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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余罪:我的刑侦笔记(共5册)-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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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干同行笑起来了,连许平秋也不禁莞尔。是警察的不像警察,而是罪犯的,在警察眼里又不像罪犯,这事情,颠倒得可是够厉害了。

    “呵呵,这就是犯罪分子的高明之处了,有些人除了犯罪,在其他方面甚至要优于普通人的表现,这很正常。也只有心胸豁达而且文化程度相对较高的人,才能把新型毒品这个产业做这么大。宇婧,回头你把傅国生的详细情况介绍给小余,接下来的任务,细节你们自行处理,大方向我是这样想的:因为小余一进监仓就表现得很强势,属于那类不好驾驭的人,而越是这类不好驾驭的,越能引起对方的兴趣。从你们上次交易抓获的人员可以看得出,他们招揽的都是那种社会经验不太多,年龄不太大,而且多少有点犯罪行为的年轻人,根本不告诉他们在干什么事,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完成犯罪。鉴于这一点,我觉得傅国生已经对小余起了招揽心思,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把小余设法送到傅国生身边,剩下的事就不难了,至少我们可以发现他的渠道,乐观一点的话,等于在他身边钉上一颗钉子,迟早能拔出他的毒源。”许平秋说道。

    在他这个层面已经不再考虑行动的每个细节,只需要指定大方向,但这个想法的成败全系于余罪一人,是不是危险性大了点?而且这么一号人就算穿着警服,那眼睛也是骨碌碌乱转,怎么看也是贼头贼脑的。

    于是余罪又成了众目凝聚的中心了,余罪这回可真有点紧张了,他凛然道:“怎么去?我都告诉他了,我不去。再说我不能真去贩毒吧。”

    “你搞清楚,你是警察,目的性和他不一样,要是他让你贩毒那倒好了,直接人赃俱获了。你就等着立功吧。”杜立才道了句,深为这人的思想素质担忧,手下的外勤接这种任务,下意识地就会敬礼保证完成任务,哪会这么畏难。

    可余罪就是畏难,要知道老傅是个毒贩中的毒枭!这警服大不了不穿了还不行,他脸色很难看,抱着侥幸之心问着:“要不我再想想,反正傅国生还关着,等他出来再说?”

    “哟,这节忘了告诉你了,傅国生今天上午正式被释放,本来无法定罪,早该放了,因为要把你送进去,他多住了一个多月。”许平秋笑着道,这是两边省厅的安排。

    “可这个还是有难度的,傅国生可是精明人,要是你们特意安排一个巧合,他稍看出点端倪来,回头不得把我折进去?”余罪更紧张了。

    “你得相信组织,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敢掉以轻心。”杜立才组长道。

    余罪愣了下,痴痴地看着杜立才,冷不丁道:“前面那位不就因为相信组织,线人成死人了。”

    杜立才一愣,被噎住了,似乎这是事实。林宇婧下意识地捂嘴,差点喷笑出来,其他人有点哭笑不得。杜立才没想到划归给自己指挥的外勤,见面就这德性,他有点给气着了,看着许平秋。许平秋基于了解余罪的基础上,并不着恼,要是这家伙拍着胸脯接任务,那才让他担忧呢。他笑着道:“这个事别人都没有发言权,包括我,只能听你指挥。这样吧,咱们换个方式,你自主选择方式,如果你觉得有危险,马上撤回来。在安全的前提下,摸摸他的底子,怎么样?如果你真觉得不行,撤了这个任务也行。”

    “哦,这还像句人话。”余罪心放下了,舒了口气。其他人却都给吓着了,哪有外勤跟省厅处长这么说话的?不过看许平秋并不介意的样子,众人都觉得这人是个异数了。

    大家都盯着这个异数,期待他的异样表现,就像看到他差点火并傅国生的那种震撼表现。

    却不料余罪刚刚变得正常的心态被又是贩毒、又是谋杀的给搅得乱七八糟,刚刚美好的憧憬又被击得碎了一地,这时候穿着一身锃亮的警服,却也找不回破罐破摔的勇气了。他意外地萎了,弓着腰,恨不得钻桌底似的,憋了半晌,不确定地看着一干同行,极度猥琐地道:“我、我尿急,我先上趟厕所。”

