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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鬼告状-第11章

小说: 鬼告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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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雷雨交加,电闪雷鸣,没注意到也没听到,就这么消失了一具尸体?这要是躲在哪里,大半夜摸黑出来给自己来那么几下,谁受得了?不被宰了也得活活吓死。

    白长生哆嗦着检查了一遍整个棺材铺里,都没有发现文颜。看来是没注意,这人可能并没死去,只是重伤,趁机溜走了。

    这无异于放虎归山!必须要告知官府了。

    白长生到了现在,再也没有多赚钱少惹事的买卖心态了。只想着赶紧将这一团乱七八糟的奇案了结,现在夜色正深,明天一早就去直隶府衙,鸣鼓告发!

    出了这么档子事,白长生也是彻夜难眠,就抱着那根祖传的棍子,一惊一乍熬到了天光大亮。

    到了早上,一脸的黑眼圈。白长生心中不安,看也到了时候,扔了棍子趁着大街上人团拥簇,才敢出门。

    火速赶往府衙,路上碰到了又出门买菜的张妈:

    “哎哟,撞死我了,这哪个没心没眼的?”

    张妈一阵踉跄,被撞了个好歹。回头一瞧,正是一脸慌张的白长生,张妈这就急问:

    “急着去投胎啊,还是死人了!没轻没重的!”

    “可不就是死人了!死了一堆!”

    说到了心坎儿里,白长生停都没停一下,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跑了,留下张妈在后面干瞪眼,一脸迷茫。

    “你有那么多亲戚吗?”

    这话要是白长生听到准得气死,不过没空管这些,眼下到了府衙,白长生操起登闻鼓就一通乱砸:

    咚咚咚咚!

    没过一会,里面就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衙差,打了个哈气,面色一脸烦躁,冲着白长生就骂:

    “敲棺材钉呢?有这么叫门的吗?死人了?一大早就来敲,东家长李家短这么点破事,至于一到早就来吗?”

    “官爷英明,小人有案要告,真死人了!死了都快一打儿了!”

    白长生慌张来告,也没注意言辞。那衙差一听,吓了一跳,天子脚下,有命案来发,居然还···死了一打儿?这是个什么形容词?

    不过再看白长生一脸慌张的神色,也不像撒谎。赶紧让白长生进来,一边厢府衙传声,唤老爷升堂。白长生到了这里,才稍稍有了点底气,好歹是官府地界。

    而此刻到了厅堂之上,白长生又开始焦急了,怎么这京直隶老爷还不升堂?刚要去问,就听见朝堂之上,鸣鼓升堂了。

    “威武!!!”

    快、壮、皂三班衙差齐声喝堂威,吓了白长生一跳:怎么这么大声势?自己来告案的,怎么好像成了被审的案犯一般?

    有些纳闷,就见到老爷升堂了。师爷在其左右,二人转入屏风,白长生应声跪倒不敢抬头去看,这可是朝廷规矩。

    只听老爷在台案之上,猛地一砸惊堂木,大喝道:

    “来者何人?”

    “小人拐子胡同棺材铺的掌柜,叫个白长生,老爷高升!”

    “说,你杀了谁!”

    白长生一下子就慌了,自己来告案的,怎么成被告了?赶紧回道:

    “老爷,小人并未犯案,只是来告有人图财害命啊!”

    “哦?说来听听,若有不实之处,要你好看!”

    老爷不知何故如此严厉,白长生听在耳里慌在心里。赶紧回应了自己所知的全部因果,娓娓道出。留了个心眼,没有说那乌目四面的鬼脸和一堆纸人上门的事情。

    老爷听完,沉思片刻,大声道:

    “全凭一你张嘴在说,人呢?死尸呢?凶手呢?”

