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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官场征途-第3章

小说: 官场征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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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书记从办公桌上拿起一盒软包中华烟,抽出一支递给张合道。张合道接过烟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给岳书记点上火。岳书记指了指沙发示意张合道坐下。张合道谦恭地坐在沙发上。

    董书从饮水机上给岳书记专用的不锈钢茶杯加了水,又给张合道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白水,然后从岳书记的办公室退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岳书记一边喝着茶一边坐在沙发上,用欣赏的口吻问:“合道,到一处十几天了,还习惯吗?”

    张合道拘谨地笑着说:“岳书记,您记得真清楚,我到办一处有十五天了。”

    岳书记深吸了一口烟,慨叹地说:“我看了你写发表的一些文章,很有见地呀。”

    张合道谦逊地笑了笑,“让岳书记见笑了。”

    岳书记赞许地挥了挥手说:“最近你在《南州日报》上发表的那篇文章提出,城市要向黑水河南部发展,产业结构要变‘二一三’为‘三二一’,我很赞同。”

    张合道对岳书记的夸奖既兴奋又拘谨,赶忙把半截烟放在烟缸里,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这是在一处养成的习惯,只要是领导重要的讲话就记录下来。岳书记又换了一支软包中华烟,他经常是一支抽几口就掐灭,然后再换一支。

    岳书记一边吸烟一边说:“南州市临近清江省的省会的地级市,是北方地区的集散中心,以南州市为中心到巫溪、汉城、伯力都是两个小时的飞程,南州市应该成为区域经济圈中起核心作用的领袖城。”

    张合道来不及思考,不停地拿笔记着,唯恐漏掉什么。在中文系的学习使张合道的字写得龙飞凤舞,但记得很快,张合道能将别人说过的话几乎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岳书记喝了一口茶,又扶了扶鼻梁上的近视眼镜接着说:“南州市要建设成为现代化、国际化大都市,必须重塑城市功能,为此,张合道想请你这个京大中文系的高材生把我的观点总结一下,写一篇关于把南州市建设成北方地区中心市场的论文,我给你二十天的时间,要求五万字。怎么样?”

    张合道一边记一边回答,“没问题,岳书记,我会按时把文稿交给您。”

    这时,岳书记和蔼地问:“合道,有没有想再进一步的锻炼自己?”

    张合道心里一热,连忙回答:“想!”

    岳书记赏识地拍了拍张合道的肩膀,用鼓励的口吻说:“好好干!”

    张合道赶紧从沙发上站起身,知趣地说:“岳书记,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岳书记送张合道到门口,又拍了一下张合道的肩膀说:“好,没事常来坐坐。”

    从岳书记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张合道心里一阵激动。张合道觉得岳书记能将这样一篇重要文章交给张合道,是对张合道的信任,如果张合道完成得出色,一定会得到赏识。十年寒窗立下的宏图大志就可能有机会施展。张合道决心以这篇文章为契机加深与岳书记的关系。不过张合道激动之余,也很狐疑,这篇文章要求五万字,发表太长,成书太短,张合道心里隐隐感觉到,听说岳书记在读硕士学位,这可能就是岳书记的硕士毕业论文。但是,岳书记为什么不明说呢?这大概就是政治吧,政治是需要悟性的。

    整个上班时间张合道都在琢磨岳书记的硕士毕业论文。期间王晴叫了张合道几次,张合道都没感觉到,气的王晴直跺脚。一个下午都板着脸。一下班,张合道就跑到南州新华书店找着适合参考的书,突然手机响了,是毕业时中文系的一个和张合道很好的教授告诉的号码,里面都是在南州编制内的京大往届毕业生。张合道一看,是朱达仁,市房产局房政处处长。听老教授讲这个朱达仁由于大学是学哲学的,因此,言谈举止很有点大智若愚的味道,当时张合道还开玩笑般问是大智若愚还是真的愚笨。张合道接了电话后,朱达仁告诉张合道他和市公安局法制处处长陈东海在兰京大酒店为他这个小学弟接风洗尘。这个陈东海老教授也说过他是学法律的,中等身材,身体结实,浓眉大眼,气质既精干又儒雅,是个美男子,别看是学法律、搞公安的,比朱达仁幽默多了。挂了电话后,张合道不禁感慨官场很现实,自己刚来时没有一个人请自己吃饭,而今天只是被市委书记接见过一次后自己这两个学长来月自己了。但张合道没有怨天尤人,这就是官场,既冷血又热情。张合道买了几本书后回到自己那个拥挤的小房子,换了一件得体的衣服。

    打车来到兰京大酒店,兰京大酒店地处繁华商业区,在南州市是赫赫有名的娱乐场所,进这里消费不揣个万儿八千的,谁也不敢轻易进去。大约二十分钟,车停在了兰京大酒店门前,张合道一眼就看见朱达仁站在酒店门口,张合道一眼就认了出来,赶紧下车走了过去。朱达仁大笑一声,叫了声学弟就给了张合道一个很男人的拥抱,张合道也很热情地叫了声学长,在相互寒暄中朱达仁带张合道走进了酒店大堂。

    张合道一走进大堂,心里暗叹,这哪里是大堂,简直是金碧辉煌的殿堂,既有典雅风情,又有王者风范。这时,一位胖乎乎的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人满脸堆笑地走过来:“这位一定是京大的高材生吧?达仁和东海常提起你,我可是久仰很长时间了。”说着胖乎乎的手伸了过来。

    张合道知道这位肯定是兰京大酒店的老板,但还是用探询的目光扫了朱达仁和陈东海一眼,意思是问:“这位是……”

