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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原来 彼姝者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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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惩罚吗?她还记得上一次的任性,让她失去了最爱的妈妈。难道这次纵欲,老天要从她身边夺走邵菲吗?

  命运它真蛮横。同样的遭遇劈头盖脸地卷土重来。重蹈覆辙,最让人无力。

  时至今日,她还是不敢回想当晚坐在手术室前时的心情。她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里恣意地流出来。死亡这东西实在太可怕了。十岁的时候,她亲眼看着母亲离世。二十岁的时候 ,听到父亲心脏病突发的消息,她觉得天都要塌了。而现在,她二十四岁的生日,是要眼睁睁地看着挚友离世吗?最可恨的是经过今晚的事情,即使邵菲活下来,她也觉得自己没法面对她了。

  邵菲这天是去上海出差,航班晚点后她自己搭了出租就往公寓里赶。秦天茵家里的事情她略有耳闻,她从没想过为她过什么盛大的生日,她只是希望有自己陪在身边,秦天茵或许会少一些伤神的胡思乱想。出了故障的货车停在拐角处,大半夜的也没有开指示灯。困倦的司机转弯后也没有注意,等到刹车时车子的惯性太大,直接冲撞到货仓底下,车顶都被压扁了。司机撞到车前窗上头颅出血,又被方向盘挤压得内脏破裂,送到医院的时候直接被宣布死亡。而邵菲系了安全带,惯性向前冲去的时候没有撞到脑颅,但是汽车漏油后的火灾却让她腿部大面积烧伤。

  邵菲清醒之后从未跟她提及车祸现场的状况。这些秦天茵都忘了是谁口中听来的,苍白的描述,却在她头脑中绘出了具体的情景印象。

  说到这里,故事也临近结尾了。邵菲最初难以接受腿部烧伤的现实,顾昱铭倒是对她无微不至,好生侍候。秦天茵因为要忙冬季销售,去看邵菲的时间并不多。年初,邵菲做了第一期美皮护的手术,秦天茵的手头项目也结了项,她向人事部提交了调回B区的申请,而给邵菲的理由就是父亲身体不好,需要她照顾。回到B城,她几乎从未跟邵菲联系过,跟顾昱铭更是断了联络。

  她心想,这件事情慢慢走远,于她于邵菲这都是最好的结局。实际上,这些伤痛她已经 开始淡忘了,尤其是在遇到陈柏西之后。而就在她跟陈柏西之间一向稳定的关系出了一些问题时,这个久远的隐患也开始蠢蠢欲动,蓄积待发。

  这些事情,她自然没有一字不漏地讲给许绍先听。但向他倾诉的这个过程,让她在脑海里将整个事件又重新演练了一遍,理清了脉络,然后她发觉其实这些概括起来只有一句话,一如她最初的坦白,就是她跟好朋友的男友滚了一次床单。

  许绍先大概了解了情况。他自然不会认为秦天茵长到了二十四岁还是清白的女儿身,不过知道她陷入了这种纠葛,他还是有些吃惊。他苦笑着扶着额头问道,“所以呢?”

  秦天茵一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什么所以呢?”

  “B城是你主动回来的,朋友是你故意疏远的,那男人你也没想过跟他有进展。这件事除了由你自我愧疚着承担后果,还有别的影响吗?”

  秦天茵嘴角僵硬地笑了笑,“自我愧疚就已经够严重了。”

  许绍先想起来刚刚她自嘲地问自己是不是害人精,安慰道,“每个人都会因为冲动犯一些错误。对自己宽容些,才能过得去。天茵,你不是圣母,顾不了太多人,自私一点就好。”

  拿起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他冲着一脸木然的女人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第26章 情敌
 
从花都咖啡出来,秦天茵下阶梯太急,头又有点晕,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下去。许绍先搀了她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托着她的肘部,扶着她下楼。

  秦天茵上了车摇下车窗来,靠着椅背看着窗外。浮华的城市在午夜渐渐安宁,只留了星星点点的几盏灯,那光亮漂浮在黑暗中,就像是海中飘荡的渔船,寂静僻远。盛夏的夜风吹来,带了一些凉飕飕的感觉,让她箍紧的头痛好受了一些。

  已经是凌晨却完全没有睡意。她转过脸来看了一眼许绍先,外面的灯光闪过,忽明忽灭地能看出他满脸的疲倦。她猛地觉出一阵心酸,他对自己好,好得没有任何怨言。

  她妈妈去世的那阵,秦正明悲恸难耐,婶婶叔叔围着丧事打转之余还得照顾天舒,留下她一个人在家。而这栋房子里全是跟妈妈在一起时的欢声笑语。卧室里兔子的抱枕是她做的,书房里碎花的坐垫是她织的,客厅里大幅的山水图是她绣的,厨房里各色的调料瓶是她淘的。那时候秦天茵只有十岁,而她清楚地知道死亡的意义——她所熟悉的音容笑貌,已经随着那具躺在马路对面血肉模糊的躯体永远逝去,从此之后只能存在于记忆中。
她只是不明白,既然人都会这样死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陪在她身边的是许绍先,那时候他不过十七岁,跑来看到她手中拿着剪刀,惶恐地喊了一句“你干什么!”说着就要上前来抢利器。

  见他这副紧张的表情,她即使年少无知,也知道他误会了。她只是剪掉一缕头发,抬起头来冷冷地说道,“放心。我要是死了,更没脸见妈妈了。”一只手抓起另一缕来,抬起剪刀刚要剪断,却被许绍先拉住了胳膊。

  他用恳切的语气说道,“茵茵,不要这样。”

  秦天茵不明所以地回道,“再也没有人给我扎头发了,剪短一点省事儿。”

