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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是梦?是醒?-第5章

小说: 是梦?是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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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嘀,嘀嘀,嘀嘀”

  韩江南看看腰间的BP机,然后开启“大哥大”:“小黑,嘛事?……怎么着?那孙子要和我们抗到底?嘿,姥姥!他也不知自己吃几碗干饭了!得,不行就按第二方案办。把他给我教训教训……路该铺就铺,钱该花得花。钓鱼还得搭几条蚯蚓不是?就这么着!手脚给我利索点儿!”他收了“大哥大”。

  我瞪视着韩江南:“你在说什么?你在干什么?”

  “你干嘛这么瞧着我?”

  “你让我惊讶。”

  “怎么着?我让你惊讶?噢,你指方才的电话吧?哎,生意场如战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所以,心慈手软是不成的。”

  “你不像韩江南。你更像旧社会的帮派老大。”

  “你可真逗!我倒是想成为老大,那样哪个还敢挡我的道?”

  “看来我真得重新认识你。”我不无感慨。

  “时代在变,社会在变,人自然也得变。我变了,一点儿不错。昔日那个太多不切实际幻想的韩江南是不会再有了。不过,皪,你仔细反省一下你自己,你是否还是学生时代的理想主义者呢?回答应该是很明白的。”

  “我指的是一个人的本质。”

  “怎么着?难道我本质上是个坏人了?我说两句社会上的话,我的本质就改变了?你瞧瞧,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也是古之名言嘛!有人说,人应该像块豆腐,外表方正洁白,做菜荤素均成,可单挑可配盘,瞧着耐瞧,吃着好吃。你说是吗?皪。对了毛老人家也曾说过‘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嘛。是不是?”

  我望着韩江南,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若在过去,我肯定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不行!太没原则啦!但是现在……时间真是可以改变人的呀!

  韩江南的BP机又“嘀嘀,嘀嘀”地叫开了,他看了看BP机,说:“好吧!皪,皪,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意见,等你想好了,立马告诉我。但是,你今天必须答应我,不能嫁给章众!千万不能!绝对不能!”

  “你说什么呀?”我惊诧地。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儿怵那孙子——如今他忒邪性,他想办的事儿没有不成的。皪你,你千万不可……”

  我心头一震:难道他今日之举是因为章遗世?混蛋!你这个大混蛋!我……

  韩江南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他匆忙走了。

  混账!王八蛋!韩江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不是真的!可是,他为什么一再提到章遺世呢?呵,二十年了,物是人非啦!我瘫软在床上,疲惫不堪,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遭遇战;我懊恼不已,沮丧至极,好像刚刚败下阵来伤兵。唉——

  双红豆

  风潇潇, 雨潇潇,美好青春转瞬夭。落花逐水漂。

  路迢迢, 旅迢迢,雨雪风霜自苦熬。一帘幽梦抛。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此刻是什么时辰,我抬起头,看看对面墙壁上古老的挂钟。那钟摆忽而向左,忽而向右,摆来摆去,晃去晃来,却始终孤悬于机身下方,不能休止,也不得逃脱。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个钟摆,被孤独地吊在空中,想靠靠谁不能,欲逃遁又办不到,连立定、稍息也不由你自己!我闭上双眼,任两行清泪悄悄滑过面颊…… 。。

三  乱点鸳鸯 新艺故技讨无趣(一)
1990年4月13日      星期五             天气晴

  早上一起床,身子就失去了平衡,天旋地转,难以站立。我不得不重又躺到床上。过了好一阵子,我勉强扎到洗手间,打开自来水龙头,洗脸。原以为用冷水刺激一下,病会好些,不想冷水一激,反而翻肠倒肚地吐了起来。母亲说这样子就别上班了。我也自觉实在支持不住,只好又请了假。上班五年,今天是第二次请假。

  我想今日的不适多半是由于几天来连续失眠所致,就一口吞下四片安定,和衣倒头睡下。

  安定是短效镇静药,作用时间只有四至六小时,我仿佛刚刚睡着就悠悠醒转。睁开眼睛见床前坐着一位着装入时的中年妇女。我赶紧又闭拢眼睑,假做沉睡——别说她是我们医院的副院长,她就是当了部长、总理,我也懒得搭理她——我讨厌她,还有些害怕她。

  曲新艺,她人如其名,也是不负她那表演艺术家的父母的期望。她那张原本眉清目秀的脸,总有太多的潜伏着的表情,仿佛随时准备进入角色。

  “王涛,不,我该叫你的原名白皪。啊,我说还是叫你王涛吧!这名字挺好,挺响亮,当今电台有声,屏幕有影的王涛就有好几位呢!再说了;你的各种档案和户口的现名都是王涛么。”

  我不吱声。她爱说什么说什么,说够了就走了。

  “我说,你醒醒啦!这几天就想跟你聊聊,老是忙啊忙。喂,我说,我跟你说话你听了没有?我知道你已经醒了,把眼睛睁开!不要装睡了吧!。”曲新艺轻轻推推我,“唉,别人还以为当领导有多么好呢!啊,你们不亲自去做一做不知道 。我说,那纯粹是活受罪!啊,单位的大大小小事情都得你去管。大到方针路线、管理经营,小到职工的米袋、腰包、菜蓝子……对还得缀上工程二字。也不知道谁人发明的,这工程,那工程,什么都是工程!还有呢,涨工资、晋级提职、婚丧嫁娶、夫妻不和、邻里口角……我说,现在领导可真不容易。这医院本是给病人看病的地方,把病人的病治好就行了呗,可今天仅仅做到这一点是不成的啦!这几年上边给拨款的比例是越来越少,今后会更少,把医疗推向市场经济嘛。所以,你们必须得自己去创收,去提高经济效益。不然,你就发不出工资,你就没有奖金。现在医疗市场竞争多激烈呀!想赚钱难着呢!这样说也不准确,实际上收入是多了,翻了几番了。不然,我们领导干嘛了?吃干饭呢?真是!但是,支出高啊!你想和别人争,你就得比人家强。医疗设备、医疗环境都得上档次。哪不得花钱哪?现在医疗设备贵得没边啦!你是不知道啊!啊,唉!你哪能知道哇!你……”

  “我又不是院长!”我翻了个身,把脊背留给曲新艺。现在我耳背,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还不稀罕知道呢!哼!

