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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纸人魂-第2章

小说: 纸人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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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过毒的闵大夫和骨科的董主任带着俩护士走了进来,我忙点头示意,便往后退去,尽量站在最接近手术台却又不妨碍医生和护士的地方。

    黄芳是个三十出头的胖护士,手术室的“老人”了,熟练的抓起病人的手臂,开始测量血压。“100,80。还算平稳,不过病人手臂上纹的是什么字啊?有些古怪,却好像在那里见到过?”

    闵大夫已经开始剪缝在伤口的线,这是他为了给病人止血的缝线,但病人膝盖粉碎性骨折,需要加钢钉,打钢板,所以必须要拆掉先前的缝合线。

    董主任大眼看了病人的手臂,随口解释:“这是铭文版的寿字,通常只会在古鼎跟棺材上出现,这个病人怎么纹到了手臂上,不是晦气吗?”

    我听着手术器械的碰撞声,还有心电图仪器发出的“嘀嘀”声,不过脑海里全都是铭文版的“寿”字,还有老马含糊不清说的“邙岭野狐沟”。

    邙岭在洛阳北,天下最好的丧葬之地,我外婆家就是莽岭脚下,一个叫董沟的地方,已经89岁的外婆经常对我讲,她们家乡出了一位戏曲名角,名震中外。

    野狐沟是一片乱葬沟,距我外公家有点远。民国十一年时秋,洛宁刀客混入洛阳城,绑走大量的富商,躲入邙岭中,向家眷勒索钱财,不过当时的军阀头子吴震东也看中了这笔赎金,带兵杀入邙岭,将刀客跟肉票一起“突突”了,对外谎称这群绑匪收到钱财,却撕了票,只有少量绑匪夹着赎金渡过黄河,吴震东装模作样的率部追过了黄河,却把赎金暗中寄存在了焦作万通钱庄。

    我就问外婆:“你怎么对这件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

    外婆回答:“你外公当时在山那里砍柴,差点也被这群当兵的给灭了口,幸好装死拣了一条小命!”

    “那些刀客凶神恶煞,那些富商死得很冤,一个个瞪着大眼,死不瞑目!”外婆听到外公的讲述,也吓的心跳不已,不过外公却称自己机灵,见势不妙,立刻躲在树上,但被刀客发现,抓去当苦工,当枪声一响,就装死,他还藏了一把刀客用的快刀,明晃晃,凉飕飕,老锋利了。

    以前我最喜欢听外婆讲过去的事情,不过自从我大学毕业,就开始忙着实习找房子,已经很久都没回去见她了。

    外婆由六个儿女轮流赡养,每家两个月。

    夏天在我家住时,外婆已经有些糊涂,总把表哥当成我,把我爹当成她大儿子。

    下班后,我回到了租房内,躺在床上不想吃饭,也不想动。

    这点跟外婆很像,外婆也是总爱躺在床上,你不叫她下床吃饭,她就不起来,到最后,连大小便都失禁了。

    急诊科的医护人员是三班倒,我上八个小时,可以歇十六个钟头,闲暇时,就爱逛旧书摊,正巧菜市场卖蒸馒头的路口就有一个老头,将一排旧杂志旧书往道牙上一摆,就算出摊了。

    我很喜欢看中草药方面的书籍,却又看不懂医古文。

    这老头见我经常光顾他的书摊,却极少掏钱购买,便询问:“小伙子是学医的?”

    我点头应了,“刚刚毕业,在矿山救助医院上班。”

    老头就接茬:“下矿的工人最危险了,我有个侄子就是下煤窑的,死于一次瓦肆爆炸,死得老惨了,全身上下都没一块完整的皮肤。”

    我试着向他请教:“大爷,你知道铭文中的寿字吗?”

    老头耳朵不聋,回应:“知道,棺材板上就有,很好看,我为自己准备的寿材上就写有。”

    “哪把这个字纹在手臂上是什么意思啊?”我询问。

    老头回答:“希望自己长寿吧,我这里有本《本草纲目》插画版,便宜卖你!”

