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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掌上娇-第80章

小说: 掌上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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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旻倒也不急,耐着性子继续解释给他听:“见到人不要多说别的,麒麟刀拿给他看,他就知道是谁请他出面了,你带他到客栈里来,我有事情要他来主持个公道。”

    崔易此时还是怔怔的,根本就不知道崔旻在打什么主意。

    严竞这个人,他就算是年纪小,也是听说过的。

    曾经官拜兵部尚书的二品大员,五十二岁辞官致仕,今上因其数年来勤勉国事,加封了二品正治上卿,在应天府安延坊内划出一处五进五间的宅子赐给他养老用。

    如果说严竞为官的数十年中,有什么大的政绩或功劳,应该就是他保正宫嫡出继承大统了。

    当年先帝偏。宠。贵妃,一意孤行不肯立储,众臣心知肚明,这是要等谈贵妃生下皇子,立为太子的。

    年仅二十九岁的严竞,时任四品左佥都御史,死谏先帝不可妄顾先祖遗训,中宫既有嫡出皇子,就该以嫡子为储。

    严竞死谏三次,这一举动也让许多尚处在观望之中的朝臣纷纷上表,附和严竞。

    先帝无奈之下立当今陛下为东宫太子,其后数年,东宫未曾易主。

    崔易不知道这算不算从龙之功,也不知道当年先帝到底是怎么想,如果没有严竞,当今陛下又是否真的能够继承大统,可总之当事情尘埃落定,今上登基之后,严竞一跃成为了二品尚书,这无疑是今上感念他当年所为的表现。

    崔旻说,这样一个人,住在这破落的祁县里,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崔旻沉声嗯了一声:“还不快去?”

    崔易见他如此笃定,便皱着眉头取过麒麟刀,往阳志坊那里去了。

    等他走后,崔昱在他哥哥对面坐了下来:“大哥哥意欲何为?”

    “我虽然已经领了职,但是官微言轻,你跟崔易都是白衣之身,要抓鬼,我们分量可不够。”崔旻说着扬了扬眉,“有麒麟刀,严公一定会出面。”

    “这我就不明白了,麒麟刀是刘公之物……”崔昱一时又豁然开朗,“严公竟和刘公也有往来吗?”

    崔旻心说还真不是,严竞那样的人,要放在以前,真看不上刘光同这样的阉党。

    他想了想,解释给崔昱听:“是两年前,刘公救过他一命。”崔旻吸了口气,“知道他为什么不住在应天府吗?”

    崔昱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依他想来,有福不享跑到这里来,那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崔旻观他神色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由的摇头:“两年前的一个深夜,安延坊严府遇袭,杀手的目标很明确。”

    崔昱蓦然瞪大了双眼:“是严公?”

    崔旻嗯了一声点点头:“这件事被压下不发,是严公的意思,从那以后他对外宣传不见客,深居简出,甚至可以说神龙见首不见尾,实际上是听从了刘公的安排,避居到了此处。崔易的手上如果没有麒麟刀,今日他只要叩响了孔府的大门,就别再想离开那间府邸了。”

    “是什么人……”崔昱不能理解,在他看来,严竞可以说是有大功于今上的,应天府的宅子可是今上御赐的,什么人这样狂妄,竟敢行凶刺杀严竞。他突然想到刘光同救了严竞,啧了一声,“刘公怎么会这么巧的救了他?”

    崔旻知道他想歪了:“其实一点也不巧,当年刘公初到应天府,忙着跟一干致仕的老臣打好关系,第一个就是严公。那时候他基本上天天都去严府,严公从来不让他进门。严家出事的那天晚上,府里闹的动静不小,刘公是破府门而入救了他的,为此还重伤了左臂。我知道你可能还是觉得很巧,也许这都是刘公安排的,但是严公何许人也,精明如斯啊精明如斯,是真还是假,他一眼就能看穿了。”

    崔昱哦了一声,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却又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既然闹得动静不小,怎么后来事情没有闹大?”

    崔旻似笑非笑的看他:“贞宁九年七月,应天府发生了一件什么事,你忘了吗?”

    崔昱嘶了一声,托腮回想,突然就想到了——贞宁九年七月,安延坊正治上卿严公的府邸失火,府邸失火本不是大事儿,可那是御赐的宅子,加上住的人是严竞,所以当时连知府都惊动了。

    原来竟是这样的啊。

    “可你还是没告诉我,是什么人行凶?”

    崔旻看着他不说话,许久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崔昱一时哑然:“你分明知……”

    “我不知道,别再问下去。”崔旻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很多事情,要靠你自己去想,而不是去问。自己想出来的,没有危险,可你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就未必安全了。”(未完待续。)

 136:她们都死了

    崔昱心中一震,知道这是他哥哥又给他上了一课,只是心里面又比从前多出些失落来。

    这两年哥哥跟刘光同相交,虽然家里父亲和祖母都对此嗤鼻,可是在他看来,哥哥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接触到了很多老师没办法教授他们的,那是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从能参悟的,是经验,也是经历,而这些都是他没有的。

    崔旻看着他表情的变化,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这个弟弟还是需要成长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来谈谈眼下的情况吧。”

    一句话便把崔昱的思绪拉回来了一些,他回想起上楼之前看到的那一幕,眼神暗了暗:“这个混账。”

    “事情应该不是他一人所为。”崔旻平静的开口,“他是个奴才,害死了主子于他自身并没有什么好处,况且他回了家也没办法交差,我猜测祖母的怀疑是对的。”

    崔昱一惊:“祖母的怀疑?”

