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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东之岚-第80章

小说: 东之岚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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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止是国家,还有说不尽的仇恨吧?”安梓墨冷笑了一下,“昨夜你没有发现么?整个雾茗殿的侍卫都守在我们的厢房之外,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庆岚的手底下还真是有一帮忠贞不二的臣子啊,一百多年都过去了,竟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血淋淋的事实谁能忘得掉?”陵铭笑着,可眼中的黯淡真是挥之不去。“他们当初可是真的失去了重要的一切,如今这般防着我们也是情理中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敕

  三层里衣,一层薄褂,一层外袍。玄黑正色印红色玄文的拖摆龙腾外袍正躺在衣架上,那背后的龙栩栩如生,也不知是费了多少绣工的手艺。庆岚头上此刻已堆满了金饰,慎重之中,都是以红宝石为点缀,除却尊贵的金色,便是喜庆的红色。
  一名贴身的宫人正在为庆岚画眉,剑眉长飞入鬓,英武不凡。她对着镜子挑眉两下,这样英气十足的自己,倒是很适合今日。
  三公与宰相并立殿外准备迎接新君。晋阳伏诛之后,庆岚提拔了少杰过去的学生为新的太傅,名霍廉。郑祈坐立不安地有些沉不住气,他多怕这位新君又发些奇怪的脾气,万一服制不对,礼数不对,这可是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啊。
  “郑祈。”少杰见他额上开始出汗,忙提醒道:“沉住气。”
  “我当然沉得住气!我是怕……”
  “暂且相信她吧,她可是天赐之君。”
  殿门从里面被推开,所有的宫人都跪伏在地上,庆岚迎着天边透下的第一缕阳光踏出了殿门。少杰与三公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也全部跪伏在地,这是他们期盼已久的时刻,每个人都欣喜若狂,终能成真。
  “诸位起身吧。”庆岚的声音自他们头顶传来,简短而果决,与以往并不相同。少杰等人应声起身谢了礼,郑祈细看起庆岚的着装,至尊之身,果不落尘。玄黑之身的庆岚,高昂着头,眉眼俱厉,哪还似平常的菩萨模样。这一份孤高冷傲的气质,才更贴近东之岚国的国君。她是天赐之君,更是上天之女。
  郑祈整个人又跪伏在地,语带抽泣地唱道:“天佑东国,赐明主兮。”
  祭台外围,郎中令率所有精锐手下围成人墙,他们身着湛蓝色的统一服制,左挂弯刀,右手执长枪,各个精神抖擞。若驹则站在高高的祭台之上,已经恭候多时了。华盖人涌,浩浩荡荡,庆岚的身影总算是近了。若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住起码的冷静。
  祭台的两旁所设置的坐席,皆是供外使和群臣休憩。陵铭与安梓墨同坐左尊上位,东国的臣子们则是坐在右边坐席,并且特意空出了首座。只见所有的侍卫应声全部下跪,就连坐席上的百官也是纷纷做出了跪拜的姿势。是庆岚到了。
  月溟子与晨珏也立时起身,对着庆岚的方向双手笼袖施以拜礼。月溟子双眼微闭,看着恭顺诚心。相反,晨珏用一种近乎凌厉仇恨的目光盯着那个方向。陵铭扶着座椅刚欲起身,就被安梓墨按住了肩膀。
  “不必行礼。”安梓墨扭头看到庆岚正一步步踏上那祭台的石阶,他曾听闻这祭台的石阶共计九十九级。“你我三人本是平辈,你无故拜她,只怕又是是非啊。”
  “出于朋友之谊也是不可?”