    我看到了一本线装《本草纲目》,打开后就闻到一股霉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过里面的图画很生动,栩栩如生。

    “世上所有的东西都可入药,只不过我们不会用而已。”老头发表自己的言论。

    “多钱啊?”我指着散发出霉味的旧书问价,如果太贵了,我就说这书已经发霉,不值。

    “二十块,不还价!”老头干脆利落,态度鲜明。

    “有点贵了,这书再不卖,就沤成渣了!”我很喜欢这部书,却囊中羞涩。

    老头斜眼看着我,道:“货卖识家,别看这书破,关键时刻能保命!”

    我翻着发黄的书页,书中不止记录了金石草药,还有各种偏方古方,“真的能救命?这又不是速效救心丸?”我反问。

    老头看我对这本书爱不释手,便一把抢回,道:“你不买就算了。”

    我刚看到书中一个治咽喉癌的偏方,就被抢走了,心里很不甘,便掏出了一张二十块,这可是我半个星期的生活费,看来我又要回家一趟了。

    老头收了钱,把书塞到我手里,挤眉弄眼的叮嘱:“别看你今个儿花了二十块,以后救的却不止二十条人命,其中就有你自己的。”

    我有些不信,在馒头铺买了三块钱的蒸馍,就回到了住处。

    书中记录的各种古方,偏方很奇特,而且还有些药名跟实物我分不清楚,不知道鸡脚是植物还是鸡的脚?书中记载,糯米可以治尸毒,焙蛤蟆研粉,用黄酒调服可以治哮喘,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效?

    不过我必须要回家一趟了,不然自己非得饿出病来。

    于是在第二日上班,我便向急诊科主任请假,护士小唐见我要回家,便叮嘱路上注意安全,昨天那个老马可能要在轮椅上过下半辈子了。

 第三章 外婆的叮嘱

    我的家乡在古城洛阳西,一个叫千唐志斋的地方,坐城乡大巴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到了我们县城,再乘小巴二十分钟到家。

    不过自家大门已经上锁,幸好我带有钥匙,开门进去,从厨房胡乱弄了些馒头咸菜垫巴,吃饱喝足后,就躺在床上一边看这部《本草纲目》一边等待父母回来。

    可能是舟车劳顿,我看着书就睡着了,梦到自己进入了一座药材仓库,里面各种各样的药材琳琅满目,我忙将这些药材跟书中的图案对比,认识了不少以前没见到过的药材。

    我是被妹妹叫醒的,睁开眼,天已经黑了。

    “你回来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外婆病重,爸妈赶到二舅家照看了!”妹妹一边生火做饭,一边解释。

    我忙询问:“外婆病的重吗?送医院请大夫诊治了吗?”

    妹妹往大铁锅内添了水,回应:“已经送镇中心医院了,大夫说外婆是老毛病了,需要留院观察,她还等着你这个大医生回来为她治疗呢!”

    我听后心里有些着急,忙道:“我这就给我们主任打电话请假,这次回来的匆忙,只请了一天假!”

    妹妹却一本正经的道:“哥不用了,我和你开玩笑呢!不过外婆真的很想再见你一面!”

    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开始盛行,我只能到镇上借公用电话向我们主任请假,妹妹以天黑商店打烊为理由,就让我明天再打电话请假。

    用过晚饭后,我就向妹妹询问外婆的情况。

    妹妹介绍:“外婆的病是慢性病,高血压外加中风后遗症,治不好的,中心医院的大夫已经让大舅准备外婆的后事了,只希望能多熬一天算一天。”

    外婆身材瘦小,却是个坚强的农村妇女,外公在我刚记事时就病故,那时候我三个舅跟小姨都还没有结婚,而且在为大舅建婚房时,还出了事故,造成同村一个中年人死亡,家里负债累累,外婆依然很顽强,供我三舅读高中,然后送他出国打工。她自己则养了很多牛羊,还有猪,我很小时就跟着外婆去放羊。

