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行线-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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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来的就是这么的简单容易，叶不悦在房间里收集了不少触目惊心的线条，然后打开冰箱，等到早上7点过做了些吃的，放在保温桶里，放到女人的床头柜上，留了张“饭在桶里”的便条之后，悄悄的离开。
回到家，洗了澡，将衣服装进口袋放在门口，意思就是不要了。叶不悦觉得这样才能彻底隔离那种去到某人家里探索后的物理关联，好让自己继续一个人“独”的彻底。当然馨儿家不算，因为可橙和馨儿这样在自己心里是有“许可证”的熟人模式。
昨天一个24小的活动，现在叶不悦最喜欢的身体和大脑都油尽灯枯的感觉袭来。可以安了，盖好了被子，进入休眠模式。
身体下面是被单、被单下面是窗、地板、下一层、墙壁、外面的空气、汽车、人、地面、黄土、岩石。。。叶不悦感觉世界被自己慢慢的贯穿，从地表进入地下然后穿过地心。。。。。离开星球从另一个星球笔直的穿透而过。那种头下脚上，从高空锤直的下落，然后穿过，接着又头上脚下的远离。。梦境一变，叶不悦开始站在一个居高的地方，只有一只脚踩在一块块砖头大小的方块上，风一吹，就开始下落。醒了下，然后闭上眼睛继续回忆那种高空下落时的快感。可是那种真实的画面再也模拟不出来了。
晚上和馨儿以及可橙在楼下找了家火锅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日子就是这样，让人初遇时好奇、久遇时惊喜，常常遇到就有些平淡和麻木。
饭后道了再见，两女回家继续忙最近手头的工作，叶不悦则准备去“旁边的ta”故地重游一次。
手插在兜里，嘴唇之间吹着泡泡。看着在路灯下远去或者近来的行人。
“咚！”的一声巨响之后，是金属变形，玻璃碎裂的声音，叶不悦飞快的向后瞟了一眼，一辆被撞的在地面打旋的车子带倒了几个骑车的路人。而另一辆车子车头凹陷，定定的卡在原地。竟然是对撞。附近各种人群发出的惊呼和汽车发出的喇叭声混作一团。
叶不悦站在人圈外面，看着里面的车祸现场，车子下面没有卷了人，只是另一辆变形的车子里，驾驶员卡住了，脸色青白，这边的驾驶员被扶了出来，满脸是血。叶不悦点了一根烟，继续看着变形的车辆和伤者。没什么可以帮忙的，被卡住的司机众人没有工具束手无策。另外被带到的骑车的几人表面上看起来问题不大。这边的司机头顶开了口子，坐在地面上困难的呼吸着。此刻时间变得那么珍贵，叶不悦不停的看着手表，距离旁人报警以及打120的时间已经过去了3分钟。
不到10分钟，伤者都被来到的120抬上了车，119也来了，正在医生的指导下，对卡住的司机进行救助。
城市的道路就是这样的，用有限的地面道路去运载无限的车流，拥堵是必然的，而今天这样的车祸，如果有双向道路隔离带就可以避免了。
摇摇头，叶不悦感觉小小的刺激了一把，现场和电视里的电影场景是两个概念，哪怕没有死人，那种头破血流，面部疼痛的扭曲，让路过见到的人都深深的为之震撼。
咬咬嘴唇，回到人行道上，又往内侧多移了几分，这才揣着拔凉拔凉的小心肝走向下一个路口。
22。。聚
人的记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明明是昨日黄花了，但是某件很近很具体的事情发生之后，它又跑了出来，无比清晰的加入脑海中的思维过程。
