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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来自地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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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自地下
  作者: 妄语安年
第1章 姐姐


  还是那个熟悉的感觉,沉沉压着秦子骞,教他无法醒来。

  沉重的呼吸声似乎就在他的耳畔,秦子骞浓眉紧锁,额头上满是大汗。他迫切希望,赶紧从这噩梦中清醒,但就连睁开眼皮,都异常困难。

  习惯性的,左半边的肌肉又开始麻痹。“啊——!”一声怒吼,他从床上一把坐起,结实的肌肉逐步的恢复知觉,一身冷汗的他察觉到了一丝凉意。他伸出左手,在汗水苍白的脸上抹了一把。

  他坐在床边,想要去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可是伸手过去,却按不下开关。

  “嗡”的声响,突然窜进耳朵,觉得一道白影,从左眼的眼底闪过。

  猛地回头,眼前的一幕竟让自己目瞪口呆!

  他的身躯依旧在床上躺着,身上趴着一个不停在身上蠕动的白裙女人,她展开了四肢将“自己”压得死死的。

  空气凝重而压抑,女人咯吱吱的将头扭了180度,苍白的脸上张开巨口,荷荷的怪笑起来。

  “到你了!”尖利金属般的嗓音,几乎要穿透秦子骞的耳膜。

  她的头不住颤抖,苍白的脸庞上布满狰狞的褶皱,满是眼白的一双眼瞪得溜圆,伸出一条猩红长舌,舔着床上自己的脸。“我们知道你是谁!”

  “你当然知道,”秦子骞冲它说道,“姐姐。”

  自己的亲姐,在三天前的一场车祸意外,已经离世,如今换了一副“新面孔”来迎接自己。可见黄泉之门,又一次打开了。还轻而易举,追到这里鬼压床,妄图吃掉自己魂魄。

  他迅捷的伸出手去,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玩够了吧!”捏着她的脑袋,将她甩进了破旧不堪的电视机,“蓬!”

  眼见女鬼一头将电视机屏幕撞出一个洞。秦子骞的魂魄立刻回到了床上的身体,猛地醒来,呼呼地喘了两口气,面前的“姐姐”顶着一头电视机屏幕碎渣,“嗷——!”地一声,张牙舞爪冲着自己扑来。

  他上前扳下它的双手,将她反扭,却不料她的脑袋又拧到自己面前,猩红的长舌不住吐信,朝着自己面门上缠绕,“别这么亲热,姐,我们近亲。”

  咔嚓一声,他拗断了它的胳膊,沉着英俊的脸庞双目矍铄,又接着拗断了它的另一根,使了全身劲力,将她用力向地下窝去!

  咯!两根腿骨,也被他拗断了。喷涌而出的血迹,淌了一地。

  “对不起,给你道个歉,姐,你该走了。”他按紧了它不住摆动的脑袋,将她抱起,推推攘攘走到浴室滚筒洗衣机旁,将它塞了进去。按了洗涤的按钮。

  看着“姐姐”在混杂着白净泡沫的血水中滚动。他听着洗衣机轰隆声,平静的从浴室的铁架上,取了毛巾擦拭脸上的飞溅的血水。

  这是“送走”的最后一个亲人。

  在人间,他叫秦子骞,是个二十岁宅的不能再宅的文盲,可在地下,则是地府之王,阎罗天子。

  他看着女鬼在洗衣机里惊慌失措,不住敲打,回味姐姐在世的模样,取了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姐,我躲到这江州,躲了整整五年,今年二十岁了,不想是个怪孩子,我要回学校读书,你回去告诉崔判官,这个烂摊子,跟我无关,爱让谁办谁来办,老子不干了!”

  “你逃不掉!”洗衣机里传出一声闷喝。

  “走着瞧。”他说着,取出打火机,给嘴上的香烟点着,却被第一口烟,熏到双眼,“擦!”

