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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是梦?是醒?-第21章

小说: 是梦?是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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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不和你们说话!找你们的头来!找李造反来!”我叫着。

  “你,是个头吧?”黑大汉指着我问。

  “你甭管我是谁,去,叫你们头来!”

  “咦,你的口气还蛮大嘛!长得也挺漂亮。听说医大八。一八兵团有两朵花,你该不是……”

  “下流!无赖!”林书梅冲了过来。

  “这位也很标致嘛!圆盘大脸,白白……”

  “流氓!滚!你们快滚!”林书梅又喊。

  “你反了?老子一拳揍你个满地找牙!”

  “混蛋!流氓!”我也喊。

  “混蛋!无赖!”十几个人一齐喊。

  “臭婊子们,老子让你们认识马三爷三只眼!”黑大汉说着抡开了手脚。

  白大汉挡住黑大汉,说:“哥们,别跟她们娘们胡扯了,快办正事儿吧!”

  黑大汉瞪眼扒皮地说:“听着,头儿叫你们一个个表态,你们谁先去?”

  十几个人一下沉默了。

  “怎么?草鸡了?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呢!操!”

  “我们步步紧跟伟大领袖毛主席,我们没有错!一千个没错!一万个没错!”林书梅大义凛然地。

  “呀嗬,你驴啃磨盘——嘴倒蛮硬!走!就你先去!”

  “不!不去!”我上前去拉林书梅。

  “去你的吧!”黑大汉一把将我推倒在地,“走!”他拖着林书梅往外走。

  白大汉反锁上了门。

  “不!不!”十几个人一齐发喊“放回她!放回她!”

  “还我战友!”

  “还我战友!”

  任我们喊破喉咙,没人理睬。

  约摸过了两个小时,林书梅被拖了回来。她衣衫不整,满身血污,满脸泪痕。她瘫在地上,面容呆滞,瞪着一双惊恐绝望的眼睛。

  “林书梅!林书梅!”

  “你怎么了?”

  “他们把你怎么了?”

  任我们喊、叫,林书梅恍如未闻,一副心死神灭的模样。

  我的心倏地一下沉到了地底下:她一向很有胆识、很有气魄,她本性开朗、豁达、刚强,如果不是非常的原因她绝不至于此。我轻轻撩起她的外衣一看,内衣破碎,胸部条条血口,裤子已被血浸透……我的心怦地停跳了,整个人傻了。天哪!莫非他们……这太可怕了,太残酷了!不!不会的,不会的。可是,她为什么……我悲愤交加,大骂李造反,畜生!不得好死!我搂着林书梅哭:“好战友!好姐姐!都怨我不好,我无能。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吧!说呀!说……唔——说出来……好姐姐,你哭吧!哭哭也好啊,哭,哭吧……”

  哭,哭,哭……十几个人一齐恸哭。

  “哇——”林书梅终于哭了出来。

  “林姐姐!”我把林书梅搂得更紧了。

  “快离开这里!他们不是人!是畜生!流氓……”

  啊?我仿佛被火烧了,被电击了,被雷劈了,被……虽然我心里对那个已经有所察觉,但是当它被证实时我还是承受不了。我用拳头擂自己的脑袋,用手揪自己的头发:“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毛主席呀,为什么……”

  “毛主席,毛主席快来惩办这些坏蛋……”

  “老天爷快睁开眼睛……”

  ……

  天地哀泣人神怨,宫葩却做野花开!

  “你们嚎什么?死人了吗?”一个络腮胡子提着皮带走进来,后边跟着五六个横眉立目的凶鬼。

  “放我们出去!”

  “放我们走!”

  “行。不是不行。头儿说了,谁承认错误就放谁。”络腮胡子说。

  林书梅浑身发抖,瑟缩在我的怀里。我的心也随之瑟缩着。

  “怎么样?谁想先走?啊?怎么?都不吭声?哼哼,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看着络腮胡子阴森的笑,我本能地感到一种恐惧,一种危险,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林书梅的事情能不能再发生?不!绝不能再发生!我说:“战友们,大家都认错吧!赶快离开这里!”

  “啊?”

  “司令,你怎么了?”

  十几双眼睛同时射向我,有鄙夷,有惊讶,有疑惑,就是没有赞同。

  “王涛,你刚才说什么了?”我的同班同学罗凤玲问。

  “战友们,别犹豫了!离开越早越好。”我说,“罗凤玲,你带个头吧!”

  “不!我不出卖自己!”罗凤玲说。

  “我们不做叛徒!”

  “打倒叛徒!打倒叛徒!”

  “战友们!我以八。一八兵团司令的名义,证明你们都是八。一八兵团的好战士。但是,我请你们听我的话,服从我的命令。”

  “孬种!你若像林书梅一样挨打,准保和条狗似的……”

  “呸!软蛋!算我们瞎了眼!瞧你这份狗熊样……”

  “平时喊叫的比谁都响亮,动真格的就完蛋了。假革命!真扒手!呸!”

  十几个同学你一句她一句不住声地骂我。过去,在银幕上、小说里看到那些革命战士、志士仁人大义凛然的形象,今天在我眼前复活了。我虽然很伤心很难过,但我不怪她们,反而增强了保护她们的决心,也更坚定了我的战斗意志。那一刻,恐惧跑掉了。我对门外那些个打手说:“去叫李造反来!啊,我去见他也行。我有话要对他……”

  “我来了!有话请讲。”李造反那瘦小的身躯挤到打手们的前面。

  “李造反,八。一八兵团的一切帐,都在我王涛一人头上。请你看在大家都在一个校园里生活了几年的份上,放他们出去。”我仍然紧紧地搂着林书梅。

  “好!不愧是总司令!有胆量,有气魄!说实话,有些人还在一个战壕里呆过,我也不想难为她们,放!放她们!但你……”

  “男生也要放。我留下。我一个人留下。”我坦然地说。那一刻我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我不牺牲谁牺牲?