  “莫要忘了,在这东之岚国境内,你先是北之茫国的储君,次之才算是庆岚的朋友。”
  陵铭痴愣一笑:“还是梓墨殿下最顾得周全,我竟忘了自己如今已不是自由之身。”
  九十九级的高台,每上一级都让庆岚感到周身的不适应。仿佛在前方等她的不是金座不是王权,而是永不轮回的万劫地狱。她双手叠放藏在袖中,僵直着身子,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她知道,百官都在看着她,其他两国也在看着她,就连长岚关内的百姓也在眺望高处试图能看到登高的她。她是多少人的希望,是多少人期盼的新主。就连一向高傲的郑祈也在这样的她的面前匍匐而跪,泣不成声。那些期盼和责任砌成了高墙,围着她,困着她,就算是登在这高处,也依旧遮着她让她看不到想看到的一切。
  突然她的脑中想起了一些微末的细节,关于过去,关于前世。
  是雪地中跌倒的自己,是君慕珏决意离去时坚决的背影,是他的不闻不问,是他躺到在沙滩上僵硬冷却的身子,还有胸前被贯穿的空洞,是海风过耳让她恸哭不已的那人。
  她止住了步子,不再踏前。还有十级,就会到达高台,结束这曾经的一切。一旦上了高台就会随着别人印刻好的辙印而行,没有转圜。她抬头看到若驹,想起了与玉沁的对话。她开始迟疑,她的停顿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恐慌。
  她想去找找陵铭的影子,就算只看到一眼,只看到他的背影也好。可若驹一直在前面唤着她的名字。
  “庆岚,庆岚你怎么了?庆岚……祭天仪式要开始了。庆岚?庆岚……”
  雾茗殿真的好大,在长岚关的最中心,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庆岚已记不清到底这里有多少个宫宇楼阁,只能看到琉璃瓦片上反射出的闪耀的光芒,那些光都在照向同一个方向。
  她挺直了脊背又再一次踏上了石阶。十步。
  一阶望回竹林畔,二阶久思酒泉倾,三阶岚兮慕仙矣,四阶犹怨无名离,五阶感其沥南聚,六阶落茫君仍君,七阶天道不可荒,八阶南国红花扬,九阶旧梦墨里殇,十阶木匣红梅桩。
  庆岚对着祭台之上的天帝天后牌位跪拜,三叩首。高处的风大概要比下面大上许多,发髻上的那些流苏花链随着风吹叮咚作响。在她每一次叩首之时都能听到如斯良音。
  仪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繁复,她只听从若驹的指令,命她叩首便叩首,要她起身便起身。这高台之上只有他二人,他念的那些复杂的文书想必也是念给上天听取的吧。
  “奉承尊天授意,得赐东国之君。感百姓之安,社稷之重,故封赏天敕羽化为仙。”若驹念完最后一句,把那长长的文书平铺在庆岚面前。“划破手指,按印即可。”
  她笑了一下,用两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小声说了一句,“倒似这尘世间的卖身契呢。”
  “照做即可,无需多言。”
  庆岚划破右手拇指,只在封册的末尾按上了自己的指印。
  刹那间,高空祥云飘飞,祭台之上腾云撩雾。百鸟争鸣,凤凰齐来。下层更是钟鼓鸣号,声传万里。一众臣子叩拜着,口中还高呼着新君万岁。
  那一年,定国号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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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祝所有的读者们新年快乐,么么哒,因为之前更新的时候忘了给大家拜年特在此补上。
  第二卷南之燚卷已全部更新完毕,剧情算是一半的终结吧,但其实后面的深坑还是很大的==,因为过年期间比较繁忙,会暂时断更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会每日继续连载更新最新卷西之沧卷,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新的一年也希望能继续收获喜欢我小说的读者啊,你们的意见将是对我最宝贵的财富啦,感谢。
  

