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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司徒山空传-第124章

小说: 司徒山空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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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的时候,愤怒的情绪又从我心里冒了起来,我冲着站在门口的秦不空说道,你这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啊,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提前点告诉我们,万一今天我回病房的时间晚了一点,师父因此而出了什么乱子,你付得起这个责吗?还有,你有话好好说,别用你那张畸形的嘴巴跟我说话!
  秦不空冷笑了一声,这次却是他自己原本的声音,他说,真是奇怪了,我为什么要为这件事负责,赶过来提醒你一声都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反倒怪起我来了。我心里愤怒,但也不愿意和这种人做口舌之争,因为他的逻辑根本就跟正常人不同,一个自私自利之辈,说道理是说不通的。
  秦不空将自己的胡子捋了捋,遮住了那张小嘴巴,然后接着对我说。虽然我的这张嘴是个畸形,但对我用处却很大,你这小屁孩子,你哪里会懂?它不光是能够说人话,还能够说鬼话。六道众生当中,只要能有沟通的。我统统可以用它来沟通!
  这时候我突然联想起之前我气冲冲去找秦不空寻仇的时候,曾经在死门外面听到的那阵窃窃私语,看样子就是秦不空在用自己那张小嘴巴说话,而且和他沟通的对象,现在想来,应该是门后的那个鬼魂。
  秦不空走到病房里。然后关上了门。他一边慢慢踱步朝着我走过来,一边说道,刚刚被你杀死的那个众生相的鬼,和它直接联系的,就是这根金刚橛,它被我们拿走后,我故意要你带到医院里来给你师父看,这样如果八根金刚橛少了一根的话,八卦阵就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很容易就会被破解,就冲着这一点,它必然会来寻回。
  秦不空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师父,然后继续说道,而这个众生相的鬼魂,也只能在八卦阵的范围之内,才能够有那么巨大的威力,大到连我去对付,都不一定能稳操胜券。所以特别将它引到这里来,到了阵外的地方,它就会弱小很多,许多原本可以控人的法力,到了这里也就统统失效了,否则就你这么个三脚猫,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更不要提杀死它了。
  他说的没错,其实这也正是我比较诧异的一点,因为今天和这个鬼魂过招的时候,虽然打斗依然会比较激烈,但是终究还是建立在我早就领教过它的厉害,心里原本就有一种已知的畏惧感。可实际上过程来看,它的确是比在地道里的时候要弱小了很多。
  秦不空接着说,到了阵外的地方,它也仅仅就是个众多魂魄聚拢而成的普通鬼怪,你难道没察觉到,今天这一次,从头到尾它都只能拿着这金刚橛来攻击你,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招数了吗?而你那紫微讳加雷决这样的小把戏,如果再地道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到了这里却能够让它被迫做出反应吗?
  我没有继续说话。秦不空此刻就好像一个早就预料到结局的人,每句话都说得很有道理。他走到我身边,伸手从地上捡起那个鬼魂散掉后留下的木根说,这个东西,别看不稀奇,却是这个众生相的根本,刚才你虽然杀死了眼前的这个,但是如果你不烧掉这个玩意的话,早晚有一天,会给你再聚集一个更厉害的出来。说完他将木根拿在手里,映着光线仔细观察起来,很快他指着木根上相对光滑的一段对我说,你看看这上面,刻的是什么字?
  我从他手里接过来一看,上边的确刻着几个字,但是因为年代久远,字迹已经很淡,并且有破损的部分。仔细辨认之下。发现写着“芸芸众生,无处遁形”八个字。虽然不太明白当初设下八卦阵的时候,那个布阵之人为什么会选择了这八个字,但是从这个众生相的鬼魂来看,却似乎有迹可循。众生相的鬼魂藏在死门之后,仿佛是在意味着。众生皆有一死,死后都会变成一样的意思。
  秦不空说道,如今借了你的蛮力,算是灭掉了这个鬼魂,只要这金刚橛不重回八卦阵,我就迟早可以破掉此阵,算起来,也是你的一件功劳。我哼了一声,且不说我对他要寻找的巫王魂魄丝毫没有兴趣,单单是他这么不顾他人死活地利用旁人,我是半点也瞧不起的。也许是我的表现太明显,秦不空说道。我秦某人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你和你师父都在不同的阶段用不同的方式帮助过我,我会回报的。
  我依旧没好气的说,你?你还能怎么回报,你能让我师父回到从前的样子吗?他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了你,会有这样的下场吗?说完我朝着床上的师父一指。语气有些激动。而这个时候我却罕见地从秦不空脸上读到一丝转瞬即逝的表情,那种表情,多多少少有点自责的感觉,但很快他又说道,这一切都是你师父的命,命中注定他会来找我,就会遭此一劫。人可以抗命,但最终,还是得从命。
  他走到床边,将原本因为我和众生相打架的时候撞歪的床重新拖正,然后对我说,我就在这里等着,等你师父醒来。既然他觉得我欠他一个交代,那我就等他清醒后,亲自给他一个便是。然后你们师徒俩,可以暂时搬到我那里去居住,我有一些苗寨的法子,可以让你师父恢复得更好。虽然没办法和从前一样生龙活虎,但绝对比你们这么要死不死地拖着强。
  我本来很想顶嘴一句,说谁稀罕你那些臭把戏,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打什么歪主意,但我却没有开口,心里存着怀疑。但却隐隐希望他是真的有办法让师父好转起来。
