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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鬼告状-第7章

小说: 鬼告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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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长生匆匆祭拜完,这就想着赶紧回去。可刚一转身,却听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

    “嘿嘿,小伙子,上来坐会儿聊聊?”

    一棵柳树上,看不出年月,但看树干的粗壮就知道是百年老树了。

    而那树干上,正坐着一名老者,羊胡竖眉,皮松肉坠。浑浊的眼睛在夜光下看不清楚,只是那阴笑声,伴着夜风,字字挠心。

    而那老人,膝盖以下,是纸札成的一双腿···

    “哇呀,我的天爷啊!”

    白长生看到这个老者后,全身的血好像都停住了,瞬间倒灌,脑袋轰鸣一声,撒丫就跑,连滚带爬。

    而那老者并未追赶,只是望着他的背影,冷笑连连。

    ···

    一路狂奔,连哭带嚎,白长生就回到了棺材铺,直到关紧铺子的门帘,匍伏跪倒在老父的灵牌前,白长生还一阵阵后怕。

    到底还是招来了一尊···

    心头扑通扑通直跳,白长生冷汗湿身。刚要和老爹的灵牌诉苦,却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咚咚咚!


第10章:多事之秋



    白长生噌地一声跳起来,难道那老鬼追上门来了?紧跟着下巴开始发颤,深呼了几口气,就开始觉得一股怒火从心中喷出。

    恐惧,伴随着愤怒。

    白长生操起那根木棍望了望,生出一股惺惺相惜的情感来:

    这阵子没少使唤你,看来日后得备把砍刀了。

    大步向前,大口喘气,白长生猛地把门推开。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冲外大喊一句,白长生也是给自己壮胆。而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把木棍举起,想着只要这老鬼敢动一下,绝对要一棍子让他魂飞魄散!

    然而却没看到那索命老鬼,只有一个十分儒雅的男子,身子骨看着弱不惊风,此刻跌倒在地上惊恐地望着自己,看来是被吓到了。

    “你都知道了?”

    这一句话就让白长生知道了这是个活人。

    那语气都发颤了,天底下哪有这么胆小的鬼。白长生左右再望望,确定了周遭无异,这才手脚卸力将木棍放了下来。

    不过还是十分愤怒此人举动,大半夜的来干嘛?什么就我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

    白长生皱着眉头,一阵不悦道,那人还是惊魂未定,哆嗦着说:

    “我哥哥的事···你不知道?”

    “你谁啊,有事没事?大半夜敲棺材铺的门?找死啊?”

    那人一看白长生如此态度,心中好像知道了什么,这就嘘了口气,强稳心神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说掌柜的,什么你死我活?我不过来买个寿材,至于吗?”

    白长生也一阵无言,这要自己怎么说?去案发现场被老鬼缠身?吓人还是吓自己?猛地摇了摇头,平息了心中怒火。

    上门便是客,不可轻慢言行,怠慢礼数。

    敞开棺材铺的门,白长生这就等人那人进来。

    那人也是被吓得不轻,蹑手蹑脚进了棺材铺,到底还是个误会,两人心中都有鬼,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交流。

    “客人何事?”

    白长生坐在椅子上,语气平淡说了一句。自己心情不太好,也就没那闲情说节哀添礼数了。

    “订口寿材,越快越好。”

    怎么这几天来定棺材的都是要越快越好?赶着投胎吗?白长生有些烦闷,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拿出一张寿纸,一根笔,递了过去:

    “写上亡人的名字,还有订寿材的苦主姓名,有什么特殊要求也写上,鎏金的还是实木的,薄皮的还是楠木的,防火防盗另加三两,寿材上门就红包两吊钱,还有啊,记住了不包退换,这玩意没人用二手的。”

    这也是漫天要价的嫌疑了。

    那人接过纸笔,神情苦楚好像很是哀伤。这也是常态,订棺材要是笑呵呵的那才邪门。

    匆匆几笔,那人写完,又将寿纸交还。白长生接过来一看,顿时惊地那笔都掉在了地上。

    那张寿纸上,只有两个字:

    文武!

    ···

    东直门外,鬼哭坟。

    那个纸腿老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茅屋里面。身边依旧围坐着十八个纸人,老人看着心情好像不错,也不似前几日那般颓废不堪了。

    “看来还真是非他不可,那人的孩子,日后定是不凡。再得我断命师的传承,肯定能留个香火了。”

    老人转了话锋,又自言自语道:“这还不行,这毛头小子看来没学到他爹的什么手段本事,整个一愣头愣脑的缺货。咱得帮帮他,省得遇到麻烦成了那横死纸人。”

    老人说完,自腰间掏出了一张白纸,念念有词,又咬破指尖凝血成书,写了一页字。然后贴在了一个纸人的胸前,拍了拍那纸人的肩膀,好似朋友一般道:

    “今天也让你们见了见我这准徒弟,日后多多相帮,先要劳烦你把这张纸给他送去,切莫耽搁了。”

    刚一说完,那纸人居然动了!

    这次看的真真的,那纸人被贴了信纸,直接自床边扭动身躯,十分僵硬,动作不很流畅,却依旧像秉承了意志般,掉头向门外走去。

    而其余的纸人一动不动,死死盯着老者。烛光不稳,明明灭灭之间老头好像在阴笑,又好像在哀愁。

    那携带着信纸的纸人,从屋内出来,惨白的月光映在身上。望不清样貌,只见它迎风独立,稳住身形,脚尖顿力。

    登登登!

    原来是在聚力待发,这纸人功夫了得!看得出生前是个好手,稍微淬力过后,身形如风,快如闪电。

    再没有之前颓废僵硬的感觉,划破夜风,直奔东直门!

