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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掌上娇-第211章

小说: 掌上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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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孤家寡人四个字,年轻的太子爷脸色就沉了沉。

    是,他一时想起了自己的生母。

    虽然皇祖母一向不喜欢提起母后,可也不会避讳着只字不言。

    他知道父皇对母后是有感情的。

    可就是因为有感情,他才更替母后不值和可惜。

    如果真的只是像谈贵妃那样,倒也罢了。

    可偏偏明明是心尖儿上的人,还是要为所谓的大局牺牲她,这难道不可笑吗?

    再说清风殿中,刘光同陪站在宝座侧旁,眼看着皇帝嘴角噙着笑一直不开口,他的一颗心也始终悬着放不下去。

    崔溥和孟夔更是不开口了。

    孟夔因自知说错了话,已经无可挽回,此时一颗心沉到了低,心如死灰。

    崔溥心里是怪他的,可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况且大家是同坐一条船的,到了这个境地,还有什么好互相推诿责任的呢?

    皇帝的指头在宝座的扶手上轻叩了几下:“崔溥,你是什么时候勾结上了甄籍的?”

    崔溥抿唇,竟也如实的回答:“十二年前。”

    皇帝的眸色就沉了沉。

    十二年前,那可真是久远的很了。

    崔溥自己记得很清楚。

    十二年前,他刚刚入仕,不过是个六品的散职,但是因为有功名在身,又是世家出身,周遭的人哪个不高看他一眼?

    与他同年交好的陆秉均,当年就被外放到了临江府下属的一个县去做的县令,之后才有了步步高升。

    那一年他所在职上正好有事情要外出巡查,去的地方,就是陆秉均管辖的那个县。

    崔溥彼时惦记旧友,就自请了一同前往。

    后来的很多年里,崔溥都时常在想。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去,没有去见陆秉均,那之后的诸多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呢?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久到崔溥自己也不记得细节究竟是如何。

    总之那个时候,陆秉均把他引荐给了云南甄籍。

    那个时候的崔溥,还是满心欢喜的。

    毕竟甄家出了一位皇后,皇帝也已经立过了太子。

    攀上了这个关系,崔溥自认为仕途只会更加坦荡。

    皇帝轻咳了两声:“朕如今将你二人问罪,你服吗?”

    崔溥微楞了一下,叩首下去拜了拜:“罪臣不敢不服。”

    皇帝嗯了一声:“也就是说,你承认,毒害清和,是甄籍授意,以往你做过的许多事,只怕也都是甄籍叫你干的吧?”

    比如康明德的那件事,再比如他曾悄悄地去见过严竞。

    “陛下。”崔溥一时心惊,脱口叫了一声。

    “怎么?难道你是为了自己去见的严竞?难道康明德死了,就只对你有好处?”皇帝冷哼了一声,“不要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朕以往不追究,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你们真拿朕当傻子糊弄呢?”

    崔溥的脸色,立时煞白。

    严竞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谁私下里去悄悄地见他,都不是打了什么好主意去的。

    陛下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压了这么多年不提,这时候却揭穿了他,只怕是真的要下死手了。

    “陛下……”崔溥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宝座,“您这是要……”

    “不错。”皇帝见他这样,大概也看明白了。

    皇帝心下不由的长叹一声。

    崔溥的确是聪明人。

    他也见过崔润,那也是个难得的精明能干的主儿。

    只可惜了,崔家这两个兄弟,都是心术不正的人。

    所谓心术不正,倒不是说他二人如何的歹毒阴损。

    只是他要的,是高孝礼这样的纯臣。

    为臣者,眼中该只有君上和江山社稷。

    崔润和崔溥,心中所存的私欲太多了。

    真是可惜,不然这二人,是真的可用的。

    “你猜对了,朕这样下工夫,为的就是这个,所以事到如今,你也不必替自己求情,”皇帝吸了口气,摸了摸鼻头,“打从一开始,这就是你自己个儿选的路。你们都忘了,这是谁的天下,谁的江山。你们把甄籍捧的万丈高,殊不知,正是把自己往深渊送。”

    崔溥抿唇不语。

    皇帝的话,已然说的很明白了。

    求情没什么用了。

    他和孟夔,难逃一死,任凭是谁,也保不住他们这条命了。

    而就在此时,门外却有个小太监慌里慌张的进了殿内来。

    皇帝眯了眼打量他,似乎很是不悦。

    那小太监自知惹恼了皇帝,忙跪下去磕头:“陛下,江南送来六百里加急,万阁老在外头等着回话。”

    皇帝紧锁的眉头,倏尔舒展开来,斜眼看了刘光同一回。

    刘光同抿唇,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皇帝这才摆手:“叫他进来。”

    小太监知道自己逃过一劫,忙退了出去。

    不多时,万云阳面色凝重的进了殿中来。

    一入了内,看见跪在地上的崔溥和孟夔,万云阳先愣了愣。

    皇帝免了他的礼,顺势看了崔孟二人一回,啧了一声:“万卿有话就回,无妨。”

 358:乱臣贼子

    万云阳心下生疑,隐隐觉得似有哪里不对,可是手中的折子有千斤重,他哪里敢耽搁。

    于是上前两步,一撩袍子,跪了下去:“臣刚接到江南送来的六百里加急,公孙大人与康定伯一路下江南赈灾抚民心,途径户县过山路时,遇到山匪。公孙大人——遇难了。”

    皇帝的拳头,猛然握紧成拳,可是他一双眼睛,还盯着崔溥看。

    果然,崔溥肩头猛地抖了两下,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平复下去。

    皇帝心下冷笑。

    他没有冤枉公孙睿华。

    公孙睿华,也确实该死。

    连崔溥都知道这件事,足可见他与甄籍交情不浅,绝非三五年能成的。

    这个逆贼!