    说罢就跑,一会儿回来又尿急,三回过来成尿频了,大家都看出了这家伙的胆怯,那百般搪塞的样子猥琐无比,实在和一个警察应该具备的素质相差甚远。

    就这样,第一次会议在余罪一趟又一趟的尿急中结束了,什么结果也没有……

 60。第60章 潜行毒窝(1)

    虎归南山

    也在余罪穿上警服的这一天,中午时分,白云看守所的大门缓缓打开,高大英俊、笑容灿烂的傅国生在管教的带领下,向门外走去。

    在铁门洞开的一刹那,他昂着头,对着火辣辣的太阳,感受着阳光的炙热,疯狂而兴奋地呐喊了一声,向着一辆车奔跑过来。那里站着一位优雅而温和的女人,两人跑到一起拥抱着,久久不离。隔了一会儿才上车驶离了看守所。

    这个女人,二号目标,沈嘉文,嘉仕丽成人用品公司的经理。

    车里的司机,三号目标,焦涛,与傅国生是表亲。

    从出狱的那一刻,这辆奔驰车里的三人已经进入了东江警方的监视屏幕。傅国生被刑事羁押的案由是与一起谋杀有关,刑事侦查没有补充更多的证据,羁押三个月后无罪释放。

    在东江警方的档案里,这是一个劣迹斑斑的人物,先后被治安拘留、刑事拘留达七次之多,最短三天,最长三个月,案由也是五花八门,敲诈、勒索、诈骗、组织黑社会,现在又摊上了谋杀,不过均以释放的结果而告终。甚至监视他们的都是熟人,走的时候,他还很潇洒地向便衣打了个招呼。

    和警察打交道多了,彼此都熟悉,在路边停着辆车,里面无所事事的两人就是便衣。这个不难判断,一看那东张西望的神色,稍有点生活经验的人就知道,非警即匪。

    “富佬又出来了,咱们休息不上了。”便衣a道。

    “监视也没用,谁干坏事还需要自己亲手干。”便衣b道。

    “这其实都不用查,江里漂的那人,绝对是他干的。”便衣a直观地判断道。

    “咱们没证据,人家有钱,钉不死啊。”便衣b感叹道,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却的的确确现实的话。一人顺手发动了车,按部就班地跟着傅国生,把监视的内容机械地发回去。

    每个地方都有享誉一方的人物,而傅国生无疑是东江这方水土养出来的奇葩。沿海城市经济发达,从一个不名一文的烂仔,顶着警方十数年打击,他也算历经风雨。可风雨之后终见彩虹,傅国生居然奇迹般地白手起家了,虽说比不上福布斯榜那些大佬,可在东江也算是小有名气,最起码在性用品行业里,嘉仕丽是个领军的龙头,很受男人们的欢迎。

    对于警察这也是最头疼的一件事,即便有什么非法收入,这么大的产业也足以把它消化于无形了。优渥的经济基础,再加上精明的规避,即便警察踢到这块铁板,大多数时候也只能望而兴叹。

    车上的傅国生一手揽着沈嘉文,轻言细语说着什么,表弟偶尔说话,也是温文尔雅,所问顶多是公司的近况,闻听被警察搜查了两次,他笑着道:“真有意思啊,我们好像没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呀,怎么可能会到以你的名义注册的公司里查?”