    二舅家不在邙岭,结婚时做了上门女婿,倒插门在我们县相邻的孟津。

    第二天一早,我吃过了妹妹做的早饭,草草收拾了东西,就跟妹妹一起到镇上搭乘前往孟津的客车,等车时,借了小卖部的公用电话给我们主任请了假。

    孟津挨着黄河,算是古渡口,在客车上,我取出《本草纲目》继续翻看。

    邻座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便搭话:“小伙子也是去孟津的?”

    我点头应了,“去走亲戚。”

    他又看了我正在读的古书,便继续询问:“你是学医的?”

    妹妹知道我爱读书,担心会影响到我,便替我回答:“我哥已经大学毕业生上班了,现在在洛阳矿山救助医院当医生呢!”

    同车的旅客听后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这位大叔也夸赞:“有前途,不过你们大夫是不是自己生病不自己治?”

    “医不自治。”我解释,这是医生的规矩,但这种老规矩已经逐渐被新生代的习医者打破。

    我无法回答,就点头应了。

    这位大叔很健谈,就嚷道:“听说山西的深山里,隐居了一位老道士,今年至少150岁,电视上都报道了!”

    我听后也很惊讶,能活到100岁的都不多见,不知道这个老道士是怎么活到150岁的,可惜无缘相见啊!

    外婆现在由二舅赡养,二舅家就在孟津县铜鼓镇,下了车,我和妹妹直接前往镇中心医院。

    在病房中见到了大舅,二舅还有我父母。

    外婆干瘦如柴,躺在病床上正打着点滴,双目圆睁,但没有精神。

    我忙向俩舅跟父母打了招呼,然后察看外婆的病情。

    我妈忙对外婆大声道:“你一直念叨的外孙来看你了!”

    外婆听懂了,双眼放出了光芒,对我颤抖的道:“我梦到你外公了,他说把他那把刀传给你!”

    大舅听后就回应:“就是家里那把破砍柴刀吗?早就生锈,我正准备当废铁卖了!”

    我忙道:“大舅,这把破刀算是老古董了,卖了不值钱,留给我做个念想。”

    外婆又颤抖着叮嘱她的儿女:“该把你爹的棺材起出来了,他在那座窑洞里也待够了!”

    我这俩舅忙答应了,便对我道:“给你外公挪坟时,你能不能来帮忙?”

    外公属于突然病故,死后不能立刻土葬,被安置在家附近一条小山沟的一孔废弃窑洞内,但我一想到那个阴森恐怖的窑洞,就立刻拒绝。

    大舅也不勉强,不过我父母就开始埋怨我了。

    不是我胆小,而是被那里吓怕了。

    离开中心医院往二舅家去的路上,妹妹就询问我为何不肯帮大舅为外公迁坟?

    我如实相告。在我很小时,被父母丢到外婆家,和外婆一起放牛牧羊,这些羊倒老实,不过一头牛犊很调皮,喜欢倒处乱跑,我追着它不知不觉就到了安葬外公的小山沟内,这时天已经黑了,牛犊也没影了,闻讯赶来的大舅就让我到安置外公的窑洞内找,他顺着山沟找。

    窑洞内一片漆黑,而且里面被一块青石板堵上,我站在石板前,吓的两腿直哆嗦,知道外公就在这块青石板后面。

    外公得了咽喉癌,被活活饿的。临死前已经双眼深陷,骨瘦如柴,而且死不瞑目,嘴里含着铃铛,躺在一口漆黑的棺材内,我往棺材里看了一眼,就终生难忘。

    现在我虽然已经长大,而且是学医的,解剖过不少尸体,也知道这个世上是没有鬼的,但我仍然不敢独自面对我外公灵柩。

    因为只请了一天假,所以我在二舅家也没多待,吃过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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