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匠-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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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所作所为，本身就是为人所不齿的。
所以，对于女孩儿带着往生车走上去，我的内心之中并没有丝毫同情之心，相反我很想看到老者面对女孩儿时候的样子。
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神情，到底是忏悔，还是苦涩，亦或是绝望？
嘎吱……
伴随着刺耳的声音传来，那扇大门已经是被推开了，但让我奇怪的是，女孩儿并没有走进去，而是就那样静静的站在了门口。
嘎吱……
又是一道开门的声音，随后我看到老者打开了门，在他看到女孩儿的时候，同样没有从那屋子里面走出来，一样是愣在了原地。
他们两人就那样静静的站立着，但是彼此的神态却有着天地之别，女孩儿的脸色是那么的恬然，而那老者则是满面的惊恐。
那种惊恐的样子，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比之面对自己的死亡还要恐惧，以至于老者的拐杖已经是摔在了地上，仍旧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你，你……”
他没有喊出女孩儿的名字，只是颤抖着将手举了起来，话音儿之中带着沧桑、带着难以置信，可更多的还是深深的惶恐。
“爷爷，您不是说，如果我死不瞑目的话就回来找你吗？”
“孙女儿……”
听到女孩儿这样说之后，老者身躯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尤其是看到女孩儿身后那往生车的时候，老泪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了下来。
“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样的一天！”
“但是我不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依旧会那样做！”
“所以，我回来找您了！”女孩儿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放佛所说的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只是那样静静望着老者。
“什么事情，我来承担，我只希望你能够放过族人们，好不好？”老者的话中充满了悲怆，如果不是我了解之前的真相，这个时候一定是苦痛难当的。
“他们，当初可曾放过我？”
女孩儿第一次有了情绪的表露，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当年，我是那么的哀求你，哀求他们，但是谁曾经对我动过怜悯之心？”
“孙女儿，我知道当年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只有走出那一步才行，不然我们乔家将会承受灭顶之灾的！”老者继续恳求着。
“灭顶之灾？”
女孩儿冷笑一声：“你们的确是逃过了灭顶之灾，但是我呢？”
“我承受的苦难，远远比灭顶之灾更加的可怕，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又承受了什么？”
“我知道，爷爷都知道……”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老者已经是哭了出来：“但是我没得选择，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乔家承受那灭顶的苦难，我只能这样做？”
“好，我相信您的大义！”
女孩儿轻轻点点头，但依旧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但是你并非我一个孙女儿，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因为……”老者似乎没有办法说出来确切的答案。
“因为我的父亲是不是？”
“不，不……”
老者连连摆手说道：“你错了，我之所以选择将你献祭出去，是因为爷爷深知你性子的贞烈，只有你能够从那里逃脱出来！”
“如果是换做其他的人，根本没有可能从那里走出来，我知道你经历太多的折磨，也知道你承受了太多的苦难，但是我相信无论什么样的困难都是没有办法将你击倒的，因为你的心中有着执念，因为你的性子是执拗的，你一定能够从那地狱之中走出来！”
对于老者的话，其实我是赞同的，毕竟我之前看到了女孩儿所经历的那一幕幕，如果换做是别人，八成是没有办法扛下来的。
可是，这些话并不能打动女孩儿，相反让她更为愤怒了起来：“你明明知道我的性子，明明知道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从那里逃出来，为什么还要选择我？”
“你知道不知道这样我会永远生活在那痛苦的回忆当中，如果换做别人或许会死亡，但你可知道经受那些东西的时候，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吗？”
“我……”
女孩儿的话说完，老者顿时陷入到了愣神之中，而我的心也是狠狠的颤动了一下，因为她说的没有错，她不会妥协，不会选择自杀而亡，她会选择坚强的活下来。
可是，那段经历，将会永远充斥在她的成长记忆中，那般不堪的凌辱景象，换做是任何一人，都将日日夜夜的承受着折磨。
而若是换做其他的人，承受不住那样的苦难选择了自杀，相对于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倒真的是一种解脱！
至少，她会渐渐的被人们所淡忘！
但是女孩儿不会，她没有死亡，她从那里走了出来，这不仅仅是对她自己的折磨，更是对于老者以及所有村民的惩罚。
因为，当初淡却的河祭景象，将会如阴霾一样，再度的笼罩乔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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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以尸种树
凡事，其实都是有着两面性的！
如果你能够细细的去分析，就会发现其中是有着利弊存在的，这大概就是老人们常说的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只不过那作为局中人的老者也好，还是作为局外人的我也罢，都没能够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一点，如果老者想到了，或许他真的会选择别的人来献祭。
