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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是梦?是醒?-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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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hongse恐怖” 天翻地覆亲痛煞(三)
“文化”“大革命”究竟怎么搞?刘少奇说他“不晓得”;*、周恩来等说他们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我们则更是“狗咬刺猬”——不知如何下口。怎么办?我们只有紧跟伟大领袖毛主席。怎么跟?只能是毛主席怎么指示,两报(《人民日报》、《解放军报》)怎么写,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如何说,就照猫画虎地去做。九月五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抓革命,促生产》,我们就组织兵团战士参加“海港大会战”(同码头工人一起装船卸货);九月十六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掌握斗争大方向》,我们联合全市造反派红卫兵声讨兴海市最大“走资派”——市委第一书记兼市长;九月十八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抓好秋收》,刚刚为抢救危重病人献了二百毫升血的我就带队下乡参加秋收,累得昏倒在田埂上;十月十二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学习毛泽东思想必须认真地学,刻苦地学》,我们立即组织“讲用会”,掀起学习毛主席著作新高潮……事情千头万绪,问题成堆成串,我们每天像被鞭子抽打着的陀螺样不停地旋转,旋转……不过,斗争的大方向我们是时刻不会忘记的——我们念念不忘“把矛头对准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也就是说我们的眼睛一直盯着基层单位最大的权力机关、最高的领导者。全中国基层党组织、负责人几乎都如出一辙地“压制了群众”、“打击了革命派”,都不同程度地实行了“白色恐怖”,因而也就几乎毫无例外地受到了冲击。因此,神州大地到处硝烟弥漫。此时大多数群众、干部还是保党委的,“造反派”想了解、落实一个问题常常是很不容易的。有时我们院内校外连跑几天,都拿不到一份儿可以写张有“分量的”大字报的材料。所以,在当时,我们的身体和精神的负荷都是空前的、超限的。但我们毫无怨言,也无半点儿懈怠。那时候我们真是将个人的一切都置之度外了。别的不论,单说接受伟大领袖毛主席检阅一事,即可见一斑。当时,有哪一个红卫兵,有哪一个中国人不想见见毛主席?那是怎样的荣耀,怎样的骄傲,怎样的幸福的一件事啊!人们会握住跟毛主席握过手的人的手,又哭、又笑、又蹦、又跳,那心是痴迷的,那情是疯狂的。我何尝不是?林书梅又何尝不是?还有许多同学也何尝不是?在一九六六年八月十八日和八月三十一日毛主席两次接见红卫兵后,全国各地红卫兵纷纷到地方党委请愿,他们得不到答复就坐在机关门外不走,即所谓的静坐。于是九月五日党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组织外地革命师生来北京参观文化革命运动的通知》。于是各地红卫兵相继进京。开始还有组织、有计划、分期分批,后来管束不住了,谁有本事挤上火车谁就去了。实际上,当时进京也并非是件很享受的事情,当然除了见毛主席满足夙愿这一层。车厢里拥塞、燥热、憋闷、烦渴、饥饿、疲劳、困倦、空气污浊的感觉好受吗?装在沙丁鱼罐头里的沙丁鱼好受吗?听说有年纪小的红卫兵就死在了路途中。然而,他们以最大的毅力忍耐着,他们的觉悟还是很高的,他们真的是想去见毛主席和参观首都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当然,游山玩水的也不是绝无仅有。不过,到后来,全国大串联开始,确实有很多红卫兵借“革命”之名,行“游山玩水”之实了。他们既辜负了毛主席的期望,也冤枉铁道部门承担巨大压力腾出列车、疏通道路和各级地方组织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接待了。至一九六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毛主席最后一次检阅红卫兵,前后八次共接见红卫兵和师生一千一百万之多! 而我和林书梅等几名同学因为忙于学校的“运动”,始终未能脱开身去见一见毛主席,更勿说到哪里去玩一玩了。这件事是我们终生的遗憾。啊,不,不是“遗憾”,而是懊恼和悔恨——早知我们积极投身运动的结果是如此这般,当初何不周游中国,悠哉、快哉,而且可能减少了许多错误。唉,知道尿床,谁还睡觉?

  林书梅,你说得太对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我们真是不值,太不值啦!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一 “hongse恐怖” 天翻地覆亲痛煞(四)
一九六六年十月一日,林/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七周年庆祝大会上说:“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同资产阶级反革命路线的斗争还在继续。”十月二日出版的《红旗》杂志一九六六年第十期社论更明确地说:“有些地方、有些单位,两条路线的斗争还是很尖锐、很复杂的。有极少数人采用新的形式欺骗群众,对抗十六条,顽固地坚持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极力采取挑动群众的形式,去达到他们的目的。”“要不要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是能不能贯彻执行文化革命的十六条,能不能正确进行广泛的斗批改的关键。”并发出号召:“对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必须彻底批判。”从此,“文化”“大革命”又开始了新的篇章——“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十月六日,在北京工人体育馆举行了有北京市和全国各地来京的十万人的“向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猛烈开火誓师大会”。张春桥在会上宣读了军委、总政治部根据*副统帅提议发出的紧急指示,这份经中央文化革命领导小组修改、毛主席审定批准的文件中宣布:取消“军队院校的*运动在撤出工作组后院校党委领导的规定”,“必须把那些束缚群众运动的框框统统取消”。同时,党中央还把这一紧急指示转发全党,并加评语要求全党“坚决贯彻执行”。一九六六年十月九日至二十八日,根据毛主席的提议,党中央在北京召开工作会议。各中央局、各省、市、自治区党委的负责人出席了会议。陈伯达在会上作了《无产阶级文化革命中的两条路线》的报告。他说:“伟大的红卫兵运动震动了整个社会,而且震动了全世界,红卫兵运动的战果辉煌。可以无愧地说,整个文化革命运动,比巴黎公社,比十月革命,比中国历来几次大革命的群众运动,都来得更深刻、更汹涌澎湃。这是国际上更高阶段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他明确宣称:“提出错误路线的,是错误路线的代表人,即刘少奇和*两位同志,他们要负主要责任。”他还说区别两条路线的标志“是对群众的态度”,“压制群众,打击革命积极分子的路线,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林/彪在会上说:“这个运动在世界上树立了史无前例的榜样”,“如果我们不抓紧文化革命,不把无产阶级*进行到底,那我们中途也要变颜色”。他还鼓吹:“革命的群众运动,它是天然合理的”。他指名攻击刘少奇、*执行了一条“压制群众,反对革命的路线”。陈伯达、林/彪这两个讲话,经毛主席批示:“印成小本,大量发行,每个支部,每个红卫兵小队,至少有一本。”如此更助长了全国性的批判所谓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浪潮。

