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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深情的归宿-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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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勤部有没有什么首长认识呀,让他帮着说说。

  方可馨想了想,脸上突然有些表情复杂地吐了一句,我们院长调后勤卫生处当处长了。

  那好呀,赶快打电话给他,让他帮你说说话。咱们等会下车就找一公用电话去。

  方可馨脸上复杂的表情越堆越厚,心里七上八下地直打鼓。我真的可以去找他吗?

  宋钢拎着她胳膊上的一点棉军衣袖子,穿过拥堵的人流,在方可馨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时候把一个电话递给了她。

  已经接通后勤总机了,你直接要卫生处处长办公室就行了。

  已经没有选择了;方可馨只好对着电话筒说,请帮我接一下,卫生处罗处长办公室。

  当罗家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的时候,方可馨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让站在一旁的宋钢觉得她是那么可笑可爱。

  喂,院长你好,我是方可馨。

  方可馨呀,祝贺你呀,你上空军报了,还头版头条呢。我已经把这张报纸收藏了,见人就会拿出来炫耀一番。毕竟你是我的部下。

  院长,谢谢你的鼓励。

  喔,对了,光顾着高兴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空军政治学院,在我们这办了一个函授大专班。宣传科推荐我去这个班学习,可医院那边有点不同意的意思。

  这事呀,我同意你去。你回去好好给他们讲,现在正在整编,医院正好多出一起些人来,你去学习学习,不影响工作。态度要好一点呀。我回头问问院长。不要太担心。

  谢谢院长,再见院长。

  方可馨放下电话,眉飞色舞地就直冲着宋钢傻乐。宋钢一看,知道有门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我们快走吧,快到点了。

  两个人提着行李上了火车,宋钢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转身走下列车,站在窗户下面望着方可馨。

  方可馨望着他,心里突然有些慌乱。这个人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火车缓缓地动起来,宋钢站在站台上,严肃地背着手,站得笔直。让方可馨想起,林放曾经也那么严肃地站在站台上送过她。

  在她愣神之际,火车驶出了站台。宋钢渐渐地变得模糊,而林放却在眼前的一片模糊中越来越清晰起来。

  上学的事比想象的还要顺利,可方可馨收拾完行李,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一个人闷声闷气地在住院部的花园里走着,想起与朱玉一起在这个地方留下的那些快乐的时光,就从心里生出对人生的苍凉感来。

  已经是冬天了,山里的夜既寒冷又潮湿。方可馨没转两圈,头发上就结起了夜雾的水珠。那些头发上的珠子,慢慢地顺着她弯曲的头发滑下来,滴在了她的脸上。那种冰凉湿滑的感觉,让人一下就把它与眼泪联系在一起了。仿佛是为了配合这些珠子,方可馨心里的那些珠子,随即便从另一个方向冒了出来。

  可馨,天这么黑,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刚下夜班的曹艳玲,从住院部的大门出来,看到方可馨这么晚了,还在这花园里晃,觉得十分奇怪。

  呀,你在哭呀?为什么呀?不是要去上大学了吗?这是多好的事呀,应该高兴才对呀,你这是干什么?

  方可馨心里的那点忧伤,本来只是涓涓流淌。曹艳玲的话就象一把凿子,一下就把那口泉眼给凿开了。

  方可馨终于哭了,曹艳玲心里这样想着,却一点都没有看笑话的意思。因为方可馨的悲伤是那么的真切。女人的心到底是相通的。她走过去,抱紧了方可馨的肩。两个人就这么搂着,就着那些贴心话在花园里走了大半夜。

  分手的时候,方可馨拉着曹艳玲的手说,有时间代我去看看他。

  曹艳玲认真地对她点点头。

  只是她们两个谁也没想到,这个临走时庄重的嘱托,会演化成那样一种结果。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二章爱的等待(1)
为了整体提高部队政工干部文化素质,空军在每个军区空军,开设了函授学院分院。军队政治工作这个专业,一共有十八门课程,学院派出教员,在每个军区空军的函授分院里,集中讲授八门主要课程。余下的自学,然后分阶段考试。

  在函授学院学习;虽然不是方可馨的初衷;但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个函授学院可上。不然;就要等到明年的秋天。可到时候还不知道会什么样呢;这个大专文凭部队也是认可的。宋钢这样劝导方可馨。

  函授学院,设在成都远郊的一个通讯训练大队里。一共有两百多个学员;都是从基层连队选派来的政工干部。其中;除方可馨之外,还有两个女兵。当然除方可馨之外,都是经过入学考试进来的。

  一切似乎都不用方可馨操心了,教导员和大队长都知道方可馨要来,为她认真地准备好了一切。她后来听说,到这里学习是要交纳学习费用的,而她的这一份学费是谁帮她交的呢?虽然谁也没告诉过她;但她心里明白。

  的确;这些都是宋钢一手操办的。这个男人,为方可馨做事的那种认真劲;让张干事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感动。这个过来人;对宋钢的心情特别的理解,天下有男人不钟情的吗?嘿嘿!