    白长生确实为难,这自己也不知道啊,问谁呢这是,要是自己知道怎么回事,还用得着来告案吗?这就又复述了一遍,老爷听完,对堂下一人悄悄使了个眼色,当机立断令衙差去鬼哭坟还有棺材铺取证。

    白长生心说那文颜重伤倒地的时候,流了那么多血,还没清理。这下好歹能知道自己不是胡言乱语。

    就这么有些慌乱的跪在堂上,等衙差回来复命,告知了老爷所看到的一切,老爷一听,又是一声惊堂木:

    “胡扯!棺材铺和鬼哭坟连一丝血迹都没有,分明在这跟本老爷搬弄是非,胡乱报案。哪有人死了?陈府也来人告禀,说那陈名士出京游玩去了,根本没死,也没在鬼哭坟!你小子胡说八道!来人啊,给我拉下去丈责二十大板!轰出去!”

    惊堂木余音绕耳之际,官老爷眼神授意,一闪而过。

    白长生心里顿时咒骂不停,这老爷绝对是糊涂当官,怎么能这么轻易就丈责告案之人?还在愤怒之际,那一群衙差就给架了起来,向着堂外走去:

    “老爷我冤枉啊!”

    白长生大声求饶,却只看到了王老爷转身回了堂后,再不理睬自己。

    “啪啪啪啪!”

    一阵丈板责罚过后,白长生屁股都快碎了。被打得是七荤八素,血迹斑斑就给扔出了府衙。而就在刚刚,自己抬着被扔出来府衙的时候,不经意间拿眼一瞧:只看到一个白日间穿着黑衣的男子,鬼鬼祟祟顺着边院儿小门进了府衙。

    那人是谁?怎么这么眼熟?

    ···

    拐子胡同,棺材铺。

    此时白长生正躺在床上,又是愤怒又是发愁,这老爷实在糊涂,这么个大案居然成自己胡诌出来的说辞,看来此人不可靠,也指望不上了。自己这屁股给打得实在不轻,血水顺着伤患处流出。

    幸好回来的时候,又遇到了张妈。她也是之前觉得不对劲,就留心几分,等白长生回来的时候想是问问到底怎么了。结果正心急等着八卦来听呢,却看到了跌跌撞撞一身伤痕的白长生,张妈赶紧帮忙扶回了棺材铺,这会儿正在给白长生上药。

    “小子,到底怎么了?”

    张妈正上药,一边问着,白长生攥紧了拳头,很是羞愤,愤是愤那官老爷无德,羞是自己现在屁股就在张妈眼前,被来回搓弄!

    “您就别管了,张妈,我这谢谢您,哎哟您轻点儿。”白长生嚎叫着,屁股都开花了,能不疼吗,张妈一听,轻轻用手拍了一下白长生的屁股,惹得白长生又一阵哀嚎。

    “让你不老实,遭灾惹祸了吧?”

    “哎哟哦!”

    白长生正惨叫着,忽然看见打棺材铺外面进来一人!穿着衙差的衣服,腰间缠着脚镣铁钩,就这么进了棺材铺里。

    那衙差望着自己,威武堂堂,不怒自威。留着灰白参半的胡子,看样子五十来岁,身材十分结实,应该是有些功夫在身。

    “你就是白长生?!”

    那人拿眼一扫就看到了白长生和张妈在屋内,俩人吓了一跳,想不到竟然有官府来人。张妈赶紧起身,眼下一个妇人给个大小伙子疗伤,还是屁股上,这可是十分尴尬羞人。

    白长生现在对这些衙差没有任何好感,不过看这人神色不善,也有点心慌:

    “是啊,干什么?”

    “男男女女,勾搭成奸!被差爷我瞧见了吧!哼!”