☆、第一百四十五章 西漠

  歌者唱:西雨沧,细雨沧,东还虹彩岚,漠西仍荒凉。
  西之沧国漫长的海岸线接壤的仍旧是荒滩戈壁,荒滩上空无一物,也不见城镇与集市,只有被逐日风化的石砾和那些不需要水分也可以生存的野草。干枯的野草被连根拔起,随着风一路飘行到整个西之沧国的最西面,那里有着这个戈壁滩里最大的绿洲小镇,宁安镇。
  宁安镇人口逾千人,算得上是戈壁滩上最繁华的城镇,人数之多倒也是比得上都城溧江。之所以能聚集这样多的居住民,一是因为这片绿洲依靠着一处泉眼,还有地下水脉浅走,水草丰美,算得上世外桃源。二是因为五大上仙之一的寸桀在这里立派收徒,有仙人的教引,自然也是聚居成镇。
  戈壁滩上的气候,早晚温差极大,中午日头又特毒,所以宁安镇上的人都习惯在平素穿的常服外搭一件薄厚适宜的斗篷,从头护到脚,斗篷上的帽子都做的极大,能一直挡到眼睛下方,再配上遮风沙的面纱,即可御寒又可防晒,倒是方便的很。
  所以一身黑衣又遮着面纱的允炀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是正午时分仍穿黑衣,在几人眼中落为笑柄罢了。她倒也不在乎这些,不过先是雨天再是旱天,免不了也是抱怨几句。
  她的目的地,是寸桀派。
  她也曾听闻过这位乐意埋没人间的上仙,因为觉得西漠荒芜,西国的子民太过辛苦,便在极西之地的偏僻的绿洲小镇外开启了一处泉眼,将地底的水脉引成一条缓缓流淌的溪水。自此之后,宁安镇名声大噪,引得无数戈壁游民争相安家落户。
  终于,迎着最毒的日头,她站在寸桀派门外,虚喘了两口气,人已是虚弱至极。闷头一摔,便没了知觉。扫院的小徒弟一推开门就见到昏厥的允炀,看她衣着并不是镇中的人,他不敢善作决断,忙去请示寸桀。
  “何人?”寸桀理着架子上的书,也不曾回头,只声音和煦地问道。
  小徒弟伏在地上,恭敬的回道:“只穿着黑衣,又蒙着面纱,也分不清男女,但那身打扮一看就不是镇中的人。师父不是曾嘱咐过,外人不随意接见。”
  “不过倒在我们的大门口,见死不救也是不妥吧。”寸桀这话其实就是在自言自语,并非想要与谁商量。“那你就看看去吧,若还活着就给他口水喝,然后送走了便是。”
  “若……若死了呢?”小徒弟一脸恐慌的表情,仰起头看向这位高深莫测的师尊。
  “死了就拖去埋了,给他烧些冥纸也算尽了人事。”
  “可师尊平素不是这样教导我们的,不是要我们济世救人的么?如今那人生死未卜,我们就这样置之不理……”
  寸桀放下手头的书册,深看了一眼这名刚入派不久的年轻弟子,叹了一口气。“哎……你心头已有主张了,又何故再来询我意见呢?若真的想救人,就将他安置在僻静的地方,尽量不与我会面即可。我最近似有大难,还是不要与生人有接触的才好啊。”
  “师尊……”小徒弟似还想言明什么,却被寸桀的眼神制止。
  “下去吧,记住了将他救起之后不要再提起任何关于我的事,他问什么你也佯装不知,等他大好了,送出宁安镇便是。我也打算出去几日,你有何事与你的师兄弟们商议即可。”
  寸桀见小徒弟叩了首退出去,手里翻着的书册也觉得无趣,放回书架上。突然角落里最不起眼的窗户被莫名力道的风所吹开,黄沙随风灌入,吹乱了架子上的卷册,他只看了一眼,随即叹气道:“果真不祥啊。”
  待允炀恢复了知觉,她发现自己正置身于寸桀派内,照顾她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那人一直在院子里扫着地,风吹来多少沙子,他就扫去多少,有时歇上一会儿,待茶饮干,又再去扫。几次三番,她也终于是看不住了,倚在门框上,用苍老的声音问道:“敢问这里可是寸桀派?”
  年轻人见她醒了,忙放下扫帚,过去扶她。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老妇人,走投无路便倒在他们的院前。他可想不到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也想不到自己救了个阴险毒辣的主儿。
  允炀好不容易喘顺了气,攥紧了年轻人的袖子,整张脸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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