  他着急揉眼,嘴上的烟头掉落身上,“啊!擦!烫!烫啊!”

  一阵手忙脚乱中,听到一个女人问道:“大人,要帮忙么?”

  回头一瞧,是白无常谢璧瑶,站在客厅的昏暗处,冲自己嫣然一笑。

  


第2章 白无常死了


  秦子骞十五岁就辍学,他的母亲在他五岁时重病去世,自己被四处打工的父亲拉扯长大。就在三年前,父亲刚刚在江州买下一套90平方的旧房子,就在上班的星空夜总会出了意外,被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烧死了。

  父亲的死,对于刚步入社会的二十岁的他打击很大,没有学历的他也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没怎么走出这间屋子。

  身边的亲戚知道他是个奇怪的孩子,都是冷眼相看,与他逐渐断绝了来往,除了现在这个已经死去,正在洗衣机里翻滚的姐姐。

  “你收拾一下吧。”他淡然的回答,从地上站起,将自己的烟头踩灭。

  “是。”谢璧瑶恭敬的回着,撩起袖子,取出拖把,开始打扫地上飞溅的血渍。说起身边的这个美貌的白无常,就是秦子骞的噩运。

  自打记事起,这个女孩就伴随自己成长,除了自己,谁也看不见。正如此,秦子骞从会说话开始,就会因为撒谎而没少挨揍。

  “阎罗大人,这月起,您真的得找其他阎王大人了。崔判官这么做,就是在催促您哪!”谢璧瑶说道。

  对了,自己还有一个强加的任务,就是依靠自己的神感和神力,去寻找转世的其他九位阎王。

  “我受够了要听命崔判官,我不干了。我已经厌倦总是按他的话去做,像我这个年纪,应该去读书,我在做什么?劈鬼、抓鬼、抓鬼、劈鬼,我已经二十岁了,知道吗?我连自己名字都不太会写!”秦子骞怒吼着。

  “大人是说文书么?您不需要写。”谢璧瑶笑着,“事实上,您只需要发号施令,自然有人会做。”

  “有鬼做吧?崔判官需要的是个听话的木偶,不是上司!”

  “大人进步神速,会用上司这个词了。”谢璧瑶停下夸赞,“我就知道,跟随大人一定对,大人是做大事的人。。。。。。”

  秦子骞翻了白眼,没有回话。

  “地府没了十殿阎王,受困的孤魂野鬼都会重返人世,您觉得它们会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这不关我事。璧瑶,我只想做个人。真实活着的人,就当职位空缺了吧,你要是在乎,你下地府去做这个阎王好了。”

  “大人。。。。。。”谢璧瑶还想劝几句,被秦子骞伸手阻止,“我要出去喝点酒,你好好收拾吧。给我钱。”

  谢璧瑶长叹一声,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小摞,“这箱子的密码大人记住了么?”

  秦子骞穿起西服,将钱塞进兜里,“有你在,谁都会发大财,记这破密码做什么?反正你会给我。”

  他走出房子,狠狠甩上了房门。。。。。。

  半个小时后,房间里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谢璧瑶在房间地上红的灿烂,喉咙处被切了一道深深的刀口,汩汩的冒着血,睁圆着一双惊恐的双眼,手指颤动了两下,身体逐渐冰冷,不再动了。

  而远在四、五条街区外酒吧里烂醉如泥的秦子骞,看不到这一幕。

  这个活在阳间的地下阎罗,即将面临着一场牢狱之灾,不但要解释为何有一个美丽女人在他家被杀,而且还有保险柜里巨额款项的来路。

  


第3章 你自己问


  秦子骞酒醒了,身在警局的他内心震撼。

  没人能杀白无常。

  他看着手上明晃晃的手铐,也同样清楚,自己一言不发,警官们拿自己也没有办法。因为自己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他不是杀人凶手。

  在隔壁房间里,蒋雅琴将一叠卷宗放在办公桌上,抬头冲警官薛正初说道:“薛队,这个秦子骞身份查清楚了,他今年二十岁,是锦都人,母亲早年病死,父亲在三年前星空夜总会失火案中丧生。十五岁就因为精神不太正常辍学了。案发当天,他在四个街区外的天地人酒吧喝酒,有目击证人和证词,我调过酒吧监控录像,确实如此。”

  “他房间里的女死者呢?”