    而那老人还没坐稳,就觉得一股阴风自脚下慢慢袭来。

    “坏了,时候快到了,呔!”

    低吼一句,老人觉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立即自手中显出之前那把骨刀,直刺在自己那双空荡荡的裤管里。

    稀里哗啦一阵,那纸札成的双腿被洞穿,里面流出浓浓污血。

    “唔···”

    老人吃痛地厉害,额头渗出隐隐汗渍,枯槁的双手紧紧握着那双纸腿,情况看急。不过十分怪异,那骨刀刺入,自纸腿流出的污血慢慢稀少起来,而老人的神情也随之有了一丝放松的迹象。

    污血入地,好似硫磺浓酸,一阵刺啦刺啦,把茅屋的地砖烧出了几点坑洼,闻起来腥臭无比。

    这是何缘故外人不知,而老人叹罢,刚要说点什么,却忽然又收紧声音,眉头深锁望着紧闭的屋门。

    老人只觉得屋内阴风乍起,那绿莹的烛光开始摇摆起来,而屋内尚还留着的十四个纸人纷纷回头!

    本就不怎么宽敞得地方显得十分拥挤,邪魅的气氛压榨着人的神经。

    情况好像很是邪门,老人用手一指,那指尖刚才滴血还没愈合,眼下用力过度,指尖再次凝结出血珠,直接是飞出来一道,分散开来点在其他纸人天灵之上。

    而那十四个纸人被点鬼成兵,纷纷动了起来,惨白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神色,一致而行,恶狠狠地望着房门处,周身散发出一股股邪气。

    如此强行运力,那老人霎时间面色苍白,踉跄了几步却不敢怠慢,那纸腿里再次透出几股腥臭乌黑的浓血。

    老人操起骨刀横陈胸前,十分戒备,紧接着一个猛虎出山,扑向门外!

    而屋外,传来一句低沉冷漠的声音:

    “老不死的,看来你到时候了,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


第11章:偷砖遇鬼



    拐子胡同,棺材铺里:

    白长生一身冷汗,湿透了背脊,之前订的棺材不是文武定给文颜的吗?眼前这人是谁?文武死了?!难怪那天看他眉间凶煞,但是还是想不到竟然时隔这么短的时间就阴阳相隔了。

    想不出个头绪,白长生看着眼前人如此儒雅,心里越来越不安,虚声问了一句:

    “请问,先生贵姓?”

    “我叫文颜,文武是我大哥。”

    !!

    白长生猛吸一口气,后退两步,不住的打量着眼前人:

    这名字不就是之前文武来订棺材,留的三个亡人名字中的一人吗?不是死了吗?那眼前···

    妈呀今晚上真的闹鬼?一边想着,一边悄悄操起了木棍藏在身后。心说我以后死了都得留着这棍子陪葬,绝不离手。神色惊异望着文颜,那文颜也是不住打量着白长生:

    “掌柜的,怎么如此惊慌?”

    白长生稳了稳心神,强行镇定住自己,看这人在烛光的映照下还有影子抖动,神台清朗,两眼有神。这分明就是个文弱书生,活人一枚。怎么可能是鬼呢?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白长生这就问道:

    “没事没事,不过想请问一下先生···您罹患什么绝症了吗?”

    “···”

    文颜眼睛蹬得跟牛一样,心说这掌柜的果然会聊天。

    “你看呢?”

    “我看,未必啊···”

    文颜听完这一句,挽着袖子就往前走,心说这是找打啊,正逢着这么大的事,这人还跟自己逗闷子,纯属找死。

    “别别别,我就问问,就问问···”

    白长生看文颜冲将过来想要动手,赶紧是连连摆手求停。老脸一红心说自己这话问的实在欠抽,这人血气方刚实在不像将死之人,也就放心下来了。

    文颜被拦了下来,气得够呛但也没再想动手了,没好气的说:

    “赶紧的,能不能做,不能我找别家。”

    “能!能!买一口寿材送您纸人一对,童男童女,打八折送会员折扣。”

    白长生也是心虚,就胡乱答应着,差点没说出充十两银子再送一口棺材的话来。

    文颜开始不住的打量起白长生,越来越觉得这掌柜的可疑,仪态惊慌失措,好像有什么事隐瞒着自己。眯着眼睛问白长生:

    “你认识我?还是认识亡人?”

    白长生心说坏了,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该如何应对。直觉所至,这人血气喷涌而出,周身散发出一股秽气,自身影处不停纠缠着,此人大凶!这一句话放才听出了蹊跷。

    还在思量着该如何应对,棺材铺的门口,突然冲进了一人,跌跌撞撞,神色惊恐慌张,白长生拿眼一瞧:

    “儿子?”

    “爹!”

    是季礼!不过季礼下意识回应了一句,刚一说完就自己淬了一口唾沫,痛骂道:

    ”你个缺大德的!谁是儿子!你个黑心掌柜的可把我害惨了!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我和你拼了!”

    十分愤怒,手舞足蹈,季礼一边指责一边痛骂。而白长生倒是痛快了:这好歹解决了一桩麻烦事,看文颜面色不善,这季礼关键时刻杀出来算是解围。

    文颜是认识季礼的,都是“文人墨客”,曾经自己在季礼的父亲季一水门下学习过一些时日,丹青书法也算授教恩师。而季礼自然也见过很多次,看到季礼冲进来,文颜惊诧:

    “季兄!您怎么来这地方了?你俩这称呼···不对!难道说季老先生他···”

    这是想歪了,季礼一听就明白,嗓门立马提高了几调,翻了个白眼大骂道:

    “去你大爷的,你爹才死了呢!我···我来找掌柜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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