    他的笑里充满不屑,在他看来,搞这行动的人一定是脑袋被驴踢过了。当然,他希望碰到的警察都像这样脑袋被驴踢过,那样的话,有些事就容易多了。

    车驶进了市区,在监控的描述中是这样的:傅国生先回到家,把女人放下,带着一包东西走了,肯定是衣服,出狱的人都要去去晦气。然后这两位去了趟公司,公司在离珠江大道不远的一个商贸区里,无法监控,不过没多久两人又出来了,驱车直驶向一家叫浴尔馨的洗浴中心。那是一个高档休闲会所,会员制的,警察可没有那个身份能进入,除非执证搜查。

    这就是监控在很多方面的缺陷,你只知道他干什么,但你不知道他究竟干了什么,而像傅国生这样屡经打击的老鸟,连监控的警察也发现,哪怕你想从他日常行为中发现一点出格的事也难。

    一切都那么正常。

    真的正常吗?肯定不会。

    当傅国生脱得光溜溜,泡在蒸汽腾腾的水池中时,他和焦涛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正躺在冲浪浴中闭目养神,脖子上环了条粗大的金链子,臂上纹了条环绕的青龙,三十多岁年纪,黑帮帮众的长相,同浴的没人敢往他身边靠。

    傅国生两人像不相干似的,躺在邻近的冲浪浴位置。那人像是已经瞥到了来人,闭着眼睛说着:“富佬,出来就不恭喜了。自从你进去,断货三个月了,价格翻了一番。”

    “送货的、接货的,被警察端了一半,总不能我亲自送吧?你招的人怎么样了?”傅国生笑着道,似乎并不畏惧这人。当然不用畏惧,这人正是焦涛约的。

    “不经过你的法眼,我可不敢随便用人。”那人说道,掀起脸上的毛巾,露出一条怵目的伤疤。

    “这样吧,有点尾货,你处理一下,应应急,我动不了,条子盯得太紧。”傅国生道。

    “没问题,只要你出来,你的信誉大家信得过。”那人道。

    “ok,钱汇到我账户上,我会给你一个取货方案。老规矩,万一出事,赔的人我不负责,不过赔的钱算我的。”傅国生道。

    闻听此言,那人睁开了眼,向着傅国生笑了笑,划拉着池中的水走着,只听他撂下一句话:“有这个保证,就不愁没生意。谢谢了啊,傅哥。”

    一单生意谈成了,其实越黑的生意也就越简单,否则内耗大了,还挣什么钱嘛?这是黑社会向来很重视的。

    焦涛笑了笑,初级阶段都是钱货两讫,当场交易,在这个环境里能像自己表哥这样做到先款后货,最起码东江地区他知道的不多。他侧头看时,表哥正惬意地泡着热水澡,数月的牢狱生活让他肚子大了点,身上多了点斑点,除此之外再看不到什么变化。

    “表哥,咱们的人折了一半多,海边和市里的不敢动,两头断线呀。”焦涛小声道,他们这种生意是刀尖上、枪口下的舞蹈,步步惊心,最关键的不在制造,而在于运送和销售的渠道。

    可这一次差点自身不保,渠道自然是一毁殆尽,不过傅国生却是笑了笑道:“从头再来嘛,又不是第一次了,生手更安全。”

    焦涛笑了笑,生手安全倒是安全,不过寻人难度就大了,生意的开工没准到什么时候了。他泡澡的时候想起了一件小事,随意地问着:“表哥,你在里面结交了不少人吧?”

    “对呀,人才啊,真多!”傅国生感叹地道。

    “有几个出狱的,找上门来了,我给了他们一笔生活费,留下了这些人的联系方式,要不这些人可以考虑用用?”焦涛道,想到了一个捷径。

    却不料这句话让傅国生的笑意更浓了,他侧头道:“凡找上门来的,一概不用。”

    傅国生的笑里带着几分狡猾,当然得狡猾点,否则就混不到今天了,他甚至在想这么多年费尽心思在警察里找路子、托关系,自己丝毫不怀疑警察也同样在想办法渗透到他的身边。这也练就了他谁也不信的性格,包括表弟焦涛。比如一概不用的原因,他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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