    “这位就是兰京大酒店的老板张怀亮,在大学也是学哲学的,可是我的学长”朱达仁自豪地介绍道。

    “这么说,张总也懂哲学的啦?”我用钦佩的语气问。

    “马马虎虎,”张怀亮儒雅地说,“我们在大学学习的不过是空洞干瘪的冒牌哲学,除了像木乃伊一样的教条和范畴,什么也没有学到,其实哲学是学不来的,哲学只能创造。”

    一开始张合道以为张怀亮不过是一位精明世故的商人,想不到一开口竟这么有见地,张合道的脸上立即出现肃然起敬的表情。

    “哲学的本意是‘爱智慧’,知识可以传播,智慧却无法转让,怪不得张总的生意做得这么红火,一定是智慧过人!”张合道恭维道。“怀亮可是名正言顺的儒商,讲的是守正出奇,大商精诚啊!”陈东海插嘴说。

    “不过是托朋友的福,混碗饭吃,哪敢称一个儒字。合道,请!”张怀亮将手一让,然后引领大家沿着汉白玉环形楼梯上二楼。

    走进包房,我一下子被包房内独特的氛围吸引了,这是一间独具情趣的包房,面积足有七八十平方米,有餐饮区、会客区。餐饮区有一个高档酒柜,里面放着十几瓶世界名酒,每瓶酒在小射灯照射下,像液体宝石一样熠熠生辉;会客区除了意大利真皮沙发外,还有一个精致的书柜,我缓步走过去,用欣赏的目光浏览,大多是哲学名著,帕斯卡尔的《思想录》、蒙田的《随笔集》、《尼采全集》、罗素的《西方哲学史》、丹纳的《艺术哲学》、黑格尔的《法哲学原理》、休谟的《人性论》等等,唯一与这些书不同类的是一本黑皮的《圣经》。

    张合道欣赏一番之后,张怀亮非常热情地请大家入座。刚坐下,张合道就发现餐饮区不仅墙上挂的是世界名画,连天花板吊挂的也是世界名画。

    趁领班上菜之机,张怀亮介绍说:“合道有所不知,这间包房从来不对外,是我专门会朋友的地方,因此摆了书柜和酒柜,书不过是附庸风雅摆摆样子,酒可是相中哪瓶喝哪瓶。”

    一看朱达仁和陈东海就是这里的常客,陈东海二话没说就从酒柜中选了一瓶轩尼诗XO。这时,张怀亮向领班挥了挥手,领班心领神会地开始上菜。

    一碗鱼翅下肚,张合道忍不住好奇地问:“张总,我见你的书柜内几乎都是哲学名著,为什么还有一本《圣经》?这可是宗教类的,莫非张总信仰基督教?”

    张怀亮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淡雅地笑道:“我一向把《圣经》看做是拯救灵魂的哲学著作,我觉得中国的经史典籍很多,但唯独缺一本拯救灵魂的书。中国知识分子一向讲齐家治国平天下,但是物质条件一旦满足了,带来的结果往往不是进步,而是堕落。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只考虑拯救人民大众的**,救世主救出了人的**,但并没有拯救人的精神,甚至相反,将**救了出来,却让精神戴上了桎梏,真正的信仰应该是提高人的自由水平,而我们的自由水平两千多年来一直停留在温饱的层次上,我觉得非常值得深思。”

    “中国人有信仰吗?”陈东海质疑道,“别看我们有‘儒释道’,但我觉得中国人好像什么都不信。”

    朱达仁接过话茬儿,用沉思的口吻说:“没有真正的信仰只是表象,很多人信仰物质,即使信仰精神,也是物质化的精神。”

    “达仁说得有道理,”张合道赞同地说,“气、天理、天道都是物质化了的精神。信仰被物质化了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很少有真正的个人,个人被物质取而代之,没有独立的人格,没有内心独立的精神生活和精神需要,全被物质上的需要取代了,知识分子虽然有精神上的需要,但是往往被物质上的需要压倒和覆盖了,甚至被排挤了。人人都生活在群体意识当中,强大的群体意识从来都是占主要地位的。”

    张怀亮深有同感地说:“其实原始社会是真正的天人合一,人类最初是群体的,没有个人意识,是儒家使中国古代社会脱离了原始状态,这是儒家的大功劳,儒家使天人分开破除了迷信,但有一点没破除,这就是群体意识,儒家不仅把群体意识保留下来,而且通过大一统的制度,使中国人自觉沉没在群体之中,因此天人合一变成了人人合一。儒家使人类社会群体有了秩序,这样一种制度化了的群体对个人更加压抑。”

    陈东海有些不解,他浓眉一挑问:“那么中国人的精神是什么?”

    张怀亮笑道:“中国人的精神还是一种气,叫做浩然正气,是制度规定好的,也是一种群体意识。”

    “张总,”张合道若有所思地问,“北宋张载有几句话很有点气魄,叫‘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你怎么理解?”

    张怀亮点了一支烟,洞若观火地说:“这纯粹是群体意识催生的一种救世主思想。有些中国人有点本事就要代他人立言,代他人说话,来决定他人的利益,来拯救他人,梦想使自己成为圣人、救世主,还是儒家的立德、立言、立功,并没有独立的精神,并没有真正的思想。关公是圣人,老百姓都崇拜,但关公内心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没有人研究关公思想,所以圣人、救世主不过是对老百姓有恩的人,对老百姓的民生利益有贡献的人,但圣人是怎么想的,并不需要老百姓知道,你享受太平就行了,这才是老百姓的本分。圣人的思想你不知道,你就觉得很神啊,所以有些中国人是最热衷于造神的。”

    陈东海惆怅地说:“不管怎么说,中国人是最讲感情的人,我是搞法的,我深有体会,情大于法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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