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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请说"我不爱你"-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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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难以压抑的羞恼就这样涌上了耿越的心头,不管他怎么试图用理智去压都压制不住。这一刻,他是真的觉得心有些疼了,往昔和黎仁青相处的种种片段飞快的掠过脑海,他对自己重重的好都留下残影……

    就像是一场黑白电影,在记忆最深刻的地方纷纷定格,变成一幅幅剪影,耿越的心神差点就不自觉的被引入其中。

    他没有触动到黎仁青却居然触动到自己了?

    这怎么可能!

    他一向冷心冷性,对于黎仁青这个曾经被他亲手抛弃过的弃子,就算心怀惋惜那也应该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以内,怎么可能大到反过来影响自己呢?

    说不清是在什么心情的促使下,耿越明知道心绪不宁的时候不应该动手,却依然狠狠咬着牙,催动着自己异能,将速度提升到最大,就这样径直向着黎仁青手腕上的檀木手链冲了过去。

    他真的是顾不上别的了。现在他只想尽快的结束这一切,然后好好找个安全的地方自己静静。

    耿越发作前毫无征兆,冲势也很猛,不过一瞬他和黎仁青之间的距离就已经拉到了最近,耿越满脸狂热的伸出手想要从黎仁青的手腕上将手链扯下来,多好,他朝思暮想的珍宝就在他的眼前!

    马上,它就属于他了!

    别的,不管是什么黎仁青还是李仁青的通通都给他一边去。

    然而让耿越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居然从旁边伸出了一双手,这双手白皙、修长,看起来瘦弱的很,然而行动间却蕴含着仿佛无穷大的力量——它们牢牢的扣住了耿越的手臂,让他再也无法往前冲一步。

    不管耿越如何挣扎,它们都像是磐石一样稳固。

    不过眨眼间,时机就已经过去了。

    耿越战栗着顺着这双手看向了它的主人,那个坐在黎仁青旁边的人。当然,除了他,还能有谁呢?这个房间里现在可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然而,这个人,也就是这个人,刚刚还被他下定义是无害的啊!

    直到现在,耿越从他的身上依然感受不到任何异能的波动,他的生命气息也依旧微弱至极,然而牢牢锁住耿越让他动弹不得的这双手告诉耿越,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他非常强大。

    与耿越的震惊相反,黎仁青对此却仿佛早有预料,就好像事先演练了千百遍一样,在仰君鸣出手制住耿越的时候,他从从容容的退后了一步,与此同时水之异能也发动了起来,与曾经相比,他的异能发动起来声势更加浩大,整个房间这一瞬间就变成了水的海洋,有不断向外扩展的漩涡在耿越的脚底生成,而在水面上,也有大量的水龙卷向着耿越发起冲击。

    而就在这时,一直限制着耿越行动的仰君鸣也忽然放开了对于耿越的钳制,敏捷的退回到了黎仁青的身边。

    毫无防备的耿越一时间狼狈不堪,浑身**的跌在水里身不由己的漂浮,他的速度异能在这种状态下,有与没有差别并不大了,根本就什么都发挥不出来。而反观黎仁青和仰君鸣这边,却是滴水未沾,浑身上下洁净的很,更衬托出耿越的凄惨。

    光是黎仁青一个就比耿越预计的要强上一些,更别说还有一个掐断了他逃跑先机的仰君鸣在了。

    而且当耿越尚未能够从一波又一波的水龙卷中挣脱开来的时候,就又被黎仁青使用檀木手链将他收到空间里去了。

    耿越终于以这种他最不想要的姿势去与他做梦都想得到的空间异宝亲密接触去了——他被困进空间里面去了,就像曾经黎仁青对付那些丧尸一样。

    舒牧果断也跟着进入了空间。诶,这种愉悦的时刻怎么能够不围观一下呢?

    被收入空间的耿越很是慌张了一下,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突然来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更是因为就在他的身边,还有十几个丧尸存在着。

    这差点就让他惊叫出声了!

    很显然,黎仁青还没来得及把上次战斗的遗留物处理掉呢。

    突兀的空降到这群丧尸身边,这可把耿越吓得不轻,他什么都顾不上,直接连滚带爬的逃离了那片区域。

    刚才偷袭黎仁青和试图从水中挣脱出来的时候,他的异能使用的有些过度,已经有点透支了,算是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损伤,现在他根本不可能使用任何异能,劳累的身体比普通人都不如,也因此,耿越这个时候也只能手脚并用,怎么速度快怎么来。

    毫无形象的摸爬滚打了一番以后,耿越终于觉得安全了一些,但是让他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身后的那些丧尸并没有追过来?他刚才明明看到那些丧尸并没有死去?