叶不悦就在远离车祸现场的过程里，忽然想到以前有个朋友给自己说的一件奇事：有个人走在路边，后面一辆超载的货车碾到了一块砖头，结果轮子和车身分离了，直接滚动过来把路边的人给砸或者说是撵死掉了。想到这里，叶不悦又记起以前去出差，在车子路过山顶的时候，看到一辆客车只有三个轮子了，后面的一个轮子直接连轴断掉，自己进山出山一个星期之后，那车还停在山顶。
叶不悦继续对买车持反对态度，自己被别人撞或是撞到人，都是极其麻烦，反正自己深居简出要么走路，要么打车亦或是罕见的骑骑电动车。
进入“旁边的ta~”一首《蓝月亮》正在被演奏着，叶不悦轻快了脚步，肩膀和脖子轻轻的摇动着。时间有些早8点半差几分钟，随意找了一个对着舞台的位置坐下。
“咦！你这里也有可橙汽酒？”叶不悦有些惊喜的看着酒单上的名字。
“嗯！这个是最新的酒饮，味道很是不错。”
叶不悦笑笑不置可否的要了一打。当时或者以后倒不会要求生产厂商独家配售，反正自己搞出来的东西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可橙”这个品牌。
不同的氛围、不同的旁人、不同的风格、相同的人、相同的酒、不同的心情。
“可橙吧”风格是电音风格的，“旁边的ta~”是演艺吧属性的，叶不悦倒没有特别喜欢的，只是对于这些好的东西，都收藏在心里，时不时换着地方找找不同的感觉，这才是最喜的。
有些日子没来了，桌椅和装修风格都略微发生了变化，舞台上的灯光和设备更加的高档了，演绎歌曲时很有演唱会的味道。
音符继续流转一首罕见的《那天前；那天后》绝没有听过现场的版本。随着原音吉他悦耳的弹动，将叶不悦拉入一个清爽的画面，有那么一丝的彷徨、一丝的追忆。
演唱结束，叶不悦跟着下面的顾客纷纷的鼓起掌来。
继续沉醉在音乐与美酒之中。
抬起头看看三五成群的酒客们，叶不悦脑海中有些空白。自己这么活着，到底是痛苦还是平静还是孤独还是无所谓。自己为什么活的和常人越发的背离，难道自己携带着某种的使命吗？活的如此的“独”是让自己能超然世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观察和收集这个世界的信息吗，即便如此，那然后呢？就算有了这些信息，又怎么样。
将嘴唇间自燃的有些熏眼的香烟捏到了手上远离几分。轻俯着头，很是仔细的看着桌面上的一条裂纹。手握着手，拉直了胳膊，身体前后随着音乐忘我的轻轻摇动着。
将头抬起，在黑暗中眼睛变的明亮起来，将目光开始扫过一个个的人，在比较独特的人身上开始了稍长时间的停留。开始琢磨起来不同人的过去未来，揣摩他们的心理，分析他们的喜好理想。
人有很多种，叶不悦心理有条比较分明的界线，真实的和虚伪的。
就拿斜前方的那个对着女人大谈特谈的男人，完全不懂的欣赏音乐，不懂得缓而行之，不过这种人并非没有市场，而是常常的吃完就跑的货色，关键是很多人还就受这一套。
又比如他们隔桌的那个单身男人，心无旁顾的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舞台之上。单身单的大大方方、彻彻底底，没有一丝的隐藏，不会像有些人需要用手机或者其它的小物件来打发时间，来将自己的目光有个停靠的地方，以藉此逃避其他人可能会对自己投来的目光。这样的人也能找到伴侣，不过既不可能有心去伤害对方，但也会让对方觉得有些平淡。
世界就是这么运行的，短暂的刺激、长久的平淡。你选哪个，哪个都不完美，都需要妥协，甚至在妥协之后还带着深深的悔意和丑陋的伤疤。
哈哈，叶不悦将那古怪的笑声压抑在喉咙深处，变成了一丝抽抽。
继续抽烟喝酒以及听歌鼓掌。
靠窗的一个短发女人看着很是年轻，虽然是有些表情平淡，但是动作上确是极力的讨好着对面的男人，男人大不了她几岁，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讨好、挽留纠缠、追求，叶不悦保持的看法是，不平衡的相恋、算计的相处、刻意的追逐，都有一个问题。就是成功之后呢？这三种有个共同的特性，就是成功只是开始，成功的把陌生人变成了身边人，“之后”才是这个起点之外的整个事件。
