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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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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个时刻,他看到桌子对面的姜荣焕歪头和海玉罗低声说话,隐约听到“杂毛”、“林均均”和“黄幼萍”等词汇,他实在忍耐不住了。抬手指着姜荣焕,说:

  “小个子,你少说点不行吗!”

  他并不知道,姜荣焕和林均均是亲戚:姜荣焕是均均的远房舅舅!

  餐厅内,劝酒声、拼酒声一浪接一浪,似乎要把房顶涨开。姜荣焕大概是没有听到,继续和海玉罗窃窃私语。

  高潮是靶标工程总指挥老乔发起的,他自称自己喝酒有三个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大酒量;不知道什么是醉;不知道酒的好坏。”坐在他对面的结构主任设计师兰进站起来,挑战的口气说:“那好,咱们两个人喝,你能喝多少,我就能喝多少!”

  旁边的人听到他俩的对话,觉得他们有点喝多了,于是,向兰进发问:“你要是不喝怎么办?”

  兰进毫不迟疑地喊道:“我不喝,就是你孙子!”

  大家哈哈大笑。

  李道远见没有人理会他的话,慢慢地站了起来,抬起手腕,扶正眼睛。用眼睛把坐在饭桌的几个扫了一圈以后,眼光返回到对面的姜荣焕脸上,嘴巴张合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见他双手使劲握住了圆桌面,然后狠劲往上一抬,圆桌面立即翻转起来,至少有四十度,桌面上的碗、筷、盘、勺紧追着菜和汤,一同飞向姜荣焕的脸,身上。

  姜荣焕出生在辽宁省的凌源县,家庭贫困,幼年瘦弱多病,发育不好,身高不到160厘米,体重不到50千克,一个典型的小个子,平时总是一脸和善与友好,年龄大的同事都叫他“大侄子”。但是,谁要是想欺负他,拿他开玩笑,他是拼出命地和你干到底的。

  此刻,姜荣焕再也坐不住了,拍打掉前襟的菜叶、肉片,站起来准备冲向对面的李道远。坐在他身旁的靶标工程总指挥老乔伸手拉住他的左臂,姜荣焕就像发怒的老黄牛一样怒吼着,“放开!放开我!”

  他用力地甩动左臂,一头从老乔的胳臂下钻过去,右手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抓住李道远的手臂。因为身体被老乔挡住,情急之下,他将手臂拉到嘴边,张开大嘴狠狠地咬了下去,这一咬,痛的李道远哎呀、哎呀的叫喊起来。直到这时,其他人方才醒悟过来,急忙把姜荣焕架出餐厅,找来医生为李道远包扎已经出血的伤口,回宿舍休息。

  会餐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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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李道远把最后一粒“大力丸”吃进肚子里,下午三点多,他就换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等候下班。这是他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伸着脖子盼望听到下班铃的响声;也是多年来第一回体验到焦急等待的味道。他暗暗拟定好下班以后的行动计划:先到饭店去美餐一顿,然后去找妻子亲热,然后……,两个人都满足后再回家,睡觉。

  虽然已经进入了阳历十一月,天气并没有太大的寒意。楼后的滑冰场还没有浇冰,他穿过这块空地,向厂外的一个小饭店走去。一路上,他不断地主动和别人打招呼,以至于引起不少人的惊讶:每天李道远并不是这样热情啊!

  李道远推门进入饭店,店里面,吃饭的人不少。他看到紧靠窗户有一个空位置,便走过去坐下。李道远很少进饭店,不知道点什么菜好。他抬头用眼向四周扫了一遍,看到对面有两个身穿工作服的工人正在喝酒,这两个工人满身粘着鸡蛋大小的水泥点子,每人举着一碗散装白酒,边喝边说什么。他们的菜盘子里的菜葱多肉少,李道远低声地请教那两个工人:“老师傅,这个菜怎么样?”

