子给我。”

    我无奈,只得乖乖把坛子奉上,倒出来的酒,只有半杯了。我看着杯中酒,抬起头看看梅继尧戏谑的笑容,走到他身边温声细语地说:

    “师兄,女儿红太烈,你不如留半杯青梅酒与我?”

    他看着我,眼眸里有灿烂光华如水般流动,有那么一瞬我为那神色中的怜爱之意所惑,他笑道:

    “诗句呢?”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不假思索地吐出这句诗,正欣悦之时,忽见梅继尧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我大惊道:

    “你食言?!”

    “不是要半杯吗?”他脸上还挂着那样可恶的笑容,把杯子递给我,见我一脸怒容,又把手缩回去,“也许你想喝女儿红?”

    “梅继尧!”我又急又怒,伸手夺过杯子一饮而尽。喝他喝过的杯子,那不是间接接吻又是什么?味道清新的青梅酒竟成了浇到心头怒火上的油,谁知喝得太急反而呛到了,于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一只手轻轻在我背上拍着,我渐渐止住了咳嗽,侧身看向身边的人,行云轻声问:

    “还难受吗?生气了也不能喝得那么急。”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软软的,没有怒气,只有一种酸酸的甜。

    “我们来猜谜语好不好?”东西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小乔把亮彤彤的灯笼逐一提过来每人分了一个,我看看灯笼上写着的谜语,是这样的:

    “不省人事(打《孙子兵法》一句)。”

    扭头看看行云手中的灯笼,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华而不实(打一植物名)。”

    “猜到了吗?”小乔一边问,一边把女儿红逐杯倒满,“猜不出来就要受罚,谁先猜?”

    阿松把他的灯笼举起,说:

    “尖尖长嘴,细细小腿。拖条大尾,疑神疑鬼——我这个是狐狸!”

    那么简单,一看就知道了,看着我自己的灯笼我叹了口气,谁让我不爱看兵书呢?可是出乎我意料,除了我,还有行云、梅继尧也猜不出灯谜。我一看梅继尧的灯笼就想笑,说:

    “儿行母忧,打一中草药名。这太简单了,就是相思子。”

    梅继尧也无奈地指着我的灯笼说:

    “就是那句‘知天知地”而已!”

    “行云,你也猜不出吗?”我想了想,说:

    “无花果,是无花果对不对?”

    “你们互猜是猜对了,可是还是要罚哦!”大乔把酒杯推到我们面前,我看看行云,只见他脸色有点晦暗,好像在想些什么,冷凝的表情又不期然地出现了。

    梅继尧大大方方地拿起酒杯姿态优雅地把酒喝下去了,眼睛的余光看看我,嘴角一动又不知道想说什么,我端起酒杯笑笑说:

    “不过是一杯酒,我不见得就喝不下!”

    酒一进喉就好像有什么在喉间进入穿肠过肚杀人放火攻城掠地似的又烧又麻又痛,什么好酒?分明就是要命的东西,这些古人真不知爱惜身体!

    行云沉默地看着我,也拿过自己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王丛王德他们跑去放焰火了,我站在地势最高处的一块大石头上仰望着天空上灿比辰星耀眼夺目的烟花,整个夜空都被点亮了一般,我那曾经美丽过的二十余岁的生命就像烟花一样逝去了却依然存在在我的记忆中。

    我看见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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