    这次回头的时候他就看得仔细了很多。耿越发现那些丧尸确实并没有死,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它们的行动就好像收到了限制一样,非常迟缓不说,它们的神情也都是昏昏欲睡的。

    然而很快,耿越就发现他不用疑惑这是为什么了,因为他也出现了这样的症状,身体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无论他怎么集中注意力都没有用。

    他整个人处在一种说是昏睡不是昏睡,说是冥想不是冥想的状态中。

    是这个空间搞的鬼。

    认识到这一点之后,耿越终于从惊吓中回过味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然后突然间他的精气神就好像一下子全被抽离干净了一样,整个人面色灰白的瘫在那儿了。

    他知道,这下子他是彻底完了。

    空间那是什么地方?是黎仁青的绝对领域,更何况他现在还受到了诸多限制,连自己实力的百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

    终于目睹了这个他梦寐以求的空间的真面目,见识了空间内与外界的荒凉天差外别的风景,耿越心中剩下的却只有绝望。

    他失败了。

    这拼上一切的做法还是失败了。

    他就那样佝偻着身子,死死抓着身下的土地,作为从来最讲究干净的人,现在他也不在乎指缝里全是污泥了。

    他就那样沉浸在痛苦迷惘的情绪中,直到有一滴水从他**的头发上滚落进他的眼睛中,让他感觉眼睛涩涩的,他不由伸手想要抹去它,然而因为行动迟缓,当他的手终于摸到眼睛的时候,那滴水又已经从眼睛里滑落了,滚动在脸颊上,留下一路湿痕,就好像是哭出来的一样。

    他就摸着那条湿痕发起来呆来。无意识的,他又想起了之前他那顺畅的哭泣。当时那种几乎要从心中破图萌芽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那种酸楚。

    耿越直觉的感觉到那不应该是需要自己探究的东西,然而现下这种破罐破摔自暴自弃的心情又让他忍不住打破那种禁忌非要弄清楚那是什么不可。

    反正也不过如此了。

    什么都已经结束了。

    甚至于他现在所处的这种状态也非常适合进行这种思考。耿越甚至无谓的反讽自己的处境。

    他回想着刚才事情的发展,试图把自己的心情模拟回刚才的情景中去。

    他在一遍一遍的尝试。

    麻木又机械。

    他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些事情来做,不然他要疯掉的。

    而在上面,舒牧看着耿越的神情也已经从原先的幸灾乐祸转变为了无奈。

    看着耿越神态的变化,听着耿越口中念着的对话,他勉强也能够猜到耿越到底是想做什么,毕竟作为一只阿飘,耿越之前流泪的时候的神态他可是细微观察过的。

    那怎么可能是作伪呢?耿越以为他是在演戏,然而他究竟是入戏太深了还是真的牵动了自己真正的情绪了谁又说得清呢?

    反正在舒牧看来,耿越这家伙是弄巧成拙了,明明是试图利用过往来打动黎仁青找到他情绪上的缝隙,结果反倒把他自己不知道藏在那个旮旯缝儿的真心给扒拉出来了,这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在孜孜不倦的作大死试图把它全部挖掘出来,深刻体会一下。

    自己想要作死,谁也拦不住。这是找着法儿要虐自己啊。

    就是不知道当耿越彻底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以后,会不会特别后悔这个时候自己没事找事呢?

    不然本来嘛,就那么掩藏着,也不知道时间要过去多久那份真心上的灰尘要积存的有多厚,耿越才会在某一个偶然的契机之下发现它的存在。

    而那时,冲击自然也没有现在这么大了。

    这是上天都看不过去,要为难耿越啊。

    你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而就在舒牧挑着眉毛对着耿越进行惨无人道的吐槽的时候,身在外界的黎仁青和仰君鸣正在对听到动静冲进来的众人进行安抚,顺便解释一下耿越的去向,示意一切都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待到众人散去,特别是把姚粼这个非常担忧他们的小祖宗也哄走以后,黎仁青和仰君鸣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也不介意这一片狼藉的房间,依旧坐在原位没有动弹。

    “仁青,你没事吧?”仰君鸣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情呢?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就放心吧。”黎仁青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有你在,耿越又算是个什么呢。”

    听到了黎仁青的话,仰君鸣笑笑觉得自己确实有一点太杞人忧天了。他早该知道的,在耿越背叛黎仁青的那天起,他就注定不会再得到黎仁青的原谅了,而当初留下的心伤……虽然或许现在会有个伤疤在,但是内里早已经彻底愈合了不是吗?明明是他亲手抚慰的。

    “那接下来?”仰君鸣看向了黎仁青手腕上的檀木手链,意思很明显。

    “既然他这么不老实,这么喜欢闹腾,先放着他在空间里面晾晾吧,什么时候把性子磨平了,想清楚了再说,反正在空间里他什么都做不了,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黎仁青垂了垂眼睛,“等到他分清楚了利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也全部都歇了以后,我再把他从空间里带出来,审问他有关于祁天基地的情报。”

    说起对于耿越的处置,黎仁青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像是曾经他说过的那样,再相见,他们只是敌人。

    对于敌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仰君鸣看着黎仁青,既带着欣慰又有些感伤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仁青,你真的变了很多。”

    黎仁青听到以后将手搭到了仰君鸣的手上,反问道:“那你喜不喜欢我的这种变化呢?”从一个处处与人为善的人变成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

    “喜欢啊。”仰君鸣弯了弯唇角。不管怎么样的黎仁青,他自然都是喜欢的,他反手紧紧握住了黎仁青的手。

    而且……耿越作为引起黎仁青改变的那个人,让他好好体会一下黎仁青的这份改变也是很好的。

    就像是黎仁青说的那样,他们真的晾了耿越好几天。这几天里,他们照常生活,也照常指挥着战事,就好像耿越这个人完全不存在于黎仁青的手链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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