    那衙差看到了刚才疗伤一幕,直接是解下了腰间别着的脚镣,冲着白长生晃悠着。

    那脚镣锃光瓦亮,稀里哗啦一阵刺耳碎响!震慑着屋内二人的心神。

    完了。


第17章:有差不挡



    白长生赶紧解释:“官爷,我在府衙被打了二十板子,痛得不行,这是遇到了张妈帮我疗伤呢,您可千万别想歪了啊。”

    张妈也是在旁解释,脸红的跟苹果似的,这要是传出去,名声可就毁了。不成想那衙差义正严辞的神色一转,竟变得有些猥琐起来!上下打量着张妈: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所有能想到的形容词都想了一遍,这衙差才开口道:“小娘们真标致,你男人死了没有?要是寡妇那最好了。”

    竟然是这么个猥琐的好色之徒,差点被那样子给唬住了。白长生经此一事,本就厌恶衙差,眼下更烦,不过倒也有些幸灾乐祸,张妈什么脾气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

    早年间嫁给了王家当媳妇,长得确实漂亮,可为人那叫一个泼辣无双。她家男人更是曾经数次被其打到医馆抢救。

    虽然爱听八卦,但是谁家要是敢说她闲话,后果自负!这大姐的舅舅可是京畿之地一家镖局的教头!

    还暗暗笑着呢,只见那张妈一听这句吊儿郎当的调戏话,顿时怒了:一巴掌就抡圆了过去,神态与之前娇羞的娘子有着天壤之别。这一巴掌可把那衙差打了个够呛,还没完,张妈张口啐骂:

    “无耻之尤!你爷们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说完又跟了一脚,直取那衙差裆部。这一脚过后,衙差还没喊痛,就卧倒在地,再发出的声儿都变了调了。

    “哎唷··这娘们忒狠了···”

    张妈打完,也不害怕,收拾了东西转身出棺材铺了。留下白长生一人,看到这么解恨的一幕,那屁股也不怎么疼了,支着身子咯咯直乐:

    “舒坦吗?”

    那衙差气若游丝,半条命都快没了,黄豆大的汗珠这时候才顺着额头滴下来。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自己虽然有点功夫,但也没能防备着一个小女子,结果就是这样,只听他声音好像个宫里的执事太监般难听:

    “你大爷的···要了亲命了···”

    这比挨板子还厉害,白长生看着都疼!那衙差晃晃悠悠得用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才倒上来一口气,靠着门槛儿望着一脸坏笑的白长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差爷我来帮你,你就这么不识好歹,安排这么个小娘们偷袭本大爷是吧?”

    白长生一听,来帮自己?不是来拿人?哧溜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不小心碰到了屁股又疼得一阵嚎叫。这棺材铺里的俩人就这么互相嘲笑,衙差也乐完了,才跟白长生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老爷打他,是做给别人看的!

    不然按照正经的二十大板,这白长生得丢半条命才行。至于做给谁看,其实也就是京直隶衙门的师爷,陈华!

    原来老爷本是个清白学子,叫王石,算是个考生。早年间家境贫寒,无奈之下借了“八股学贷”,而放贷之人正是京城的富家子弟陈华。

    按着民间的规矩,签字画押,借多少钱都行,好吃好喝供养着学子,只要能考取功名就不用还。

    但是有一条:如果考取功名,为官一任,那就要跟着放贷的人一起为官,王石后来苦窗考学,得了状元名号,朝廷委派当了京直隶衙门的老爷。

    而陈华就要当他的师爷,用这个来偿还当初的八股学贷。师爷不在编制,不算朝廷委派的官员,只能算是个出谋划策的旁人。但按民间八股学贷的规矩,这二人得事事相商,共谋官生财名。

    那王石本来就是寒苦学子,深知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不可轻言欺压百姓,更不能鱼肉乡里。但是陈华本就是纨绔子弟,不管那些,只问钱财不顾百姓。

    王石不从,陈华都拿当初借钱的事情来压制。还打听到了王老爷老家的各门亲戚的所在,这让王石十分忌惮此人。

    老爷清白为人,自然没有多少积蓄,还不上钱,只能忍辱负重。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哪怕说到了天边也得被判。不仅如此,还非得被陈师爷人买通关系,落狱为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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