  坐在右边的那个年龄偏大些的人,大概是瓦工师傅,挑起眼眉看他一眼,说,“还行。这‘葱爆肉’好啊!大葱能壮阳。”

  李道远微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这时服务小姐走过来,脸上堆满甜蜜的笑容,轻声细语地向他说:“这位先生,您吃点什么?”

  李道远平时喜欢吃饺子,他便要了四两三鲜陷水饺、二两二锅头白酒、一个溜虾段、还有两个葱爆肉。

  不多时,酒和菜就上来了,他告诉服务小姐暂时不用上饺子,等喝得差不多时再上,他一个人吃着菜、喝着酒。今天,他没有请同事一起来喝酒,是怕影响了自己的情绪,要是大家一来高兴劲,酒喝多了,那要耽误大事的!

  李道远不时地望望窗外边的天空,看看天色黑下来没有,当他把二两百酒喝完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变的一片漆黑。饺子上来以后,他只吃了几个就有些吃不下去了。他将目光扫到墙上的石英挂钟上,银白色的圆盘型钟摆悠闲地晃来晃去,短针接近了“9”字。他放下筷子,招呼服务小姐过来结帐,并将剩余的饺子打包。然后,他毅然站起身,疾步走出饭店。

  李道远转过两个街口,就来到迎宾饭店的楼下,已经是晚上9点啦,饭店早已经打烊。他抬头看看二楼窗户亮着灯,他和打更的老头打个招呼,便直接上楼。由于饭店的下班时间通常要到晚上九、十点钟,赵雨蒙回家不很方便,加上天气变凉,赵雨蒙就在饭店的楼上准备了一间临时宿舍。。 最好的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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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远敲敲门,没等答应,便推门而入。屋内几乎没有什么装饰的东西,四周的墙壁刷过石灰,一白到顶,连一张照片或画也没有。一只方凳横躺在地板上,床头上搭着刚刚洗完的花裤衩,还在往地面滴水。

  东北女孩多数比较懒散,不愿收拾屋子,她们热情奔放地追求自己的幸福,贪图享受,经常会说“我要你要我”。

  赵雨蒙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魁梧的身体里,缺乏的是理想和抱负,她两条腿*着,双手盘在后脑勺,睁大眼睛望着天棚。此时,她可能在回味着什么得意的美事,嘴角流露出甜蜜的微笑。洁白的高级羊绒紧身衣紧包住稍显肥胖的前胸,乳峰纵起,上下颤动。

  眼前的这个性感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李道远的心里感到有些难为情。于是,他就更加痛恨自己的“病”:如果没有它的话,赵雨蒙是不会离开自己,造成这一系列的尴尬场面的!

  李道远调动起全部感情神经,极其亲热地叫道:“欣雨,我来了。”

  听出是李道远的语声,赵雨蒙兴奋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自从马世吉因为盗窃木材被拘留以来,还没有别的男人来宿舍看过她,因而她心情欢乐的时候是不多的。刚巧在着个节骨眼上,自己的丈夫来到了。她热情地拍拍床边,声音充满着颤抖说:“快坐下!我正要去找你。有事吗?”

  李道远刚喝完白酒,小脸红扑扑的,说起话来底气十足,他说,“一百丸药已经整……整完啦,该……该……该……”

  李道远的舌头不知为什么不好用了,他口吃地说不下去。

  赵雨蒙的眼睛里闪烁出亮光,两只手用力地相互拍打了一下,“啪—”。那神气把李道远的精神振奋起来,李道远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电话中催促结婚的赵雨蒙姑娘。

  赵雨蒙挪动身子,往李道远的身边贴了过来,亲切、柔情地附在他耳朵上,低声说:“你想试一试……”

  当她看到李道远温顺地点点头时,她的心里呼的一下子燃起一股烈火。就像分别多年的亲人意外见面一样,猛地把李道远搂在怀里。她也不怕李道远的胡茬子的扎疼,把自己宽大、丰满的脸,紧紧地李道远的脸上,嘴里还哼哼的发出响声。李道远被她的突然举动惊呆了,不知所措,只感到脸颊发热、发痛。

