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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掌上娇-第239章

小说: 掌上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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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崔旻端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这次的差事办好了,我不要升迁,只要一纸诏书。”他说着,与刘光同一扬眉,“陛下难道还不允我吗?”

    刘光同微怔,同他笑语一番,才告辞离开。

    此时的京城中,却早就已经换了一副天地了。

    严竞的一桩公案,终于告一段落,矛头直指云南。

    6秉均调任入京不足一月,被御史参了一道,又牵扯出他在朱临江府时为官不仁的十几条罪状,可最后一条条的,全都成了云南授意。

    权倾一方的甄家,倒台了。

    甄籍早在几个月前,就自己把兵权交了出去,皇帝落归落,总算是没伤了他性命,只是将他押入京城,划了一处宅子,圈禁到死罢了。

    从前给甄家的一切特权、特赦,一应都没了。

    6秉均落了个死罪,崔溥和孟夔,一个也没能跑掉。

    而这件事情了结了之后,所有人都以为,谈家独大的日子,要到来了。

    可是某一日,谈昶旭却被参收受贿赂,草菅人命,如此一来,谈家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皇帝下了旨,将谈昶年革职查办,收押进了大理寺的大牢之中。

    毕竟是出了人命官司,谈皇后得了消息后,也派了人出面过问。

    到这个时候,皇帝就不好再限制她的行为了。

    毕竟已经立了后,她要插手过问这个事儿,只要不干政,就是她的自由。

    谈家人上上下下的使劲儿,只想着要把这个最早入仕的孙子辈儿从牢里给捞出来,说什么也不能把他给赔进去。

    后来应天府就给谈家去了几次书信,谈家三房正为了谈昶年的事儿糟心,崔家几次来问,他们又自觉面子上挂不住,便了些牢骚,当然了,连还在孕中的崔琼,也没能听到什么好听的话。

    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可谈家那位老太爷,却也不肯过问,还是谈昶年出面理论过几次,崔琼劝了又劝,只当过去了。

    殊不知,正是这样看似不起眼的小事,串联在一起,却又谋划出一场更大的阴谋来。

 406:败阵

    却说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太子等人又从扬州府衙点了近一百名衙役,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青茫山而去。

    后来太子又按着刘光同的意思,叫人散开了流言,只说这次是为了青茫山旧案而来,扬州知府戴融已经被收押,只待抓了青茫山里的鬼,就回禀到上京,一定还扬州百姓一个公道。

    所以这一日他们出的时候,扬州城的百姓在街道两侧跪了满满的一地,叩拜这位储君殿下。

    薛成娇是一路送了他们出府衙,看着他们上马远去,才独自带着燕桑回后院。

    只是她面色凝重,带着燕桑看不懂的忧虑。

    于是燕桑扶着她走了一段,忍不住问道:“姑娘这是在担心什么?”

    薛成娇摇一下头,素手在胸口按了一把:“心口突突的,总觉得有事情要生一样。”

    实际上,薛成娇的担忧,全都成了真。

    太子等人回到这处孟府,当即下了命,叫人在孟府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竟共寻出来二十多处暗道的入口。

    刘光同思忖了一番,在每个入口都安排了十几个人,余下的侍卫并衙役全都散到府外,将此处团团围起。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部署已经全部完毕,太子便下了火攻的命令。

    团团燃烧的火把丢进地道中,倒热油的也有,扔干草的也有,总之,滚滚浓烟很快就弥漫在孟府顶上,一簇簇的,久积不散。

    太子等人都提着一颗心。

    他们在等。

    他们也是在赌。

    果然!

    这烟烧了越有半盏茶,便从西侧跨院处传来一阵刀剑相撞的声音。

    太子与燕翕等人对视一番,提步便往西侧跨院而去。

    待众人脚步站定,再去细看那身量纤长,鬓边微有灰白,可身形笔挺,挥刀动作极快,一套如行云流水,放倒了五六个大内侍卫的男人,不是孟朝,又是谁?

    眼看着众人围了上来,可却无人能奈何孟朝。

    太子也不由了愁。

    不愿意叫人看见孟朝,唯恐有人认出他来,何况他手里那一柄……

    太子抿唇,侧目看刘光同:“不能耽搁,再拖下去,只怕有人要认出他来。”

    刘光同立时会意,腰间佩刀出鞘,三步上前去:“全都给我退下!”

    孟朝身形一顿,显然是认出了刘光同的声音来。

    他站定在原地,袖着刀,冷眼看刘光同。

    刘光同将鎏金的刀柄握紧了,又把一柄短刀掂了掂,此时才看清了孟朝手里的刀,呼吸一窒,险些站不稳。

    退开的禁卫军皆不曾留意,可唯独是禁卫军的领队长似乎看出不对劲来,往太子身边凑了凑:“殿下,那是绣春刀。”

    太子一记眼风扫过去,他立时讪讪的收了声。

    他当然知道那是绣春刀,他还知道,这柄刀是先帝他爷爷叫人锻出来,赐给了当时的锦衣卫北镇抚使的。

    这刀,竟辗转到了孟朝的手中。

    孟朝小战一场,却丝毫不显吃力,冷笑着看刘光同:“你一身的功夫大多师承我,你凭什么与我对阵?”

    这话说的不假。

    彼时刘光同还没有这般风光时,孟朝就已然是宫中内侍第一人了。

    他的规矩,他的功夫,大多都是孟朝提点的。

    刘光同深吸一口气,转身对上崔旻:“白泽呢?”

