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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国家重器-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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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灶台后面,柴草铺得很整齐,似乎是有人刚睡过的痕迹。看来,这里过去也曾经有人生活过。而现在,或许还有流浪的人,在厨房夜宿。

    后来得知,所谓的“鬼屋”,它最早是县渔业公司建的临时房。因为荒凉和保密,曾经成为县城最大的造反派关押武斗“俘虏”和斗争对象的地方。有几人在关押期间死在这里,死亡人员中,有一男一女夫妻二人上吊自杀,死后都被偷偷埋在大堤下面长满芦苇的河滩上。

    前几年,本校一个已经人到中年,却长年生病、始终未婚、原来教数学的王老师,因染上传染xing极强的肺病,不愿传染别人,便主动住进这里。临终前呕血若干,哀声不绝,其状极惨。他死后,这里也就变得更加恐怖了。

    虽然学校房屋紧张,但年轻的单身老师们宁可到校外租房住,也没胆量进驻这里。于是,这里便一直空闲着,成为校务处的临时仓库,房门一直紧锁,变成猫野狗和各种鸟儿的栖身地。

    其实,用现在的眼光看,这里环境幽静,风景独好。

    房子后面就是高大的灌河大堤,大堤顶部是两米左右宽的道路,两则长满参天的洋槐树、苦楝树和其它各种高大的树木。没有路灯,到了夜晚,这里树影婆娑,林涛、风啸、流水声、猫狗叫声和各种鸟鸣此起彼伏。

    站在大堤上眺望,左右两边,全是荒凉的河滩地,四五公里内渺无人烟。长满各种高大树木的密林和浓密的芦苇荡,各种各样的鸟儿在其间追逐、嬉戏、鸣唱。密林中间的小河沟蜿蜒穿越河滩,里面游动着各种花花绿绿的鱼儿。小河两岸长满高高的垂杨柳,此刻正是秋末,柳絮漫天,如雪花飞扬。

    但可惜的是,正是由于所谓“鬼屋”的缘故,离学校又太远,极少有本校师生敢到这里看风景。即便是夏天到灌河里游泳的人们,也会远远绕开这里,更显得这里的冷落诡异和荒凉。

    虞松远并不在乎这些,他当天便住进了这里。

    下午,他拿着张老师找的一堆旧报纸和打好的桨糊,选择条件相对较好的最东边的一间,用旧报纸糊上门窗,将多余的旧桌椅等搬进其它房间,然后将卫生仔细打扫后,铺好床。

    很快,里外焕然一新,床也有了,桌子、椅子也齐了,他甚至把男女厕所也都彻底打扫了一遍。一切搞定后,他到门前的水池前拧开水龙头,痛痛快快地洗把脸,又到学校水塔前打了一暖瓶开水。回到宿舍打开电灯躺下,感到无比惬意,浑身舒坦。

    拿出母亲烙的饼和于月月婶子炒的盐黄豆,简单地吃了晚饭。然后在傍晚的微光中,他走上河堤,在宽宽的河堤和长长的栈桥上跑了几圈,心情极为舒畅。风儿吹过大堤上的树木和栈桥下密集的芦苇,发出了阵阵呼啸声。突然,他将手卷成喇叭,对着宽阔的河面“啊-哟-噢”地长啸起来。

    突然隐约听到似乎有人在叫他,他赶紧从木栈桥跑上河堤,原来是刘工和张老师来看望他了。只见两人手拉着手,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刘工手里拿着手电,张老师手里提着饭盆。

    张老师似有些责备地说:“你可真胆大啊,不怕出事啊,一个人跑到河堤上,要不是听到叫声,我们还真找不到你,紧张死了。”

    “那木栈桥怕有几十年近百年历史了,千万小心,下面就是滚滚大河,掉下去不得了。你一个人住这里,连一个救的人都没有,大意不得。”刘工也说。

    回到宿舍,张老师四处瞅瞅,大为惊喜,似乎舒了一口气。让他这么一收拾,还真不错,有了点学生宿舍的样子。

    虞松远又带他们参观了厨房、水池、厕所。张老师走进女厕所,上完出来,笑着夸奖说:“连女厕所也打扫得干干净净,蛮细心嘛。”

    “这可是我第一次进过女厕所。”虞松远说完赶紧解释道,“当然是为了打扫卫生。”

    刘工笑了起来,张老师点了下虞松远的额头也笑了,“你还想为什么?一个人住这里没人管着,你可别学坏了。”

    到室内又摸摸他的被子,张老师说:“太薄了,现在可是秋天,很快就到一年里最冷的时候了。你明天到家里去拿,正好家里有现成的厚棉花胎,被面被里也现成的,我今天晚上就给你缝一床厚被,这段路我自己还真不敢走。”

    虞松远说:“不冷,不冷,用不上的,新被子还容易让人偷去,我在家的时候都是盖这床被子,厚了不习惯。再说,这里在河堤下,背风朝阳,真的不冷的。”

    说这话时心里有些苦涩,这床被子还是王凤婶子送的,经过计划生育那场“浩劫”,自己家里一根针都没剩下,哪还有被子让他带来上学。
第二十七章 被遗忘的角落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你一个人晚上不会害怕吗?”刘工又问。

    虞松远张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胆小怕鬼,鬼怕恶人。上午我不是告诉您了吗,我自幼习武,除杀人放火其他什么坏事都干过,算是个资深的恶人了。再说,我从来不信什么吊死鬼、淹死鬼一类的鬼话。”

    张老师勉强笑了笑,鼻子却酸酸的。她又拿出饭盒,是一盒刚下好的饺子。她说:“小弟,这是专门给你包的,算给你接风。本来是想请你到家里一起吃的,但是我一个人不敢来叫你,只好等你哥回来,一起壮胆给你送来。”