只是，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显然，是没有用处的！
因为，当来着怔在原地发呆的时候，女孩儿的话已经再次说了出来：“爷爷曾经对我说过，人的一生都会犯错误的，既然避免不了，那就要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
“吃一堑才能长一智，错误的代价就是让人成长，同时也是让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吸取教训，从而避免类似的错误发生！”
“我说过！”
老者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随后继续说道：“孙女儿，你所说的一切的确有着道理，当初是爷爷思量的不周全，但不管怎么说，我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咱们乔家，所以你不要闹腾了，好吗？”
“不好！”
女孩儿的头，摇的很轻，可是我在里面看出了决绝的味道：“犯了错误，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凭什么要牺牲我的幸福，来成全别人呢？”
“我在那河底忍受了十年的凌辱，如今让你们还我一些，怕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你想怎么做？”
老者的苦苦的哀求之后，女孩儿并没有选择原谅他，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女孩儿决绝的心意，所以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只能承担犯错的代价。
“当初，是你将我献祭出去的，说是为了保全那些人，既然用我的献祭换来了他们的数年安定，那么现在是不是也应该让他们承受一下我的痛苦？”
“不，你不能那样做！”
老者自然是不会同意这一点的，所以顿时就有了慌乱的神色，语气也是透出了几分的哀求：“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做，那就让我来承受吧？”
“你当然要承受！”
女孩儿轻轻的笑了笑：“但是你所承受的不是那些磨难，而是源自于你内心的自责，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为你灌入一些孽气，让你看看我是怎么熬过那十年的？”
“我想看看，当你看到我被献祭出去所经历的种种之后，是不是还能如同现在一样的道貌岸然，看看你的心是不是还会如精铁一般的坚硬！”
“不……”
老者的哀嚎，没有转圜女孩儿的心思，她轻轻扬起手的时候，已经有着一团浓郁的孽气飞了出去，老者想要阻挡，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用1处。
当孽气钻入老者的身体之中以后，我看到他的身体猛然震动了一下，随后那眼中浮现出了深深的悚然，就连那老迈的身躯都是出现了颤抖。
这种颤抖，伴随着他怔立的时间加长，愈发的强烈了起来，随后我看到他的脸上出现了悲愤的颜色，通红最终演变成了经营，从深陷的眼窝之中滑落了下来。
“不，不，不……”
最初，老者虽然很是悲愤，但还能够控制自身的情绪，但是到了后面，他的钢牙已经咬碎了，鲜血顺着嘴角淌落的时候，他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随后，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女孩儿的面前……
泪水，依旧在恣意的流淌着，而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声音也是变得无比哽咽了起来：“孙女儿啊……如果我知道你将承受这样的磨难，就算是承受了这灭顶之灾，我也是绝对不会将你献祭出去的啊……”
“啊……”
听着老者悲愤的呼喊，我的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儿，我知道他看到的景象是什么，那是女孩儿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无论是被那男子凌辱，还是最后的抗争。
其实，所阐述的都是痛苦、悲凉以及绝望……
只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的追恨，他的忏悔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意义，女孩儿既然选择了让他看这些东西，那就不会轻易的罢手。
毕竟，这女孩儿之所以能够存活下来，之所以能够挣脱出来，所靠的完全就是心中的那份执念，那是滔天的怨念汇聚而成的。
换句话说，她回到村子，就是为了复仇的……
“那妖蛟已经被我杀死了，所以即便是我使用往生车，也无法让村民们重新体会我之前的磨难了，但我还是会将他们的魂魄带走，让他们永远都没有超生之日！”
“不，不要，不要啊……”
老者的呼喊回荡在半空，可是女孩儿已经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当她向着山下走去的时候，那往生车也是一步步的跟了上去。
至于老者，迫切的想要踏出那院落，可是怎么都做不到！
孽气，已经完全将他个笼罩了起来，根本不会给他任何迈出脚步的机会，他只能时心中带着悔恨，带着无奈，眼睁睁的看着即将发生的灾难。
女孩儿转身离开了，但是乔家村来说，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一股子复杂的滋味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之前，我的确是对女孩儿的遭遇充满了同情的，可是到了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诠释这一切了，她这样的报复，又能够换回来什么呢？
她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从洪河之中走出来的刹那，其实她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理智思绪，她全部的身心之存在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
如我所预料的一样，女孩儿带着往生车走出去的时候，便是虏获了她的第一个目标，将村里的一名汉子绑在了往生车上面，随后向着河边走了过去。
就像是当初的献祭一样，汉子也在不断的挣扎着，不断的哀嚎着，不断的求饶着，可女孩儿没有丝毫怜悯，就那样一步步的走到了河边。
河水，依旧如之前那般奔腾汹涌，只不过这次被装入坛子里面的不再是女孩儿的魂魄，而是那汉子的，可我也清晰的注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