  赵雨蒙宿舍的日光灯熄灭了,多日的集蓄,一日爆发。李道远的动作过于粗鲁放肆,欣雨一面迎合他,一面控制自己不要喊叫,然而呻吟的声音还是免不了的。屋内传出木板床不堪重压的吱噶吱噶的响声和赵雨蒙发出的阵阵已被压抑多时的喊叫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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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钟李道远从赵雨蒙的宿舍出来了。他哼着不知从那里学来的小曲:“小妹妹唱歌,郎奏曲呀!……”蹦蹦跳跳地下楼,他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当他走到一个高压汞灯照射下的光圈时,忽然像小孩子做游戏一样,不知疲倦地追、踩着一块被风吹着跑的彩色纸片,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寒风和和黑夜。

  这一晚,他才第一次成为赵雨蒙的名副其实的丈夫、爱人,也是在这一晚,他才第一次听到赵雨蒙对他的称赞,闹得他心里怪痒痒的。“亲爱的,你还行!五千块钱没白花。”

  语调轻微,口气亲热。

  李道远的头脑被这种称赞冲得发昏,回到家里,躺到自己的床上以后,还偷偷地发出一阵阵嘻笑,自言自语地说:“总算整成了!总算整成了!”

  从那晚以后,赵雨蒙又搬回李道远的新房来住。李道远的每月两千多元工资除去给母亲五百元和自己留点饭费外,每月存入银行二百元,准备偿还债务。尽管日子过得艰难些,由于赵雨蒙的内外周旋,李道远的心里还是满高兴的。尤其是妻子也在变,一天比一天温顺,体贴人了。为了增加营养,赵雨蒙还时常从饭店给李道远带回些酱牛肉、虾仁之类的熟食;为了防止感冒,她日夜不停地给李道远织了一条特厚的毛裤。李道远对自己的身体也加倍注意,严防“病”的反复,极力保持吃药的医疗效果。

  转眼过了春节。阴历三月下旬,天气逐渐转暖,大地的雪已经溶化完毕,农民们开始做种麦子的准备:“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

  在竞争激烈的今天,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工作,有关李道远“病”的故事早已被大家淡忘了。可是,最近大家发现,每天中午,李道远总是悄悄地向几个中年妇女打听些什么。有一天开什么座谈会时,室内的妇女们坐到一起闲聊。一碰头,大家才明白,原来李道远在计算女人怀孕和分娩的准确时间,毫无疑问,是赵雨蒙已经怀孕并且已经接近预产期了。黄幼萍告诉他一个简单的算法:叫做“月减三,日加七”。按照这个公式计算,去年8月结婚,赵雨蒙生小孩的日子最早也不会早于五月份,况且自己还有过“病”……。

  谁知就在这个星期五下午,赵雨蒙打过电话来,说自己肚子疼得厉害,找李道远赶紧回家。听从大姐们的安排,李道远到医院要来救护车直接把赵雨蒙送到医院。不到三个小时,赵雨蒙顺利地生下一个宝贝儿子!李道远乐得东跑西颠,忙着向大家报喜、发糖送烟。此时,他好像是这个宇宙间最幸福的人了!虽然,他知道小孩的出生时间比他计算的最早可能出生时间还早两个月,可是他并不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反正儿子是要姓李的;赵雨蒙是自己的妻子也是事实。这个事实就是通过一个男孩的出现永远凝固下来了,不再像八个月以前那样的肥皂泡一样的东西,随时随地都有出现破灭的可能。李道远走在上班的路上,春天的阳光照到人的身上暖洋洋的,真是舒服。冬天里见不到的喜鹊,此时也现身于城市的上空,在树趟子中间飞来非去。它们“唧唧喳喳”地忙着衔树枝做窝。

  心细的女同事听说赵雨蒙提前生小孩了,都感到有些不解,报之以微微一笑,谁也不想对李道远更多说些什么。粗心的小伙子会贸然问起孩子提前的事,李道远也就含含糊糊支吾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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