    崔旻是带了佩刀的。

    此行不是来赏景的,出的时候,白泽刀还是薛成娇嘱咐他挂起来的。

    刘光同话音才落下,崔旻便已解下佩刀,三步并作两步,交到了刘光同手中去。

    刘光同手持白泽,与孟朝对视,丝毫不让:“就凭我手上白泽。”

    再没有多余的话,二人便已然交手起来。

    可这一来一去百招过去,不要说拿下孟朝了,刘光同竟难以讨得一丝便宜。

    刘光同鬓角盗出冷汗来,渐渐地落了下风,与孟朝对垒时,开始有些吃力。

    但见孟朝近身搏杀,短刀带着凌厉肃杀之气呼啸而来,刘光同忙举刀去挡,生生吃了一道猛力,连退两步。

    他才稳住身形,孟朝那里收了刀:“就凭你?”

    刘光同几时吃过这样大的亏,便是当年败在谢鹿鸣手上,也未曾这样难堪过。

    他一时气结,提刀便要再攻。

    崔旻见势不对,低声同太子道:“叫我去吧。”

    太子眯了眼,刘光同败下阵来,他心里已经觉得不好,此时有些迟疑的看看崔旻:“刘内臣都奈何不了他。”

    “也只能博一博了。”崔旻拱手礼了礼,“刘公太急了,适才对阵,几次把命门露于人前,如果不是他身手不凡,此时早就做了孟朝刀下亡魂了。”

    太子咬咬牙,他自然也能看得出,刘光同今次有些过于急切了,可是崔旻真的……

    左右也再无他法,难不成真的让燕翕以身犯险?

    于是他点了头:“你去,替下他来。”

    崔旻得了这个话,就蹿了出去。

    刘光同待要动手时,已经被崔旻拽住了一条胳膊。

    他立时横眉:“拉我作甚!”

    崔旻冲他摇头:“你心神已经乱了,不是他的对手。”

    “你放屁!”刘光同叫骂出声来,“你还干不过老子呢,放开老子!”

    太子瞧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得眉头紧锁:“刘内臣。”

    淡淡然三个字,却立刻叫刘光同平静了下来。

    刘光同胸口起伏不定,许久后,将手中白泽与崔旻递过去,自个儿退到了后面。

    孟朝冷笑两声:“这就做了缩头乌龟?”

    其实两个人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了,孟朝最知道怎么样能够激怒刘光同。

    更何况,当年他是在刘光同眼皮子底下跑的。

    不要说刘光同泰半功夫是他教的,即便是刘光同武功高过他,今日也未必能将他拿下。

    诚如崔旻所说的,刘光同乱了心神,心不定,则气不凝,如此又如何与人对阵?

    崔旻翻翻眼皮,心里骂着孟朝委实不要脸,面上却不动声色:“跑你是跑不了了,眼下也不过做困兽之斗,何必?”

    孟朝啧两声:“哪里来的小兔崽子,也敢到老子面前说话了。”

    崔旻便收了话,再不一言,举刀便攻了过去。

 407:身受重伤

    崔旻攻势很猛,也很快。

    这是从前刘光同总骂他的地方。

    与人打对手,你攻的猛固然有好处,可攻的太快,若真遇上高手,反倒容易把自己赔进去。

    只是今日情形又不大相同。

    孟朝固然是个高手,可他毕竟已经经历了先前的鏖战,还有刘光同那样一个与他势均力敌的难缠的对手。

    几轮下来,刘光同就现了年轻的好处。

    崔旻还游刃有余,可孟朝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孟朝节节败退,却刀光剑影闪现的一瞬间,他刀锋转了个向,整个人向后缩去,引着崔旻的白泽刀继续进攻,他自己再向着空中一腾,翻身而起,手中绣春刀没入了崔旻右侧肩窝处。

    崔旻的月白色长袍,立时猩红大半,刺得人眼睛生疼。

    太子呼吸一紧,连带着燕翕也握了腰间佩刀,就要动作。

    刘光同却察觉出端倪来,一把拉住燕翕:“世子不要忙。”

    燕翕要挣脱他,可是却没能成功。

    顺着刘光同的目光看过去,却是叫他大惊不已的一幕——

    孟朝的绣春刀还没在崔旻身体里,握刀的右手,被崔旻死死地钳制住,抽不出手,更抽不出刀,几乎就在同时,崔旻手中的白泽,已经送进了孟朝的心口。

    白泽没柄而入,丝毫不给孟朝生还的余地。

    崔旻奋力一送,再松开手,孟朝连退几步,跌坐在地。

    孟朝败了,且败的极其彻底,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崔旻:“你小小年纪,竟……竟学的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好,好小子……”

    崔旻的伤并不轻,哪里还有力气与他逞能。

    他伤在右肩,白泽送入孟朝心口时,是用了全力的,自然再一次拉扯到伤口处。

    血不停地在往外涌,崔旻一个支撑不稳,单膝跪倒在地。

    燕翕呀了一声,上前去扶住他,又从长袍下摆处撕下一大片衣角来,姑且与他做包扎所用。

    刘光同凑过去探了探孟朝的鼻息,而后与太子摇头:“死了。”

    太子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孟朝一眼:“尸身火化了吧。”

    燕翕骤然抬头,似乎有话想说。

    可重伤下的崔旻,却没有失去理智,死死地捏住他手心,暗暗地与他摇头。

    于是燕翕的后话,全都收住了。

    太子这时才往崔旻身边走了两步:“怎么样?要紧吗?”

    崔旻摇头:“不妨事,殿下不必挂心。”

    可他的伤口,却实在是吓人。

    马是不能骑了,太子命人去套了马车来,一行人才离开此地,另留下了二十个人仍旧将孟府团团围住。

    上了马车后,崔旻就陷入了一阵昏迷当中。

    众人回到府衙时,太子又是吩咐人请太医,又是忙着写折子给京城送信,再加上江南府这里总督长官得知太子在扬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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