  上述种种,无疑是在给红卫兵之树浇水、施肥和往丫杈上注射生长素、催化剂,使之加速生长、异常繁荣;无疑是在给红卫兵加油、打气和发放通行证、尚方宝剑。于是红卫兵之树益发畸形;于是红卫兵益发疯狂、嚣张、暴戾、无法无天……

  从此,“踢开党委闹革命”就合法化了;从此,少数红卫兵开始离开学校到社会上去“扇风”、“点火”和“炮轰”、“打倒”基层领导干部,批判斗争的范围逐渐扩大;从此,全国各级党、政机关团体的领导部分被触及,而各大、中专院校的党委、党支部都被“火烧”着、“炮轰”着。

  一九六六年十月十一日,我们兴海医大造反派召开千人“彻底批判医大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大会”。把上自校党委书记、校长,下至学生辅导员、个别学生干部,还有一些“陪斗”的教授、专家、学者和地、富、反、坏、右分子,共计一百八十余人,黑鸦鸦的一大群都揪到台上或台前示众。他们一个个头戴白纸黑字的大尖帽(其中有几个被剃了半阴半阳鬼头的人则免去了高帽),项下挂着白底黑字姓名上打着红 X 的大木牌子,还有胸前吊双大破鞋的……这些人分别“罪行”轻重,或“坐喷气式”或低头弯腰接受批斗。紧跟着又进行了“游斗”,千余人的队伍也差不多是浩浩荡荡了。党委第一书记打头,手上比别人多了一面小铜锣,走几步,敲一下锣,喊一句:“我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XXX”。接下去依次是党委副书记、校长、副校长……每人自报家门,属相(罪名)。红卫兵佩着鲜红的袖箍,雄赳赳气昂昂地或在队伍两边执行“保卫”和监管(不让闲人靠近、防止对立派“抢人”,有不规矩者适时地踢上一脚以警告),或跟在队伍后压阵,不时喊口号示威。最后还跟着一大群爱看热闹的人。“游斗”的路线不长,校内转一圈再绕校园外转一圈而已,比起外校的马拉松游斗、乘大汽车游斗简直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在这里我要一说的是那些平日威严十足的教育人的人、威风八面的领导人的人,现在一个个唯唯诺诺俯首贴耳,连基本的人的尊严都没有了,更没有法国保皇党被押上断头台临刑时的凛然气概。当时我们“造反派”红卫兵扬眉吐气,感觉这是大快人心,是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伟大胜利。

  现在想一想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那个时侯没有人真明白那个世界是怎么了,人们都怎么了,他们完全不知所措。一些人也被眼前的情势所迷惑,真诚地认错领罪,“党内第二号走资派”直到一九七四年复出时还承认自己犯了“方向性路线性的错误”(这也许是违心的话,既便如此,也足以说明彼时的情势);还有,他们不敢与自己对面的人相对抗(他们面对的不是敌人,是群众,是伟大领袖亲手扶持的革命派),这就是群众运动的威力,所以伟大领袖发动了这场由下而上的群众性的革命运动。

十一 “hongse恐怖” 天翻地覆亲痛煞(五)
一九六六年末,各个学校的党组织都瘫痪了。“保皇派”组织惶惶不可终日,最最铁杆分子都缄默了。其中一些人先后使出了“回马枪”——造他们原来死保的党委的反了。不过,我现在和当时都不认为这种天翻地覆是我们“造反派”的功劳,这一切完全是中央自国庆节以来的一系列的举措的结果。说老实话,运动发展到这时,傻瓜都看明白了伟大领袖所要的运动是什么样子了。当然也有极少数人还是拗着干,那就是有意,就是“别有用心”了。

  首都是榜样,形势发展最快。一九六六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北京红卫兵第一次点名批判刘少奇,至此,睡在毛主席身边的“赫鲁晓夫似的人物”就被正式送上了历史审判台。

  然而“文化”“大革命”运动的发起者并不满足于此,又出台了将“运动”推向更深更广的策略。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九日,以党中央名义发出了中央文化革命领导小组修改定稿的,党中央政治局通过的《工业十条》。此文件规定:工人可以进行“革命串联”,“有建立革命组织的权利”,学生可以到“工矿串联”。于是“文化”的“大革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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