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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罗修的推理书柜-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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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逢人便说。”
“差不多是这样,要不我怎么得到他们家的详细背景呢。只可惜这些背景资料和毒品的来源无关。”
“我看这不见得,说说那两个孩子的事吧。他们今年都有多大了?”
“好。他侄女——也就是伊藤樱织的女儿叫伊藤静,今年二十岁,准确的说是还差不到一个月,现在在S大学上学。儿子伊藤冲,二十五,毕业于京都大学,现在是伊藤公司的中国分公司的销售部主任。”
“等一下。”我打断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仅仅只是一个分公司的销售部主任?”
“是啊,怎么了?”张刑不解。
“他难道没有继承他父亲在伊藤公司的股份吗?”
“这”张刑显然是之前没有想到过这一层,“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的这个位子与他应该得到的不符。”
“对,如果他继承股份。他的母亲和妹妹即使和他同样继承他父亲的股份,但还是会将股权合起来交给他,也就是说伊藤冲不可能低于他叔叔在公司的权职。但现在……”
“那么你认为这里面有什么存在的可能呢?”
“有三种可能……”我推了一把眼镜,“要么伊藤纯二他没有留下遗产给他的家人继承,要么他剥夺了伊藤冲的继承资格,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伊藤冲故意要做销售部主任的位子。张局长还有什么关于这个人的背景资料吗?我对他感兴趣了。”
“据我们所知,其他的么……他有个女朋友,叫陈亚美,感情不错。现在在樱之潮里帮着伊藤樱织管理酒馆,据说这两人有可能在今年五月结婚。”
“哦,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只觉得陈亚美这名字相当熟悉,脱口问道,“这个陈亚美是不是S第一高中毕业的,九三那届?”
“这个我不清楚,怎么了?”张刑诧异地张了张嘴,恍然大悟道,“你和江律师都是那一届的,难道你们和她是同学?”
“很有可能是这样。那个女人——她会的,对,她会的。”
“你口中的那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
“王熙凤样的人物,攻于心计,喜欢耍小聪明,但是为人缺乏大气,而且十分崇洋媚外。曾有那么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高二那一年,学校里有外国教育考察团来参观访问。于是老师规定在校学生在当天都要穿校服校裤和白跑鞋。可就在那天,整个学校里她陈亚美一个人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和红色的皮鞋进校,把我们全校的学生当陪衬,在那些外国人面前露了回脸。”
“哦,那么后来呢?”张刑感兴趣地问道,“学校里有对她怎么处罚?”
“那是最最不可预料的结局,因为她在那些外国人面前表演出色,结果不但没有处罚反倒是接受了奖赏。”
“哈——如此说来还真是非常可怕的女人呢。那么你真的认为你所说的这个陈亚美就是伊藤冲的女朋友。”
“对。刚刚还是揣测,但现在却相当肯定了。我记得橘右黑有跟我说过,他上一次在一家日本人的酒馆里见到了陈亚美,打扮成日本艺妓式的样子,他一开始还没有认出来。”
“呵呵……又一个川岛芳子。”张刑苦笑一声,第三次抽出他的紫南京香烟。
“噼噼噼噼噼……”一阵急促的手机声响起来,张刑将点了一半的烟夹在右手里,左手伸到腰间去掏那只新配的摩托罗拉,“喂,小二啊,什么事?”
听着电话的张刑先是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他看了我一眼,接着忽然露出扬扬自得的表情。他瞟了一眼房门,冲着努了努嘴,示意我准备出门。
“怎么,难道说典超刑警查出了什么伊藤公司的新线索?”
“你说对了一半。”张刑的表情突然又凝重起来,“的确是伊藤家有关,但你想象不到是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还发生了谋杀案不成?”
“说对了,伊藤一二三被人杀死在了他的塌塌米房间里面。”

现场的状况用不可思议形容比较贴切,许许多多的疑点布满了整个房间,使人有一点找不到北的感觉。房间里的窗户开着,呼呼的西北风转着弯从南面的窗口进入,把房间里的温度降得很低。一具猥琐的中年男子的死尸斜倒在中间那张塌塌米的地板上,前额的颅骨上受了重击,黏着已经干涸的斑斑血迹。死者的右手向前磕在一张茶几上,呈现出紧缩的弯曲状,似乎生前曾抓过什么东西,只是此时手中已是空无一物。
“怎么样,死亡时间可以确定吗?”张刑扫了一遍屋内,问已经在现场折腾好久的罗法医说。
“这个……张大。”罗法医撑着他沉重的身躯站起来,说,“因为温度的关系,所以我不敢肯定确切时间,但最晚不会迟于下午四点半。”
“这么说的话,必须调查最后看见他活着的人是谁啦?”张刑自言自语了一句,又指着死者的古怪的右手问,“这只手是不是有死后被人掰开的迹象?”
“嗯。”罗法医抓起那只手,不带一丝感情地回答说,“是的,指骨都有被掰断。看来死者生前有留下什么讯息,只是已经被人毁掉了。”
“那就是说毁掉死者留言的人就是凶手啦。”说实话,我说这话时并不自信,“是谁发现的尸体,报的案?”
“是樱之潮的妈妈桑报的案,不过发现尸体的是她的女儿——也就是死者的侄女。”典超凑趣地上来说话,还煞有介事地补充说明。
“你是说伊藤静发现的尸体?”张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们俩谁都明白,她是目前嫌疑最大的人,当然我们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性。
我走到房间右侧的一张书桌旁,发现了使我更感兴趣的东西。两个在标签上贴有“降压灵”小药瓶,一瓶还装有小半瓶的药,另一瓶是新开的。我将它们倒出来细细一数,发现小半瓶的还剩48粒,新开的那瓶有99粒。
“张局长,我记得这种降压灵的药一瓶应该是一百粒吧?”