  “好!”李造反往后一退,把门闪开了,又转脸对身边人说,“去,把那些男的也放了。”

  我说:“我要亲眼看着他们离去。”

  “行。”李造反说。

  “王涛!”罗凤玲拉住我的手不放松,“我留下,我陪着你!”

  “我不走!”

  “我也不走!”

  “谢谢大家!谢谢战友们!许多革命工作等着你们去做,都留在这里能行吗?是革命工作重要,还是我个人重要?”

  大家不说话了。

  林书梅搂住我大哭,哭得死去活来:“王,王涛,你……不能……留……留;下,不,不能……他,他们……不是……。人……”

  我反搂住林书梅,眼泪象开了闸的洪水滔滔而泻,为她、为我们的兵团,也为我自己。

  “王涛,你是不是后悔了?”李造反不耐烦了,“后悔还来得及。”

  我扶起林书梅,望着她悲愤交织的双眼说:“要坚强!无论遭遇了什么都要挺得住!我们都是毛主席的红卫兵,我们都是为保卫他老人家……”

  林书梅哭得更厉害了。

  我又对罗凤玲说:“带林书梅去医院看看病,没问题就送她回姥姥家休养。你多陪陪她。走吧!”我把林书梅扶到大门口,交给罗凤玲,眼看着她们一步一回头地迟疑着走出医大校园。

  “你的人都已经走了。你可以回去了。”李造反说。

  啊,阳光多好!我眯着眼睛仰视天穹,一轮白炽的烈日正当头,光辉灿烂。啊,阳光多好!那一刻,我感到阳光从未那样好过,从没那样可贵。虽然八月的骄阳如火,让人感到热不可耐,但我宁愿永远站在旷野上让它烘烤着。

  “请回吧,王总司令!”李造反又不无揶揄地说。

  “哼!”我冷笑一声,转身走进对立派的据点。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 乱世妖兴 宫梅惨作野梅开(五)
随着光线的黯淡,我的心也越来越黯淡了。他们会把我怎么样?拷打?刑讯?管他呢,你只有咬紧牙关,像革命先烈学习。可是,如果他们……也许不会,大家毕竟是同学,而且当初也曾在一个战壕里蹲过。黑白两个无常鬼是外单位的,他们做的“好事”肯定也是背人的。不过,什么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在今天这个非常时期,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万一出现那种情况,我将以死保住自己的清白!正如伟大领袖毛主席所说:中国人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于是,我的心慢慢安定下来了。然而,当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时,我连死的自由都被剥夺了,完全像一块放在菜板上的肉。

  李造反跟我的谈判没成功,就叫外面来的人继续刑讯,他也许是碍于同学和战友的情面。他们代我写好的“投诚书”被我撕个稀巴烂,他们就*大发,黑、白二鬼又想故技重施。他们二人一左一右夹住我,四只手像四把老虎钳子,我完全动弹不得了。他们扒我的衣服。我大喊大叫……黑无常揉一团大字报纸塞入我的口中。那是三伏天末,男人赤膊光背,女人也不过一件薄薄外衣加一件小内衣,所以*服是极容易的。一个瘦弱的小女子,如何敌得住两个青年壮汉呢?顷刻之间,我的外衣就被摔到几米以外的地上了。然后,我被四只大手按倒在地。我彻彻底底地绝望了:完了!童贞,名誉,全完了!不如让我去死!去死,如何去?撞墙、跳楼、割脉……你也得能行动,才办得到。哇!天啊,怎么办?我不甘心,不甘心!倘若是在战场上,我虽死犹荣,可这,这算怎么回事呢?不行,不行!我仍然不停地做无用的挣扎和寻找机会,不然……

  白无常说:“刚才那个让你占了先,这会该我尝尝鲜儿了吧?”

  黑无常说:“行啊,你三十出头还单挑,也挺可怜,就让你过把瘾。”

  白无常呲开大嘴,露出满口黄牙,放开我的腿,边解自己腰带边说:“今天老子总算成了真正的男……”

  没等白无常的“人”字说出口,我已趁机将全身的气力集中于右脚,死命一踢,正中白无常的外阴。

  白无常捂住外阴,蹲在地上,像挨了刀的肥猪一样嚎叫不止。

  黑无常没料到此等状况,吓得一哆嗦,放松了双手。

  我本能地爬起来,不顾身上只穿着“三点式”,掏出口中的纸团,大喊:“救命!救——命——”,跑到门前拼命砸门。其实,门是暗锁,完全可以自己打开。正是人急无智,我连这个都不知道了。

  黑无常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扭住我的胳膊……

  这时,门被从外面踹开,我的同班同学王海波闯了进来。他一见屋内情况,脸“刷”地煞白,一把揪住黑无常的衣领,骂道:“混蛋!这也是革命吗?啊?谁准你们这么干的?”

  黑无常嘴里咕哝:“她是反革命,革命派想怎么样就怎样。”不过,他还是悻悻地溜了出去了。

  白无常也呲牙咧嘴提着裤子,撇着腿,一小步一小步地拐出去了。

  第二天晚上王海波值班,深夜乘人熟睡,把我偷偷放走,为此他挨李造反两耳光。

  那是个特殊的年代,是人性扭曲的年代,任何有悖人性、有违情理的事情都可能发生。但是,人性毕竟没有完全灭绝。

  我走出对立派的据点,即到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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