  宋钢安排好方可馨上学之后,又推荐方可馨到成都军区参加一个演讲比赛。他让张干事打电话给函授学院那边,帮方可馨请了假。又让张干事通知方可馨到宣传科改稿。

  方可馨回到成都,想到要去见宋钢,不知怎的就有些踌躇不前。她是一个不愿意亏欠别人的人,别人负了她,她可以扛。而她则不能对别人有亏欠,就是有那么一点点;都会让她的情绪步入低迷。她做人的这种姿态,为她赢得了许多朋友。为此,当她想起宋钢对她的那点好,就有些低迷状。已经对男人不在一无所知的她,并非看不清,宋钢掩藏在那些好下面的那点心思。好在,她认为;到目前为止,她没有给过宋钢什么承诺。她的心还算泰然自若。可这一步步地往前走下去,那可就难说了。就算是她永远都不认可什么,但宋钢那边呢,难道就不会有什么误会发生吗?而如果事态就这么顺着这个轨迹发展下去,就难免会有一个结果的。而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她觉得她都无法接受。

  虽然林放最后留给他的,是一个决绝的背影。但正如一首歌的歌词,思念总在分手后开始!林放仍占据着她的心,满满的,不留一点能容得下别人的缝隙。她不知道最后与林放的那个结果会是什么样的,但她知道,她的心早就左右了她的意识与思想,无论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她现在都要等到最后的那一刻。那怕这种等待会错过自己一生中最美妙的年轮。

  在成都与鲁小珊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鲁小珊曾经企图说服她的这点执拗。在鲁小珊看来,这已经不是执拗而是偏执了。简直就是有心理问题。

  都这样了你还要等呀,你今年几岁了,不是十五,而是二十五,你知不知道。

  只要他没结婚,我就一定要等一下去。

  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吗?

  哎!

  唉!

  鲁小珊前不久经人介绍,认识了只有职工大学文凭,在军工厂里面做技术员的杜自清。虽然文凭不是那么过硬,但其父母却是这个城市颇有些实权的人。鲁小珊觉得,自己这么能扛的人都已经向岁月妥协了,而在她看来好脾气的方可馨却越发固执了,让人真是费解。那个林放到底使了什么麻魔法,把她迷成这样呵。鲁小珊总会在方可馨,牛一样固执地与她对话的时候,在心里这样发问。

  其实,也正是在与鲁小珊的对话中,方可馨理清了自己心里那如同乱麻一样的心绪。她要等下去,只要林放没有结婚,好就要等着他回心转意。她不相信,一个与她有了那么多过往的男人,会轻易地放弃,让她都无法放弃的那些过往。

  方可馨就这么纠缠在与林放的过往里,根本无心欣赏坦承在她青春季节里的那些骄阳皓月、草长莺飞。

  已经远无地看见军部高耸在马路边上的大门了,她停下了脚步;在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拔通了宣传科的电话。

  是宣传科张干事吗?你好;我是方可馨。

  小方啊;宋科长正要找你!张干事一边把电话递给宋钢,一边指着电话对宋钢说,快快,小方的电话。只有张干事知道,宋钢有多么期待方可馨的电话。

  你好,小方。你快到宣传科来吧,我们一起讨论一下演讲稿。

  不用了吧,就用上次那个演讲稿好了,没什么好改的。

  这怎么能行呢,两个演讲的主题都不一样。

  那我自己改吧,会改好的,你放心吧。

  你真的不来?因为宋钢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张干事扭过头去,看宋钢已经变了脸色。

  不来!方可馨语调坚决。

  真的来不来?

  真的不来!

  在经过短暂的停顿以后,宋钢对着电话筒无力地说,好吧!

  听话听音,且都是冰雪之人。

  唯有张干事,看着现实宋钢的萎靡,对比前一段宋钢的亢奋。对方可馨有了很深的误解,这个女人耍弄男人,竟然耍到这来了,真是可恨!正是张干事的这番误解,最后酿出了一场更大的风波。

第二十二章爱的等待(2)
这次演讲比赛;方可馨没拿到第一;连二等奖都没捞上。她蔫蔫地拿着三等奖的证书,回到正倒夜班休息的鲁小珊那,想与她商量如何向宣传科交待才好。

  鲁小珊嘿嘿一笑,我帮你找个人说情,保准你不会挨批。

  谁呀?

  我们护士长。政委把她介绍给宣传科那个新上任的科长了。

  方可馨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几天呀。可反过来想,人家为什么又要等你在原处呢。

  她望着鲁小珊笑笑,我知道你护士长,长得挺水灵的,眼睛跟黑葡萄似的。

  行了吧,我讨厌她透了。一天到晚,就想算计别人,心才黑呢。

  哎呀,你现在怎么这么苦大仇深呀。

  你没跟她接触过,你不知道。你到我们科来试试。

  我正想调你们医院呢,反正我们政委说,我毕业了,也不能改行。

  那你争取呀,来了我也好有个伴。

  你现在不是有伴了吗?

  我还没想好哈,你先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杜自清。

  方可馨看看鲁小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也就闭了嘴。

  算了,我还是去给宣传科打个电话吧,总得把结果告诉他们呀。

  好吧,我陪你到我们科里去打电话。

  她们两挽着手,来到鲁小珊的科里,用护士站的电话,给宣传科打电话。

  喂,总机,我要军政治部宣传科。话音刚落,方可馨就看见,鲁小珊的护士长曾敏,从一个病房的门伸出半截子身子,朝她这张望。

  鲁小珊对方可馨扬了扬眉,挤了挤眼睛,又对着电话噜了噜嘴,示意她接着说。

  宣传科那边接电话的人,正好是宋钢。

  宋科长你好,我是方可馨。对不起,这次演讲没有……

  没等方可馨说完;宋钢就在电话里说,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刚才军区那边已经给我打了电话了。没关系,下次努力吧。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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