“这个我不清楚,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张刑望着我手中的瓶子,疑惑地问。
“非常的奇怪,我不知道伊藤先生为什么在一瓶药没有服完的情况下,开了这一瓶。拿去检查一下,也许这药会告诉我们些什么?”
张刑接过去,透着阳光看了会褐色的药瓶,走出房间,对过道里一脸悲凄的老板娘发问道:“这伊藤先生的药是怎么回事,他有高血压吗?”问完,张刑才觉得自己莽撞了,他根本没有考虑对方是否有听懂自己的问题,对方可是个日本女人。
不过,伊藤樱织她听明白了。不但听明白了,还以一口很流利的中文回答说,“是的。三郎他有高血压的毛病,很早以前就开始服用这种降压灵的药物了,日常里他早晚各服一次,每次一片。”
“他每次服药是不是很自觉呢,有没有经常遗忘什么的?”我觉得有必要在自己的这个问题上耍点策略。
“嗯。三郎因为工作比较忙,晚上有时候经常会忘了吃药,所以以前一直有我倒水进去督促他服药。”伊藤樱织不知为何掩口笑了起来,“他呀,有时候就像个孩子。”
“你说以前是你,那么现在呢?不需要了吗?”
“不。现在有亚美小姐帮忙。”
“是陈亚美?”
“是的。”老板娘抬起头,带着奇怪的眼光看我道,“怎么先生认识亚美小姐?”
“呵呵……”我冲她微微一笑,掩饰过我此时心中所想,然后对她说,“陈亚美小姐她现在人在哪里?”
“亚美小姐——我,一下午都没看到了。”她摆动起身上穿着的夸张和服,转身问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子说,“静子,有没有看到你亚美姐姐?”
“她吗?”伊藤静的语气中带有不屑一顾,“她不是中午就出去了吗。”
“对对,她——”伊藤樱织刚想要对我解释什么,身后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一套青色的和服,摇曳着身肢像蛇一样地扭了过来。
“呦呦,这不是老同学网维吗?你怎么回到这来啊?”
陈亚美初给我的感觉是眼睛一亮,但接下来我就被她身后另一个挤在人群中的女人吸引了过去。那是一个艺妓打扮的女子,白蜡般的脸孔,血红的樱桃嘴,穿着一身樱桃红的和服,一对眼睛先前像猎隼一般放着光芒射向这边,但等到与我对接上时,它们一瞬间就丧失了神采,变得空洞无物。我的心里咯噔一跳,无视于面前老同学的寒暄,从陈亚美的身边硬生生地插过去,走向那个女子。
她是知道我向她走去的,便急急忙忙地调转身子跑开。噔噔噔地木屐声踏得整个房子里面作响,我在后面追着,一起转进了一阁小房间。
“泉,是你吗?”我问她。
她不做答。
我明白沉默就是首肯的道理,于是接着对她说:“你怎么打扮的这副模样,今天下午是你一直和陈亚美她在一起吗?”
她仍然是一声不吭,将眼睛一闭,独自静坐在了那边的塌塌米上。
我腾挪着身子到她边上,和她一样来了个日本式正坐,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拉她,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嘿,嘿,好了,我向你道歉还不成吗?”
“放手!!”她终于开口了。不但开口还睁开了眼,狠狠地瞪着我,抽出手来冷冷道,“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是这里的艺妓,叫玉子。”
“巴嘎!!”我骂了句日本人的脏话,心里的怒气不打一处来,“喂喂喂,现在这里发生了命案,你难道还要和我斗气不成?”
她轻视地扫了我一眼,回答说:“先生如果是警察的话,我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的。但先生如果不是——请出去,要不然我告你非礼。”
“你!!”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僵,竟然一点缓和的可能都没有。难道就叫我这么放弃,这当然不可能了。但是我该怎么办?我和她就这么坐在那间狭小的塌塌米房间里,静悄悄地听着外面警察们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咦,网维那小子呢?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小二,你有没有看见?”外面传来了张刑局长粗大的嗓门,我知道他是发现了新的线索。
我慢腾腾地从衬衣口袋里翻出那只钻石戒指,看着她白皙的脸,尴尬地笑着对她说,“不好意思玉子小姐,能拜托你帮忙件事吗?”
“什么?”她冷冷问道。
“你说你是这个酒馆做事,我想请你如果碰见来这里的一个江泉律师,就请将这枚戒指交给她。对她说:‘有个笨蛋永远也不明白自己嘴上说的是些什么,但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只爱她一个。’”我将戒指轻轻地放到地板上,站起来离开。
这个时候我那识时务的肚子掌握时机地叫唤了一声,这声饥肠辘辘的悲鸣在很大程度上打动了她的心。我站停下来,推开门,回头再看她一眼,然后一脚踏出屋外。
“网先生。”她叫我说,“你不是想知道今天下午我在做什么吗?是的,我一直和陈亚美在一起。我是向她来学习做艺妓,你知道日本艺妓是不能结婚的。”很显然最后的这句话里还带有一丝呕气。
“哦,对。那么你学的如何呢?”我跨出的脚退回来,关上门。
“我发现我不适合,首先这状就画的我很难受。”她已经走到我的身边,在我面前重新将那戒指套到中指上,傻傻地低着头说,“而且我也有喜欢人,不结婚是不可能的。”
“哈哈……那么今天下午你是进行了一次游戏罗。”我拉着她的手,一起和她做了下去。
“差不多吧。我是下午一点到的这里,隔了一会儿——大概有三分钟左右,就和陈亚美一起到她家去了,然后直到刚刚十分钟前才回来。”
“那么今天下午你是在她家里学做艺妓的罗?她家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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