    然而万云阳并不知其中内情。

    他见皇帝脸色阴沉,忙低下头去:“折子中还写道,康定伯在公孙大人遇难之后,竟将其失。身弃之不顾,命随行卫士一路护卫,仓促逃走。临行前,陛下拨给用以赈灾先行带去的五千两官银,也全都落入了山匪手中。”

    “放肆!”

    皇帝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刘光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万云阳也被这一声吓了一跳。

    然而未待万云阳开口时,皇帝已经冷着嗓子回了话:“立刻给江南去旨,叫知府把康定伯给朕就地羁押!户县的那货山匪,派兵去给朕剿了,公孙的尸体,一定得找回来!”

    话到后来,已然是咬牙切齿的了。

    万云阳心里的不安越发的重,他还有好些问题想问,可是皇帝龙颜震怒,连康定伯都下旨羁押了,他此时便也不好多问什么。

    还没等万云阳往外退,皇帝叫了刘光同一声:“你带上朕的手谕,即刻动身,往江南去。朕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原由,一清二楚的知道!”

    万云阳此时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刘光同一眼。

    叫刘光同去?

    除了这样的事情,再不济,也该交付三司,派遣三司官吏前往江南。

    况且江南水患刚过,民心尚且不稳,当朝首辅又为歹人所害,岂不是更要人心惶惶?

    这种时候……

    万云阳叫了一声陛下,又跪了下去:“臣以为,安抚江南民心才是当务之急,只怕刘提督此行,难以稳定民心。”

    “那依你所见呢?”

    “臣以为——”

    万云阳犹豫了。

    要说到安抚民心,稳定民情,最好的法子,就是把太子派到江南去。

    可是公孙睿华刚刚出了事,他敢让太子去吗?

    那可是国之根本。

    万一路上真出了什么事儿,他岂不是罪魁?

    “万卿但说无妨。”

    万云阳的思绪转的非常的快。

    皇帝膝下虽不止太子一个儿子,可年纪稍长的,也只有二皇子如今十四岁。

    这个年纪本来是可以成事儿了的,但是这位皇子的性情实在不好,真的派了出去,还不如不叫他去呢。

    皇帝那头还等着他回话,万云阳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臣以为,襄安侯世子,最适合往江南去安抚民心。”

    “你说燕翕啊——”皇帝噙着笑,将燕翕的名字喃喃了两声,“也成,拟道旨,你亲自去传旨,叫太子跟他一起去吧。”

    皇帝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万云阳的所有表情,都僵在了脸上。

    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有话说。

    但是皇帝却先打断了他:“太子也大了,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你既然说稳定民心,燕翕去,还真不如叫太子自己去。朕知道,公孙刚出了事,你是担心太子的安慰,所以刚才才欲言又止的,是吧?”

    万云阳一时愕然。

    “无妨,朕把随行的护卫多指一些,”皇帝一边说着,一边儿又点了点刘光同,“光同的功夫俊的很,叫他陪着太子和燕翕,朕也好放心。”

    刘光同一怔,好嘛,万云阳这一提议不要紧,他肩上的担子倏尔千斤重了。

    这金贵的太子爷,路上真要是出个好歹,岂不全成了他的罪过?

    不要说太子了,就算是燕翕,他也担待不起啊。

    想到这儿,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抽了,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奴才想跟陛下借一个人。”

    他的这句话,却是出乎皇帝意料之外的。

    于是皇帝颇有兴致的挑眉看他:“你说。”

    “云南道监察御史,崔旻。”

    皇帝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暗了暗。

    可是当刘光同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又一如往常。

    皇帝也没迟疑,点了头:“你点名要崔卿,自然有你的道理,朕不多问你,”说着又去看万云阳,“那就把崔旻的名字一起加进去,叫他随行跟着去。”

    万云阳应了一声,随后有话想要问,可是看见刘光同的暗示,就全都收住了。

    皇帝打发了他二人退下去,等二人离了大殿,才冷眼去看崔溥:“听说公孙睿华死了,你好像触动很大啊。”

    崔溥浑身一震,陡然抬头看皇帝:“您知道。”

    这不是问句,他平声陈述之中,带了一丝惊惧与震惊。

    “不错,朕知道。”皇帝幽幽的丢出五个字,而后又说道,“朕还知道,康定伯跟甄籍,也早已来往多年了。”

    崔溥感觉周围有一张张开的网,紧紧的包裹着他,然后拼命地收紧。

    他呼吸困难,几乎要被勒死。

    那种惊惧,是很难用言语来表达的。

    皇帝该有多可怕。

    他什么都了然于胸,可他却能装作毫不知情。

    崔溥不由的想,当日派了康定伯和公孙睿华一起往江南——一起往江南?!

    “公孙大人的死,是陛下您……”是皇帝如何,崔溥终究没办法直言问出口。

    大家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皇帝呵了一声:“似他这等乱臣贼子,这样死了,朕还嫌便宜了他。”

    乱——臣——贼——子。

    兢兢业业历经两朝的朝中栋梁之臣,此时竟成了皇帝口中的乱臣。

    就因为他与甄籍多往来了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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