  “我说,时下的人可不是五六十年代的人喽!那时候的人,你什么都不给他,他照样豁着命地干,领导怎么安排怎么干。上头一个号召,唉!什么号召不号召的,不过一句话,就撅着尾巴一路小跑。啊,眼前,你上月发二百,这月给一百八,他立刻就怨声载道,,他就不玩活儿,他就出去“走穴”,他就把你的病号‘卖掉’……现在这些人是怎么了?“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还有,我说,现在这活多不好干,一个媳妇八个婆婆,千条线穿一根针。一会儿主管领导检查,一会儿物价、防疫、环保、爱卫会等等检查;今天‘白杯赛’,明天‘窗口赛’,后天……弄得你整天濒于奔命。当真人不说假话,时不时还得搞点儿艺术加工,叫弄假做虚不好听。我说,这该多累?多不像话?可是,没办法!啊,你不这么办他就罚你,查办你!要么你就请客,请吃请喝请玩……花钱买路条吧!我说,九九归一,还是个钱!啊,我说……”

  她这又是唱地哪一出呢?是诉苦?应该是炫耀!你找错了对象,哼!你不过是一个业务副院长,哪有那么多事情让你管?手伸太长了呀!哦,还是在我面前臭显摆!哼!

  “你什么时候扶正了?”

  “什么?什么?”

  “好话不说二遍。”

  “……哦,你讽刺我!”曲新艺醒悟了。

  “不敢,不敢。院长大人!”

  “哼!别人真不敢这么说话。”

  “这么说我是特殊人物?”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真笨!我真笨!自讨没趣!自己掐自己的大腿。

  “那当然了。狼到哪儿都吃肉,狗到哪都……”

  我又恶心,我又想吐。我爬起来,到洗手间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  乱点鸳鸯 新艺故技讨无趣(二)
我折腾一阵子,吐不出来,又回到卧室。

  坐到写字台前的曲新艺正优雅地翘着二郎腿。我恨不得立即把她撵出去。我说:“院长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来寒舍想必有何贵干?”

  “哎哟,我说,你这没良心的!听说你病了,看看你不行吗?”

  “鄙人何等荣幸,敢劳院长大驾。”

  “你这张嘴呀!我说,你还是当年那张全兴海出名的铁嘴,一张口像把老虎钳……”

  “你想听我说请出二字吗?”我打心眼想给她几耳光子,我侧身坐到床边,表示不愿正视她。

  “嗬!这么厉害呀?好了,不逗你了。你是怎么了?我说,是不是酒精的后作用?啊?”

  “你不能说点儿别的?”

  “真没想到你如此豪饮,我说,那天把那些男士们都给镇住了。”

  “那我就是名副其实的酒囊饭袋了。”

  “我说,王涛,你该找个归宿了。”

  “你指什么?”

  “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曲新艺十分亲呢地给了我一拳头,“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还不该……”

  “我碍着谁了?碍着什么了?文明医院?还是‘职工之家’?啊?”我沉着脸说。

  “我说,王涛,说正经的,章遣世,啊,不,是章众,我也不知道该称呼他的哪个名字为好了,那可是个真正的男人,好男人……”

  “那你就嫁给他吧!”我心里嘴上都忿忿的。

  若不是你曲新艺在“浩劫”破四旧时说章遗世的名字是“遗世独立,脱离群众”,人家也不一定更名为章众,现在又说风凉话,真是!

  “他若对我有那份情义,我早就嫁给他啦!”

  “那么我只能替章遗世遗憾了。”

  “王涛,我说,你可别让大好的机会从身边滑走啊!章众对你可是一片真情啊!”

  “是吗?我怎么没察觉?”

  “噫?那天没听见他说吗?二十几年来,他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自从见了她一眼,他就晓得自己完了,要下地狱了。我说,在座的哪一位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啊?怎么偏你没察觉?你这不纯粹是自欺欺人吗?”

  “你们都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啊?”

  “是吗?我说,我们可没人想着去堵章众的嘴,倒是你急忙提醒他说‘你醉了,别说了’。”

  “是吗?我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呀?我当时可能也醉了。”

  “可不是么,正像章众说的:‘如果不醉,不敢当众说出那些话,唯恐亵渚了心中的偶像,因为以前自己觉得还不具备资格’。”

  我的心隐了隐作痛,一如几天前同学聚会上的感觉。

  “不过,话说回来,啊,若是在过去,我说,他这么说还真是有点么癞蛤蟆,啊,”曲新艺脸上掠过一丝儿莫名的笑,“啊,想吃天鹅……”

  “怎么?今日天鹅变成了落汤鸡?是不是?”我有点儿怒不可遏了。

  “不!不!啊,啊,我绝不是贬低谁。我是说过去章众再行,可他的出身就是一种无法克服……”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了,是不是?曲新艺,你能,你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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