  也许这话说得像个小大人,跪坐在地上的许绍先,一把把她拉入了怀中。他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抚着她脑后的长发,嘴唇贴在她头顶上喃喃道,“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也不知为什么,秦天茵一个人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要哭,现在被他这么一抱一安慰竟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然后一发不可收。她扯着沙哑的嗓子嘶喊着,鼻涕都止不住,嚎啕的时候连气都喘不上来。这阵伤筋动骨的恸哭后的呜咽,就像淅淅沥沥的秋雨,断断续续,却怎么都停不下来,难受到咳嗽的时候,仿佛心肺都要呕吐出来。

  她以后再也没有酣畅淋漓地哭过。很多年后,她抱着怀里哭泣的邵菲轻声安慰道,“会过去的会过去的”。这句不经意的引用让她意识到,许绍先当时的抚慰竟一直存留在她的脑海中。

  而如今,接到她无厘头的电话,他马上就赶了过来。对于她的胡闹,他一直容忍。
她盯着他的侧脸,嘴唇轻动,“绍先哥,谢谢你。”  

  正在开车的许绍先一愣,忽而笑道,“这种时候,我希望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

  这种时候?陪在身边?秦天茵怔了怔,脸上升起一阵温热的红晕。

  她平时成熟淡定惯了,许绍先见她这副神情觉得很新鲜。“我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愿意把心里话说给我听。”

  秦天茵笑了笑,摇头道,“我没有误会。”

  许绍先摆过头来看着她点了点头,“你确实没有误会。”

  这个哑谜打得实在无聊。两个人没有话说,这突然的安静有些诡异,秦天茵便随手打开了广播。凌晨哪里有什么节目,唯一的一个频道是重播。

  男主播话音刚落,甜蜜的女声传了过来。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她身体抖动了一下。许绍先夺过了遥控器,硬生生地说道,“睡一会儿吧。广播太吵。”

  秦天茵左手轻压住他的胳膊,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脸来笑道,“这点承受力我还是有的。”

  这个女声带了点吴侬软语的味道,温温软软的,念起文艺的说辞来别有味道。

  晚九点的“更九点”,原本是个很普通的点歌节目。男主播是科班出身,一板一眼的,没什么特别之处。但由于女主播身份特殊,这档节目收听率极高,简直成了93。2的台柱。坐班女主播是一个知名情感女作家,对歌曲也总能做些触动心弦的解读。偶尔代班的是潮流品牌GREEN的执行董事,“85后”“个人品牌”“美女主播”这些标签自然给节目添了些魅力。说巧也不巧,这个新秀正是那日刚刚碰面过的赵滢梓。

  秦天茵其实早就想到是她了。她对声音的记忆力出奇地好,过耳不忘。烧烤那天接到了赵滢梓打给陈柏西的电话。当时就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却又谈不上认识。挂掉电话后轻念了一下通讯录上的名字“银子”,还是毫无印象。而就在前些日子许绍先陪她去看房,在阳台上听他说陈柏西的起起伏伏都掌握在一个女人手中。那时候,风驰电掣般地,秦天茵记起来“银子”是谁。
几个月之前,她第一次跟陈柏西主动搭讪,从“虹”地下车库出来,他上车后打开的正是这个调频。虽然调低了音量,可听力记忆格外好的秦天茵还是记住了音响里传来的这个声音。“大家好,我是银子。”她甚至记起来那期节目里赵滢梓谈到自己去了一趟台湾带上了闽南腔。所以,当听说陈柏西是去台湾出差时,她对某些事情有了隐隐的预感。

  现在想想整件事情,她真不知道该庆幸自己耳朵听力好,还是该怪自己脑袋后知后觉。

  许绍先把她送到楼下,看着她上了楼才安心离开。进了家门把包扔在了玄关处,脱掉了鞋子,懒得洗澡,趿拉着拖鞋转身进了卧室。

  第二天没定闹钟,秦正明也没喊她起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只喝了一杯牛奶就跑下楼去拦出租车。

  刚进柯蓝,史静茹就迎了上来。见她神情紧张吞吞吐吐地,秦天茵拿过她托在手中的文件夹来,懒懒地扫了一眼问道,“美汇那边出问题了?春季的还是夏季的?”见史静茹摇了摇头,她心里一慌,“中盛那边?”“中盛美嘉”是除了美汇之外,柯蓝在B区商场上最重要的专柜,因为处在J市而下放给了下属负责,她一直没有上心。

  “货没有问题。”史静茹慌忙答道。

  秦天茵松了口气,把文件夹交回她手里,“要是这期尚简的销售好,接下来你可以主跟年度宣传片的事情。”

  史静茹一听她这么说,仰起脸眸子里闪过狂喜的激动,重重地点了点头,下定决心似的说了声“嗯。”然后献殷勤般地说道,“我去给您泡杯咖啡。”

  秦天茵自知脸色不好,进门之后也确实有几个同事用诡异的眼神多看了她几眼。宿醉之后头总是要命地痛,她点了点头,冲史静茹说了声谢谢,然后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进了办公室,她才对刚刚史静茹的欲言又止和同事们的诡异眼神有了新的认识。明净的落地窗前,西装革履的男人背影颀长,他右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左手拿着手机搁在耳边,平缓冷静的声音传了过来,“再次确定货源。我已经跟律师谈过争取和解。你只需要压住舆论,我晚些赶回去。”

  陈柏西挂了电话后转过身来,看见她时微微一笑。秦天茵看着他立在和煦的光线里,微短的头发跟衣服的边角都镶上了层暖黄色的光晕,他嘴角牵动,眼角有细琐的笑纹。她有些失神,他们明明只有一周没见,却像是隔了好几年。

  他朝这边走过来时,她才缓过神来,字字带刺地说道,“我还以为走错了办公室呢?可是一想不对呀,你的办公地点怎么转移到柯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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