  于是那一夜,秦不空就霸占了我的位置,害得我只能坐到师父的床沿上。在医院里的好处就是,一旦受点伤,可以很快就找人来处理,大不了就是被人多问几句伤势的由来。而我手上的伤口比较大,于是就去了外科急诊,请值班的医护人员帮我消毒处理了伤口后,我就偷偷拿着那一截木根,到公共厕所边,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奇怪的是,燃烧的火焰竟然蓝色里带着绿色。和一般火焰的感觉完全不同。且因为存放了近千年的关系,木质有些干燥,那从断裂面流出的“血液”在燃烧的时候竟然好像滴出来的木油似的,反而助长了火焰的烧势。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可我却怎么都睡不着。本来我以为是因为手上伤口疼痛的关系,但后来我才察觉到,原来是对在场的秦不空的不放心。万一我睡着了,此人搞不好又出什么幺蛾子,这人虽然不算邪类,但也绝对不是个正派人。于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过了一晚。期间不断在师父的嘴边用棉签沾了水擦拭着。
  正如同师父的主治大夫说的那样,第二天早上师父的麻醉药药效过去了,师父醒了过来。而当师父看到秦不空也在这里的时候,表情诧异,可由于说话舌头打结,于是我就简单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师父。但是并没有说秦不空故意等着这一切发生,一直在边上看热闹这件事。想来以师父对秦不空为人的了解,他也是能够想到的。
  下午师父已经可以顺利说话了,只是毕竟动了刀子,身体还是很虚弱。我凑到师父耳边悄悄告诉他说,这个秦不空还说。等你能够出院的时候,就把你接到他家里去住,他有法子能够让你的伤势复原得更快一些,可这个人亦正亦邪的,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答应他。
  师父面露愁容,很显然,之前他和秦不空之间的恩怨,以师父的心气,宁可少活几年,也是不肯答应的,我问出口,也就是要听听师父自己的想法。既然师父还在,那我这个当徒弟,自然就不能擅作主张。可师父犹豫了一阵后,竟然微微点头,表示答应。
  师父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迟疑了片刻之后我问他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咱们现在也不清楚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师父却虚弱地说,就算给我治病是假,咱们也要去。因为他那地道底下藏着的大秘密,虽然对我们本门无用,但你却可以代替我,跟着一起去办完这件事,等你做完这一切,就算你年纪轻轻,也足以堪称大师了。
  师父的语气非常虚弱,似乎每一个字都非常费劲。但是他说的这些话,却让我愣在当场,久久不做声。


第二十三章 。三人同住
  大师,这个词语是每一个和我一样身在此行的玄学中人,最终都渴望到达的一个境界。因为它不再是一个单一表示身份的词语,而是对这个人认可的高度。跟着师父这么多年,身边也见识了不少能人异士,但每个都自谦说自己只是寻常手艺,万万不敢高攀“大师”一词。
  而在以往,虽然我曾听到过别的求助的人称我师父为“大师”,但我心里也清楚,那只是人家的客气而已,师父虽然本领高强,而距离大师却似乎还有一段路要走。如今师父的状态。如果要走下去,看样子是没机会了,我也明白了他最终点头的原因,是希望我可以亲自跟着参与这件事,加以磨炼,只要最终能够成功,我的这番经历,也是别的老一辈师父从来不曾遇到过的奇遇了。
  可这样一来,师父就太委屈了,于是我说,我没兴趣去做什么大师,以我的资历来讲,我还差着十万八千里。我和你一样,都不喜欢这个秦不空,如果师父你自己不愿意的话,不用为了我而勉强,我对他的那些事情一点都不稀罕。师父却说,你就当是帮着师父做这件事吧。今后别人传言起来,也是在为本门争光了。师父叹气说道,我们门派小,人丁少,正当要蓬勃发展的时候,遇上了战乱。好不容易战乱结束了,又开始了对我们这些人的打压,所以师父这有生之年,恐怕是没办法将我们门派发扬光大了,而师父就你这么一个徒弟,你如果不做。谁还能做,难道说让师父好起来之后再收个徒弟吗?师父也没精力去教徒弟啦。
  师父从未在我面前如此正儿八经地谈论自己老去的事情,虽然我们都明白,这是个事实。可师父的叹息却在告诉我,他对这件事有多么不舍。不难看出,即便是师父对秦不空的人品再不苟同,也对那地道底下的秘密非常向往。大概学习玄学到了一定程度的人,就跟学武术的人一样,知道有什么新的自己未知的东西,总是会难以抑制地想要去一窥究竟吧。
  师父抓着我的手说,三儿,你答应师父,要让这个秦不空知道,我为什么以你为骄傲。听完师父这番话,我的心中冒起一股油然而生的使命感,这么些年以来,师父跟我嘻嘻哈哈惯了,这还是第一次说出他以我为骄傲的话,这让我很感动,心头也非常温暖。
  于是我也没有立刻答应师父,而是说等他再好些了以后再说。
  师父的术后恢复还算非常顺利,到了第七天,师父就拆线了。而在这之前,师父已经可以下床活动。虽然身子还是大不如前,但是比起我刚到医院来看见他的时候,还是精神了许多。期间秦不空曾回过自己家几次,其中一次是为了修好被我踢坏的门,另外几次则是在师父授意之下,去帮忙把师父和我的东西陆陆续续地送去了他家。我虽然还是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既然师父都没有说什么,我也就不便多说。
  大约十天之后,师父就出院了,我们专程去了师父租房的地方,跟街坊邻居们连连道谢,并告诉他们今后有空会常常回来,然后我们就住进了秦不空的家里。起初的几天,我还是和他没什么交谈,他也除了每天帮师父熬药点香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地道底下,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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