    张老师回去时,虞松远一直将她夫妻俩送到学校的老师宿舍区,其间,有一条体形高大的黑犬从他们身前嗖地穿过,把张老师吓得花容失sè,“哇”地一声惊叫起来。只到回到宿舍区,才叫了一声:“妈呀,吓死我了,这鬼地方。”

    临分手时,刘工非要把手电筒留给他,说是专门下午出去买给他的,虞松远客气了一下,这才收下。

    住在“鬼屋”的虞松远,成为完全被学校、被同学无视、遗忘的人。一个人来去zi ;you,作息时间完全按照过去习武时的习惯,每天晚上九点半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后,他都要到木栈桥,利用这难得的宁静,习武不断。然后迎着寒冷的秋风,在水池前洗一个冷水澡,洗完美美地上床睡觉,生活极有规律。

    宿舍在大堤下,房顶都没有大堤高。夜里,风从大堤上刮过,房顶破损处、门窗破损处、糊门窗的破报纸,发出呜呜咽咽的各种千奇百怪的声音,确实让胆小的人丧胆。可虞松远素来胆大,很快就习惯这些声音。

    无风的夜晚,他甚至会觉得不习惯,睡不着觉了。

    参加补习班的学生,很多都是本县、尤其是县城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这些人穿着崭新的“的卡”中山装,胸前别着钢笔,脚下皮鞋铮亮,骑着永久、凤凰自行车,自成群体,来去如风,对来自普通工农阶层的学生,不屑一顾。

    其中以彭宇慧为首的一个小群体,有**个人,最出风头,热衷打架斗殴和追女孩。补习班有三分之一女孩,长相稍出众的,就会成了他们追逐的目标。其中,长得最好看的是一个叫李云的农村女孩,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学习也好。

    虞松远在补习班沉默寡言,同学都不屑与他来往。他是插班来的农村生,只能住在“鬼屋”里,没人瞧得上他。老师们更没人关注他,即便他不交作业,甚至他不来上课,也不会有人过问,处于完全自生自灭状态。

    开始时,他没有课桌,坐在最后边靠墙边。椅子只有三条腿,第四条腿被学生们打闹时弄断了。宿舍里有很多旧椅子,简单一修就能坐,但他故意没换。以他的功夫,椅子就算是仅剩一条腿,他也能安坐。

    每天坐在最后一排听课,也无法记笔记。上课时就是听,自习时就静静地坐在后面,看新出的辅导书。需要做作业时,就回宿舍,倒也不麻烦。除张羽外,老师都懒得理他,因此他也从不问老师问题,一付与世无争、人畜无害的样子。

    每天回到宿舍,他会凭记忆,迅速把要点整理成笔记,然后,完成作业。他英语差一些,张羽老师是他们的英语老师,格外关照他,定期额外给他加课。

    虞松远文化基础好,第二次摸底考试时,他是在膝盖上做的试题,每次考完都累得脖子疼,但却考了两个班第九名。成绩出来后,贴在后面墙上的宣传栏内,同学互相打听,但没有一个人知道虞松远是谁。

    补习班是备战高考的地方,很势利,只以学习、以分数论英雄。摸底考试分数公布后,班主任专门给虞松远配了张新课桌,和一把完好的新椅子。同学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坐在后面的插班生,就是虞松远。

    虞松远英语不好,拉了总分,其余四门主课,都是一二名,这在老师和同学中,引起一阵不小的震动,没有人再轻视他了。很快大家就弄明白,原来这个毫无声息的小子,还是一度名声很响的“虞氏四兄弟”中的老大,怪不得这么厉害。

    有的同学开始主动接近他,特别是那些农村同学,遇到难题时,更愿意主动找他讨论。慢慢的,就在他身边聚集起一大群男女学生。

    李云家在六套,父亲是从大队书记提拔上来的公社干部,她家与虞松远家相隔仅十几公里。在两次摸底时,她在两个班中仅考了四十一名。按照老师预测,能考前六十名的,都有上本科的潜力。前十五名发挥正常,基本能上一类重点。

    李云是个很有主见的农村女孩,学习很刻苦,在六套中学时就是前三名,但去年却发挥失常,只考过中专分数线。她决心补习一年再考,没想到到补习班,成绩差距这么大。虞松远沉默寡言,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复杂问题。她主动找班主任,将自己调到最后一排,与虞松远同桌,遇到难题就虚心向虞松远请教。

    周六下晚自习前,同学彭宇慧递给虞松远一张电影票,是第二天下午二点的场,白杨演的《一江chun水向东流》。虞松远说,“我是真想去看,可实在不好意思,明天我要回家拿粮食,晚上才能赶回来,谢谢你的好意。”

    彭宇慧当时脸就yin了下来,将票往他脸上一扔,哼了一声说道,“小子,学习好有什么了不起?你看着办,爱去不去!”彭宇慧走后,虞松远觉得浪费了可惜了,便随手递给李云,想卖个人情。

    李云说,“想请我看电影,你得自己买票。彭宇慧的票,我不去。”最后,票给了刘成军,虞松远很遗憾地没有时间去看这场电影。

    周一晚上,下自习后虞松远一个人抱着书本,慢悠悠地往宿舍走。走到教学区最后一排宿舍后面的菜地时,彭宇慧带着几个人将他拦住了。虞松远不解地问,你们找我干吗,有事吗?

    彭宇慧说:“哥儿们来支烟,跟你商量个事。”说着递给虞松远一根烟。

    虞松远说:“我不会抽。有什么事请快说,我还有事!”

    旁边的刘军说:“哥们,跟你打了招呼。李云是我们彭哥的,你得离她远远的。俗话说‘宁折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彭哥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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