留住一个人就是要留住他的胃，呵呵，现在哪儿花钱买不到美食啊。真的要留住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很简单，人是变量，两个人都在变，这变化不匹配了自然就搞不好了，所以想留住一个人，那就真的需要把这个人挂在心头，改变自己投其所好呗。可是这功力的时代，谁有这空闲的功夫，谁有这么强大的耐心，谁又敢于真的把自己的所有心思以及一身的境遇都赌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哈哈。。。。
叶不悦真的在笑，完全是一幅躺着说话腰很爽的表情。无关嘲讽、无关鄙视、无关不解，只是觉得这是必然的也是无奈的。是那么的微妙而又无法掌控。这笑更多的是对于世间太多的无奈的一丝求解脱的苦笑。
精神再伟大，也要受身体的各种拖累，看的再清楚，也迫于世界的规律无法毁灭重来。
2点准时打烊，叶不悦随着不多的酒客离场，之后宵夜回家睡觉。
红彤彤的太阳透过玻璃，带来一丝温暖和生气。
叶不悦背着久未使用的单反相机出现在繁华的商业街口。
胸口挂着“一人一影、一元一影”的牌子，预示着他伪行为艺术家的气质再次爆发。出门前打印的表格正躺在身后的背包里。
多数路过的人持怀疑态度，但这个世界向来不缺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大哥，你这个是一块钱一张照片吗？怎么收相片呢。”两个情侣模样的年青人中的那个男的站在叶不悦身边低声的问道。
“恩，留下你的网络联系方式，比如聊天工具号，比如邮箱号，我到时候从网上传给你。”
“呵呵，好主意啊！那我和我女朋友先照10张。”
“不好意思，一人只能照一张。而且就这个位置。”叶不悦平静的解释着。
“那我们两个人合照两张可以吧。”
叶不悦点点头指了指步行接口的一个位置。这里刚好能将整个街道以及身后的几个地标建筑物拍摄进去。
说是一人一影，其实拍的时候还是预留了1、2张以待备选。
将打印的联系记录单掏了出来，记下了对方的网络邮箱，然后就是询问对方是否同意将相片公开到网站之上，至于是什么网站叶不悦就没有详说了。看着离去的两人，叶不悦将对方的大概样貌记录了一下，虽然之前已将记录单的编号和相机中相片的编号联系到了一起，不过还是加了一个双保险。
一天下来，叶不悦觉得有两个问题，一个是零钱、一个是解说过程。
晚上花了2个来小时，将客户的名字和网络联系方式整理好，然后将照片一一的拷贝发送出去。今天一共拍了150个人，也就是150元钱。这还是因为自己很多时候要说上1分钟来解释下整个流程。
叶不悦并不是天天都去，心情好了就去，身上挂的说明牌也越发的精炼，基本省去了解说的时间，每天身上都零钱大把，这也让叶不悦的小学算术功力加深了不少。
后面叶不悦更是搞了个便携的架子，以及相机架，无线快门。相机架在那里就是一天，最废时间的是等待路人的经过。
呵呵，叶不悦其实也没搞几次，就被驱逐了，城管看到叶不悦穿着还算凑活，也就没有上大棒或者辣椒水，只是很礼貌的让他离开。
不过这也没什么，叶不悦脑子一转，就把位置移动到了城市中多个的人群集散地。把作案时间从白天调整到了夜晚。最后想了想，如果自己不收费，不拿相机架，流动拍照，不信还有谁能说什么。于是又跑到最早的地方试了一天，而且先问了下城管，这回对方表示只要不摆摊设点，就不属于他们的管理范围，当然着摄影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