    “你昨天醉酒,今日才知道这事儿,所以没时间告诉你。”崔旻也不知是怕他多心还是如何,总归是解释了一句,“祖母怀疑婉姑妈和文湘的死有蹊跷,我听祖母说了,已经让小叔叔派人追查了。”

    崔昱倒没把这个放心上,只是他说起昨夜醉酒的事情时,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大哥哥是怎么想?”

    崔旻没有先回话,反倒先问他:“你先说,让我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然后崔昱就沉默了好半天,半晌后才沉声道:“其实他前面说的都没什么问题,也合情理,但是整体听下来就不对了。”说完了抬眼看崔旻,见他冲自己挑眉,就继续道,“首先,既然姑妈的车不是行进在最前面,他作为家里的二总管,应该是走在队伍前面的吧?没道理跟在后面和丫头仆妇混在一起,既然是这样,前面那么多家丁小厮都埋了进去,他为什么没事?”

    “对,如果走在前面的人都埋进去了,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崔旻眼底有了笑,“你继续说。”

    崔昱嗯了一声:“第二点则是因为有了前面的疑惑,我才觉得有蹊跷的。”说完了稍稍顿了顿声,“如果他没有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那说明他知道再往前走会发生什么,可既然知道了,为什么姑妈说要停下的时候,他却建议继续赶路?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崔旻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纠正道:“其实也不见得是他知道前面会山塌,但是你这点怀疑跟我心里所想也是一样的。不管他知不知道前面会山塌,总之他建议继续冒雨赶路,是别有居心的。”

    “那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拿到把柄呢?”崔昱又犯愁,手摸着下巴摸索了半天。

    崔旻却说了一声不要着急,冲外面叫了一声,崔昱疑惑,可没过一会儿,先前在袁慧真房里见到的那个妈妈,就被带到了他们屋里来。

    那妈妈姓叶,进了屋就同二人请安。

    崔旻却闪了闪身没有受,笑着让她坐:“你是慧真的。乳。娘吧?”

    崔昱一怔,立刻把打量的目光放在了叶氏身上。

    叶妈妈眼神闪躲,未敢吱声。

    崔旻又笑:“你也不用瞒,慧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屋里陪着她的却只有你,可见你与旁人是不同的,这个年纪的妈妈,不用多想我也能猜到你是她的。乳。娘。”他说着又来回的踱步,上上下下的打量叶氏,“不过可真奇怪,慧真是袁家的嫡长女,你奶她一场,就是她半个娘,为什么凡事拿不了主意,还要请示赵洪?又为什么那么怕赵洪?”

    叶氏的身体一抖,颤着声开了口:“大爷说什么……我何时怕了他?”

    “不怕吗?”崔旻站定脚,反身来看她,“我不跟你打嘴仗,怕或是不怕你心里自然清楚。我只问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叶氏的眼底有震惊,她只是个妇人,又没有什么见识,如何能瞒得过崔旻和崔昱的眼睛?

    崔昱当下了然,这老东西铁定知道什么,一时又佩服其崔旻的观察能力来。

    果然崔旻又开了口:“我姑妈是什么身份,你清楚得很,她如今死了,我们家老太太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什么天灾,”说着冷呵了一句,“妈妈可曾听人说过,天灾*。所谓天灾,只怕也必有*跟在里头吧?”

    叶氏肩膀抖的就更厉害了。

    屋里一时间静默下来,只有叶氏重重的呼吸声,似乎特别的急。促,崔旻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

    崔昱有些按捺不住,脚步一动想伸手去抓她,崔旻眼疾手快,连忙拦住了他,又冲他摇了摇头。

    大约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叶氏终于动了,可是出乎兄弟俩的意外,她是跪在了崔旻的脚边:“大爷要替太太申冤作主啊。”

    崔旻的脸,彻底黑了:“说吧。”

    叶氏跪在地上没有动:“其实我也不确定的,我们是二十二那日动身回常州,二十四那天下午,天就下起了雨,一开始下的很小,大家都没当回事,只是越走雨越大,太太叫停了车,把我们哥儿叫到了自己车上去。一直到这时候,赵洪都是走在最前面的。”

    兄弟俩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赵洪一开始是在前端的。

    叶氏哽咽着继续道:“太太因见雨越下越大,路实在难行,受不住这份颠簸,就叫了赵洪到车旁,问他是不是能找个地方停下来歇歇脚。实际上我们是停了的,赵洪一开始说且等等看雨能不能小一些,若实在不行再想别的法子,然后我们大概就停车等了有半个时辰吧,”她说到此处,又抖了起来,“赵洪他……他去见了一个人。”

    崔旻咦了一声:“什么人?”

    “我没看清楚,”叶氏还是不敢抬头,趴在地上,“那天天有些黑了,又飘着雨,实在看不清楚人。姑娘车上的水喝完了,打发人去拿些水,可是那些丫头们都惫懒的很,姑娘平日从不跟她们计较,一时能忍的就都忍了,我看姑娘实在渴了,就下了车撑伞去后面取水,又骂了那些小蹄子们几句,可是一转身就看见赵洪一个人悄悄地往西面去,我以为他有了什么法子,就跟了几步,但是他是去见了个人,那个人也鬼鬼祟祟的,披着个大黑斗篷,什么也看不见。”

    崔昱眉心跳了跳:“你一个人看见了?就没别人看见?”

    可谁知道叶氏竟因这一句话哭了出来:“不止我一个,好几个小一点儿的丫头都看见了,赵洪回来的时候她们还开玩笑,说赵大爷这样有本事,在祁县也有熟人,赵洪还跟她们说笑呢,可是……可是……”

    她可是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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