  “无身份、无案底,已经对外公布消息,对她一无所知。”

  “一个连自己名字都没法写出的文盲,保险柜里竟然有全国首富一半的财产,怎么解释?”薛正初将嘴里的半截烟头,狠狠在烟灰缸里掐灭,“继续查,不查清楚,组里取消放假!”

  他停顿了一阵,“法医痕检哪里有结论了吗?”

  “颈动静脉均被横断,手法精准,侧壁软骨组织上方鼻骨线形骨折。死前可能有挣扎,应该是他杀,不过,楼道口附近的监控,都没有可疑人出入,所以死得比较蹊跷。这楼的附近都是高层住宅楼,除非凶手杀完人之后,从窗口能跃上旁边的高层。”

  她拨了一下耳边的短发,“没有指纹、没有脚印、没有目击者。”

  薛正初看着蒋雅琴,这个刚分到组里的女孩看起来不错。

  “你觉得可能是什么情况?”

  “我。。。”蒋雅琴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觉得凶手一定是他。”

  “说说看。”

  “经一路是步行街,这楼却是旧楼,凶手不可能在房间杀人,接着毫无痕迹的逃走,因为监控非常多。但是奇怪的是,死亡时间就。。。没办法解释。”

  “嗯。”薛正初点点头,“没有切实的证据,我们扣留不了他多久,还是要尽快核实一下死者的身份,把附近的监控设备信息都采集一下,看看这女人是什么时候到嫌犯家中的,小蒋啊,你不错,做档案管理浪费了,我会向上面申请,把你要过来。”

  他又点了一只烟,皱起眉头,“小蒋,蒋雅南是你什么人?”

  “是她姐!”办公室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回答,薛正初抬起头,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个漂亮的女人,虽然皱着眉头,可是依然不影响人家的美貌呀。有句诗形容她最好不过,“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不过这女子虽美,给人的感觉却不太好。薛正初可不想伺候这么大牌的人。

  这个学过犯罪心理学的高材生,刚出学校,就拒绝了警队的邀请,做起了私家侦探。

  “大侦探,你来到这里抢生意啊。”薛正初反感的说道,这个蒋雅南仗着自己老爸多年的刑警名声,连着抢了自己好几桩大案,虽然仍是被警局里破获,却因为她的介入,添加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听说,出了一件密室凶杀案?”蒋雅南闪着明亮的大眼问道。

  薛正初翻了面前的蒋雅琴一眼,质问道:“你透露消息给她的?”

  “薛队,我可不是从妹妹这里得到消息的啊,我可是看了报纸,说了一个神经病杀人,才知道的。”蒋雅南笑得十分狡黠。

  薛正初皱紧眉头,现在的消息实在传递的太快了。

  他哼了一声,在没有其他证据前,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可推进的疑点,左手一指隔壁房间,“隔壁就是疑犯,你想问什么,自己去问吧。”

  


第4章 神力


  蒋雅南看了一眼。

  面前的“神经病”似乎还有抑郁类的表现,他始终坐立不安,手指抓握。“薛队,我能跟他谈谈吗?”

  “可以,不过监控和谈话内容,都是公开的。”

  蒋雅南礼貌的笑笑,推开隔壁房门,走了进去。

  “离我远一点,无脸鬼。我心情不好。”秦子骞的话,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是在跟我说么?”她捋了一下白色的职业装短裙,坐到了秦子骞桌子的对面,清咳了一声。对方是个会杀人的神经病,这点一定要小心。

  “呃,无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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